夕陽漸漸落下,西邊的天空被染得通紅,靈山上的花草樹木像是披了一件金色的外衣一般,金光閃閃,勾勒出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但愿你們能夠知難而退。”
葉帆拎著破舊的黑色帆布包,站在一處山頭,看似在俯視腳下的景色,卻是在看褚玄機布下的迷魂陣。
被褚玄機一手帶大的他很清楚,被外人譽為神醫的褚玄機,實際上并非只是鉆研醫術,而是在許多領域都造詣不淺,例如奇門遁甲、武學,甚至就連外八門都有所涉及。
曾經,那些達官貴人不是見不到褚玄機,而是壓根找不到褚玄機的住所,被困在迷魂陣里,圍著靈山瞎轉悠,最后只能失望離去。
“嗷!”
就當葉帆回想起蘇琉璃三人時,一聲嘹亮的狼嚎響起,打破了靈山原有的安靜。
“小狼!”
突如其來的狼嚎讓葉帆回過神,他臉色一喜,連忙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赫然看到一只狼朝著自己飛奔而來,速度極快。
“嗚…嗚…”
很快的,小狼奔到葉帆所在的地方,歡快地叫著,圍著葉帆的身子打圈,然后調皮地跳起來,將爪子伸在空中,那感覺仿佛在給葉帆說‘抱抱’。
“想我了吧?”
葉帆微笑著蹲下身子,先是幫著小狼捋順了被風吹亂的毛發,然后輕輕拍打著小狼的臉龐。
面對葉帆,小狼完全失去了狼原有的兇殘,而是像是癩皮狗一樣,一邊“嗚嗚”地低吼撒嬌,一邊伸出舌頭舔著葉帆的手掌。
感受著小狼對自己的依戀,葉帆心中暖烘烘的。
對于他而言,如果靈山有讓他留戀的東西,那么第一自然是從小將他帶大的老家伙,其次便是眼前的小狼了。
小狼是他十二歲那年在一個雪夜里撿到的,當時小狼剛剛出生不久,母狼為了給它找吃的,失足跌下了懸崖。
他將奄奄一息的小狼帶回了老家伙的住處,救活了小狼。
從那之后,小狼將他當成了狼媽媽一般對待,對他極為依賴,而他則是將小狼當成了自己的小伙伴。
“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學會講衛生。”
葉帆笑罵著在小狼身上抹了兩把,擦掉手上的口水后,習慣性地問道:“老家伙在吧?”
小狼聽不懂‘講衛生’,卻是聽得懂葉帆喊了幾年的老家伙,當下嗚嗚地點頭。
“走,找老家伙去!”
葉帆站起身,拍了拍小狼的腦袋,縱身一彈,掠向山林深處,小狼“嗷嗚”一聲,緊跟其后。
當夕陽徹底落下山頭后,葉帆來到位于靈山深處的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聳立著幾座木屋,其中一座木屋里亮著燭光,頭發花白的褚玄機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古樸的書籍,表情極為專注。
“老家伙,當我不存在啊?”
進了屋,眼看褚玄機對著那本古書目不斜視,完全將自己當初了空氣,葉帆沒好氣道。
“唔…回來了啊。”
聽到葉帆的話,外界傳言性格孤僻古怪的褚玄機,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將剛才視為‘貼心愛人’的古書丟到桌子上,笑瞇瞇地看著葉帆手中的黑色帆布袋,問:“東西帶回了吧?”
“不裝了?”
葉帆從小被褚玄機一手帶大,早已習慣了在褚玄機面前沒大沒小,只見他翻了個白眼,像是丟垃圾一般將手中的黑色帆布袋丟給褚玄機,道:“一個破麒麟而已,至于讓我冒著風險從盜門的人手中搶回來嗎?”
“你小子懂個屁。”
“老家伙,我記得你以前對這些破玩意沒什么興趣啊,怎么對這個玉麒麟感興趣?”
眼看褚玄機像是撫摸自己的愛人一般捧著玉麒麟,葉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在他看來,以褚玄機的‘功勞’,若是想要這些古董寶貝,那些大佬恐怕把地球翻個底朝天也會弄來給他。
“老子心血來潮不行啊?”
愕然聽到葉帆的話,褚玄機臉上的笑容先是一僵,稍后笑著罵了一句,似乎在掩飾什么。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
盡管褚玄機掩飾得很好,但卻被葉帆捕捉到了,他故意嘿嘿笑著,試圖套褚玄機的話,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老家伙隱瞞了他很多事。
褚玄機故意板起臉:“你小子欠揍是吧?”
“切,你除了炫耀一下武力,還敢跟我比什么?”
葉帆一臉鄙夷,他一身本事都是老家伙教的,截至目前,除了武學領域被老家伙爆出翔之外,其他領域都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唔…”
褚玄機聞言,勾起了不好的回憶,老臉有些發燙。
葉帆趁熱打鐵,笑瞇瞇地說:“老家伙,跟你商量件事…”
“除非達到先天境界,否則免談。”褚玄機對于葉帆所說之事心如明鏡,當下打斷了葉帆的話。
“先天…先天,老天啊,我已經在先天的門檻上卡了快兩年了,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葉帆無力地拍打著腦門,很是郁悶。
從小褚玄機就告訴過他,武者分為后天和先天之分,無論先天還是后天,都分為入門、大成、巔峰、大圓滿四個境界。
如他自己所說,兩年前,他便踏入后天大圓滿境界了,不但在普通人眼中是絕對的高手,即便放眼整個武學界都是強者,只是…褚玄機要求他,只有達到先天境界才可放他下山。
只是——
在過去兩年之中,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踏入先天境界。
而褚玄機為了幫助他,在過去兩年中多次讓他去執行艱巨的任務,試圖讓他在慘烈的廝殺中突破,但根本無濟于事。
望著葉帆一臉郁悶的模樣,褚玄機沒有像往日那般打擊葉帆,而是罕見地露出了一臉復雜的表情,目光閃爍不定。
這一刻,他似乎在做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