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葉文昊想出答案,葉帆便微笑著轉過身,昂首挺胸地走向別墅外面。
看到這一幕,那三名炎黃組織成員不禁被葉帆的氣度所折服,甚至就連暗中與陳費廉勾結的燕壘也不得不承認,葉帆能夠在過去大半年時間里在華夏地下世界呼風喚雨,屢次讓青洪組織和白家吃癟,絕非偶然。
而葉文昊則是張開嘴巴,試圖叫住葉帆,但最終又放棄了。
目前,他尚未想出應對之策,若是強行阻攔燕壘帶走葉帆,只能讓事態更一步惡化,無論對葉帆還是他自己都沒有什么好處。
稍后。
在葉文昊的注視中,葉帆主動鉆進門口那輛紅旗越野車,燕壘四人先后上車。
汽車啟動,葉帆扭過頭,對著追出門的葉文昊輕輕搖了搖頭,那感覺仿佛在說:爸,千萬不要沖動!
眸子里呈現出葉帆的舉動,葉文昊猛然驚醒:小帆如此配合,多半是為了我考慮,不想讓我鋌而走險!
念頭浮現,葉文昊臉色一變,連忙大聲喊道:“小帆!”
“嗡”
回應葉文昊的是汽車馬達的轟鳴聲,國產的紅旗越野車絕塵而去。
“唉…”
葉文昊無奈停下腳步,一臉懊悔。
“嗡”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的聲音再次響起,葉文昊拿起手機一看,發現依舊是葉震的電話。
“爸。”
葉文昊接通電話,率先開口,語氣中充斥著自責和懊悔,他認為自己之前不應該讓葉帆來平息東南亞地下世界的混亂。
那樣一來,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難道自責和懊悔就可以不接電話?”
電話那頭,葉震察覺到了葉文昊語氣中的自責與懊悔。但語氣十分嚴厲,近乎是訓斥。
“對不起,爸,我之前在療傷。沒有聽到手機震動聲。”葉文昊解釋道。
“你沒事吧?”
聽到葉文昊的話。葉震雖然心中早已怒火滔天,但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篇報道是不是真的??”得知葉文昊沒有大礙。葉震直奔主題,語氣相當凝重。
“是真的。”
葉文昊沒有隱瞞,一方面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欺騙過葉震,另一方面。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根本無法隱瞞。
何況,隱瞞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只是懦弱的表現!
“咝”
雖然葉震經歷了起初的震驚、暴怒過后,對于這件事情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此時聽到葉文昊親口承認那篇報道的真實性,還是被氣得嘴角一抽。爾后氣急敗壞道:“文昊啊文昊,就算你利用那小子去平息混亂,至少也要做得隱蔽一些吧?現在倒好,你們被人家算計了不說。還被抓住了把柄,鬧得世人皆知,該如何收場?”
“爸,我會為此負責…”葉文昊主動承認錯誤,表明態度。
然而——
不等葉文昊把后面的話冇說出口,葉震便怒道:“負責,你怎么負責?”
“我會主動引咎辭職,遠離政界。”葉文昊道。
“然后呢?”葉震怒氣沖天,“你如何解釋庇護那小子染指黑道的事情?你如何解釋殺人的事情?”
“所謂庇護,只是一面之詞,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事實上,我也沒有做任何庇護的事情。至于殺人之事,當時的確是那三人追殺小帆和我,我們出手反擊,屬于正當防衛,并沒有違反炎黃組織的規則和法律。”經歷了起初的驚慌、擔憂過后,葉文昊逐漸冷靜了下來,頭腦變得格外清晰。
“唉…”
葉震聞言,雖然知道葉文昊所說不假,但依然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滿是失望道:“文昊,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更辜負了你爺爺這么多年來的一片苦心!”
這一次,葉文昊沉默不語,臉上充斥著愧疚,對于葉家的愧疚!
“當然,這也不能全部怪你。”
眼看葉文昊沉默,葉震又嘆氣道:“也怪我和你爺爺太高估他了,結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爸…”
聽葉震提到葉帆,葉文昊再次開口,打算為葉帆求情——事到如今,他不相信葉帆還有破局之法。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葉震冷冷地打斷葉震的話,語氣嚴厲地提醒道:“文昊,不說對方手中是否還掌握著其他證據,以現有的證據來看,那小子根本無法洗脫罪責,所以,你不要幻象著救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文昊無言以對。
“另外,我提醒你,上一次,葉帆那小子利用白洛勾結青洪組織,將白洛送進監獄不說,差點將白家連累了進去!這一次,面對這樣的機會,白家絕對不會放過!”
葉震出言提醒道:“這也就是說,事情的嚴重性將會超出你的想象!在上面商定出結果之前,你必須保持冷靜!否則,你不但會害了你自己,你還會害了整個葉家!”
“明白。”
葉文昊無力地閉上眼,表情無力而痛苦,身為葉家的一員,他必須為了葉家的大局考慮,但身為父親,他必須救自己的兒子,這讓他將陷入很為難的境地。
更為重要的是,以當前的局面,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救出葉帆!
葉文昊不在乎仕途,只擔心葉帆的安危,而另外一邊,葉帆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卻擔心葉文昊的仕途。
汽車里,他沒有理會左右兩邊如臨大敵、精神高度緊張的兩名炎黃組織成員,也沒有去看燕壘那張陰沉的臉,而是皺著眉頭,思考著一個問題:該如何才能讓父親的仕途不受影響?
“滴…滴…”
突然之間,燕壘手腕上所帶炎黃組織專用的通訊器亮了起來。發出滴滴的聲音,打破了汽車里的安靜,也讓葉帆從思考中回過神。
“您好,賀長老。”
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燕壘心中一緊。連忙接通,率先問好。語氣格外尊敬。
一來,主管武者工作的長老賀云廷是炎黃組織五大長老之中最有實權的一個,再者他因和陳費廉暗中勾結,做賊心虛。
“。我原本在閉關,剛聽說了你那邊發生的事情。”
電話那頭,已看過那篇報道的賀云廷,深知事關重大,語氣顯得很凝重,“到底怎么回事?”
“回賀長老,我現在正在派人調查那篇報道的來源。”
燕壘恭敬地回答道:“另外。我剛從葉文昊特首的住處帶走了犯罪嫌疑人葉帆,準備對他進行審訊。”
犯罪嫌疑人?
審訊?!
耳畔響起燕壘的匯報,賀云廷心中一動,表情又凝重了幾分:“。聽你的語氣,是相信那篇報道了?”
“是的,賀長老。”
燕壘面不改色道:“根據我手中掌握的一些信息與那篇報道的內容對照,我覺得報道的可信度很高。”
再次聽到燕壘的話,賀云廷沉默了。
身為炎黃組織五大長老之中最有實權的長老,在炎黃組織負責人‘炎,不在期間,他基本在主持整個炎黃組織的工作。
這讓他從修煉者逐漸向政客的角色轉換。
而一名出色的政客,必須擁有出色的政治明銳性和判斷力,他能夠通過那篇報道及燕壘的回答,預料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同時也為此而深感擔憂。
“當然,賀冇長老,那只是我的判斷,我會以證據和事實說話。”面對賀云廷的沉默,燕壘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只好再次開口,舒緩內心的緊張。
“葉文昊那邊什么反應?”賀云廷突然轉移話題。
“他的反應有些過激,之前曾試圖阻止我帶走他兒子。”燕壘如實說道。
“燕壘,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想必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賀云廷聞言,沉吟片刻,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各部門會組成專門的調查組前往東南亞,對此事進行調查。在此之前,你必須要穩住葉文昊的情緒,不要讓他做出過激的舉動,一切為大局考慮。”
“賀長老,葉文昊身為特區特首,又號稱未來的接班人,我想他應該會配合我們的工作,不會做知法犯法的事情。”
燕壘說著,清晰地察覺到葉帆目光冷冷地盯著他,但并未在意,而是繼續道:“當然,若是他真的一點也不講規矩,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去辦,不會激怒他。”
“好,那你先按照相關規定對葉文昊的兒子進行審訊,待審訊完后,將審訊結果以文字的形式向我進行匯報!”賀云廷又做出指示。
“是,賀長老!”
燕壘回答得很干脆,但表情卻很玩味,給人一種敷衍了事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葉帆更加肯定燕壘是青洪組織和白家某一方的走狗,而且很有可能在這次的事情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燕主任,我很好奇,你憑什么說那些事情是我做的?”葉帆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怒意,不動聲色地問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
燕壘淡淡道:“另外,我提醒你,為了不讓你父親知法犯法,你到了辦事處最好還是如實交代吧。”
“燕壘,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葉帆語氣轉冷,“還有,我不管你是誰家的狗,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咬我父親。”
“你…”
燕壘眉目之間閃過一絲怒意,欲要發火。
只是——
不等他將后面的話說出口,便被葉帆一句話嚇得心驚肉跳!
“幫我轉告你主子,他的牌面是很好,但在底牌掀開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可以說,前面這一百三十多萬字,都是為了接下來這個大高潮做的鋪墊,想必會讓兄弟姐妹們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