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學是一所面向世界校園、領航國際教育的中外合作制學校,是燕京最好的貴族學校之一。
該校先后被歐洲聯盟劍橋大學考試委員會授予“劍橋國際教育考試中心”,被美洲聯盟大學理事會授予“PSAT/AP考試中心”,被教育部考試中心授予托福iBT考點,是華夏初、高中學生直升世界前100位名校的綠色通道。
接近八點的時候,一輛輛汽車先后抵達王府中學門口,其中大多都是豪車,或者掛有特殊牌照的中檔、大排量轎車。
在那些轎車之中,最不起眼的是一輛白色的國產大眾高爾夫轎車。
駕駛汽車的是一名婦人。
婦人留著一頭剪發頭,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五官十分精致。
單論長相,她是一個美人胚子。
但不知為何,她沒有化妝,皮膚也不像一般貴婦那樣精心保養,看上去稍有些顯老。
她的身高雖然超過一米七,但因太過偏瘦的緣故,遠遠談不上性感。
而事實上,曾幾何時,她是燕京城最知名的名媛之一,打扮得性感、妖嬈,經常出入一些上流社會會所,號稱潘家公主,追她的人能夠從王府井排到西山。
“小穎,最近那群紈绔子弟還在找你麻煩嗎?”汽車停下,婦人扭頭沖坐在副駕駛的女孩問道。
順著她的目光可以看到,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
女孩扎著難得一見的馬尾辮,擁有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比婦人更為精致,柳眉、瑤鼻、櫻桃小嘴,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
沒有粉底,沒有眼影,沒有口紅…
素顏的她卻有著讓人驚艷的美貌,配上她那單純的目光,給人一種極為清純的感覺。
聽到婦人的話,女孩的柳眉微微一挑,欲言又止。
“唉…”
看到女孩那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婦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因為得知女孩在學校里被一群紈绔子弟騷擾,婦人放棄了高薪的工作,選擇一份兼職,每天接送女孩上下學,而且往往會在下午放學之前提前趕到。
“小姑,我沒事的。”見婦人嘆氣,女孩乖巧地說道。
“你自己在學校里小心一些,如果他們騷擾你,你就向老師求助,最好找外教。”
想到騷擾女孩那名紈绔的家世,婦人心中感到一陣無力,若是女孩向華夏老師絕求助,對方對不敢去管那名紈绔,唯有不知情的外教,才會出手幫助女孩。
“知道了,小姑。”女孩再次乖巧點頭。
“去吧,快遲到了。”婦人微微一笑,道:“晚上小姑給你做酸菜魚吃。”
“嗡嗡”
這一次,不等女孩回話,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穎,你的電話。”婦人聞聲,連忙提醒道。
女孩稍顯疑惑地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后,那張清純的臉冇上頓時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
“誰的電話?”婦人見狀,下意識地以為女孩早戀了,語氣稍顯嚴厲。
“是…是我哥…”
聽到婦人的話,女孩驚了一跳,然后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回應道。
“呃…”
女孩的回答令得婦人猛然一驚,旋即,她那消瘦的身軀忍不住控制了起來,聲音也是隱隱有些顫抖,“玨銘聯系過你?”
“嗯。”
女孩低頭回應,不敢去看婦人。
自從她的哥哥離開燕京南下之后,她便再也沒有與哥哥見過面,甚至之前連電話都沒有通過,根本聯系不到。
直到今年十月過后,她突然接到了哥哥的電話,而且經常保持著聯系,但不知為何,哥哥不讓她將這件事情告訴小姑。
此時,她當著小姑的面接到了哥哥的電話,多少有些害怕小姑責怪她。
“手機給我。”
確定打來電話的人是消失已久的侄子,婦人竭力地調整了一番情緒,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
女孩默不作聲地將手機遞給婦人。
婦人顫抖地接過手機,輕輕地摁下接聽鍵。
“小穎,我今天回燕京,晚上帶你去吃飯。”電話那頭,剛剛與葉帆結束通話的潘玨銘興奮地說道。
“你…你還知道回來?”
聽到潘玨銘那熟悉的聲音,婦人心中一顫,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涌出。
潘玨銘南下之后便沒了音訊,是生是死,她一點都不知情,她曾花費不少精力去打聽,卻一直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能放棄。
“小…小姑?”
耳畔響起那熟悉的聲音,感受著言語之中所蘊含的激動、關懷與責怪,潘玨銘的表情陡然一變,語氣有些異常。
“你還知道我這個小姑?”
婦人任由眼淚滑落臉龐,滿是委屈地責怪道:“你把小穎扔到我那,便一聲不吭地走了。幾年了,連一個電話都不打。你知不知道我和小穎很擔心你?”
“小姑,對不起。”
潘玨銘咬著嘴唇,眼圈再次泛紅。
當初,潘家崩塌,女友跟仇人劈腿,他因為承受不住打擊,將妹妹丟給婦人,像是逃兵一般逃到東海,整天過著醉紙迷金的生活,自暴自棄,直到遇到司徒辰后,人生才發生轉變,鐵了心要混出個人樣再回燕京。
然而——
饒是司徒辰重用他,但平臺有限,外加東海幫有資歷、有能力的實在太多,即便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去攀爬,也遠遠不及他的目標。
再后來,隨著司徒辰被殺,東海幫四分五裂,他火中取栗,故意制造混亂,試圖成為葉帆手下一條狗。
最終,他沒有成為葉帆的狗,卻得到了葉帆的信任,成為了葉帆在長江三角洲地下世界的代言人,并且在葉帆的幫助下,狠狠地羞辱了當年那對給予他致命打擊的狗男女。
這一切,讓他終于覺得自己再次活得像個人了,才鼓足勇氣聯系了自己的妹妹。
他不讓妹妹將與自己聯系的事情告訴小姑,是因為他想等回到燕京后,再告訴小姑一切,否則以小姑的性子和潘家曾經的遭遇,哪怕他說自己的處境如何如何好,小姑也是不會相信的。
“傻孩子,跟姑說什么對不起?你什么時候回來?”婦人淚流滿面,卻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
“呼”
潘玨銘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情緒道:“我下午趕到燕京,到時候去接小穎,帶她去跟我的恩人吃飯。”
“恩人?”婦人一怔。
“嗯,他改變了我的人生。”潘玨銘由衷地說著,言語之中充滿了感激。
“玨銘,你現在到底在做什么?人心險惡,你不要被人當槍使了…”
婦人聞言,一臉擔憂,潘家崩塌讓她體會到了世態炎涼、人間百態,讓她變得極為缺乏安全感。
“小姑,我已不是當年那個醉生夢死的紈绔公子哥了。”
想到這幾年的經歷,潘玨銘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然后道:“好了,小姑,先這樣,我們晚上見面了再談。”
“好。那我下午就不接小穎了,你來接她,她下午六點放學,你早一點到。”
婦人叮囑道,本想告訴潘玨銘潘穎被人騷擾一事,但又覺得潘玨銘好不容易要回燕京了,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沒必要給潘玨銘添堵。
“嗯。”
潘玨銘簡煉地應了冇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下午玨銘來接你,我就不來了,你們吃完飯早點回去。”婦人將手機抵還給潘穎。
潘穎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后在婦人的注視下,推開車門,下車,像是一只歡樂的精靈,又蹦又跳地跑進校園。
晨輝下,她像是王府中學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嘖嘖,我就說吧,潘穎那小妮子的兇器不小,你們都不信,現在信了吧?”
教學樓的一間教室里,幾名紈绔聚集在一起,其中一名留著富士山發型的紈绔兩眼放光道。
“小梁,難道你敢跟葉少搶女人?”又一名留著劉海的紈绔刺激道。
“搶你妹啊搶。”
姓梁的紈绔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然后有些好奇道:“對了,葉少不是說今天要給潘穎這小妮子下最后通牒嗎?怎么還沒來?”
“不知道。”
其他紈绔紛紛搖頭。
身為葉滄狗腿子的他們,都知道葉滄看上了潘穎,并在過去三個月里展開兇猛攻勢,但遲遲沒有拿下潘穎。
這讓人稱‘小太子,的葉滄充滿了挫敗感,以至于失去了耐心,打算給潘穎下最后通牒,仗勢壓人,逼迫潘穎當他的女朋友。
“嗡”
就在眾人好奇葉滄為何沒有來學校的時候,留有富士山發型,姓梁名尚的紈绔,察覺到自己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是葉少!”
梁尚拿起手機,看到是葉滄的電話,微微一驚,然后連忙接通,恭敬道:“葉少。”
“梁子,下午放學你們告訴潘穎,就說我在清水一號會所等她,讓她來找我。”電話那頭,葉滄語氣低沉地說道。
“好。”
梁尚第一時間回應,然后又意識到了什么,問:“葉…葉少,如果她不去呢?”
“如果她給臉不要臉,直接給我綁來!”
葉滄撫摸著腫起的臉蛋,冷冷地說著,眉目之間充斥著怒意,那感覺如果潘穎不識趣的話,便要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在潘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