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將在元旦為葉家老太爺舉辦110歲生日聚會。
圣誕過后,這個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華夏上流社會傳開。
一時間,華夏所有的權貴圈子議論紛紛,其中那些能夠在紫禁城算上一盤菜的權貴紛紛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消息的準確性,最后得知此次葉家老太爺的生日聚會只局限于葉家自家人,不會邀請外人。
這讓一些試圖借助此次機會巴結葉家的權貴們有心無力。
對他們而言,如果葉家老太爺的生日聚會對外開放的話,那么就算他們沒有資格親自到場,也可以托能夠到場的人帶上賀禮。
而如今,葉家老太爺的生日聚會變成葉家的內部聚會,他們即便是想送禮,也沒有門路了。
距離元旦只有兩天的時候,身為南嶺掌舵者的白國濤趁著在京城參加會議的機會,于傍晚時分回到了同樣門檻極高的白家大院。
“爸,看來葉家老爺子身子骨沒什么大問題,這兩年應該不會出現意外。”
四合院的書房里,白國濤與白家掌舵者白遠相對而坐,簡單地閑聊過后,白國濤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身為白家未來的接班人,他對葉家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關注,不但知道葉家要為葉家老太爺舉辦生日聚會,而且也知道葉家老太爺舉辦生日聚會意味著什么。
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葉家老太爺子的身子沒有大問題。否則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搞什么生日聚會。
而對于豪門家族而言,家族的地位很多時候是和家族老人的身體狀況呈正比的,豪門家族的老人活得越久,家族便越昌盛。
只要葉家老太爺一日在世,白家就不要想取代葉家的第一豪門位置!
“那倒未必。”
看出白國濤的情緒稍顯失落,白遠微笑著安撫道。
“爸,您的意思是?”白國濤先是一怔,旋即似懂非懂地問。
“第一,葉老的歲數已經過百了,基本已經達到了普通人生命的極限。沒有人敢保證。他還能活多久。或許他還能活個十來八年。或許他幾天后就一覺睡過去了。”
白遠說著,故意停頓了一下,旋即精光閃爍,冷靜地分析道:“其次。葉家為葉老舉辦生日聚會。未必就可以證明葉老的身體十分健康…”
“您的意思是。有可能葉老身體已經不行了,葉家趁著葉老還有一口氣在,故意以葉老生日的機會舉辦生日聚會。給外人一種葉老身子骨硬朗的假象,從而影響一些人的決定?”
“沒錯,說簡單點就是造勢,利用葉老最后的余熱造勢。說復雜點,就是諸葛孔明當年用的空城計,外強中干。”白遠贊賞地看了白國濤一眼。
“您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否則的話,葉文昊前段時間為他兒子出面迎接武當山大長老的挑戰,非但沒有遭到上面的懲罰、批評,反倒是更進一步冇,將前面的代字去掉了,徹底掌控江南。”
白國濤聞言,心中一動,突然想到葉文昊前段時間成為江南一把手的事情。
要知道,葉文昊空降江南,是以二把手的身份去的。
雖然葉文昊在空降之后,一把手因身體不適,基本由葉文昊主持工作,以至于很多人直接喊葉文昊‘書.記”但葉文昊明面上也只是二把手。
后來,隨著江南一把手住院治療,葉文昊成為代‘書.記,兼省.長主持工作,直到前不久葉文昊斬殺武當派大長老慕容谷后,去掉了前面的代字,上升速度簡直可以用極速來形容,令得體制內震動不小。
“嗯,這件事情在會上討論的時候,好幾個人第一時間舉手通過,的確有可能是葉老在背后發力。”
白遠高深地笑了笑,“如果葉老身子骨硬朗的話,他沒必要如此心急吧?畢竟,具體下次會議還有兩年多呢。”
這一次,白國濤選擇了沉默。
燈光下,他眼眸之中精光閃爍,隱藏著深深的期待。
“國濤啊,還是那句話,目前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好。如果葉家出現重大變故,你便是十拿九穩登頂。退一步講,就算葉老能夠活到那時候,你也未必會輸!”白遠語重心長道。
“有葉家那個野種在,白國濤無心從政,我想輸也難啊!”
說起葉帆,白國濤臉上浮現出冰冷的笑容,眸子里寒光閃爍,恨不得立刻將葉帆送進地獄,從而為他兒子出那口惡氣!
時至今日,曾經不可一世的白家大少還被管在炎黃組織東海辦事處的秘密監獄,不見天日!
燕京市.委家屬院。
身為葉家第三代接班人第二人選的葉文海如同往常一樣,獨自坐在書房里,瀏覽著這兩天下發的一些機密的紅頭文件,仔細地琢磨著上面的意圖,從而讓自己的工作思路跟上上面的節拍,想盡一切辦法出現閃光點。
“叮鈴鈴…”
不知過了多久,當葉文海將第三份紅頭文件放下后,書房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聽到電話鈴聲,葉文海掐滅香煙,拿起電話:“喂。”
“爸,是我。”葉龍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怎么想起往家里打電話了?”
葉文海微微一怔,因為葉龍的工作特殊性,一年四季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不說,連打電話的機會也很少。
“爸,老太爺生日我有可能回不去。”
電話那頭,葉龍支開了監聽他打電話的炎黃組織刑堂成員,飛快地說道。
“工作要緊。相信你老太爺會理解的。”葉文海聞言,沉吟片刻,又補充道:“不過,能回來的話,還是盡量回來。”
“我知道。”
葉龍一下便讀懂了葉文海的意思,葉家第四代成員一般只有過年的時候在葉家老太爺面前露臉,此次葉家為葉家老太爺舉辦生日聚會,是難得的露臉機會,肯定要想方設法露臉的。
畢竟,葉家老太爺的一句話。很有可能決定、改變葉家成員未來的命運!
“還有事嗎?”
似是看出兒子領會了自己的意思。葉文海沒有畫蛇添足地補充,而是決定結束通話。
葉龍聞言,連忙說出了打電話的目的:“爸,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如果我不能回去參加老太爺生日聚會的話。你有機會幫我在爺爺乃至老太爺面前說幾句話。”
“什么?”葉文海問。
“前幾天。我去找資源堂的長老煉制法器,結果得知葉文昊打著葉家的旗號,委托古長老為葉帆煉制法器。這也太過分了!”
葉龍有些憋屈道:“按照葉文昊這般做法,日后我們這些正式葉家子弟的待遇還比不上一個外來的野種!”
“什…什么?”
葉文海聞言,不由一驚!
他并不知道葉帆與葉震暗中約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葉震委托炎為葉帆煉制法器的事情,下意識地將葉龍的臆測當成了事實。
旋即,葉文海的表情又陡然一變,稍顯凝重。
他身為葉家第三代接班人第二人選,地位很尷尬,也很微妙,很多話都是不能說的。
例如,關于葉文昊的話題,便是他的禁忌,他從來都不會主動去提,甚至葉家其他人說,他也不會發表什么看法。
“更為重要的是,那個野種在幕后操縱東海冇幫,嚴重涉黑,葉文昊這么做只會為虎作倀,屆時會給我們葉家帶來無法預計的影響!”見葉文海不說話,葉龍又添油加醋地說道。
“小龍,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行了,對外人千萬不能講。”
葉文海沉默半晌,才開道:“至于你說的這些,我想你爺爺和你老太爺心中都是有數的,犯不著我們去提醒。”
“知道了。”
葉龍雖有不甘,但也只能憋屈地聽從葉文海的指示。
與此同時。
燕京,某個高檔小區的獨棟別墅里。
下班回家后的秦燕,隨便吃了些點心后,獨自一人呆在客廳里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秦燕想到葉家的聚會,拿起電話,撥通了葉文昊的私人手機。
“文昊,爺爺生日聚會嗎,你是當天回來,還是提前一天回來?”電話接通,秦燕主動開口詢問道,語氣比之以往要溫柔得多。
事實上,自從上次在東海被葉文昊一巴掌抽翻在地后,秦燕在面對葉文昊的時候要順從的多,完全不敢像以前那樣。
“你帶小滄去就可以了,我自己過去。”葉文昊答非所問。
“我…我和小滄去?”
秦燕聞言,不由呆了,在她的記憶中,每逢過年或者葉家老太爺生日,葉家成員均是一家人全部過去的。
“嘟…嘟…”
沒有回答,電話那頭的葉文昊掛斷了電話,聽筒中傳出了忙音。
秦燕臉色一變,本想再回撥過去,但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任由電話摔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
伴隨著一聲輕響,客廳的門打開,一名全身名牌、打扮潮流的青年,走進大廳。
“少爺。”
保姆見狀,第一時間迎上,弓腰為青年拿拖鞋。
“你怎么這么晚回來?”
原本心情郁悶的秦燕,看到兒子葉滄回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怒氣沖沖地問道。
“放學后跟同學聊了會,你這么激動干什么?”葉滄皺眉看著秦燕,一點也不在意秦燕的怒火。
秦燕“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氣得身子一抖,像是機關槍掃射一般,厲聲問道:“我激動?我能不激動么?你說,其他學生都穿校服上學,你為什么不穿?你特殊么?還有,我聽你黃阿姨說,你最近一段時間,天天回來很晚,你一天都在外面干什么??”
“你十天半個月回不了一次家,我爸幾個月回來一次,讓我一個人待在家里干什么?看著房子發呆么??”葉滄針鋒相對。
“你…”
秦燕氣得語塞,然后深吸一口氣,又質問道:“好,那我問你,你們校長告訴我,你成天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帶著一批紈绔子弟橫行霸道,這是怎么回事?”
“橫行霸道?”
聽到秦燕的話,葉滄非但沒有感到自己錯了,反倒是譏諷地說道:“相比那個野種而言,我算得上乖寶寶吧?我可是聽說,那個野種仗著我爸護他,在南半國不可一世呢!據說還是什么東海地下教父,真是笑死人了!”
“你怎么不跟好的學?”秦燕怒道,似乎在她眼里,葉帆便是人渣的代表。
“那個野種越折騰,我爸就越在乎,甚至連你去東海都拿那個野種沒辦法,我為什么要當連被我爸看一眼都很難的乖寶寶?”話音落下,葉滄握緊雙拳,一臉憤怒,憤怒之余還有無法掩飾的憋屈。
秦燕無言以對。
相比兒子葉滄而言,秦燕心中的憋屈只多不少。
當日,她不可一世地前往東海,指著鼻子辱罵葉帆,試圖讓葉帆遠離葉文昊和葉家,結果遭到楚姬的生死威脅不說,事后被葉文昊一耳光抽翻在地,可謂是憋屈至極。
然而——
讓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葉震和葉家老太爺非但沒有責怪葉文昊、葉帆父子倆人,還匪夷所思地要讓葉帆回葉家!
而且…葉家的資源任由葉帆使用!!
盡管那天葉帆拒絕了葉家老太爺的邀請,但秦燕很清楚,葉帆對葉家老人而言,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私生子,相反,葉帆在他們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
這一切,讓秦燕很不理解,但她不敢去問其中的緣由,只能按照葉家老人的指示,對當日之事只字不提,就當作沒有發生一般。
而…就在剛才,她打電話詢問葉文昊什么時候回燕京,以便于一同去參加葉家老太爺的生日聚會,結果葉文昊讓她帶著兒子葉滄去…
這一切的一切,能讓身為葉家兒媳的秦燕不憋屈么?
“咝”
稍后,就當葉滄轉身走向樓梯口的時候,秦燕深吸一口氣,望著葉滄的背影,語氣嚴厲地提醒道:“你這一年來帶著那些紈绔子弟經常仗勢欺人,甚至還做了一些越界的事情——葉家的家規你是知道的,一旦你觸犯家規,誰都保不了你!”
葉滄聞言,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卻裝作什么也沒聽到,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秦燕見狀,本想再提醒葉滄千萬不要去招惹葉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那是對牛彈琴,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