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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嫁給他

  《星光大道》決賽很激烈也很殘酷,分為兩個環節。第一環節由三位歌手分別演繹歌曲,再由五位評委與五百位媒體共同打分,先淘汰得分最低的選手;第二環節,則是最后兩位歌手的PK,這一次他們命運將完全交給現場的觀眾和五百位媒體代表。

  第一環節五位評委每人十分,共計五十分,五百位媒體評審每人算零點一分,合集共一百分。第二環節則完全是由百分比組成,每個人的觀眾支持率和媒體評審支持率相加就是最后的得分。

  第一環節結束,唐薇兒得到91分,黃孝禮89分,而李宗澤則是得到80分,只能遺憾離開舞臺。

  與其說李宗澤是輸給唐薇兒或者黃孝禮倒不如說他是輸給了畢夏,他演唱的歌曲質量較之畢夏的作品還有一些差距。

  在歌手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歌曲質量的差距在現場演繹下就成了致命因素。

  “行啊,小夏,一個人就打敗華研音樂!”張婧笑瞇瞇的看著畢夏,她越來越為自己的英明而感到高興,當初就是她一力主導要簽下畢夏。要知道當時畢夏早早退賽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他的未來,況且畢夏還未為公司創作利潤,公司就要掏出一大筆錢為臧媽媽治療。

  如今畢夏雖然不再上臺,但是他的人氣卻一點都不比下面的三位歌手弱,甚至他的影響力更廣,支持的人更多。

  “婧姐,您就別取笑我了,這是他們時間太急,沒碰上好歌而已,要是給他們時間,我還差的遠呢。”畢夏摸了摸鼻子,苦笑兩聲。

  “誰說的,哥哥最厲害了!”畢暢揮著小拳頭,有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小丫頭,你的眼里只有你哥哥。”張婧見畢暢這么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臉頰。

  “婧姐…”畢暢的氣勢瞬間瓦解,滿臉羞紅,縮著脖子躲到畢夏身后。

  “哈哈…”包間里的氣氛輕松歡快。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第二輪再次開始,唐薇兒依舊率先上臺,臺上她穿著略顯復古的著裝,走走停停,用呢喃的方式唱著,這首《一直很安靜》讓她心中不自覺地生出一股無奈與悲戚。

  阿桑被人熟知的歌曲有四首,這是最后一首。這首《一直很安靜》的女主角為了拯救自己所愛的人和他的愛人去了,最后阿桑也去了,這也讓這首歌曲被賦予了另一重含義。

  這首《一直很安靜》是一部電視劇《仙劍奇俠傳》的插曲,而《仙劍奇俠傳》是改編自同名單機游戲而來。

  《仙劍奇俠傳》這部游戲傾注了記憶主人太多的感情,這不僅僅局限于游戲本身,更多是青春與回憶。

  《一直很安靜》這首歌曲就是為游戲中二號女主角林月如所創造的,這首歌情感細膩,悲傷卻真實,是她一生情感的詮釋。

  只要是牽扯到感情,通常就沒有邏輯可循。感情是一件永遠無法計算投資報酬率的東西,付出跟回報之間有時完全沒有關系,甚至成反比。如果你不小心介入了別人的故事,在那個并不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劇情中扮演一個沒有身份名稱、沒有對白,沒有聲音的角色,這對誰而言,都是難堪挫折的,都是難以言喻的寂寞。你的戲份是依附在另一個人之下,隨著他的悲而悲,隨著他的喜而喜。此時你的情緒根本沒有所謂的自主權。在那個不屬于你自己的腳本里,本來就無法奢求有對等的待遇,委曲并不能求全。

  唐薇兒在唱時,背后大屏上出現一部小小的動畫,三位Q版的少男少女出現在動畫中。畢夏當初愛選擇這首歌時,就蒙生了這么一個念頭,他想要將《仙劍奇俠傳》關于三人的故事簡單做成動畫,讓歌曲聽起來更加飽滿。

  事實上,效果很好,在無聲動畫的放映下,觀眾們讀懂了林月如的感情。同時唐薇兒用獨特的嗓音,描述一個女性視覺,輕柔的語氣,細膩的心理,讓觀眾對這個善良的女孩報以同情。

  畢竟,愛是件沒有道理的事情,更何況是這樣安靜的,不攙雜任何其他利益的愛。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除了淚在我的臉上任性,原來緣份是用來說明,你突然不愛我這件事情。”

  唐薇兒落寞的聲音落下,現場一片安靜,隱隱傳來陣陣抽泣聲。現場感性的女性大多都留下了眼淚,這樣的愛是無私的,是可嘆的,也是可悲的。

  今天大家真正迎來了視聽盛宴,人好,歌也好。迎接唐薇兒的是一陣陣熱烈掌聲,到了這個時段,觀眾們都放下了自己的偶像,這一刻他們只知道要為這個為她們獻上如此動人音樂的女孩鼓掌。

  黃孝禮從另一個方向上臺,來到舞臺中間的鋼琴前,慢慢坐下,手指撥動琴鍵。

  “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么。”

  黃孝禮還記得畢夏交給他這兩首歌時,他當時的心情。這兩歌完全符合他的心情,說的簡直就是他的情況,真不愧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歌曲。

  也正是因為這強烈的代入感,這一刻,黃孝禮忘記了比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女孩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說過話了,她一直在逃避自己,他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可是他不愿意接受。他知道女孩一定在電視機前看他比賽,他們約好的。

  這一刻他在控訴,我做錯了什么?!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許你不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背景大屏中再次出現女孩的畫面,這次沒有黃孝禮,只有女孩一個人的身影。隨著畫面轉換,人們漸漸認識了這個女孩。

  這是一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她是一位熱愛舞蹈的女孩,對她來說只要能夠跳舞,就是最美好的事情。她同時也是一位開朗善良的女孩,會給流氓貓喂食,會扶老奶奶過馬路,每天笑容滿面。

  “我愿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

  畫面繼續播放,女孩病了,她走路時步履不穩,肢體搖晃;動作反應遲緩及準確性變差。這時畫面里打出一句旁白,解釋了女孩的病癥——脊髓小腦變性癥。

  這是一種退化性疾病,無藥可以根治,病人最后會連說話極不清楚,甚至無法語言;肢體乏力,不能站立,需靠輪椅代步;理解能力逐步下降,最后失去意識,昏睡不醒。

  “天哪!”

  看到這個旁白,觀眾們的心都被刺痛,揪在一起。對于一個熱愛舞蹈的女孩在說,失去了行動能力是一種怎么樣的悲哀。這是一種只能慢慢坐著等死的病癥,令人絕望。

  “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里,幸福和快樂是結局,一起寫我們的結局。”

  黃孝禮忘情的唱著,聲調平穩卻堅毅。

  這首《童話》在原創歌手的MV中被賦予了一種現實的絕望與渴望童話的心情,渴望自己是童話主人的奢望。

而畢夏卻賦予了這首《童話》新的定義,就像歌詞中“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里  幸福和快樂是結局”一樣,畢夏賦予它的定義是守護,是一種“你就是活在童話中,而我就是你的王子,我一定給你幸福和快樂”的堅定。

  與原版因為現實的絕望而幻想童話相比,畢夏對《童話》的定義有了一種“爭”的氣質。

  而這也很符合黃孝禮的想法,簡直就是一拍即合,這首被畢夏賦予新的定義的《童話》自黃孝禮口中唱出,那濃濃的溫情,滲到骨子里的柔情,融化了在場所有觀眾。

  歌曲在鋼琴伴奏中結束,現場掌聲雷動。不少觀眾抹去眼角的淚滴,今天晚上這兩位歌手像是要挑戰他們淚腺似地,幾次三番的讓他們流淚。

  “孝禮,剛才你的演唱很棒,我們都被你感動到了。能和我們說說你和這個女孩的故事嗎?”安可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問道。

  “她叫倪靜,是個可愛善良的女孩,我們是在大一新生的歡迎會上認識的,當時她跳了一段孔雀舞,震驚了全場。她說舞蹈是她的一切,到老了她也要跳,她說她喜歡聽我唱歌,到老了也要聽…”說著說著黃孝禮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梗咽了,許是憋的太久太久,黃孝禮此刻就像是一個碎碎念的老頭子,一點點回憶著自己與倪靜的戀愛。

  隨著他的訴說,大家都看出他與倪靜的感情,為他們感動,也為他們感到惋惜。

  “孝禮,她現在一定在電視機面前看你的比賽呢,今天在這里你有什么要和倪靜說的沒有?”安可遞給黃孝禮一張紙巾,自己也淚眼婆娑。

  黃孝禮深吸了幾口氣,擦干眼淚,緩緩說道,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倪靜,我來之前你說過只要我得到冠軍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冠軍,但是我懇請現場的朋友將這個冠軍給我!”說罷他深深往下鞠了一躬,頭都貼到了膝蓋。起身后,他繼續說道:

  “倪靜以前你老說,以后要是結婚,我一定要在全世界人最多的地方向你求婚。現在現場十萬人,還有電視機前還有無數觀眾,倪靜,嫁給我!”

  “倪靜,嫁給我!”

  “嫁給我!”

  這幾個字在現場回蕩著,所有人都被黃孝禮驚呆了。在所有人眼中黃孝禮以后會前途無量,過上燈紅酒綠的明星生活,在照顧完倪靜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之后,他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哪成想黃孝禮竟然當眾求婚,他是要用一生去照顧這個女子。

  不只是現場觀眾,就是畢夏在那天聽見黃孝禮說出這個想法時都驚呆了,也就是因為黃孝禮的這份行為,這份擔當,畢夏二話不說就攬下為他寫歌這個活。他必須要幫助黃孝禮,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這份真情來之不易,他無論如何也要為它護航。

  “啪!”

  “啪啪啪!”所有人起立鼓掌,也許大家做不出這個舉動,卻都為這份真情所感動,衷心的祝福他們。

  “孝禮,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能否奪冠,但是我們節目組卻給你安排一份驚喜!”安可很快從震驚回過神來,笑著對黃孝禮說道。

  黃孝禮被安可拉著轉過身,然后他就像釘子一樣定在原地,只見眼淚如雨滴般順著眼睛落下。

  倪靜邁著并不穩妥的腳步,一步一步的緩慢的挪向舞臺。同樣的,她臉上掛滿了淚水,能有這樣一個男人為了她,不離不棄,她怎么樣不感動?

  “嫁給他!”

  “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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