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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論二胎的發展

  小薯仔的本意只是去吃幾只櫻桃,可他不知道,他娘給他吃的,都是去了核了,而他抓了櫻桃就往嘴里一扔,嚼巴嚼巴就開始吞。結果被那核倒霉的噎在小嗓子眼里,憋得氣都喘不過來,小臉掙得通紅。

  唔啊!

  歐陽康突然聽到動靜不對,轉頭一看——

  天!快給兒子那憋得快閉過氣的樣子嚇傻了。

  這時候他媳婦很是剽悍的沖了上去,抱起胖白薯坐在自己懷里,左手緊摟他的腰腹,右手壓著他的背,整個大力的往前推。

  “吐!傻子,快吐!”

  可能是被老娘突然提高八度的凌厲聲音嚇到,也可能是這法子真的有效,總之沒兩下,小薯仔噗地吐出那粒差點要了他小命的櫻桃核,喘過氣來。

  只是把自己都嚇得哇哇大哭,回頭要娘抱抱。

  可還沒等他求到撫摸安慰,他爹沖過來,拎起他反放在自己腿上,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頓胖揍。

  噼里啪啦的巴掌聲中,歐陽康黑著臉邊打邊罵,“有餓著你嗎?要這么去偷東西吃的?都放那么高了,你還有本事去拿,你想嚇死全家是不是?”

  小薯仔嗚哇嗚哇,哭得很是可憐巴巴。

  不過這回沒人同情,別說蘇澄都恨不得揍他一頓,念福也是氣得渾身亂顫,手足冰涼。

  老娘都大難臨頭了,這小子還添亂!知不知道多少小孩子就因為這樣窒息而死?連搶救的時間都沒有。

  她甚至都不敢想,要是這小子不是剛好在他們面前偷吃被抓,自己又沒有剛好學過那么一點急救常識,這小子要怎么辦?

  蘇澄雖然生氣,可轉過頭來,看著她的臉色不好,更加擔心,“念福,你怎么了?”

  我沒怎么呀?就是氣得狠了,也著實嚇到了。念福不知,她的臉色在外人眼里也是異常的泛著白。還想說自己沒事,卻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然后身子一軟,突然就陷進黑暗里。

  皇宮。

  高顯得到了一個消息,頓了頓,威嚴的臉上泛起一抹淺淡笑意,告訴卓日烈和一幫子情緒激動的草原人。

  “嘉善郡主并不是有意怠慢,不肯親自下廚,而是她,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一幫子原本義憤填膺的人,全啞巴了。

  就是鬧騰得最歡的圖瓦也無話可說了,不管是在草原,還是在哪里,從來沒個說,能強迫孕婦來下廚的。

  承平很識趣的又多說了幾句,“御醫剛去看過,才一個多月。因孩子月份尚淺,按習俗郡主也不好明說,是以皇上讓她準備烤肉,她也沒有推拒。可眾所周知,孕婦的口味大都比較奇特,就算郡主有心,她也實在不敢來做。”

  高顯能說,這孩子來得實在太及時了么?

  剛好在乞顏提出這樣的要求時,用這樣一個完美的借口回絕了,這省了他多少外交上的麻煩事?

  所以他對卓日烈淺淺笑了笑,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這事實在連朕也不知,汗王可不要怪罪。底下廚子之間有什么意氣之爭,讓他們自己鬧去,咱們繼續喝酒,喝酒。”

  不管卓日烈愿不愿意,此刻都只能咽下杯中酒,坐了下去。

  王粲忙上前來活躍氣氛,一場風波消彌于無形。

  等到念福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首先匯報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歐陽康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著坐起來,喂了口水后,問,“想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念福左右瞄瞄,“兒子呢?”

  歐陽康頓時一臉嫌棄,“給先生帶走了,那小子太皮了,得好好教訓教訓。我把他屁股都打紅了,也幫你出氣了。”

  念福紅果果的瞅他一眼,這是幫她出氣嗎?這是怕她看了惱火,要再打一頓,把人救走了?

  算了,念福懶得操心了,搭著自己依舊平平的肚子問,“外頭事情都解決了?”

  歐陽康猶豫了一下。

  皇上那邊是無事了,可祝四霖卻跟那個廚子,也就是當年挑斷他手筋的石鵬約定,再比一場。

  而賭注是輸的人這輩子再也不能做廚子,甚至也不能教徒弟。

  念福聽得頭疼,她倒不在乎還能學點什么,只是,祝四霖手抖得連菜刀都拿不穩,怎么跟人比?

  還有那個石鵬,到底是無意中出現,還是有備而來?

  但祝四霖態度異常堅決,已經回去積極備戰了,“我知道你關心我,可這是你師父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算是輸,我也要做完我那道火樹銀花,彌補我畢生的遺憾。”

  念福無法了。

  問有什么能幫忙的,祝四霖呵呵笑,“你養好自己身子就行,到時再生一個大胖小子,教他做菜。”

  念福有些不解,問了句,“那您也可以教薯仔呀?”

  祝四霖笑著搖頭,“那小子一看就是個會吃不會做的命,不指望他了。況且他跟著他師公,要學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何必再來我這兒費工夫?等到你這老二生下來,倒是可以傳承一下咱們的衣缽。”

  念福頓了頓,“那要是生個閨女,就不教了?”

  祝四霖哈哈笑了,“真要生個閨女,不知你們家得寵成什么樣了,哪能象你似的好摔打?還是兒子好,等他學會做菜,將來娶媳婦,討好老丈人不也容易些?”

  念福無語的走開了。好吧,倆兒子都有人教了,她沒用了。

  可她卻不知,在她轉身離開之后,祝四霖眼中流露出的一抹黯然,還有決然。

  本以為不去做飯就沒了事,沒想到卓日烈還是來了破園作客。

  王粲一臉尷尬,這位爺只說要他帶著到京城微服逛逛,可跑到這兒來了,難道能不帶人進去?

  歐陽康倒是十分體諒他的處境,大大方方把客人迎了進來。

  卓日烈不僅參觀了他們家的房子,還對蘇澄表示了一番深深的仰慕之情,想見上一面。只蘇澄卻是不給半點面子,直接隔著窗戶說他身有殘疾,自慚形穢,不便見客。

  反正他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更兼無官無職,不愿意見人誰也沒辦法。更何況,他屋里還有一只小薯仔在鬼哭狼嚎,作不得假。

  卓日烈只得摸摸鼻子,訕訕的表示,“到底我等凡夫俗子,入不了先生法眼。”

  歐陽康大度的替他解了個圍,“這個點是我兒子要洗澡的時間,只有我家先生治得住他,實在來得不巧了。”

  卓日烈心說你確定這不是在補刀?堂堂男子,為了帶孩子,沒空見他,這還不如自慚形穢。

  不過卓日烈也不是泛泛之輩,就算是受到這樣的冷遇,還能談笑風生的跟歐陽康談天說地,甚至欣賞了一回那副破園名士圖。

  只是最后,他才狀似不經意的說起,“近來倒也怪了,有人說草原藏著什么寶藏,引來不少人挖,也不知是哪里來的謠言。”

  王粲聽不大懂,可歐陽康卻是瞬間明白了。

  這是卓格賊心不死,還在挖寶?那用他媳婦的話來說,這智商可真有點讓人捉急。

  不過卓日烈又模棱兩可的說了句,“或許這是真的,也未為可知。”

  歐陽康心道,這又是啥意思?難道這謠言還有點影兒,或者是他故意煽的風點的火?

  可卓日烈最后道,“不過我這人還是信奉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如今我們草原跟大梁交好,我也想讓百姓們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不再有殺戮征伐。”

  這話倒有點意思了。

  不過他跟自己說,是什么意思呢?象他一個沒有實權的郡馬,難道還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

  而且,卓日烈是那種隨遇而安的人嗎?

  等人走了,蘇澄才道,“就是沒有實權的人,才容易左右皇上的決定。此人鴻圖大略,能屈能伸,他想的應該不是十年二十年的成就,而是名垂千古。”

  念福覺得,“那這樣也不錯啊,不管為什么,只要他不想打仗,那老百姓就有安生日子過。”

  蘇澄甩個小白眼,“婦人之仁!那難道等他強大了,再來打我們?”

  念福不能贊同,“人家為什么不能強大?就好比兩家鄰居,你家發達了,我家自然也會想著賺錢。只要我不去搶你家東西就夠了,你不能因為我有一天可能會來搶你,就先出我,或者打斷我的財路,讓我一直窮下去,這不是強盜邏輯嗎?”

  難得一回的,蘇澄被她說住了。半天只能道,“這些朝政大事,不一樣的。”

  念福聳肩,“這種時候,男人不是應該再說一句,你們女人不懂嗎?”

  蘇澄微黑了臉,他這是被毒舌了?

  念福倒似乎頗有談興,“先生是明白人,這朝政大事中有多少是為國為民,又有多少只是為了滿足你們男人想要名垂千古,建功立業的虛榮心?”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想要功成名就,有什么不對?”

  “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們所謂的功成名就,成就的永遠是少數人,而為此犧牲的老百姓,有誰記得他們的名字?”

  歐陽康瞧著不好,忙道,“先生,她懷著身孕呢,腦子不好使,出言無狀,您不要見怪。”

  一面又把使勁沖他翻白眼的媳婦拖走了,“你我不思進取就夠了,別再想讓別人跟我們一樣。”

  念福本想跟他爭幾句,想想忽又覺沒意思。這世上永遠都有平凡人,也有野心家,她改變不了什么,只能做好自己。

  倒是隨后蘇澄想了很久,甚至有些隱憂。徒媳這胎,不會懷個隱士高人吧?最怕是什么高僧轉世了,否則這樣看破紅塵可怎么辦?

  白薯:我要有弟弟了?還是個光頭?那還有什么玩頭?怎么揪他小辮子?

  旺財:沒辮子也就算了,他要是不吃肉不啃骨頭,我們哪還有共同追求?

  芋頭:…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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