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愉快,晚上看爸爸包子賣萌去。呵呵,大家看完女主賣萌,也丟個推薦,加個收藏好啵?^_^)
可能真的是吃了餃子補充到了營養,歇了一夜,蕙娘就好多了,次日念福早起時,摸著她已經退下燒來的額頭,很是松了口氣。不過仍是按著讓她再睡一會兒,自己又是熬藥又是做飯的去忙活上了。
等洗漱好了,紅玉也打著哈欠過來幫忙了。念福先把她拉到廚房,端出一早炕得黃澄澄的餃子,就見小丫頭很明顯的吞了吞口水。
念福笑得一臉真誠,半點不象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好妹妹,今兒又要辛苦你了,也沒什么好東西,就這點餃子,給你吃吧。”
紅玉有點不好意思,“昨兒才吃了你家的包子,怎好又吃你家的餃子?奶奶知道會罵的。”
“沒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說我們家昨天都吃過了。”念福硬是塞了一個到她嘴邊。
小丫頭到底沒抵抗住誘惑,張嘴接了,然后就聽念福問,“昨兒我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紅玉吃不下去了,就聽沐姐兒道,“他們是不是不讓你說?唉,其實我娘昨晚說夢話,全講出來了,我是怕他們擔心,所以才想跟你先通個氣兒。”
“嗐!”小丫頭果然上當,頓時急道,“沐姐兒你別難過,你都是他們家訂下來的媳婦了,誰也賴不了賬的!”
今兒念福在歐陽家燒火的時候,頗有些心不在焉。
拜餃子開道,她終于從紅玉嘴里套出實話,原來昨日竟是宣城侯家來人了。
要說過小年走親戚原是常事,但侯家來人不送米,不送油,卻是送來二十兩銀子,就頗有些蹊蹺了。
雖說施家遭了災,正是困難的時候,可但凡做人都要個臉,尤其是這樣的未婚親家之間,大過年的,你送什么不行,干嘛就送雪光放亮的二十兩銀子?這要真收了,往后又還不出禮來,讓人家閨女嫁過去怎么做人?
所以這錢,施家沒收,又讓人拿回去了。只是施家二老和蕙娘心里也都犯起了嘀咕,所以才被念福瞧出端倪來。
唉!念福開始痛恨起萬惡的舊社會來。
包辦婚姻是不必擔心做剩女了,可盲婚啞嫁也不利于構建和諧家庭好不好?眼下雖然民風不算太封閉,可女孩子主動去打聽夫家的事,終歸是件羞恥之事。況且侯家是在好幾個山頭外的宣城里,念福就算能厚下臉皮,她要找誰去問呢?
“沐姐兒!沐姐兒,叫你呢!”
直到給人推了一把,沐念福才醒過神來,趕緊先看一眼爐里的火,見都很好。這才轉頭去問,“什么事?”
“是我找你,在這兒呢,過來說話!”是昨天見過的那個清俊小廝,應是大少爺身邊的吧,正喜眉笑眼的沖她招手。
念福呆呆過去,“干嘛?又有貴客來呀?”
小廝噗哧笑了,“你這姐兒說話真逗!放心,今天吳先生沒來,不過他打發人來說,昨兒那個美滋滋初嘗雖覺新鮮,但回味起來菜油味兒太重了些,有些犯膩。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把它消了?”
呃…這是遇到高手了啊!
念福當然知道,做沙拉醬最好的就是用橄欖油,其次是無色無味的色拉油,可問題是她上哪兒去弄這些呀?眼下歐陽家所用的菜籽油已經算是上等貨了,但那股子菜油味說實話是挺重的,她也不喜歡。可這個油和芝麻油已經是當今唯二可以選擇的兩個素油了,比起芝麻油來,菜油味兒還算輕的。再要弄別的,她也不會呀!
那小廝見女孩半天不說話,便有些不悅,不過瞧她生得好看,語氣才和順了些,“不管怎樣,你先想想辦法。這先生可是好不容易才請來的,若是因你飛了,主子們肯定要怪罪的。”
尼瑪這是強制消費,還不給拒絕啊!念福心中欲哭無淚,只能以吞了蒼蠅似的表情道,“那我試試吧。”
“那你可快著點。”小廝應了要走,想想又轉身指著自己鼻子道,“我叫白宣,是伺候大少爺的書僮,還有個黑的叫墨云。二回見著,你叫我聲白宣哥哥就是。”
“哦。”念福瞥他一眼,心內卻在狂吐。小子,毛都沒長齊,就想學人家調戲小姑娘?由此可見,那大少爺只怕也沒這么好吧?
轉過身來,念福賠著笑臉在廚房里問,“剛才諸位嬸子大娘也聽到了吧?你們比我見識廣,可知道還有什么味道清淡的素油么?”
“我們哪兒知道這些呀?雖說我們是下人,可也是大戶人家,平常難得出趟門。哪里比得上你家在外賣豆腐見識廣?”
鄒嫂這樣的尖酸刻薄,念福并沒有放在心上,可在廚房又問了一圈,見大家對她或多或少都有些敷衍之意,心下覺得不太妙了。
昨天分錢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么今天風向就變了?是余大娘背后策反,還是怎地?
本想找素來爽直的陳嫂問問,可她目標太明顯,念福想了想,趁個空檔假裝小解,追著小丫頭春桃一起出去了。
“姐姐且等等,跟我說句話好么?”
“你有什么話?”春桃警惕的看她一眼,還往后退了半步。
我身上這是有病毒還是怎么嗎?念福心里有氣,臉上卻不得不繼續賠笑道,“我實在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錯了,惹得大家這樣對我,姐姐好歹告我一聲,讓我明白,行么?”
春桃輕哼一聲,“你沒做錯什么,只是太聰明了!連我娘都說,你這樣的不好惹,讓我離你遠些。省得哪天給你賣了,還替你數錢呢!”
她自走了,留下念福在那里似是給雷劈了一樣。
自己這是腦子給驢踢了嗎?怎么忘了職場大忌,還沒站穩腳跟,就想著拉攏人心?表面上看昨天主動把賞銀分了是大方之舉,可等人家回過味來,不覺得你包藏禍心才怪!你跟人家很熟嗎?示好也不用這么大方吧?再說了,人家都是體制內的長期員工,跟你一才來的臨時工打得火熱又有什么用?虧你還是搞人事的,怎么就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
且不提念福天雷滾滾的自我反省,那白宣把難題丟下,從廚房出來,繞過后院,過一道夾墻,便回了自家公子的小院。
這是個名副其實的小院,一共只有三間房,兩明一暗,本就小了些,偏還塞著七八個人,越發顯得局促了。
見白宣進來,一個面貌和他有五分相似的忠厚男子先不悅的橫過來,“你又亂跑到哪兒去了?”
白宣頓時嘟著嘴反駁,“我才沒有亂跑,是去干正經事了,大少爺呢?”
“大少爺到老太太那里去了。你爹不過問上一句,你好好說話不行么?”一位中年婦人慈和的走了出來,“這么冷的天,快進屋烤烤吧。才青竹她們烤了板栗,我特意給你留了。”
白宣頓時喜道,“那你去把大少爺屋的那瓶蜂蜜拿來,涮了那個才更香甜呢!”
婦人才答應下來,忠厚男子,也就是白宣他爹白祥不悅道,“有你這么慣孩子的么?這在主子院子里就這樣放肆,讓人怎么說?”
白祥媳婦卻無所謂的道,“這有什么?平時大少爺在咱們也是這么著,都多少年主仆了,偏你總這樣計較。”
她話音未落,旁邊一扇窗戶推開,一個面容端肅,年輕不輕仍梳著未婚發髻的女子道,“任他多少年,主子總是主子。再和氣,心里也得記得分寸。那蜂蜜是老太太舍不得吃,特意留給大少爺晚上讀書兌茶食宵夜的,你們倒是拿來烤板栗,這若是給老太太知道了,不說咱們沒規矩,豈不顯得大少爺也不懂事,胡亂糟蹋長輩的一番心意?”
白祥媳婦聽了未免訕訕的,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嫗掀起門簾道,“行啦行啦,都少說一句吧。反正也沒拿,大家記著就是了。”
白祥媳婦有了臺階,帶了兒子進屋吃板栗了,白祥扶著老嫗進屋,對那女子致歉,“蘭姑,是我們家那口子不好,你別跟她計較。”
蘭姑停下手中正趕制的新鞋嘆道,“我跟她從小一塊兒服侍小姐,還不了解她的性子么?你能管好你兒子就不錯了。若在屋里鬧鬧倒也罷了,回頭到外面也帶出形跡來,讓人怎么說?尤其眼下大少爺好不容易才請了吳先生肯來指點,若是讓人看著他身邊的人這樣沒規矩,豈不連他也小瞧了?”
白祥聽得更加羞慚,老嫗沈嬤嬤忙解圍道,“其實白宣也是個懂事的,就是年輕。小孩子家嘛,饞一點也是有的,蘭姑你也不要太較真了。”
“可…”蘭姑還想說點什么,卻被沈嬤嬤強制壓了下來,只得低頭繼續做針線。
白祥出來,心下覺得怪沒意思的。大少爺好不容易請了名師,蘭姑立即動手給他縫制新鞋,讓他見人有面子。可自家的婆娘卻是什么也不肯多干,滿心就是她兒子。
白祥心中郁悶,卻又無法言說,只好到馬廄去給大少爺的坐騎梳毛。想自己多干點活,來彌補妻兒的不足。沒想到那兒已經有人了,墨云正梳得不亦樂乎。這孩子沒自己兒子精明,可干活卻實在多了。白祥再次嘆氣,得,擦馬蹬吧。
而此時,他們的大少爺,跟沐姐兒一樣,都在悲催的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