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見諒,非是小僧一定要找上施主,而是小僧已在閬苑城中找了一個多月,始終無獲。”
水生不禁一怔,沒想到這琉璃天火液還如此珍稀。
凈空卻說道:“既然如此,木雞大師為何不到天縱商盟開設的縱橫閣中去懸賞求購?說不定,其它人手中有此物呢,而且還會便宜一些賣給大師。”
“阿彌陀佛!其它人手中縱然真有此物,可是施主又怎知一定會賣給小僧?小僧又何必舍近求遠,還是想請這位小施主行個方便。”
看到木雞和尚認定了二人,凈空大怒,可是聽到“小施主”三字,卻又心中一驚,水生用了“換形訣”,現在的相貌看起來至少有二十五六歲,就連聲音都和原來大為不同,沒想到,木雞和尚卻能看出水生年幼,凈空不由重新打量起木雞和尚。
“敢問大師,你要這琉璃天火液是用來做什么?莫非大師修煉過”金剛訣”功法?而且已經修煉到了第三層以上?”水生雙目一亮,問道。
這一次,木雞和尚沒有宣那“阿彌陀佛”的四字真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聽聞木雞和尚把”金剛訣”修煉到了第三層以上,凈空心中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多嘴。”金剛訣”修煉到第三層以上,那可是相當于金丹期修士。看來,木雞和尚之所以對二人客客氣氣,肯定早就看出水生不是普通的練氣期修士,如若不然。哪里還會如此客氣,只怕已經動手搶了起來。
水生沉吟了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給你一百滴琉璃天火液,不過,大師也知道,這琉璃天火液需要用特殊之物裝盛,大師可有裝盛之物?”
木雞和尚臉上現出一絲不好意思,搖搖頭說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成全,施主想必也不是今rì就離開閬苑城,不如施主告訴小僧下榻之處。容小僧找到器物之時,再去找施主如何?”
水生一陣無語,這和尚只有一萬靈石,又如何能夠買到裝盛之物?雖然無法看清木雞和尚的真實修為,卻本能地感覺這和尚絕非等閑之輩,甚至還隱隱生出幾分忌憚之心。
思索了片刻,查明四周五人,伸手拍向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一只晶瑩剔透的五寸高雪白小鼎。神念催動,小鼎中一陣光芒閃爍,飛出一只赤紅色葫蘆來。
“也不用那么麻煩,佛家講究個緣分。這葫琉璃天火液就算送給大師。大師修煉的是”金剛訣”,在下也正想修煉此部功法,不知道大師可否愿意賜教一二?”
水生一邊說。一邊把葫蘆拋給木雞和尚。即使水生手中有全本的”金剛訣”,有修煉過之人指點。還是會少走許多彎路。
看到水生隨隨便便就把價值數萬靈石的寶物送人,而木雞和尚并沒有同意傳功授法。凈空頓時暗道不妙。
木雞和尚也沒想到水生會有此舉,看到葫蘆飛來,本能地伸手接過,愣怔了片刻后,才把葫蘆收入袖中,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雙掌合十,宣了一聲佛號,說道:“多謝施主厚賜,小僧只需要一百滴琉璃天火液就足矣,等用完這一百滴琉璃天火液,會把所剩部分歸還。至于”金剛訣”,本就是我佛門驅魔護法之道,施主若是肯修煉,小僧自然樂意與施主一同探討。”
說到“驅魔”二字之時,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分,雙目中瑩光一閃,眨也不眨地望向水生。
水生心中咯噔一下,暗自猜想這和尚莫非發現了自己修煉過魔功?還是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陰煞之氣?
心中驚詫,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異常,反而淡淡一笑,說道:“不瞞大師,這琉璃天火液在下還有一葫,這一葫,大師只管用就是,無須客氣!敢問大師所居何處,在下好擇rì登門討教。”
“阿彌陀佛!rì中則昃,月盈則食,天地盈虛,與時消息,況乎人乎?這琉璃天火液雖好,小僧卻也只敢消受一百滴而已,若是多了,反而不美,剩下的那一百滴,小僧一定會還給施主,請施主放心。”
聽到“rì中則昃,月盈則食”八個字,水生一怔,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又一時間捕捉不到。只聽到木雞和尚繼續說道:“小僧囊中羞澀,在閬苑城中并無固定住所,擇rì不如撞rì,你我二人既然有緣,小僧現在就可以隨兩位施主一道。”
旁邊的凈空,腦中一陣迷糊,弄不明白面前的兩人腦筋是不是出了問題,為何會如此怪異,一個把價值數萬靈石的琉璃天火液隨意送人,另一個竟然死活不肯多要,還咬文嚼字地搬出一大串道理,證明自己為什么不能多要。
再聽到木雞和尚說到“囊中羞澀”時,心中更是疑惑,木雞和尚一身修為堪比金丹期修士,琉璃天火液如此炙熱之物,水生尚需要用一個至寒的法寶把其盛起,他卻直接放到了衣袖中,而且沒有一絲靈氣外泄,如此高人,身上竟然只有一萬靈石?竟然會囊中羞澀,竟然沒有地方住,要跟在二人身后吃白食?
難道這和尚是故意如此做,是想借機搶奪二人身上的寶物?想到后者,心中一驚,想要提醒水生,卻又不敢在和尚面前隨意傳音,隨意開口。
正在忐忑不安,胡思亂想之際,卻聽水生說道:“大師既然如此說,那就好辦了,在下落腳之處地方寬敞,今晚我二人不妨秉燭夜談。只不過,我和師弟二人還需要在這閬苑城中逛上一逛,大師是和我二人一道,還是先到在下的住處等侯?”
木雞和尚想了想,選擇了前者。
一名相貌丑陋的黑衣青年,一名同樣丑陋的紅袍道士,再配上一名容顏清秀的小和尚,僧、道、俗三人結伴而行,閬苑城中并不多見,好在,做為修仙者,衣著怪異長相奇特之人多得是,街上的眾修士看到三人,頂多以為是三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聚在了一起,多看兩眼后,也就見怪不怪!
轉過一條街道,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幢通體由瑰紅色石塊徹就的四層閣樓,雅致的裝飾,寬闊的大廳,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添香樓”,不時有三三兩兩的男女修士進入閣樓之內。
水生正要邁步進入,凈空卻慌忙拉了一把水生衣袖,說道:“師兄,這里我們還是不去了吧?”“為什么呀?”水生不解地問道。看到這幢閣樓的樣子,水生本能地大生好感。
“嘿嘿,這里面出售的東西可不是我和大師需要的,當然,師叔若是真想見識見識,開開眼界,可以一個人進去瞧瞧!”
看到水生不解地眼神,凈空又說道:“這‘添香樓’說起來也大有名頭,是‘合歡宗’所開設,‘合歡宗’師叔總該聽說過吧?”
水生點點頭,目光中卻依然露出一絲不解之意,說道:“合歡宗我倒是聽說過,難道這樓中有什么問題,不接待和尚、道士嗎?”
木雞和尚同樣一臉不解。
凈空搔了搔頭皮,嘿嘿一笑,講出一番話來。
九州之內,除了七大宗門之外,還有不少中等宗門,這些中等宗門同樣有元嬰修士坐鎮。
合歡宗就是一個頗有名氣的中等宗門,而且是傳承數千年的宗門,如今門中有二名元嬰初期的長老,此宗提倡雙修之道,所招收的弟子最起碼要有一半是女性,而且不是容貌上等,絕不收錄。
合歡宗女弟子容顏相貌冠絕九州修仙界,卻不代表這些弟子的靈根材質也冠絕九州,于是,有些無法突破功法瓶頸,無法進階金丹期的女修,就把攀附高階修士當成了一種很正常的手段,自愿做妻、做妾來借機獲得更多的靈丹妙藥和進階機會。
雙修之道在某些方面確實有增益之效,有不少擅長養生的修士甚至把雙修之術視作突破各種瓶頸的重要輔助手段。會特意到合歡宗來尋找合適的雙修伴侶。還真有人借此辦法雙雙突破瓶頸,進入更高境界。一來二去,合歡宗的名頭就越來越大,合歡宗男女弟子也成為了一種類似于“寶物”一般的存在。
雙修之人即使只有一方進入更高境界,也是一件極其劃算的事情。合歡宗中,無論男、女弟子,都把雙修術、媚術當成了必修功法。若真要有高階修士準備借雙修突破瓶頸,只要有足夠的財力,合歡宗弟子無疑是最佳的雙修伴侶。
“添香樓”,正是合歡宗在閬苑城中所設,樓中并不出售真正的“法寶”,經營的只是合歡宗弟子們的“姻緣”。當然,這種“活法寶”價格之昂貴,比普通的法寶要貴上數倍。
水生畢竟年幼,此時又拜在玉鼎門這樣的道宗之下,雖然卡在修煉瓶頸,卻從沒想到雙修之道,聽完凈空的講述,同樣嘿嘿一笑,對添香樓好奇地望了幾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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