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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轟天雷

  天邪尊者一邊安排冰封谷弟子對玉鼎山四大主峰上的殘留法陣進行修復利用,一邊等待冰封谷弟子從昆侖山趕來增援和按管玉鼎山。好在冰封谷還有上百只一二級低階妖獸和數千只惡狼,全部收縮在玉鼎山后,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天邪尊者雖然是一名法力高深的大修士,在傷勢未愈而且人手不足的情況之下,同樣無力追殺四散逃離的玉鼎門修士,看到事態暫時穩定,這才在玉鼎北峰上找了一間密室,抓緊時間閉關療傷。

  沒想到,僅僅過了三日,玉鼎南峰上卻響起幾聲尖銳刺耳的天狼笛示警之音,等天邪尊者趕到,駐守在此的三名金丹期修士和二十多名練氣期修士全部慘死!

  看這些練氣期弟子尸體上的傷痕,仿佛是被兩只大型兇獸用鋒利的爪牙一擊而殺,整個現場連一絲掙扎的痕跡都沒有。而那三名金丹期修士和其坐下靈獸卻象是被人用一枚飛輪狀法寶切掉了腦袋。

  很快,天邪尊者就發現了那件靜靜躺在地上飛輪法寶,而這件飛輪法寶卻是其中一名死去的金丹期修士手中寶物。

  天邪尊者尚未摸出一絲頭緒,玉鼎西峰上再次響起天狼笛示警之音。

  同樣是一地殘尸,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三名金丹期修士的尸體卻仿佛是被數百枚從天而降的飛劍瞬間擊殺,其中兩人連法寶都沒有有來得及取出。

  天邪尊者來不及仔細查看現場,迅速沖玉鼎山北峰而去。他可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屠殺,好在。天狼笛的刺耳嘯聲并沒有再次傳來。

  玉鼎山四峰中,東、北兩峰上的禁制法陣沒有被引爆,亭臺樓閣健全,而西、南兩峰上因為房宇大部分損毀的原因,所以眾弟子才會聚積在保存相對完好的大殿之內,而不是分散居住,這才同時遭遇了毒手。

  能夠特意躲避開天邪尊者的神識探查,能夠在短時間內瞬間擊殺如此多的弟子。足以說明,出現在西、南二峰上的兩名兇手,全是法力高深的元嬰期修士。雖然東、北兩峰上的禁制法陣已經被修復利用,可還是無法抵擋住元嬰期修士的攻擊。

  天邪尊者分身乏術,兩名兇手卻隨時都有可能擊殺駐守在玉鼎東峰上的冰封谷弟子。

  天邪尊者只得下令東峰上的弟子撤回到禁制大陣更完善的北峰之上,同時把游蕩在玉鼎山中各處子峰上的所有妖獸全部召到北峰鎮守。

  看著眼前僅剩的九名金丹期修士和六十多名練氣期弟子,天邪尊者不由眉頭緊鎖。根本沒料到事態會到了這種地步。吩咐眾弟子嚴守各處禁制,又把坐下靈獸金角犀留在了北峰之上,這才只身一人重新回到西峰之上徹查究竟。

  離玉鼎山西峰不足百里,有一座二百多丈高的陡峭山峰,山峰頂端,一塊平坦的大石上。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相對而坐。那名男修三十出頭,肌膚幽黑,長相普通,足蹬六耳麻鞋,身著一套灰白色的粗布麻衫。正在閉目養神。而那名十七八歲的黃衫少女,卻生得清秀怡人。兩只烏溜溜的眼珠看上去靈動異常。

  黃衫少女手中握著一枚鏡面锃亮的三寸大黃澄澄銅鏡,銅鏡中,天邪尊者的身影正在一具具殘尸間走來走去,仔細查看。突然,天邪尊者抬起頭來,伸手向大殿上空的一處所在招去,黃光一閃,另一面直徑三寸大小的銅鏡落在了天邪尊者手中。黃衫少女面前的銅鏡中的景象卻是一下子模糊不清起來。

  少女不由輕“咦”了一聲,抬頭沖對面的麻衣男子說道:“望兄,天邪這老家伙果然厲害,竟然發現了小妹留下的‘天光鏡’,看來其神識并沒有受損!下一步該怎么做?要不要直接和其碰面?”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蔦出谷一般,聽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麻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天邪畢竟是一名元嬰后期修士,雖然在斬天劍下受了一些傷,卻不知道究竟傷勢如何,青火那老狐貍又不愿意露面,你我二人可沒有擊殺天邪的把握,我看還是避讓著他一些,先把他的徒子徒孫殺個精光,讓他成為孤家寡人再說!”

  “好吧!望兄足智多謀,小妹聽你的,反正我二人的目的也只是不讓冰封谷順利占領玉鼎山,不讓天邪去追殺玉鼎門弟子,讓他們有條活路而已!”黃衫少女甜甜一笑,站起身來,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朝著大石上遙遙劃了起來。

  麻衣男子望了望少女在大石上寫了一半的留言,嘴角邊露出一絲淺若不見的笑容,說道:“妍仙子稍等,想必天邪不久后就會追來此處,我二人就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說罷,右手食指飛快地向大石上少女寫了一半的字跡下方點去。白光閃過,大石上出現一個五六寸深的小洞。左手一伸,手中多出一顆棗核般大小的漆黑物事,小心翼翼地把“棗核”塞進小洞之中。

  黃衫少女嘻嘻一笑,隨手在下面繼續寫了起來,片刻間,一行秀雅的篆字出現在大石之上,而那小洞的痕跡卻在黃衫少婦有意的遮掩之下蕩然無存。

  麻衣男子祭出一輛四四方方的漆黑飛車在旁相侯,半個時辰不到,飛車已載著二人兜了個圈子重新回到了玉鼎山西峰附近,拉車的竟然是兩頭背生雙翅的狼形傀儡。

  “長不大的臭孩子,想要保住小命,還是回到你那凍死人的冰溝溝里去吧!”站在大石上,望著那一行秀雅的字跡,天邪尊者雙目中閃過一絲狂怒之色。

  因為年幼時修習功法的緣故,天邪尊者的身材和相貌永遠定格為十五六歲般的少年模樣,一直引為大憾。雖然到了他這種境界,早就可以通過施展換顏術之類的功法來改換身高和相貌,可此類神通卻會在和人斗法或者全力施法時重新變回到本來面目,所以,一向驕傲的天邪尊者根本就不愿意去施展,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敢拿他的相貌來加以取笑。

  隨著怒火的迸發,一股赤金色烈焰從天邪尊者體內猛地沖出,片刻之間,天邪尊者全身就被一團金焰包裹在內,方才那名相貌稚嫩的小童此時已變成了一尊赤金色的雕像,右腿一抬,一腳向身下的大石跺去。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后,山頭上騰起一團數畝大小的黑云,黑云中,一道烏光向天際狂射而去,烏光中,天邪尊者衣衫盡失,赤裸的全身漆黑一片,仿佛剛從炭窯里爬出來一般,頭上的發髻以及雙眉更是被燒了個精光,只有嘴角邊的血跡卻是鮮紅鮮紅!

  “小王八蛋,敢拿‘轟天雷’來陷害本尊,你等著,早晚把你全身骨頭給捏成碎片!”天邪尊者咬牙切齒地怒罵道。

  以“轟天雷”的威力,這么近的距離,不防之下,足以把一名普通的元嬰初期修士炸得粉身碎骨。雖然天邪尊者早已把法體修煉的堅韌無比,可惜有傷在身,還是吃了一個不小的暗虧,傷勢因此加重了幾分。

  不過,這枚威力巨大的“轟天雷”也暴露出了麻衣男子神兵門修士的身份。

  一想到是“神兵門”這個冰封谷最大的對頭在暗中搗亂,天邪尊者不禁心中一緊,暗自猜測赫連輕塵難道不是被一名雷屬性神通的修士擊殺,而是亡在神兵門修士手中的“轟天雷”之下?好在兩只昆侖袋和幾只靈獸袋被天邪尊者及時護了起來,倒沒有在雷火中焚毀。

  左右四顧,找了另外一處山頭,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盤膝坐倒,飛快地取出一瓶丹藥,倒入嘴中幾粒,行功療傷起來。不多時,一道道金光從體內飛出,如同一團金色烈焰一般把焦黑的軀體裹在正中。

  天邪尊者畢竟是一名大修士,換作其它人,哪里敢在未知的強敵環伺之下,不做絲毫防御,大搖大擺地在此療傷?

  一個時辰過后,燒焦了一般的漆黑肌膚重新回復到原本的模樣,可是腦袋上的發髻卻是生不出來,直接變成了一個禿頭,這還不算,少了兩條眉毛,面容變得滑稽異常!

  眼看沒有人趁自己療傷之時發起攻擊,天邪尊者頓時明白又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心中不由一涼,顧不得多想,從昆侖袋中取出一套暫新的衣衫穿在身上,化作一道金光,飛速向玉鼎山方向而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玉鼎山北峰上早已變得狼籍一片,遍地殘尸。縱然有幾套大陣守護,縱然那只金角犀兇惡異常,縱然天邪尊者的三名親傳弟子聯手之下足可以和元嬰初期修士爭鋒,還是沒有擋住麻衣男子和黃衫少女二人的一番屠殺。

  好在,二人知道天邪尊者會及時返回,并不纏斗,輕松滅殺了三名金丹期修士、十多名練氣期修士和數十只妖獸后就迅速離開了玉鼎山北峰。天邪尊者聽完弟子對麻衣男子和黃衫少女長相的描述,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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