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我體內法力已經耗盡,再不吃些東西就走不動了!”
太古玄龜腳步越來越慢,有氣無力地說道。
“哦,你想吃些什么東西呢,丹藥嗎?”
水生一邊放開神識查探著四周,一邊漫不經心般地問道。
在如此強大的禁制之力下一路爬行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巨龜體內法力損耗之大可想而知,不過,離著走不動顯然還有一段距離。
“丹藥恢復法力的速度太慢,而老龜的食量又大,我記得你那件洞天法寶中困著不少妖獸,能不能捉幾只給老龜果腹?”
“好吧,這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不過,這最后一道險關你最好是能夠通過,貧道法力也有受損,可無法幫你!”
聽聞此語,太古玄龜不由沖著水生暗翻白眼,除了在最后的這段峽谷之中水生動用法力抵御住了寒焰的侵襲,其它的時間都是它在出力。
只可惜,水生端坐在它的頭頂正中,再翻白眼水生也看不見。
好在,水生也是說到就做,片刻后,一團光影從帛雕旗中飛出,落在了地面之上,現出一群金仙境界兇獸的身影,赫然多達三十余頭。
這些都是之前被水生吞噬了法力的兇獸,不過,這些兇獸的真元精血倒是并沒有多少損耗,只不過被天罡煞氣所困,無法施展出神通。
看到這群兇獸,太古玄龜心中的不快頓時拋到了九霄云外,雙目放光地大口吞噬了起來。
妖修和人族修士相比,最大的好處就是吞噬其它妖物的血肉之后,法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比煉化妖丹和丹藥還要方便許多。
半天后,太古玄龜前行的速度再次快了起來,一座座山峰紛紛被其摔在身后,穿過一片荒涼的戈壁灘,眼前的山峰漸漸蒼翠了起來。天地靈力也再次濃郁了起來。
太古玄龜頓時一邊前行,一邊吞噬起了天地靈氣恢復法力。
千里之闊的龐大身軀,輕巧地從一座座山峰,一條條河流之上爬過。竟然沒有把這山川河流給壓垮。
幾個時辰后,一片郁郁蔥蔥的密林出現在了眼前,這片密林之中只有兩種植被,一株株稀稀拉拉高可參天的粗大黑松,和密密麻麻的藤類植物。粗細不一的紫色藤條之上生滿了密密麻麻的暗褐色尖刺,就連每一片樹葉的邊緣也生滿了一圈圈的尖刺。
太古玄龜龐大的身軀離著這片密林還有數千丈之遠時,一條條紫藤竟然紛紛扭曲晃動著沖巨龜纏了過去,擊打向太古玄龜的身軀,仿佛擁有靈性一般。
“蠢貨,給本圣滾開!”
太古玄龜兩眼一瞪,怒喝道,一團團藍光從體內沖出,化作一枚枚百丈之長的藍色冰刃,鋪天蓋地地沖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咻咻”的破空聲大作。一條條紫藤紛紛碎裂。
太古玄龜摧枯拉朽般直奔叢林深處沖去,所過之處,黑松、紫藤紛紛被其撞倒扯斷,一陣陣地動山搖。
水生手中把玩著雷龍所贈的那冊玉簡,目光警惕地左右觀望。
現在的行走路線和地圖之上標注的路線稍有偏差,卻也差不了太遠,而這片黑松林,正是地圖上標注的最后一處險地。
漫天飛舞的紫藤仿佛是不受禁空禁制壓制一般,揮舞著一根根長長的藤條源源不斷地擊打而來。
繼續往前,參天巨樹越來越多。紫藤、青藤、銀藤、黑藤…各種各樣的植物仿佛全部擁有自主靈性,源源不斷地從四面八方沖著太古玄龜發起一次次攻擊,有些藤條赫然有幾十丈粗細,抽打在地面之上。就連山岳都能被其擊塌,有幾次甚至有藤條挾著狂風從水生身畔擦肩而過。
面對這山呼海嘯般的攻擊,太古玄龜即使皮粗肉糙甲殼堅硬,時間一長也是大為吃不消,若不是禁空禁制太過強大,無法凌空飛遁。水生肯定會考慮用其它辦法通過此地。
半天過后,太古玄龜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又一次大口喘起了粗氣。
“看來我得給你找幾個幫手才是!”
水生沉吟著說道,袍袖一抖,木皇鼎從袖中飛出,滴溜溜旋轉著越變越大,心神溝涌,一道道身影從鼎中飛出,落在了巨龜脊背之上。
烈焰、雷光、風刃、爪影…
敖廣、敖欽、王猛、雷震子等人使出各種手段,沖著漫天飛舞的巨藤發起一波又一波攻…
離此數萬里之外的一座山谷之中,一株參天巨樹,粗大的樹干之上光影閃爍,緩緩浮出一張巨大的淡綠色人類面容,仿佛是一名皺紋滿面的老者,遠遠地觀望著這喧囂的動靜,喃喃低語道:“這廝瘋了不成,怎會親自帶路把這些后輩給引進中心秘境?”
聲音蒼老而沙啞。
遠處,太古玄龜卻仿佛如有所覺,猛然掃頭望了過來,咧嘴一笑,說道:“木昆、紫萱,不想讓你們的徒子徒孫死光的話,快快讓它們住手!”
“瘋了,這廝真的瘋了!”
另一株枝頭之上開滿了碗口般大小紫色花朵的粗大紫藤上,同樣浮出了一張光影閃爍的面容,不過,這面容卻是一名相貌秀美的妙齡女子。
不多時,這兩株參天巨樹之上的樹葉開始一陣陣沙沙作響。
四周圍的大小樹木仿佛受其傳染了一般,紛紛晃動起了葉子,百里、千里、萬里,僅僅是片刻過后,方圓幾十萬里之內的樹木,樹葉都是一陣晃動。
而那些正在沖著太古玄龜發起攻擊的巨木藤條卻是紛紛止住了動作,重新“乖乖”地變成了樹木…
兩天后,穿過一片廣袤的草原,眾人身周的禁空禁制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太古玄龜也早已搖身化作了一名背部佝僂的綠袍老者。
越往前行,天地靈力越是濃郁,連綿的群山再次映入眾人眼中,一座座或巍峨或雄奇的山峰祥云纏繞,靈光閃爍,青山綠水之間。隨處可見奇花異草以及珍稀的靈果靈藥,各種身姿優雅羽毛艷麗的祥獸瑞禽在流云飛霧和一座山峰之間飛來跳去,嬉戲玩耍,卻無任何廝殺紛爭。一派祥和的仙家氣氛。
即便是祖龍島和太古鳳闕之上的風光和此處相比,也遜色了許多。
無影舟上,眾人一個個目不暇給地觀望著眼前的仙境美景,唯有太古玄龜卻是悶悶不樂長吁短嘆!
“道友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難道還有什么不樂意之處?”
水生扭頭望了過來,淡淡一笑地問道。
原本是打算在找到媧皇宮之后再放此龜離去,不過,最后的兩處險地此龜出力不小,水生索性直接把他體內殘余的天罡煞氣祛除一空。
“娘娘原本吩咐我等四人守在外面的,如今你卻把老龜給帶了進來,你讓老龜如何向娘娘回話?”
太古玄龜愁眉苦臉地說道。
“這還不簡單,如果道友不想見女媧娘娘,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是了,再不行的話。離開此處,重新返回秘境內圍!”
“你說得容易,自從你們踏入這中心區域,一舉一動娘娘都有察覺,我能躲在哪里?再說了,單憑我一人之力穿越那幾處險地,肯定會原氣大傷,實在是不劃算!”
太古玄龜兩眼一翻,白了水生一眼。
“聽你的意思,似乎是在責怪真武師弟過早替你解除了禁制。實在不行的話,真武師弟可以替你再設下禁制,甚至還可以把你打成重傷,如此一來。也許女媧娘娘就不會責怪你了!”
敖飛云似笑非笑地接過了話頭。
“別!這小子出手沒輕沒重的,再說了,誰愿意被別人設下禁制呢?”
太古玄龜連連搖頭。
“那你要怎么樣?”
敖廣雙眉一揚,冷聲說道。
當日若不是水生及時趕到,誰知道此龜會對龍族幾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這樣吧,老龜的愛好就是收集一些法寶玩耍一番。你們若是肯送給老夫一些品相不錯的法寶的話,即使老夫被娘娘罰去閉關,也能打發一些無聊的時光。”
太古玄龜目光閃爍地說道。
“你都已經是造物境的前輩了,而且還守著這遍地珍稀靈礦的秘境,難道還缺少法寶嗎?再說了,我們手中的法寶又哪里能入你的法眼?”
敖飛云秀眉微微一蹙,上下打量著老龜,詫異地問道。
“老龜平生從未煉制過法寶,守著靈礦也是無用,當然,你們不愿意也就算了,反正你們也會在這里待上千年萬年的,說不定你們之中還會有人和老龜一樣被罰閉關呢?到了那時,嘿嘿!”
說到此處,太古玄龜臉上愁容盡去,竟是嘿嘿一笑。
聽聞此語,眾人皆是一愣。
“什么叫在這里待上千年萬年,前輩是不是老糊涂了?”
王猛沒好氣地說道,那名要好的同門師弟正是死在了這老龜手中,讓他對這老龜沒有一點好感。
“是不是我老糊涂了,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這太古玄龜是因為法力損耗嚴重,還是到了這中心秘境之后收斂了兇性,脾氣溫和了不少,聽到王猛的言語,并不生氣。
接下來,他竟是在舟頭之上盤膝一座,兩眼一閉,打坐了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卻也猜不透這老龜在賣什么關子,當然,眾人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地送他法寶。
無影舟風馳電掣般一路向前,眾人不再言語,各自想著心事,能夠踏入這中心區域固然是一件大喜之事,可現在,一下子有多達十五人同時涌入媧皇宮,能不能都得到機緣,卻是眾人心中的一個大疙瘩。
也不知道行了多遠的路程,終于,一座高可參天的巍峨巨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山巔之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在五色祥云之中若隱若現。
舟頭之上,所有的修士全部站了起來,帶著敬畏的心情望向了遠處的神山和大殿。
就連太古玄龜的神情也是一下子恭謹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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