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愣怔之后,流風身影一晃,再次瞬移般沖著遠處遁出幾十里遠近,背后青光一閃,生出一對十余丈長的青色雙翼,雙翼狂扇,幾個閃動之后,已是逃出了千里之外。
心隨意動,那枚寒光四射的百丈巨刃卻是呼嘯著沖金身巨人飛斬而去。
敗在水生手中一次,他心中早已留下了深深的陰影,而此時,神通比自己還要強上一籌的殘雪竟然被水生當場擊殺,帶給他的震撼更是可想而短,即使有九光仙君同在,他也不愿再冒一丁點的險。
看到流風逃得如此干脆,九光仙君僅僅是猶豫了片刻,法力一催,青木飛舟頓時風馳電掣般劃空而去,他同樣是選擇了遠遁逃走。
百丈巨刃呼嘯而來,勁風撲面,金身巨人怒目圓睜,不退反進,上前一步,手中七星劍一揮,迎著巨刃斬了過去。
劍身之上七顆藍色晶石陡然間迸發出刺目光華,一道莫可匹敵的強大威壓沖天而起。
太素心中竟是莫名一顫,明知道這金身巨人對自己不會有任何惡意,還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飛退出萬丈之遙。
一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過后,這枚仙寶等階的巨刃竟是被一劍斬為兩段,飛上了天際,金身巨人山岳般魁梧的身軀卻僅僅是在空中%≈長%≈風%≈文%≈學,w■ww.c△fwx.ne↗t晃了幾晃。
隨后,扭頭望向了青木飛舟逃離的方向,手中七星劍再次一揮,龍吟般的劍嘯聲響徹九霄,一道千丈之長的雪亮劍影破空而起。撕裂數百里虛空,挾著無盡的威勢。直奔青木飛舟斬去。
舟頭之上,九光仙君面色微微一變。袍袖一揚,一面五光十色的小盾從袖中飛出,迎風而漲,眨眼間化作數百丈之巨,擋在了劍光飛來的方向,這面巨盾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煉制,不過,盾面之上五色靈光流轉。從透出的威壓來看,赫然也是一件仙寶。
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劍光轟然碎裂,大盾卻沖著青木飛舟猛然砸去。
不過,青木飛舟之上的一眾青木神衛也沒有閑著,在九光仙君祭出五色大盾的同時,這些青木神衛齊刷刷地揚手把一道道真氣注入飛舟之中,飛舟頓時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爆鳴聲中。留下一連串殘影,瞬息已是百里。
“流風道友,多謝你把殘雪的底細告訴了本尊,又把本尊的行蹤通知了殘雪。讓本尊一舉得手,至于你體內的那些禁制,其實根本無需本尊動手解除。用不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會自行消失,對你壽元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而已!”
金身巨人突然嗡聲說道。隨后卻是一陣得意地哈哈大笑。
聲音如同雷鳴般在天際頭回蕩,所有修士皆是聽得清清楚楚。聽聞此聞,一眾青木神衛一個個神色大變,心中五味雜陳,或疑惑,或憤怒,或驚懼…
而早已逃出數千里之外的流風卻是面色驟變,隨后惡狠狠地低聲咒罵了一句什么。
他自然知道水生是在無中生有地栽贓陷害,一時間卻又無從辯解,確實是他向殘雪、九光傳訊告知了水生的行蹤,而偏偏當日隨他一行的青木神衛全部隕落身亡,根本不可能有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神識掃過四周,看到流風、九光等人越逃越遠,金身巨人目光中的寒意漸漸散去,扭頭望向了不遠處早已化作了人形的饕餮,突然抱拳一禮,說道:“多謝饕餮道友鼎力相助,否則的話,本尊還無法斬殺殘雪!”
“嘿嘿,道友客氣了,本仙和敖吉一向交好,既然道友和敖吉同屬龍族一脈,一些小忙還是要幫的,不過,道友方才答應的事情也該兌現了吧!”
饕餮目光閃爍地嘿嘿一笑,伸手摸出一顆丹藥拋入口中一陣咀嚼。
“那是自然!”
金身巨人說罷,一只大手一揮,殘雪破碎的兩半身軀頓時沖著饕餮飛去。
另一只大手沖著遠處依然在翻滾不停的濃濃霧團一招,幾道光華頓時從濃霧之中飛出,同樣沖著饕餮飛去,斧、矛、尺、盾…正是殘雪的一件件法寶,這幾件法寶能夠擋得住天罡劍陣的斬削,雖不是仙寶卻也不凡。
饕餮毫不客氣地從殘雪的殘尸之中找出兩只儲物鐲,隨手把殘雪的幾件法寶收起,眨了眨眼睛,沖著金身巨人咧嘴一笑,又說道:“對了,殘雪小兒還有一件匕首法寶頗為鋒利,差點要了本仙的性命,不知道友有沒有見到!”
“你不說本尊倒還差點忘了!”
金身巨人淡淡一笑,心神所動,一只青光閃爍的大鼎從濃霧之中飛出,隨著金身巨人一道法決擊在鼎身之上,大鼎的鼎蓋突然間裂開了一道縫隙,光影一閃,一枚尺許長短的短匕從鼎中飛出,靈性十足地在空中一個盤旋,清鳴一聲,沖著遠處疾飛而去。
饕餮頓時雙目一亮,胖胖的手掌閃電般伸出,沖著匕首逃離的方向一把抓了過去。
匕首哀鳴了幾聲,最后還是被饕餮給貼上了幾張符篆,小心收了起來。
就連殘雪的兩半尸身,饕餮也沒有放過,不慌不忙地收入儲物鐲,這才懶洋洋地沖著金身巨人抱拳一禮,嘿嘿一笑,說道:“道友真乃信人,本仙還有其它事情在身,就不在此多待了,后會有期!”
說罷,胖胖的手掌一揮,一團墨綠色光華從體內飛出,裹起身影遠遁而去。
片刻之間,身影已是化作了一個小小光點。
望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金身巨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心隨意動,身軀一陣陣扭曲變幻,收起了法相,現出了真身。
看到水生一身道士裝束,太素先是一愣,隨后卻是笑意盈盈地上前施了一禮,說道:“果然是周兄,周兄神通大增,實在是可喜可賀!”
“仙子客氣了,貧道還要多謝仙子方才的出手相助!”
水生淡淡一笑,還了一禮。心隨意動,四周圍濃濃的黑霧突然間劇烈翻騰著沖天而起,化作一個呼嘯的漩渦,向著中間飛快凝聚了起來。
太素再次一愣,不知道水生此舉何意,難道他還不舍得這些天地靈力,想把其收走?
正在胡思亂想,耳畔卻傳來水生的傳音:“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你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不多時,二人同樣是各自駕馭一道遁光沖著遠處飛遁而去。
幾十萬里之外,光影一閃,一個胖胖的身影突然間憑空浮出,正是原本應該早已離去的饕餮,目光閃爍地望著水生、太素二人遁走的方向,伸手摸了摸下巴,喃喃低語道:“這小子初到仙界就和真龍一族以及北天仙宮勾搭在一起,修煉的又是混沌法則,難不成是哪個老家伙故意放在下界的分身不成?否則的話,又為何要設下圈套拿東天仙宮開刀?”
“不行,得好好問問敖吉這小子,這次差點把老子裝進圈套里!”
沉吟了片刻后,饕餮再次嘟囔了一句,轉身沖著另一個方向飛遁而去。
僅僅是一柱香的時間,這九霄云外已是重新恢復了平靜。
而在水生等人方才激戰之地不遠處,那名須發花白的灰袍道士和那名稚氣未脫的青衣道童卻是如鬼如魅般憑空出現在了云端。
“祖師,那姓周的道士是不是發現了我們?”
青衣道童歪頭問道。
“也許吧!”
灰袍老道不置可否地說道,伸手輕撫稀疏的花白胡須,神情若有所思…
只到遠遠遁出數千萬里之后,水生、太素二人這才破開天幕,離開了九宵云外。
有太素在,辨認出方向倒也簡單,在四周兜了個大圈子,二人竟是返回了青云城。
原本人頭攢動的城池,此時竟是空空落落,仿佛城中百萬仙民已全部逃離。
“沒想到就連靈武、廣化前輩兩位前輩都身受重傷,如此說來,天星宮諸位道友都已星散流離,并沒有聚在一處?”
靜室內,水生眉頭緊鎖。
“是啊,經過此劫,大家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太素輕嘆一聲,隨后卻又苦笑著說道:“若不是廣化師伯早有布置,已經事先疏散了大部分弟子,而且命我們離開,當日一戰,傷亡更重!”
“那么如今黑煞兄又去了何處?”
“黑煞師兄當日被真魔殿數名魔頭追殺,身受重傷,至于去了哪里,就連小妹都不知道了,不過,據逍遙子師兄傳來的消息,他的神魂牌并沒有碎裂,也許是躲在哪里養傷!”
“沒想到仙界如今竟是這樣的亂局!”
水生同樣是輕嘆一聲,沉吟了片刻,問道:“這么說來,柳東海柳兄和天蓬兄飛升到了哪里,仙子想必也不知道了!”
太素帶著幾分歉然地點了點頭,思量了片刻,又說道:“不過,真武兄也不必為他們二人擔心,天蓬道友乃是斗姆天尊的弟子,而斗姆天尊的九宸宮卻是凌然于仙界的一處獨立界面,以斗姆天尊的神通,天蓬道友想必是不會有事的,至于柳道友,飛升之后看到仙界如此混亂,想必也會先選一處安穩所在避世,不會隨便加入某個勢力當炮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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