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刻鐘的時間不到,鋪天蓋地的赤紅色烈焰已是席卷了數千里方圓,虛空破碎扭曲。£∝,
滋滋啦啦的響聲中,碧藍色的海水紛紛化作一團團白霧沖天而起。
火海之中,張道陵和寂滅二人斗得難分難解。
張道陵祭出的赤紅色飛劍幻化出萬千道劍光,縱橫飛舞,而寂滅的身周卻有十幾只身高百丈的骷髏戰將,一個個手執叉、矛、斧等白骨法寶,或攻或守,這些骷髏戰將如同白玉般晶瑩的骨骼以及手中的刀斧也不知道是何物煉制,非但不懼這些滾滾赤焰的炙烤,而且在抵擋下劍光斬削的同時,還會發起一連串攻擊,叉影、斧影同樣是不斷地呼嘯著飛至張道陵身邊。
寂滅躲在骷髏戰將之中,神情悠閑,身周黑焰翻滾,絲毫不懼烈焰的焚燒,時不時的還沖著張道陵一番冷諷熱嘲,手中更是持著一張白骨長弓,抽冷子沖著張道陵射上幾箭。
反觀張道陵,雖說祭出了烈焰靈域把寂滅困在了中間,而且一副狂攻猛打的樣子,身周更是祭出了五面符文飛揚的金燦燦子母大盾護身,臉色卻是青中帶綠,仿佛中毒頗深的模樣。
火勢兇猛,仿佛能夠焚天煮海,不過,一團團赤紅色烈焰離著軒轅臺還有萬里之遙,已是紛紛倒卷而回,更加奇特的是,隨著張道陵法力的催動,四面八方的天地靈力都在沖著火海之中撲去,而軒轅臺這邊的天地靈力卻根本不為所動,一直在沖著水生飛去。仿佛這軒轅臺四周的無邊虛空之中。有著一道肉眼無法看清卻又無法逾越的強大禁制一般。
看到這一幕,水生頓時放下心來。干脆收起了主元嬰,一邊吞噬狂涌而來的天地靈力補充虧損的法力。一邊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軒轅臺四周的禁制太過強大,還是張道陵祭出的這烈焰領域能夠隔阻神識探視,竟是無法弄清楚二人的爭斗情況。
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過后,漫天火海突然間沖著中間飛快聚攏了起來,不多時,竟然化作了一個直徑幾十里般大小的赤紅色火球,在這火球之中,一道道金燦燦的玄奧靈紋連成一張大網。隨著大網的每一次收縮,火球就會變小一些。
“這是法則之鏈,還是?”
水生不禁暗自詫異了起來。
雖說無法看清張道陵是如何施法,水生卻能確定他施展的正是只有大羅金仙才能施展的領域之力,也只有這領域之力才能把寂滅給困在正中,而這火球之中蘊含的金燦燦光網,無疑是對法則之力的一種玄妙應用。
正要放開神識仔細探個究竟,突然,赤紅色火球卻在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巨響聲中。轟然碎裂,漫天烈焰飛舞中,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從烈焰之中沖出,奔在前面的。赫然是張道陵。
“姓張的,你倒是跑得慢一些呀!”
寂滅滿臉都是得意之色,駕起滾滾魔焰。緊隨其后。
二人風馳電掣,片刻間已消失在了水生的神識察探之中。
水生剛剛松了一口氣。另一個方向卻又有一道強大的神念之力從天而降,沖著軒轅臺上察探而來。
不過。有這天地靈力所形成的漩渦護在水生身周,這道神識也僅僅是剛剛探入漩渦邊緣,已是自行潰散。
而此時,軒轅臺四周的幾十座島嶼全部被濃濃白霧籠罩在了正中。
詭異的是,在水生法力的催動之下,軒轅臺外圍的天地靈力反而可以涌入軒轅臺之內。
濃郁的水靈力更是源源不斷地從大海之中沖出。
“咦!道友這吞噬和轉化天地靈力的功法倒是玄妙!”
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聲音不大,卻是清晰地在水生耳畔響起。
水生嘴角邊浮出一抹淺笑,根本不予搭理。
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目的何在,即使他一聲不吭,對方也會直接挑明身份和來意。
果然,不多時,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下葉天辰,乃是奉九仙山九光仙君的法旨前來拜會道友,想請道友加入九仙山!”
察覺到水生的沉默和冷淡,葉天辰并沒有氣餒和不耐煩,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再次不慌不忙地緩緩說道:“道友也許并未聽聞過九仙山的名頭,不過,九光前輩乃是東天仙宮九大仙君之一,如果道友能夠踏入九華山,今后在仙界的修煉想必會是一路坦途,遠比加入曜華宮、碧清宮這些小勢力要強上太多!”
“葉某明白,道友在下界之時肯定是一界之尊,不過,這軒轅臺乃是東天仙宮所轄疆域,在這片仙域之內,東天仙宮實力最強,以道友的身份,加入東天仙宮乃是最明智的選擇!”
“道友想必是準備在重塑法體之后再做決定吧,也好,葉某就等著道友!”
葉天辰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隨后,祭出一件玉碑般的法寶,就這么盤膝端坐在了玉碑之上。
長達半天的時間,這葉天辰竟是老僧如定一般一動不動。
隨后,原本已經離去的明鶴和玲瓏竟然是先后又出現在了軒轅臺一側,你一句我一句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了水生。
葉天辰并沒有搭理二人的意思,二人也仿佛沒有發現葉天辰的存在一般。
緊跟著,又有其它修士從另外的方向飛馳而來。
三天時間不到,這軒轅臺四周竟是聚攏了二十余名修士,其中赫然還有南天仙宮的說客,這些修士幾乎都是中階、上階金仙,也都是一些能說會道之徒。
第一天到此的這些修士還自報家門,許上種種好處,到了后來。看到有如此多的修士聚攏在此,不少后來者干脆就看起了熱鬧。根本連家門都沒報。
再后來,這些修士中一些熟識之人竟是三五成群地聚攏了起來。議論紛紛。
有東天、南天仙宮的說客在場,這些中小勢力的門徒說客自知沒有多少希望能夠招徠到水生,卻又舍不得放棄這好奇心,都想看看這位沉默似金的下界飛升者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會最終投向哪個勢力。
從眾人的議論中,水生得知,這處海域的名字叫“飛來海”,面積赫然有數千萬里遼闊,而在這飛來海之中。除了軒轅臺所屬的幾十座島嶼,竟然沒有其它任何一座島嶼存在,也沒有強大的妖獸出沒,而在這幾十座島嶼下方,乃是一條靈氣上佳的海底靈脈。
傳說中,軒轅臺以及這整片海域都是從天而降般飛來,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也曾有不少修士打過海底靈脈的主意,其中甚至還包括數名神通不弱的大羅金仙。只可惜,卻因為軒轅臺禁制過于強大的原因從來沒有人能夠得逞。
而上一次有人在軒轅臺飛升,還是十余萬年前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又是過去了兩天。
眼看在這長達五天的時間內。水生仿佛一個無底洞一般,源源不斷地吞噬著天地靈力,沒有任何停下的心思。也沒有回答眾人的一句言語,有些修士頓時不耐煩了起來。難免指桑罵槐地冷諷熱嘲,不過。卻沒有一名修士敢于直接向水生發難。
畢竟,這可是一名大羅金仙,即使是剛剛進階的大羅金仙,卻也不是一眾金仙修士可以相比,更何況,能夠飛升到軒轅臺,也說明了水生的神通恐怕是遠超那些只領悟了單一法則之力的大羅金仙。
“咦!有意思,這小子竟然還沒有離開!”
就在眾人的耐心一點點消磨殆盡的時候,一艘白骨飛舟從天際頭疾馳而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第一眼看到時還在數百里之外,第二眼再看時,已是飛越了幾十里的距離。
這艘十余丈長的白骨飛舟通體晶瑩剔透,如同美玉一般,也不知道是用何種獸骨雕琢而成,舟身兩側銘印著密密麻麻的墨綠色魔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強大威壓。
飛舟之上,并肩站著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男子三十出頭年紀,一身墨綠色錦袍,文生打扮,頭帶玉冠,面皮白凈,相貌英俊,不過,一對瞳仁卻是碧綠之色,似笑非笑的神情也透著陰冷。
女子同樣是三十出頭年紀,身著粉紅色宮裝,肌膚如雪,身材豐滿,一張凝脂白玉般的面孔如同海棠般嬌艷,鳳目之中秋波流轉,任何正常的男子看上一眼,心中恐怕都會生出一種異樣的感受。
聽到這聲音,再看到飛舟之上的錦袍男子,明鶴面色微微一變,沉吟了片刻,沖著身側的另外兩名男修低聲說了一句什么,隨后,三人悄無聲息地沖著另一個方向遁去。
這錦袍男子,赫然是去而復返的寂滅。
“小雜毛倒是識趣!”
望著明鶴遁走的身影,寂滅嘴角邊浮出一抹冷笑,隨后,雙眉一揚,厲聲說道:“小兔崽子們,這里沒有你們什么事了,滾吧?”
聲音頓時如同炸雷般在天際頭響起。
察覺到飛舟不可思議的遁速,以及寂滅和宮裝女子體內透出的強大靈壓,再聽到如此囂張霸橫的言語,那些三五成群圍攏在軒轅臺附近的修士一個個面色頓變,紛紛駕馭遁光沖著遠處而開。
卻也有幾名修士露出憤憤不平的神情。
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傳來,一名動作稍慢的紅袍大漢瞬間被一團黑色光焰裹在了身周,熊熊燃燒了起來,而赤袍大漢的后心位置更是多出了一個大洞,血如泉涌,一顆心臟卻已不知去向。
“死胖子,誰讓你穿一身紅袍的,和那該死的張道陵一般德性!”
寂滅嘴角邊掛著一抹冷笑,一只白玉般的手掌中,卻握著一顆怦怦跳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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