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龍抬頭望向水生,目光中全是驚懼之色,嘴巴一張,口吐人言:“本君體內的真元之力早已在七日前被你吞噬一空,你還要做什么?”
“你覺得你還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價值?”
水生淡淡一笑。∮頂∮點∮小∮說,
“以你的神通和境界,本君的爪牙軀殼恐怕是難入法眼吧,我不認為還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干脆來個痛快就是了!”
魘龍心一橫,冷聲說道。
吞噬之道乃是魘龍的天賦神通,沒想到,到頭來,卻被敵手吞噬掉了自己體內的畢生精元,變作了一條廢物,此龍早已不存活命之心。
“恐怕你是痛快不了,實不相瞞,本尊這枚仙劍中的器靈原本就是一條魘龍的精魂,如今那縷精魂不在了,只好拿你的精魂一用!”
水生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你這個惡魔?”
魘龍神色大變,怒目望向水生,身軀一陣顫抖。
想要把神魂融入寶物,化作器靈,一番煉魂之苦自然是少不了,而且永無輪回轉世之機,還不如一了百了,被直接擊潰!
“惡魔?也許是吧,本尊還真希望這世上的魔物都稱呼本尊為惡魔!”
水生嘴角邊浮出一抹冷笑,雙手掐了個法決,雙手十指連彈,一道道七色靈光從指尖飛出,先后沒入魘龍的眉心之間…
為寶物添加器靈對水生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何況,碎星劍中的器靈原本就是魘龍精魂。排斥想必不會太過明顯,最主要的是。對焚天的神魂進行搜魂時,焚天同樣有過為仙寶植入器靈的經厲。
三個多月后。
島嶼上空。一條體長百丈的矯矯黑龍被一朵巨大的藍色光蓮圍在了正中,左沖右突,咆哮連連,丁丁當當的響聲連綿不絕,不多時,黑龍突然奮力一爪把光蓮擊碎出一個缺口,一頭沖了出來,長尾一甩,猛然間砸在光蓮之上。
光蓮四分五裂。化作漫天飛舞的劍影,黑龍卻在空中興奮地游來游去,一副得意的模樣,隨后,長尾一擺,掉頭沖著真武殿前的水生飛去,身軀蜿蜒扭曲之間化作一枚漆黑的長劍,在水生身周盤旋飛舞。
漫天劍影紛紛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三十六枚藍光閃爍的黑色飛劍。同樣沖著水生飛去。
“不錯,不錯,看來這器靈已經完全和你心神相通,并且能夠自行激發碎星劍的部分威能了!”
身后不遠處。天蓬撫掌而笑。
水生同樣是淡淡一笑,袍袖一抖,一枚枚飛劍化作一道道光絲沒入袖中不見。
天蓬看到了表面。卻沒有看到最關鍵的一點,有了魘龍神魂做器靈。碎星劍再次恢復了自行吞噬敵手精血真元的神通,今后若有人想奪取此劍。恐怕在握持到此劍的那一刻,也就是命亡之時,除非對方能夠把身軀修煉到不懼碎星劍斬削。
“對了,如今你我已經進階成功,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不會繼續窩在這里吧!”
天蓬看似隨意地問道。
“哦,聽你的意思,你莫非已經把陰陽雙環祭煉由心了?”
水生轉身望向了天蓬。
“沒錯,我費了不少心思才用星磁之力抹去了那老魔的一縷神念印記,這陰陽雙環雖不是仙寶,卻正合當下使用!”
天蓬神情中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那名灰袍老者的本體并沒有隕落,換做普通的修士,想要把一名九天魔君設下的神念禁制抹掉,并不容易,何況,他不但抹去了陰陽雙環中的神念印記,還幫著柳東海把那只銀鐘內的神念印記一并抹去。
有了這雙環,他可以說如虎添翼。
“好手段!”
水生由衷地稱贊了一句,沉吟了片刻,說道:“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你手中想必還有一些丹藥吧?你我不比那些困在瓶頸之人,法力還有提升的空間,這兩年并沒有人找上門來,這說明,無論是各界強者還是古魔族一方,都在抓緊時間沖擊瓶頸,在此期間,即使你想去找那些魔物的麻煩,也不容易找到他們,倒不如再安心修煉上一段時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等這些魔物手中丹藥耗盡之時,也就是秘境之中再次大亂之時,到了那時,你我再去找他們的晦氣!”
說到最后,水生雙目之中卻是閃過一縷寒芒。
這次的危機是來自四耳靈猿一族,當年伏擊摮天魔君并擊殺蝶衣的魔物同樣沒有被伏誅,這些都是決不能放過之人。
“好吧,你想繼續修煉一段時間,本圣陪著你就是了,何況柳兄如今也在閉關之中!”
天蓬點了點頭,隨后卻又嘿嘿一笑,說道:“對了,你不準備去找你的魔嬰分身了嗎?”
“他既然存心躲著我,想必不會到處亂跑,說不定正躲在哪個隱蔽的旮旯里修煉,等我想到合適的辦法,自會出去找他!”
水生神情不變地說道,心中卻是一陣莫名地焦躁。
魔嬰只身一人,肯定會萬分小心,不會主動去挑釁古魔族修士,也不會去招惹天界強者,水生怕的是魔嬰會沖著秘境中的高階妖獸、魔獸下手,魔嬰手中有雷火鐲和化血魔刀,又擅長吞噬之道,對付這些高階魔獸可謂是手到擒來,若無所顧忌地施展吞噬之道提升法力,有很大的可能會引起心緒失常,變得嗜殺瘋狂。
不過,想要大海撈針般地尋找存心躲起來的魔嬰,并不容易,尤其是這秘境之中還有不少古魔族強者。
當然,水生若知道傾城的一番辣手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恐怕就不是現在這個想法。
接下來,二人一番閑談之后,天蓬告辭離開。
焚天的兩只儲物鐲中丹藥、靈藥的數量頗為可觀,其中一些金品丹藥一看就不是出自魔族之手,想必這些年來也有不少天界強者死在焚天手中。
再加上從其它幾只魔物手中得來的丹藥,水生手中丹藥之多足夠接連服用百余年的時間,而這些未經煉制的靈藥、靈草同樣不少。
開啟島上禁制,水生再次潛心靜修了起來。
主元嬰卻心無旁騖地投入到了煉制丹藥之中,直到手中的珍稀靈藥耗盡,主元嬰這才靜下心來,同樣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時光如梭,不知不覺間已是過去了四十多個年頭。
這一日,夕陽西斜,離著湖泊不知道多少萬里的一處遼闊沙漠上空,一艘雪白的飛舟緩緩飛過,飛舟之上,兩男一女三名修士一邊觀望著四周凄美壯觀的景色,一邊隨談著什么。
這沙漠的沙子,竟然是罕見的暗紅之色,沙漠之中,靈氣稀薄,就連妖獸都少有出沒。
其中一名身材修長的黑袍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劍眉飛揚,瞳仁如同星辰般明亮。
另一名男子,身著金色蟒袍,頭戴高冠,鷹鼻鷂目,神態倨傲,他身畔的綠衫女子卻是身材豐滿,美艷照人,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無盡嫵媚。
這三人,竟是水生的魔嬰分身以及烏藏夫婦。
“這么說來,周兄的傷勢至今未愈?可我看周兄的法力似乎比昔日還要強上幾分!”
烏藏上下打量著魔嬰,詫異地說道。
“是嗎,烏兄恐怕是錯覺吧?在下真若神通大漲,又怎會一直躲在此等靈氣稀薄的荒涼之地?”
魔嬰淡淡一笑,又說道:“對了,這些年來這些古魔族修士都有什么動向?”
“自從當年周兄和傾城仙子大展神威擊殺了焚天、幽夜之后,古魔一族早已實力大損,活著的古魔族修士一個個銷聲匿跡蟄伏不出,否則的話,我等又如何敢在秘境之中四處尋找靈藥靈材,又如何能夠碰到周兄?”
說到此處,烏藏頗有幾分自得。
“其實在下也是納悶,在下的療傷之地也算隱秘,也曾有其它幾隊修士從附近經過,卻從未發現在下的洞府,烏兄又是如何察覺了在下的洞府,而且肯定地知道了在下就在洞府之中?”
魔嬰說罷,目光中露出幾分不解之色。
烏藏嘿嘿一笑,說道:“烏某神通雖說不濟,卻還有幾項不錯的天賦神通,只要細心聞過一個人身上含帶的氣息,下次即使隔著數萬里,同樣能夠嗅出他的存在,周兄若是在洞府外設下其它禁制,有禁制隔阻,烏某自然不可能發現周兄的存在,偏偏周兄所設下的幻陣雖說玄妙,卻只是用于隱匿,并不能遮擋烏某施展神通!”
“原來如此!”
魔嬰恍然一笑,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松晶道友一向和貴伉儷一道,怎么不見他呢?”
“哦,是這樣的,松晶兄和雷霄道友就在這荒漠之外的另一處秘地,那里有一座品位不錯的混沌紫銅礦脈,周兄也知道…”
話未說完,魔嬰卻是右手一抬,閃電般抓向了翠衫女子攏在袖中的手掌,一把奪過女子手中的一塊雪白的靈玉,靈玉之中,一道道玄奧的淡金色符文正在閃爍不定。
“這…周兄什么意思!”
翠衫女子面色頓變,柳眉一挑,不悅地問道。
“周某還想問問是誰在接收你的傳訊呢!”
魔嬰五指用力一捏,靈玉頓時碎為了一團粉未,目中寒芒一閃,又說道:“如果周某沒有猜錯的話,松晶老兒恐怕正在前方布設法陣,等著周某入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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