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在下也想過,真要去做恐怕還是有些不容易,對方處心積慮,只要死咬住浮屠山這一處所在進行交易,我等就會束手束腳,畢竟人質在他們手中。△¢四△¢五△¢中△¢文◎,當然,他們是沖著碎星劍和寶藏而來,只要賊心不死,早晚能想到辦法引他們上鉤!”
水生沉聲說道,目光中閃過一縷淡若不見的寒芒。
徐階站在百花夫人背后,恰好看到了這縷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陣莫名膽寒,當日水生辣手屠戮魔龍戰將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浮出。
這隱匿在暗中的對手雖說神通強大,可想要從水生手中搶東西,恐怕最后會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百花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說得沒錯,離著兩年的期限還長,大家有足夠多的時間來好好籌謀!”
百花夫人的話語中透著幾分自信。
四大金仙同時出手的話,即使對方是一名上階魔君也有一戰之力,若不是忌憚人質的安危,根本無需有什么猶豫,直接殺往浮屠山就是。以水生和靈隱禪師肉身之強橫,在浮屠山中一戰也不是沒有機會。
不過,七名天仙修士也是人族中一股不小的力量,萬一因此而隕落,實在是有些可惜。
水生點點頭,目光望向了百花夫人身后的一名灰袍老者,話鋒一轉,問道:“趙道友,冷仙子以及另外兩位道友被擄走時有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聽聞此語,百花夫人同樣轉身把目光望向了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卻是一臉的尷尬之色,沖著二人各自施了一禮。說道:“回兩位前輩,晚輩等人法力低微見識淺薄。在這三處現場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消息,恐怕還需要請兩位前輩移駕前往。仔細勘察一番。”
“好吧,你這就當先帶路,本宮這次出關,正是沖著此事而來,自然要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
百花夫人說罷,不慌不忙地從玉椅之上站起身來。
水生見狀,同樣站了起來。
一眾修士緊隨二人身后步出了大殿。
半年后。
人族各大城池關閉了長達一年的傳送大殿突然間紛紛開啟,而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也如同插了翅膀一般飛快傳開:人族中倍受關注的金仙修士周水生已經從蠻荒之境返回了人族,而且就要在近段時日前往浮屠山營救被擄為人質的七名天仙修士。
消息一出。各大城池之中頓時歡聲一片,一年多年,籠罩在整個人族的壓抑和驚惶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看來,并不是這位周前輩畏怯而躲了起來,而是身在蠻荒,未能及時趕回人族而已。
以這位周前輩能夠擊殺中階魔君的神通,以及身懷碎星圣劍的威勢,想必能夠蕩滌群魔救回人質,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自信地開啟所有城池的傳送法陣。
當然,也有一些老成穩重之士暗自擔憂,畢竟,對方敢于擄人后把消息在整個人族傳播開來。恐怕也是有恃無恐!
可擔憂歸擔憂,這種前輩高人之間的恩怨和齷齪,普通的修士根本是插不上手。就連天仙修士也只能在一旁看看熱鬧,事不關已。自然也不會有人去真正做些什么。
不過,對于那些妖族、魔族派往人族的細作來說。這卻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消息,有些人止不住蠢蠢欲動地四處探聽這則消息的更多細節起來。
據說,周前輩如今已經前往百花宮,正在和百花夫人商議著如何搭救七名人質。
這兩位老祖很有可能一道前往搭救人質。
至于人族的另兩位金仙修士許真人和靈隱禪師,卻未聽說有什么動靜。
有傳言,許真人自從當年和修羅族三大魔君在紫竹林一戰之后,傷勢太重至今未愈,一直在一處秘地之中療傷。當然,也有人暗自猜測,許真人恐怕在當年的大戰之中已經跌落了境界,否則的話,以他快意恩仇的性格,斷然不會讓人族蒙受如此奇恥大辱的。
至于靈隱禪師,卻似乎是在閉生死關,準備著沖擊中階金仙的瓶頸,以此老數萬年來不問世事的恬淡性格,恐怕是不會插手此事,畢竟,就連當年修羅族大軍入侵的危急時刻,此老都沒有出手。
不過,令這些細作以及消息靈通之士詫異的是,無論是百花夫人還是周前輩,似乎都沒有大動干戈的意思,并沒有派出任何人手前往浮屠山,就連離著浮屠山最近的幾座人族城池,也沒有派出更多的衛士強化巡守力量。
難道說,周前輩的神通已經到了無視任何同階高人的地步?
看來,這把碎星圣劍恐怕當真是犀利萬分。
這一日,人族西南方向,離著蠻荒浮屠山方向最近的一座邊陲小城中突然傳送來了數名神通深不可測的修士。
為首的一男一女,只有二十五六歲年紀,卻是讓人一眼看后難以忘懷。
男子穿著一襲合體的黑色長袍,長發披肩,劍眉飛揚,雖算不上如何英俊,臉頰輪廓卻如同雕塑一般,有梭有角,漆黑的雙眸如同星辰般明亮,嘴角邊掛著一抹懶散的笑容,溫文爾雅之中透著幾分灑脫不羈。
那名女子卻是如同畫中人一般秀美,面容如同凝脂白玉一般,瓊鼻鳳目,黛眉彎彎,一襲白底碎花長裙把高挑豐滿的身材襯托的妙蔓柔美,雍容華貴中帶著幾分慵懶,舉手投足間成熟而優雅,惹火的身材更是讓世間所有的男子看了都會想入非非。
二人身后,跟著另外的兩對男女修士。
兩名女修同樣是年紀輕輕相貌秀麗,一個嬌小玲瓏,一個英姿颯然。若非前面的那名女子太過光彩照人,這二人也算得上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兩名男修卻是膀大腰圓。左側的黃袍男子三十出頭年紀,渾身肌肉虬結。豹首環眼,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右側額頭一直斜著延伸到左側下巴,神情剽悍,右側的綠袍男子方面大耳儀表堂堂,偏偏一顆光溜溜的腦袋之上卻是寸草不生。
這二人雖不是兇神惡煞一般,卻也沒有人敢把目光在他們臉上多看上兩遍。
這六人剛剛從傳送大殿之中走出,那名黑袍青年揚手就祭出一艘銀色飛舟,飛舟在空中盤旋數周之后,赫然化作了百丈之巨。
城池之內的禁空禁制仿佛不存在一般。
六人飛身落在舟頭。飛舟頓時銀光大放,沖著城南方向而去,所過之處,就連虛空都是一陣劇烈顫抖。
與此同時,一道強大的神念之力瞬間覆蓋了整個城池,城中所有的修士無不是悚然心驚,仿佛一下子被這道神識給看了個通透。
城西方向的一間靜室之內,一名相貌普通的青袍中年男子雙手抱頭,神情痛快。面容身軀突然間一陣扭曲變幻,衣衫破碎,臉頰肌膚之上飛快地生出一根根鋼針般的漆黑毛發來,體內的法力更是從元嬰初期的境界一路攀升到了初階地仙的境界。
那道從天而降的神識也跟著猛然間強了幾分。
男子突然間身影一晃。從靜室之中竄了出去,搖身化作一頭身長十丈通體生滿黑色長毛的魔獅,四爪騰空而起。駕起一團黑云就要向著遠處逃去。
耳畔突然響起一聲男子的譏笑聲,頭頂之上空間波動一起。憑空浮出一只遮天蔽日般的金燦燦大手,五指向著下方隨意一捏。一把抓在了魔獅的脖頸之間,魔獅頓時動也無法動上分毫,目光中全是驚恐之色。
下一刻,眼前影像一花,魔獅龐大的身影已重重摔在了銀色飛舟的甲板之上。
“砰”的一聲悶響,魔獅渾身骨骼如同碎裂了一般,陣陣刺痛感傳來,竟然爬也爬不起來。
銀色飛舟并沒有絲毫停留,就在城中萬千修士的目光注視下,直奔城外而去,速遁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只看到一團小山般龐大的刺目銀光從天際頭飛過,轉眼之間已到了數萬丈開外。
有一部分眼尖的修士卻還是看得清清楚楚,舟頭之上篆著兩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天風!
直到這天風舟遠遠地離城而去,化作一道淡若不見的刺目銀光消失在了天際頭,城中修士這才神情各異地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似乎是一艘傳說中的戰舟!”
“你這不是廢話嗎,真有意思,普通的飛舟哪有這么大?”
“嘖嘖嘖,如此大的戰舟,我還是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我人族哪位前輩的坐駕!”
“誰知道呢,以你我這樣的修為又哪里有機緣見到這些前輩的真面目?”
“乖乖,竟然有一頭魔獅混到了城中,這頭魔獅至少也有魔尊境界的修為!”
“是啊,真是太危險了!”
“嘖嘖!終于見到了百花前輩的真容,果然像傳說中一般!”
“噓,你小聲點!”
“怕什么,這么多人都在議論,難不成她還真能聽到我二人的言語?就是不知道和她一道的那名前輩是何人?”
“還能是誰,你也不想想,誰有資格和百花前輩并肩而行?”
“難道是那位?”
“算你還不笨,恐怕一場好戲要開場了!”
而城東方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灰袍老者伸手捻著下巴上幾根稀疏的花白胡須,目光閃爍,神情陰郁。
隨后,老者左右觀望了一番,發現四周并沒有其它修士的身影,腳步一抬,身影一晃,如同一道輕煙一般悄然返回了不遠處的一間閣樓之中,步入深埋在閣樓地底的一間密室之中,開啟禁制,取出一枚紫光閃爍的傳訊法盤,飛快地注入一絲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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