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聽說石長老如今正在城中懸賞尋找高階魔核和一些萬年靈藥,準備拿來煉制一爐‘天元合氣丹’,用于獎勵立下大功的銀衛,崔兄也知道,這‘天元合氣丹’對進階天仙境界可是有一定的幫助!”
姚姓女子脆聲說道。
“哦,有這樣的事情,崔某怎么沒有聽聞?”
水生面色微微一變,隨后搖頭苦笑道:“這下崔某可虧大了?”
“敢問崔兄,這只魔物的魔核在此,本體又去了哪里呢?”
馮軒開口問道,把話題又給轉了回來。
“那只魔物負隅頑抗,而手中的幾件法寶又是威力不小,大伙擔心他會傷到這飛升臺禁制,陳峒道友只得祭出了鍛天火龍罩,把其擊殺在了純陽真焰之下。”
水生緩緩說道,這些言語,原本就是崔天九想好了對付馮軒的辦法。
“原本如此!”
馮軒點點頭,淡淡一笑,又說道:“那這只魔物的本體又是什么呢,崔兄總不能讓小弟就拿上這兩年物事一頭霧水地向秦長老解釋吧?”
說罷,揮了揮手中的魔錘和玉盒。
“三目金獒!”
水生神色不變地說道。
聽聞此語,姚姓女子和馮軒相互對視一眼,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三目金獒在玄冥界魔族之中可是一種甚為強大的異獸,魔尊境界的三目金獒,據說可以聽到數千里外的細微聲音,而其額頭之上的第三只妖目甚至擁有石化的神通。
真要是此魔出現在升龍城中的話,崔天九等四人想要活捉,幾乎就沒有什么可能。
“那好。小弟這就回去交差了,若是秦長老有什么疑問下來,恐怕還得勞煩崔兄解答!”
馮軒說罷。順手收起那枚魔錘法寶和玉盒,身影一晃。銀光閃過,已到了那艘靜靜懸浮在空中的銀舟之上。
姚姓女子緊隨其后,袍袖一抖,一道白光卷起身影落在了飛舟之上,卻把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魔嬰化身的黃崢,甜甜一笑,說道:“這才幾個月的功夫,黃兄的法力已然到了現下的進境。莫非也遇到了什么機緣不成?嘖嘖,這飛升殿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魔嬰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卻是什么也沒有說。
“有勞馮兄了,秦長老若有什么疑問,只管找崔某就是!”
水生沖著舟頭之上的馮軒拱手一禮。
馮軒點點頭,揚手擊出一道法決,銀舟頓時沖著東南方向而去。
望著二人一舟走遠,水生心中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催動腳下飛舟。不慌不忙地向飛升殿所在方向而去。
“馮兄怎么看?”
直到水生和魔嬰的身影在空中消失不見,姚姓女子這才扭頭望向馮軒,傳音問道。
“你指的是什么?”
馮軒同樣傳音說道。
“當然是那名飛升修士的行蹤以及手中的法寶了。姓崔的已經不是第一次玩這一手了,什么魔物?他以為就憑那些真魔之氣就能瞞過你我的眼睛?”
姚姓女子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
“你覺得那名飛升修士還會有命嗎?不過,別忘了他可是崔長老的嫡親侄子,還有,陳峒和楚曼雪哪一個又沒有背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那些飛升修士和你我又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何必趟這混水?”
馮軒口唇微動。面無表情地說道,以他上階地仙的修為。那顆魔核是新是舊,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雖有種種懷疑,沒有證據卻也無可奈何,而崔天九敢這么做,而且還獻出了一枚魔核和一件相當于靈寶級的魔寶飛錘,顯然也不怕被長老會追究。
水生悄悄探出一縷神識,跟在二人身后,只到二人遠遠離開了飛升臺數千里外,打開禁制光罩離開,這才放下了心來。
飛升臺四周方圓數萬里之內都在大陣禁制覆蓋之內,而這飛升臺四周的“通天神禁”乃是數名神通廣大精通禁制之道的金仙聯手所設,玄妙之極,可以自行察覺到上百處人界界面之中的法力波動,并通過禁制之力破開界面,把進階地仙境界的修士給攝入升龍城中。
飛升修士在銀衛之中所占的比例雖說不足兩成,實力卻是不弱,尤其擅長半法,許多重要崗位都被飛升修士占據,乃是對抗魔族的中堅力量,正因如此,才會有四名銀衛把守和看護飛升殿以及飛升臺。
只可惜,近千年來,長老會是由天界本土修士所把持,為了打壓飛升修士,看守飛升殿的四名銀衛,竟然沒有一人是飛升修士,而協助輪值長老主持城中日常事務的執事殿主事弟子也多是本土修士,這樣一來,剛剛飛升的修士,往往會被安排在危險性大的崗位之上。
留在這飛升殿中固然危險之極,貿然離開危險則更大。
仔細思量了一番利弊,水生決定暫時留在這飛升殿內,畢竟,這禁制森嚴之地平日里最是僻靜,而只要城中長老會長老不突然造訪,水生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接下來,水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崔天九、陳峒等四人體內的真氣精元吞噬一空,這四人體內的真元之力加起來也沒有水生體內的真元強大,卻也能恰到好處地沖淡和遮掩水生體內的下界氣息。
這一日,一艘銀光卷起一道刺目銀光直沖飛升臺東南方向而去,遁速如電,短短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已然遁出萬里之外。
不多時,一道半透明般若有若無的禁制光幕出現在了銀舟前方,銀舟似乎受到了無形壓制一般,遁速越來越慢,離著光幕有千丈之遠,已無法再向前一步。
舟頭之上,水生伸手取出一枚銀光燦然的禁制令牌,緩緩注入法力,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嗡”的一聲,一道亮銀色的禁制靈光從令牌之中飛出,撞在了眼前的光幕之上。
半透明的光幕之上頓時一陣劇烈顫抖,“刺啦”一聲裂帛般的響聲傳來,禁制光幕之上憑空生出一個數尺長的大口子,而且還在向著兩端飛快開裂。
擋在銀舟前方的無形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水生右腳一踩身下飛舟,爆鳴聲中,飛舟前端向上一翹,沖著裂縫而去。
僅僅離開這道光幕萬丈之遙,那道無形的巨力已消失一空,飛舟再一次銀光大放,遁速大增,繼續沖著東南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皆是連綿的群山,或高大雄奇,或鐘靈毓秀,山峰之上偶爾可見一座座各式各樣的建筑,直到遁出數萬里之后,建筑才越來越多,終于,一條條寬闊的街道和一排排高大的建筑出現在了神識之中。
雖說一路上也遇到了幾撥修士,這些修士卻都是一些金丹、元嬰境界的修為,遠遠地看到銀舟的影子,一個個慌忙躲避。
離著最近的一條街道還有千里之遙,水生突然間停下了飛舟。
放開神識掃過四周,發現并沒有任何人注意,扭頭沖著身畔的魔嬰淡淡一笑,說道:“好了,這身份就暫且用到這里吧!”
說罷,體內骨骼一陣爆鳴,面容扭曲變幻著化作一名相貌普通的黃袍中年男子,心隨意動,身周銀光一閃,銀甲自行沒入體內不見。
魔嬰咧嘴一笑,通體上下銀光大放,扭曲變幻著化作一道刺目光華沒入水生體內不見。
二人腳下的銀舟同樣是扭曲變幻著越來越小。
水生袍袖一抖,一團土黃色光影飛出,卷起身影向著前方而去,速度卻是放慢了許多,體內透出的靈壓更是弱了許多,此時此刻,即使一名地仙境界的存在站在其面前,也只會以為水生是一名化神初期境界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