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遠遠逃開百里之外,這才停了下來,放開神識掃過那處破碎開來的空間裂縫,暗自苦笑,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舉動會引得這處空間裂縫碎裂,否則的話,直接在這空間裂縫之中引爆幾件法寶豈不是更為簡單,何必耗費法力。<
好在,這空間碎裂動靜雖大,卻似乎沒有產生什么空間風暴,沒能把自己給拉扯到空間風暴之中。
沉吟了片刻,水生開始放開神識仔細尋找向另一個方向逃去的蝶衣。
察覺到水生的神識探視,蝶衣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心有余悸地回頭望了一眼遠處轟隆隆作響著的桔黃色天空,隨后,扇動雙翼,從另一個方向向著水生飛去。
突然,水生的目光望向了飛舟飛來的方向,發現飛舟同樣在空中變了個方向,向著蝶衣沖去,心中不由微微一沉,一邊縱身向著蝶衣飛去,一邊口唇翕動,向著蝶衣傳音過去。
就在方才,水生的一絲神識無意中察覺到了飛舟的存在,以及飛舟上的三人,還沒來得及仔細察探,那縷神識竟然被為首的男子一彈而回,這說明,這名男子的神識絕不遜于自己,再看飛舟的速度,同樣是疾如電閃,很顯然,飛舟上的三人想要對蝶衣不利。
飛舟、水生從兩個方向同時向著蝶衣疾馳而去。
聽到水生的傳音,蝶衣背后雙翼狂扇,加快了遁速,不多時。神識中也察覺到了身后的飛舟以及飛舟之上的三人,感受到身后三人身上外露的強大威壓。心中大駭,提起十成力道向前飛遁。
只可惜。飛舟的速度遠遠大于蝶衣的的速度,二者的距離反而越拉越近!
終于,飛舟之上的三人已經可以清晰地看清蝶衣的身影,藍袍男子炙尾的臉上全是驚詫欣喜之色,口中喃喃低語:“是玉羅剎,沒想到此處空間竟然和天界也有接壤,看來,方才的空間波動jiù侍這小東西破界而來。”
“小東西,只怕未必?”
白袍男子淡淡說道。警惕地望了一眼疾速而來的水生,右手袍袖一抖,一道烏光從袖中飛出,化作一道手臂般粗細十幾丈長的漆黑長索,蜿蜒著向蝶衣飛去。
蝶衣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惶之色,雙翼一扇,身影向著空中直上直下地疾飛而去。
沒想到,那條黑索竟然如同蟒蛇出洞一般,緊隨蝶衣而去。一閃,纏在了蝶衣的腰畔,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意隨著黑索沒入蝶衣體內,蝶衣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眼看著黑索晃動著就要jìxù向身上纏來,右手一伸,手中光華閃爍之間多出來一把閃光四射的薄薄彎刀。沖著黑索一刀斬去。
“當”的一聲,彎刀斬在這軟軟滑滑的黑索之上。竟然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非但沒有把黑索給斬斷。蝶衣的右臂反而隱隱發麻,彎刀脫手飛出。
就這片刻之間,纏在腰間的黑索已經在蝶衣的腰間蜿蜒盤旋著纏了十幾圈,卷上了蝶衣的兩條臂膀,隨著黑索的縮緊,一股強大的力道勒得蝶衣透不過氣來,體內骨骼喀喀作響,真氣在黑索透出的刺骨寒意之下變得凝滯起來,仿佛要凍結一般,蝶衣竟是無力反抗。
“玉羅剎,你跑什么,本公子又不會吃了你!”
白袍男子淡淡說道,嘴角邊卻是浮出一絲得意地笑容,雙手同時一揮,黑索拖起蝶衣向著飛舟沖來,那枚仿若透明般的彎刀同樣向著白袍男子手中飛來。
“嘖嘖嘖,這奪魂索到了寰梟師兄的手中,簡直jiù侍出神入化,只怕連殘陽和鵠圖兩位師兄見了也得大為嘆服!”
炙尾帶著幾分巴結地說道,望向黑索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羨慕。
自從看清蝶衣的óyàng,那名翠衫女子臉色卻是一下子陰沉下來,聽到炙尾的聲音,嘴角一撇,哼了一聲,說道:“兩面三刀,上次還在夸鵠圖師兄的身法比寰梟師兄迅捷,現在又來”
話語說了一半,一名男子的聲音卻從遠處傳了過來:“在下和同伴并未招惹三位,三位何故對在下的同伴動手?”
聲音不大,隔著四五十里遠的距離,卻是清晰異常地在三人耳畔回響。
“此地乃是我陰天殿統轄,爾等跨界而來,連個招呼都不打,本公子還不是想殺就殺,要捉就捉!”
寰梟雙眉一揚,傲然說道。
“陰天殿?這樣吧,你放了她,我二人馬上離開此地!”
男子的聲音再次從遠處傳來。
“嘿嘿,若是一只夜叉倒還罷了,偏偏是一只玉羅剎,身為夜叉一族,難道你不知道玉羅剎和赤翼毗羅乃是天生的絕配嗎?我師兄自然是要見識一番這羅剎女的妙處,識相的話,敢快滾開!”
炙尾說罷,帶巴結地說道,神識掃過,水生體外顯露的威壓遠遠不如自己,也只是和蝶衣差相仿佛,而且話語說得如此客氣小心,炙尾自然是不把水生放在心上。
“很好,本座倒要看看你赤翼毗羅一族究竟有何能耐!”
遠處傳來的聲音不由冰冷了幾分,一字一字如同重錘在三人心頭敲響,三人一個個情不自禁地氣血沸騰,尤其是炙尾,面容一下子變得殷紅如血。
寰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陰冷了幾分,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說道:“來得好,本公子也正想看看夜叉族修士有什么手段,敢在這幽都地府之內撒野!”
話音未落,手中已然祭出一只烏黑的皮袋,“嗡”的一聲,袋口大張,一團漆黑的光焰從袋中飛出,把蝶衣從頭到腳給罩了進去,那條困住蝶衣的黑色長索卻自行松脫開來向著男子手中飛去。
蝶衣在黑光之中yīzhèn拼命掙扎,這黑光卻粘稠之極,根本無力逃開一步,眼睜睜地被一股吸力吸入了袋中。
一團怒火從水生心頭升騰,離得近了,這三人身上透出的靈壓水生已然查探得清清楚楚,雖說比那名被shōurù鬼王鼎中的綠袍男子要強盛幾分,卻也只是鬼王境界,只可惜自己離著蝶衣的距離比這三人要遠上一百多里,竟然被對方先一步追上了蝶衣。
遁速gùyì放慢了幾分,zuǒyòu雙手卻是光華一閃,天罡劍、破天斧同時顯現而出,體內法力噴涌而出,向著兩劍法寶之中灌注而去。
嗡嗡的響聲中,劍身yīzhèn劇烈顫抖,水生手臂一揮,天罡劍脫手飛出,一閃,沒入虛空之中不見,破天斧卻是越來越亮。
下一刻,水心眉心之間光影一閃,多出來一枚黑白相間的寸許長小劍。
水生早已把坎元功修煉到了第五層境界,同階修士之中少有人能夠看出自己的法力深淺,看對方的樣子,是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對三,水生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把兩件靈寶同時祭了出來,甚至還用體內真元凝聚出了一枚飛劍出來。
幾十里的距離,飛舟上的三人雖說無法目見,僅憑神識之力也能察覺到水生的舉動,寰梟剛剛把裝有蝶衣的黑色皮袋系在腰間,察覺到天罡劍的異動,面色不由微微一變,厲聲喝道:“小心!”
手中長索一晃一抖,嗡的一聲,一團烏光在飛舟前端飛起,方圓百丈之內頓時被一條條漆黑的索影給占滿,足足有上千條之多,如同結成了一張巨網一般,擋在了三人面前,隨著索影的晃動,空間yīzhèn陣劇烈顫動。
翠衫女子手中赤芒一閃,多出來一把閃爍著烈焰的赤紅色三股飛叉出來,飛叉方一出現,整個虛空頓時噼啪燃燒起來。
炙尾卻是不慌不忙地伸手向著虛空一招,烏光閃爍之間,手中多出一桿丈長的漆黑狼牙棒,棒頭之上生著一根根鋒利的尺長尖刺,寒光閃爍。
一聲龍吟般的劍嘯陡然在飛舟前方響起,漫天索影雖說逼得天罡劍現出劍影,卻未能擋得住天罡劍的靠近,烏光一閃,長劍出現在了寰梟前方十幾丈遠,沖著其腰身一斬而去。
寰梟瞳仁微微一縮,沒斷到長劍隔著如此遠的距離竟是這般迅捷,想也不想地揮動右手黑索擊了過去。
“撲”的一聲悶響,一團黑光從長索上爆開,看似堅韌無比的長索在天罡劍面前竟然如同破麻繩一般不堪一擊,被天罡劍輕輕松松地斬為兩斷,劍勢未衰,直沖寰梟斬來。
寰梟面色大變,左手一揮,剛剛從蝶衣手中奪來的彎刀脫手而出,沖著長劍擊了過去,身影卻向右側閃電般跨出一步,及時離開了飛舟之上。
“當”的一聲過后,彎刀斷為兩截,天罡劍在空中片刻都沒有停頓,直沖寰梟身后的炙尾和翠衫女子斬去,劍光未至,一股透骨的寒意已然撲面而來。
炙尾根本沒料到剛剛拍了半天馬屁的奪魂索竟然會被天罡劍一斬兩斷,更想不到一向自視甚高的寰梟會選擇了躲避,心中一驚,似乎害怕手中狼牙棒被斬斷,竟然不敢去抵擋,反而學著寰梟的樣子向左側竄去。
翠衫女子卻是冷哼一聲,不躲不閃地揮叉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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