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和黑虎被困在冥煞神殿之外,也讓水生暗自愀心。
水生不擔心蝶衣、黑虎誤入冥煞神殿,卻怕一人一虎在冥煞神殿之中遇到危險,真魔之心和地煞真血貴重之極,冥煞神殿中肯定是機關重重,遨烈和龜妖已經不在身邊,不能再少了這兩個幫手?
想起龜妖和遨烈,水生心中一動,祭出乾坤壺來。
廣源商盟提供的傳訊法盤倒還完好無損,沒有被魔魂扔進那只金色大鼎煉化,可惜,無論水生如何注入真氣,卻是毫無動靜,不但無法聯系到龜妖,也無法傳訊給廣源商盟內提供法盤的富姓老者。
看來,這只傳訊法盤受修羅秘境空間禁制之力影響,根本就無法向外部空間傳訊。
重新收好法盤,水生把神識落在了乾坤壺中的靈獸袋上,神念一動,靈獸袋自行從乾坤壺中飛出,緩緩打開,一團綠光閃過,一條五六丈長的翠綠色蛟龍出現在了石室之中,身軀蜿蜒扭曲著躲在了石室一角,可憐巴巴地望了一眼水生,慌忙低下頭去,身軀微微發抖,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
若非此蛟身具水、土雙屬性,又是一只八級妖獸,只怕早就死在了地火屋的炙熱之中。
察覺到水生一直在盯著自己,螭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偷偷地打量了水生兩眼,看到水生嘴角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面容也變得隨和了不少,詫異地眨了眨眼睛,縮了縮腦子。再次低下頭去,不敢開口說話。
看來。那縷魔魂給螭蛟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懼印象。
水生也不搭理她,神念一動。一只銀光燦燦的小鼎從乾坤壺中飛出,落在了眼前,沖著小鼎擊出一道法決,嗡的一聲,銀光閃爍之間,小鼎滴溜溜旋轉著越變越大,鼎身一個翻轉,“嗡”的一聲,從鼎口中噴出一團紫光。紫光中,一只長相丑陋的小小飛龍如同石塊一般墜落下來,身軀緩緩漲大。
這次,輪到了水生楞住,神識掃過,鼎中空無一物,那只奇毒無比的三目金蟾竟然無影無蹤,再看地面上的紫翼飛龍,雖說雙目緊閉。神情萎靡,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卻并沒有真的死去。
兩只妖獸關在一起,現在只剩下了一只。不用說,那只三目金蟾肯定被紫翼飛龍給吃掉了。
試著用神識溝通紫翼飛龍,竟然無法輕易把其喚醒。仔細察探之下,設在紫翼飛龍體內的雙重禁制倒還完好無損。就連那只魔魂借用自己之手設下的另一重禁制同樣還在。
神識掃過螭蛟,螭蛟體內的禁制同樣完好。水生心中不由暗自一沉,看來,那縷魔魂并沒有死在空間裂縫之中。
沉吟了片刻,祭出一只靈獸袋,把紫翼飛龍給收了進去,既然三目金蟾已死,這只專門盛裝毒物的銀鼎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雖說紫翼飛龍吞了三目金蟾后,有可能會變得更毒,卻也無需擔心,幾十瓶毒藥都被水生吞到了肚中煉化,如今的這具法軀,只怕早已百毒不侵,這只飛龍若是不死,離開修羅秘境之后,倒也是一個好幫手。
收好乾坤壺,卻把螭蛟單獨留在了石室之內,隨后,再次在石榻之上盤膝坐好,開始細細回思這五年間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彌補心境間的漏洞。
比起黑石城,這煞氣濃郁人獸罕至的滅靈谷似乎更合適同化兩具元嬰。
想要破開禁制,找到蝶衣和黑虎,當然要等到心境無礙,神通恢復之后。
兩個月后,黑石城中,九馱、塞雅、鬼影三人正在武極圣殿秘議,銅獅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什么?你把圣尊大人一個人留在了滅靈谷中?”
塞雅驚叫道,目光中全是不可思議之色,看到銅獅點頭,雙眉一揚,怒道:“你就不怕那只獨眼巨人傷到圣尊大人,如果圣尊大人出了什么意外,我等又如何離開這鬼地方?”
銅獅兩眼一翻,不客氣地說道:“修羅秘增有什么不好的,南華州內神通強過你我的人族修士多得是,到了人界,你還能像在這里一般頤指氣使嗎?別忘了,做為一名女子,在我修羅族中,你可以和幾十個男人尋歡作樂,讓他們把你伺侯的舒舒服服,別人不會說些什么,只會羨慕,到了人族,你還能享受到這一切嗎?說不定,那些人族修士會把我們當成妖獸一般對待,取其魔核煉丹,熬其筋骨煉器!”
聽到銅獅的搶白,塞雅的臉色陣青陣紅,雙目如同要噴出火來,銅獅卻是仿如未見,繼續說到:“再說了,你以為我愿意撇下圣尊大人不管嗎?八級獨眼巨人的神通,你們哪個不知道,我若不逃,現在還能站在你們面前?至于圣尊大人,他若能殺死獨眼巨人,自然也能殺死守在谷外的萬千妖獸,又何需我來相助?”
“照你的意思,這三年來,你一直陪著圣尊大人待在滅靈谷中嗎?你如何能夠在谷中法力不失?再說了,獨眼巨人一直生活在魔札嶺,離著滅靈谷足足有十萬里地,怎可能去到滅靈谷?五年前,滅靈谷禁制大陣自行開啟之時,大家都在場,根本就沒有一只妖獸出現,哪里來的萬千妖獸,你不會是推卸責任,虛言相欺吧?”
九馱沉聲問道,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銅獅的面容,臉上全是疑惑之色。
短短三年的時間,銅獅仿佛神通暴漲,體內沖出的威壓之盛比鬼影還要強上幾分,似乎已經和毗摩多當日的境界相差無已。
鬼影同樣面色不善,冷聲問道:“兩個多月前發生的事情,你為何現在才回來求助,三年來,始終沒見你傳回任何消息,究竟有何居心,那張萬里符呢?”
銅獅仿佛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三人的盤詰,手掌一伸,一只布滿玄奧靈紋的巴掌大雪白玉符出現在手中,在三人面前晃了晃,沒好氣地嗡聲說道:“你以為是我要隱瞞消息不成?圣尊大人嚴令不得泄露行蹤,我敢告知你三人知道嗎?實話告訴你們,幾個月前,圣尊大人已經開啟了滅靈谷全部禁制,谷中的煞氣該有多強,不用我多說吧?別說是一張萬里符,就是帶上十張萬里符,在那煞氣之中也會全部失靈,三年來,我沒有死在滅靈谷中已經不錯了!”
手一拋,把萬里符拋給鬼影,接著說道:“至于獨眼巨人為何會從魔札嶺去到滅靈谷,你們可以去問那只獨眼巨人,圣尊大人幾個月來一直在沖擊瓶頸,體內沖出的異香傳至千里之外,那些妖獸聞到香味,不要命一般沖入滅靈谷,石傀儡被那只獨眼巨人毀壞了一半,根本就難以抵擋其中的幾十只高階妖獸,這還不算,滅靈谷上空的空間也跟著撕裂開來,否則的話,你們以為我會拋下圣尊大人獨自逃命?那些在空間裂縫下生成的煞氣漩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怕連一名魔神大人被卷入其中也無能為力!你們說說,幾萬年來,有誰敢在空間裂縫出現后還待在谷中?”
雷鳴般的聲音在這大殿之中回蕩,聽銅獅話語中的意思,似乎已經抱定了水生亡在了獨眼巨人手中,或者被煞氣漩渦卷入空間裂縫之中不見。
鬼影、九馱、塞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懷疑、驚詫之心未見減少,反而激增。
三年來,三人始終不知道“水生”和銅獅去了何處,心就本就暗自猜忌,聽到銅獅說起在滅靈谷中待了三年,更是不信。
兩個月前,煞霧再一次從外部空間卷來一大堆妖獸、魚蝦和幾名倒霉的修士,幾人一邊派出弟子四處尋找靈物,一邊探察著修羅秘境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異變,怎么也想不到,卻是“水生”主動開啟了滅靈谷禁制。
看到銅獅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塞雅眉頭一皺,忍不住說道:“即便如此,你也應該守在滅靈谷外,等到禁制恢復正常之后,回到谷中看上一眼再說?”
“哼!說的輕松,若是有幾十只高階妖獸守在滅靈谷外,你敢回去瞧上一眼吧?你們以為,這三年來我和你們一樣在養尊處優?”
銅獅冷哼一聲,隨著話音,體內突然沖出一團刺目黑光,黑光向著背后一聚,浮出一具雙頭四臂的模糊虛影,一股陰冷的氣息隨著虛影的出現,彌漫在整個大殿之中。
塞雅只覺得身周空間一緊,手腳頓時無法動彈分毫。
“真魔法相!”
九馱喃喃低語,目光中全是驚訝、羨慕之色。
之前,銅獅的境界和九馱、塞雅二人只在伯仲之間,頂多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一身蠻力比二人強上一些,現在展示出來的法力,卻要比鬼影還要高上幾分。
鬼影面容愈加蒼白,似乎比身上的白袍還要白上幾分,撇了一眼滿臉得意之色的銅獅,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你什么意思,是想向我三人炫耀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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