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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治乾滿臉都是尷尬之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雖然玉桌之旁還有幾張空椅子,水生沒有邀請,卻也不敢隨意就坐。靈鰲島上,公治乾雖說離得較遠,卻也明白那頭藍蛟是死在水生手中,此時看到水生,疑惑之余暗自畏懼。
想了想,走到天談子身后站定,目光卻不時在昏迷不醒的蔡姓錦袍胖子和水生身上打轉。
有了水生擊殺藍蛟之事,公治乾自然明白,水生決不可能是那名元嬰初期境界的軒轅靜,看來,只怕自已是上了個大當。
“敢問兩位道友如何稱呼?看兩位道友的意思,似乎是特意等老夫前來,不知有何見教?”天談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在下姓周,一年多之前來到廣陵城,買下此處洞府,出門辦了一件小事,回來之后,這處洞府卻已經被人占領,這兩塊禁制令牌,其中一塊正是在下的,另一塊卻是這位占領洞府的蔡道友所有,不知天談子道友有何解釋。”
水生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從袖中掏出兩塊禁制令牌,放在玉桌之上,推到天談子面前。
看到水生不愿意說出名字,也不愿意介紹龜妖,天談子也不好多問。
伸手拿起兩塊禁制令牌,仔細看去,兩塊令牌正面都篆刻著“靈猿峰”三字。向著其中一塊禁制令牌緩緩輸入靈力,那枚令牌頓時發出嗡嗡的輕響,“靈猿峰”三字慢慢變成了銀色,靈光閃爍。令牌背面則浮出一個長方形白色網格,網格分為五列,有十二行,網格之內,閃爍著一個個淡黃色光點,其中有兩個網格之中,卻是黯淡無光。
隨后,拿起另一枚禁制令牌。同樣輸入法力,這塊禁制令牌正面的“靈猿峰”三字和另一枚一模一樣,同樣銀光閃爍,毫無疑問,這兩塊令牌都是真品,所用煉制手法也是廣陵城待者慣用之道,這第二塊令牌背面。六十個白色網格之中只有一個網格內沒有浮現黃色光點。
天談子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很顯然,廣陵城負責管理洞府之人把這座洞府在一年多的時間之內分別賣出了兩次,這可是在廣陵城中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瞥了一眼蔡姓錦袍胖子,發現此人心脈之間還有波動,卻是雙目緊閉,面色鐵青。似乎只是被那層藍色冰晶給凍得昏死過去。仔細一想,就能明白,水生二人之所以擒獲此人而不殺,就是為了讓此人來做個見證,只怕,這中間的貓膩,水生已經一清二楚。
想到此處,沉聲說道:“周道友放心,此事老夫一定徹查清楚,給道友一個交待。”
“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周某在廣陵城中僅僅呆了一年多的時間,就被人下了三次毒手,若不是周某還有點保命神通,今日已經死在這位蔡道友手中。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這位蔡道友守在周某的洞府之中意圖殺死周某也就算了,城中衛士又為何聽其指揮,和其沆瀣一氣,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指責和攻擊周某。難道這廣陵城是平南宗的廣陵城嗎?”
天談子面色頓時變得鐵青,轉身望向公治乾,說道:“公治道友,蔡道友與你同門。為何會做下此事,你想必心中明白吧,能否給老夫一個交代?”
此老也算狡猾,及時把矛盾轉移到了公治乾身上,對廣陵城中衛士的不軌之舉卻只言不提。
公治乾目光閃爍,輕咳一聲,說道:“天談兄也知道,在下在廣陵城并沒有洞府,只是在珠璣閣中小住,至于蔡師弟何時在這里買下一座洞府的事情,在下還真是不知道?”
“是嗎?這么說來,公治道友上次跟蹤周某,逼得周某使出‘鎖神符’,也是湊巧了?雷火雙煞襲殺在下之舉,公治道友只怕也不知道吧?”
水生淡淡說道,目光之中卻閃過一絲冷芒,早在公治乾進入洞府之前,大覺和尚就已經識出了此人,傳音給了水生。
“跟蹤道友,哪有此事?在下根本就不認識道友,何談跟蹤?即使雷火雙煞和道友之間有所誤會,在下也不可能知道,道友請想,這雷火雙煞雖是在下的同門,卻是兩名元嬰修士,哪里會受在下節制?”
公治乾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凈,滿臉都是委屈之色。雷火雙煞本命牌已碎,死無對證,至于跟蹤一說,又有誰能見證,那就更容易推脫。
天談子卻是心知肚明,此事已然無法善了。
水生和龜妖二人隨手把蔡姓修士化成了雕塑,這種神通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做到,說不定二人之中就有化神期修士存在,得罪了這兩尊大神,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蔡姓胖子這名活著的人證,公治乾今天無論如何都洗脫不掉在廣陵城中殺人越貨的嫌疑,自己若是不當機立斷,聲譽不保不說,說不定自己都有嫌疑,都會有麻煩上身。
想到此處,扭頭望向公治乾,冷聲說道:“公治道友,老夫和姬宗主也算相交多年,對公治道友更是不薄,公治道友卻為何在廣陵城中背著老夫做下如此不端之事,今天若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老夫只怕無法對這廣陵城眾道友有所交待!”
隨著話語,體內沖出一股強大的威壓,似乎隨時都會出手對付公治乾。
公治乾面色頓變,身形不自覺地向后退出幾步,目光閃爍,臉頰一陣抽搐,咬咬牙,伸手指著水生說道:“天談兄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實話實說,此人乃是軒轅靜裝扮而成,那兩冊神仙卷就在她手中,而且那條重傷的藍蛟也是被她所殺。”
聽到“神仙卷”三字,天談子心神不由一顫,再聽到后面一句,心中更是涌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扭過頭去,怔怔地望向水生,仿佛在分辨水生是不是易容裝扮而成。
公治乾話音未落,身形卻是閃電般向洞府外竄去,左手一揚,袖中飛出一枚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圓珠,沖著三人頭頂拋去。
“霹靂子?”
天談子驚叫道,反手一揮,一道白色光幕飛出,向著霹靂子撞去,似乎想把此物給逼出洞府之外,如此近的距離,若是被霹靂子炸到,即使天談子是一名大修士,也有可能受傷。
沒想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卻先一步從對面傳了過來。
龜妖隨手一拋,手中酒盞沖著公治乾后心撞去,空出來的左手沖著赤芒閃爍的霹靂子輕輕一抓,已把其捉在了手中,手掌之中藍光閃過,赤芒頓熄,此物竟然連爆開的機會都沒有。
“砰”的一聲悶響,酒盞四分五裂,碎成片片,公治乾剛剛竄出洞府三四十丈遠,口中狂噴鮮血,遁速大減,從空中跌落下來。
水生右手輕抖,一道銀光飛出,閃電般到了公治乾身后,化作一枚直徑尺許大小的銀輪,輪中鑲嵌的月牙嗚嗚作響,旋轉著撞在公治乾的腰間,血光迸射,公治乾的身軀從腰間被寒月輪一斬兩斷。
“抓住此人,莫要讓他逃走?”天談子厲聲喝道。
幾名金甲衛士看到異變陡生,紛紛祭出法寶,卻看到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公治乾神情猙獰,面目扭曲,尖叫道:“天談子,你殺人滅口,不得好死,諸位道友,軒轅靜和神仙卷就在這間洞府之中,快去搶啊,洞府之中還有一條八級化形蛟龍的尸首!”
話音未落,左手黑光一閃,再次拋出一枚霹靂子,沖著一眾廣陵城衛士飛去,右手卻閃電般拍向頂門,一團刺目白光之中,天靈蓋大開,元嬰出竅,亡命而走。
其中一名金甲衛士慌忙祭出一件飛缽法寶迎向霹靂子,想把其收入其內,結果卻慢了一步,“轟隆”一聲巨響,烈焰升騰,飛猿峰外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火海瞬間覆蓋方圓百丈面積。
公治乾的元嬰眨眼間就遁出千丈之遠,沒想到,空中卻迎面飛來一枚尺許長短的漆黑小斧頭,斧頭雖小,卻挾帶著狂風黑霧,來勢洶洶,仿佛特意在等著公治乾前來一般。
人叢中,地面上,一名相貌粗豪的黑衣男子縱身而起,擋住了元嬰的去路,雙拳齊出,擊了過來,拳風呼嘯,氣勢威猛。
眼看躲不過襲殺,白光中,二寸來高的元嬰小人尖叫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公治乾竟然自爆了元嬰。
幾名金甲衛士首當其沖,被霹靂子中沖出的烈焰給包裹了進去,好在,這些金甲衛士所披戰甲不畏烈焰焚燃,而且各自祭出了手中法寶,倉促之間,紛紛把原本準備發起的攻擊變成了防御,還沒有什么大礙,至于那些銀甲衛士和黑甲衛士卻遭了殃,慘叫聲連連,尤其是那些練氣期修為的黑甲衛士,只要被烈焰包裹在內,無一能脫得性命。
至于那些看熱鬧的修士,離著飛猿峰都有著一段不近的距離,沒有受到霹靂子的連累,卻有十幾人在公治乾的元嬰自爆之下非死即傷。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