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小敏聞言,顯得有些氣急,“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要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
“好嘞,馬上!”
陳大勝掛掉電話,直接騎上自行車,把腳蹬子踩得嗚嗚轉,像一陣風一樣的出了校園,向著歡樂谷的方向而去。
女生寢室。
韓若雪輕輕的打開房門,寢室里兩個女孩還在睡覺,另外一個名叫劉海燕的女生床位空著,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見兩女都還睡著,韓若雪悄悄的拿著手機,進了廁所。
“媽,我剛剛給你們匯過去了一筆錢,可能要隔斷時間才能收到!”
“有180萬!”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是一個朋友幫的忙!”
“爸爸的情況怎么樣了?”
“嗯,我會找時間回來一趟的!”
廁所里傳出韓若雪壓抑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韓若雪掛斷了電話,打開了廁所門。
“你們?”
廁所門一開,印入眼簾的便是兩張好奇的臉,正是剛剛還在睡覺的鄧青和胡艷兩人。
“雪兒,你剛剛說什么180萬?你該不會為了籌你爸爸的手術費,剛剛和陳大勝去那什么了吧?”胡艷臉上寫滿了擔心。
鄧青也道,“小雪,是不是真的?你不會真的被陳大勝那什么了吧?他是不是拿你爸爸的事情逼你了?”
韓若雪臉一紅,“哎呀,你們都在亂說什么啊,事情是這樣的…”
韓若雪無奈的將二女拉到床邊,講起了事情的原委。
好一會兒,二女才從韓若雪那離奇的遭遇之中回過神來,鄧青有些不相信的道,“你是說,你原來那個鐲子,賣了180萬?”
“是啊,這下我爸爸的手術費就有了,應該還會有剩余,我發現老天爺真是太鐘愛我了!”韓若雪十分開心的道。
“小雪,我怎么感覺這事前前后后都透著一股邪氣呢?”胡艷想了想,卻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是具體什么地方不對,她也說不出來。
韓若雪道,“一開始我也有些懷疑的,不過你們知道么,他找來了蓉城臺天下尋寶欄目中的三位專家,連三位專家都說是真的。”
“可你那個鐲子我們都見過,很普通嘛!”胡艷仍是有些不信。
鄧青道,“哎呀,別多想了,反正我們小雪又沒有吃虧,專家都說那鐲子是真的了,如果是假的,他們自己找專家去,關我們小雪什么事!”
胡艷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立即笑道,“不管怎么樣,雪兒,我們可要恭喜你了,等你爸爸傷好了,你可別望了請我們吃大餐。”
“放心吧,忘不了你們的!”韓若雪點頭道。
胡艷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的道,“雪兒,那個陳大勝真的沒有欺負你?”
鄧青接著道,“這家伙為了你跑前跑后的,肯定沒安什么好心,雪兒你和要小心點。”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怎么這樣!”一聽兩人又說起陳大勝的壞話來,韓若雪卻是有些不樂意了,“大勝這個人挺好的,只是你們沒有和他接觸過而已,我認識的人中,真的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
“完了完了!”胡艷看著韓若雪那副模樣,臉色立時一正,“你看你,都開始幫他說話了,這可完全不像你,雪兒,我看你這是要淪陷的征兆啊!”
“你在說什么啊!”韓若雪大發嬌嗔。
市第二人民醫院。
住院部,三樓一間病房。
“張醫生,我兒子怎么樣?”病房外,一個眉間有痣,身穿棕色皮衣的中年婦女,拿著一位剛從病房里出來的白大褂醫生,焦急的問道。
那醫生帶著口罩,從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無奈,“王女士,你兒子受了驚嚇,現在已經穩定很多了,身上的傷也基本沒有大礙,不過命根上的上卻是有些嚴重,可能還需要做幾次手術,能不能完全恢復,我們也不敢保證。”
聲音帶著十分的凝重和無力,那中年婦女聽在耳里,卻是如晴天霹靂般的傻住了。
“張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他才二十出頭,他還很年輕啊!”好一會兒,那中年婦女才回過神來,拉著那名醫生的手不肯放開,哀聲的乞求起來。
“王女士放心,我們會盡力的!”那醫生掙開中年婦女的手,旋即轉身往其它病房檢查去了。
中年婦女愣愣的站了一會兒,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渾身纏滿了繃帶,一張臉也只剩下了兩只眼睛漏在外面,輸液瓶里的藥,一滴一滴的滴著,床上那人的嘴里時不時的發出一聲瀕死的哼哼。
旁邊坐著一個女生,見到中年婦女進來,忙站了起來,“阿姨,怎么樣?”
如果陳大勝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個女生就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李蘭。中年婦女名叫王芳,是舒云龍的母親,而病床上躺著的,就是被郭輝給打了個半死,又被陳大勝給嚇了個半死的舒云龍。
王芳顯然沒有給李蘭好臉色看,理都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了床邊,俯身看了看舒云龍,“云龍,你感覺好些了么?”
“疼!”舒云龍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媽,我是不是沒救了?”
王芳心疼的道,“別說傻話,王醫生說了,你很快就能好的。”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走進來兩個人,一位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另一位高大魁梧,穿著一身制服,乍一看像部隊來的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城管大隊的制服。
“大哥!你來了!”王芳看到那名魁梧的制服男子,立刻喚了一聲。
這男子是王芳的大哥,舒云龍的舅舅,名叫王威,青牛區城管大隊的隊長,前幾天出了趟公差,知道今天才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侄子出了事,趕緊跑了過來。
另外那西裝中年人,是舒云龍的父親,名叫舒放,青江工業園區,一家汽車電鍍廠的高級防腐蝕工程師,剛剛卻是出去接王威去了。
“云龍好些了么?”一進來,王威便走到了床邊,聲音十分的雄渾,看到舒云龍的慘狀,臉色立馬就變得像鍋底一樣。
王芳咬了咬嘴唇,瞬間眼淚就淌了下來,拉著王威的手臂便要往下跪,“大哥,你可要給云龍做主啊!”
“快起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龍好好的怎么會被打成這個樣子?”王威趕緊將王芳拉了起來。
王芳哭啼了一陣,對著床上的舒云龍道,“云龍,快告訴你大舅,到底是怎么回事,讓你舅舅給你做主。”
“大舅!”
舒云龍看到王威,聲音頓時變得委屈了起來,趕緊用他那弱弱的聲音,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當然必要的地方是要顛倒一下黑白的,李蘭站在一邊也沒有說什么。
“混賬!”聽完舒云龍的講述,王威頓時憤怒的爆喝了一聲,轉身向著舒放問道,“這個陳大勝是什么來歷,居然連我的侄子都敢打,你們沒去學校找他討過說法么?”
面對王威的虎威,舒放嚇得臉抽了一下,忙道,“大哥,事發之后我們去過學校,可是連那個陳大勝的面都沒有見到,學校校長還和我們談話,說那個陳大勝的背景不一般,讓我們不要自找麻煩!”
“混賬,什么狗屁背景,你們不知道報案啊?”王威指著舒放劈頭蓋臉的罵道,在他看來,那校長肯定是不想學校的聲譽受到影響,所以才這樣說。
王芳道,“我們報了案,可是人家不受理,說這只是小矛盾,讓我們私下里民事解決!”
“放屁!”王威的脾氣顯然很火爆,“你們查過那個陳大勝的底細沒有?”
這時,李蘭弱弱的道,“陳大勝只不過是個鄉下來的窮學生,沒有什么背景的。”
“你又是誰?”王威似乎這時才發現了李蘭的存在。
李蘭道,“我,我是云龍的女朋友。”
王威眉頭一皺,“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個陳大勝的事的?”
面對王威的威嚴,李蘭一滯,磕巴的道,“我和陳大勝是中學同學,他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一些,他的確只是個鄉下窮學生,沒有什么背景。”
王威審視的看了看李蘭,“他可有什么有權有勢的朋友,家人?”
“他這個人就是個土包子,連個名牌包包都買不起,那會有什么有權勢的朋友。”李蘭搖了搖頭,言語之間對陳大勝依然是帶著十分的輕視的,想了想,又道,“他不僅窮,而且還是個孤兒,只有一個姐姐,在文殊院哪里開了家店,做一些裝神弄鬼騙人的勾當。”
“唔?”王威的眉頭擰了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李蘭趕緊道。
“大哥,你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殺千刀的,把我們云龍打成這樣,要是讓我抓住他,我非打死他!”王芳再次拉著王威的手臂大聲的哭號了起來。
王威心中火起,轉臉看著李蘭,“你,跟我走!”
“大哥,你這是?”舒放見王威要帶李蘭走,頓時有些疑惑。
“我回城管隊帶人,去文殊院走一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封建迷信,真是活膩歪了,老子拆不了它!”王威冷聲一喝,指著李蘭道,“你一會兒給我帶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