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世界上最大的兩種力量分別就是愛和恨。愛可以使高傲的人甘愿彎腰低頭,可以使邪惡的人改過自新,可以使懦弱的人變成勇士。恨可以讓人執著一生,延綿數世。恨可以使人瘋狂,甘冒天下之大不為,恨一個人,這個人就會成為你的全部,寧愿讓他在你心中占據一生。所以很多人常常說,恨一個人到極致,其實是因為他先愛一個人到了極致。
看見童貫看向聶青竹那滿足的表情,再看聶青竹被童貫看來的眼神引起的嬌羞與幸福,梁薪心中頓時有些感動。他感覺童貫變了,當初的一代梟雄已經變成現如今這個知足常樂的富家翁。見到童貫能有這樣的轉變,梁薪也替他感到高興。
他笑著說道:“原來童大哥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兄弟真是替你高興。過去的恩恩怨怨今日就讓我們兩兄弟一筆帶過,從此以后你還是我的童大哥,日后若有需要兄弟相助的時候,童大哥大可開口,只要兄弟能辦到一定不會推辭。”
“好!能得梁兄你這么一句話,我童貫心中最后一點遺憾也沒了。”童貫笑著說道:“不過今日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找梁兄你幫忙。”
童貫拍拍手叫道:“童武,你過來。”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越發英武的童武一下從一艘小船上跳到童貫他那艘大船的甲板上。看見梁兄童武恭敬行禮叫了聲:“老師。”
梁薪點點頭,童貫看著童武道:“梁兄,童武還年輕,不應該就這樣隨我窩在這小小揚州城中。現在我也有青竹照顧,他跟著我不會有什么前途的。還希望梁兄能夠將童武帶上,如果后面覺得這孩子表現還行的話就賜他一個好前途如何?”
梁薪看了童武一眼,童武此人堅毅忠誠的確是個好苗子,他本身也十分喜歡。梁薪點點頭道:“只要童武沒有意見,我自然愿意帶著童武。”
童貫對著童武揚了揚下巴示意道:“童武,去吧。好好跟著你師父,可不能丟了我童家的臉。”
“義父我…”童武明顯還是有些猶豫,他看了梁薪一眼,眼神之中帶著明顯的向往,但是看了童貫一眼后眼神中又帶著明顯的不舍。
童貫微微皺了眉頭道:“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扭扭捏捏的,快點去吧,好好為你師父效力。”
“是,義父。”童武在童貫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義父保重,他日若小武得以加官進爵一定會回來探望義父您的。”
童貫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你個傻瓜,你跟著你師父,要不了多久就會再回到杭州來的,那時候你還害怕我們兩父子沒有再見面的時候嗎?”
童貫的話一開始讓童武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原來童貫的意思是梁薪很快就會攻打江南。童武眼神頓時跳動起興奮之色,他用力地點了下頭道:“相信小武很快就會回來,義父保重。”
“去吧去吧。”童貫擺擺手道。童武一下從童貫的船頭跳到梁薪的船頭,在甲板上童武跪下對著梁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叫了聲:“師父。”
梁薪伸手將童貫扶起來點點頭,然后他對童貫抱拳道:“童大哥,兄弟此番還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兄弟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回來拜訪。”
童貫點頭道:“江南是林沖的地盤,你的確不宜久留。”他轉頭看了聶青竹一眼,聶青竹將一塊令牌扔給梁薪道:“這江南一帶的水路基本都由我青竹幫把持,梁兄弟如果遇到青竹幫的兄弟只需要亮出這塊令牌他們便不會為難你,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告訴他們,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多謝嫂子!”梁薪笑著說道。他這一聲“嫂子”出口聶青竹的俏臉頓時紅了紅。
“快上路吧。”聶青竹右手一舉,然后搖了搖。青竹幫的船立刻讓開,墨家船隊繼續前行。船走遠了梁薪回頭看去,只要童貫和聶青竹仍舊站在船頭。天已經完全放亮,以梁薪那超強的眼力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聶青竹正站在童貫身后一臉溫柔滿足的為童貫捏著肩,而童貫的雙手則覆蓋著聶青竹的雙手,嘴唇微動似乎是在問她累不累。
愛情,美妙的愛情。這一刻,梁薪的心中對于大梁皇宮之中的嬌妻們涌起無限的思念。
江南水路基本都是青竹幫在把持。這句話絕對不是聶青竹的夸口虛言,梁薪從江南前往汴京的路上,一路靠著聶青竹給的令牌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甚至其中一次遇到江南漕運司的人前來盤問,梁薪亮出聶青竹的令牌都是順利放行沒有任何一絲為難。要知道江南漕運司乃是屬于官辦衙門,是屬于林沖的直系人馬。
墨家船隊日夜兼行,僅用七日就到了汴京境內。到了汴京河岸外停靠好以后,梁薪直接下船進入汴京城。來到皇宮門口,梁薪還沒來得及說明來意,守護城門的兩隊護衛一下跪下對梁薪行禮道:“參見郡馬爺。”
“嗯?”梁薪微微一愣,“你們認識我?”
兩隊護衛中的其中一人開口說道:“末將是神武營的人,當初曾經有幸看到過郡馬爺,并且還跟著郡馬爺一起并肩作戰,抵御過江南林賊入侵。”
“原來如此。”梁薪點點頭后問:“那郡主在宮里嗎?”
“在的。”侍衛點了點頭,他問道:“郡主在宮里,不過還請郡馬恕罪,屬下得進宮向郡主通報一聲后才能放郡馬爺進去,這是規矩。”
“沒事,理應如此,你去通報吧。”梁薪點點頭道。
侍衛抱拳行禮道:“請郡馬爺稍等。”說完,侍衛立刻撒開步子轉身朝著皇宮跑進去。而梁薪就在門口等待著。
沒等多久,梁薪突然看見一個身影飛奔出來,以梁薪的眼力自然能清楚看見飛奔而來的竟然是趙凝萱。他笑了笑心中微微有些心疼,上次一別就是接近三年的時間。此刻趙凝萱一邊運轉輕功身法飛奔出來,雙目之中的眼淚明顯也在飛濺。
梁薪張開雙臂,趙凝萱一下撲進梁薪懷里。她將頭靠在梁薪肩膀上一句話沒說便放聲大哭起來。眼淚將梁薪的肩膀濕透,梁薪也沒說什么,只是溫柔的撫摸著趙凝萱的后背,仍由她哭泣。
趙凝萱哭了好一會兒后才從梁薪懷抱中站起身來,她用力地捶打了幾下梁薪的胸口道:“你個壞人,和我一分開就把我給忘了,這么久都不來看我。”
梁薪一臉尷尬,他用右手抓著后腦勺道:“那個…我要說我很忙的話你還會繼續打我嗎?”
“會。”趙凝萱干凈利落地回答道。
梁薪臉色一苦,頓時裝作一臉委屈地說道:“那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呢?”
趙凝萱“嘿嘿”一笑,那還掛著淚珠的紅眼眶內充滿著狡黠的神光:“要我放過你也行,封我做大梁皇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那不行。”梁薪一臉認真地搖搖頭道:“皇后已經是知畫的了,不過封你做大梁的萱妃還是沒問題的。”
“萱妃?”趙凝萱低聲念了一聲,接著她一下就高興了,用力地點點頭道:“好,萱妃就萱妃,那你什么時候帶我去大梁?我現在就跟你走?”
“那怎么行,你一走這汴京怎么辦?”梁薪伸手將趙凝萱臉上的淚水擦掉說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帶著大軍進入大宋來的,等我一統大宋之后我的皇宮會搬到汴京來。”
“真的嗎?一言為定,你這次可不準騙我了。”趙凝萱興奮地說道。
梁薪一臉郁悶:“我有什么時候騙過你?”
趙凝萱這副好似小孩子的模樣讓這宮門前的守門侍衛驚的目瞪口呆,梁薪掃了他們一眼后他們立刻將頭垂下去,梁薪使了使眼色,趙凝萱挽著梁薪的胳膊道:“走吧,我們進宮說話。”
梁薪微微一笑,低聲道:“不急,我還得介紹一個姐妹給你認識。”
趙凝萱臉色一變,頓時一臉委屈的說道:“你到底要找多少女人才會滿足啊?”
“快了快了,我現在其實就已經很滿足了,不過我冥冥之中感覺到還有數段姻緣在等待我。”梁薪一臉神棍模樣掐著手指說道。
“找打!”趙凝萱嗔怒道。她粉拳襲來,梁薪一把抓住將她抱入懷中。他正準備拉著趙凝萱進宮時,突然梁薪聽見一聲呼喊:“乖徒兒且慢,為師總算是等到你來了。”
梁薪微微一愣,回頭一看便看見破虛和戒執正匆匆走過來。破虛步履輕盈,似乎武功又有了精進。但是戒執步履沉重,好像一點武功都沒有一般。
梁薪驚訝叫道:“師父?戒執方丈?”
戒執被破虛拉著走到梁薪面前,他對著梁薪行了一禮后笑著說道:“想不到當初就是在武林盟主大會上見過一面,梁施主還記得老衲。”
梁薪還了一記佛禮,“戒執方丈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目睹過您的風采之后小子又怎敢忘懷,只是方丈大師,您是否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