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坪縣外往南三十里外有一個云霧山莊,這個山莊以往是由當地一個江湖高手所擁有,不過二十余年前山莊上上下下一百一十三口被屠戮一空,從此以后山莊就荒廢下來。
孫運籌讓那米鋪老板交給梁薪的書信上面寫下的見面地址就是這云霧山莊。
梁薪和澹臺善若一起來到山莊門外,山莊的門敞開著,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是殘垣斷壁以及雜草和蜘蛛網。
梁薪和澹臺善若走到門口外五米的位置站定,梁薪往四周掃了一眼后叫道:“好了,我們兩個依約而來,你們就不要躲躲閃閃的了,藏頭露尾的像王八一樣。”
“天下認識梁薪的人都說其嘴臭,今日一看還果真果真如此。”說話間,孫運籌和一群殺手走出來。其中有三名殺手押解著一名美貌少婦以及一名面容白凈的少年。看見這兩人澹臺善若立刻看了梁薪一眼,因為這兩人就是綺夢和墨家少主。
孫運籌從懷中取出那柄激光槍:“東西我相信這是真的,如此奇特的暗器我猜天下也就只有這一個而已。不過這暗器我嘗試了一晚上都沒有一點反應,所以還請大梁皇帝陛下教導一下在下這暗器的使用方法吧。”
梁薪看著孫運籌笑了笑,“如果我說我也不會這暗器的使用方法你會相信嗎?”
“你認為呢?”孫運籌抬起他的左手從一名殺手手中接過長刀,他將刀身架在綺夢的脖子上。“給你十息時間,如果你還不將使用訣竅告訴我,我立刻讓她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梁薪一臉不屑地搖了搖頭:“你算是我見過的通玄高手之中最無恥的一個了,除了拿女人和小孩兒來要挾我以外,你還能不能使點兒其他的招式?”
“哈哈哈哈…對于重情重義愛花惜花的大梁皇帝,恐怕也就這一招最管用吧。廢話少說,使用訣竅!”
“嗯?”孫運籌突然感覺有一股勁風從他身后襲來,他轉身想也沒想便打出了一掌。兩掌相對,頓時“砰!”的一的一聲,氣勁迸發帶動著地上的沙石都一下揚開。孫運籌一下倒退了七步,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抬頭看向來人,頓時驚叫一聲:“破虛?”
破虛看著孫運籌笑了笑,“想當初我去隱峰草廬見你師父師伯他們時,那個時候你還是稱呼我為道長,沒想到這個時間才剛過去沒多久,你對我地稱呼就從當初的道長變成現在直呼其名叫做破虛了。”
破虛一出手便將孫運籌打出不輕的內傷,同時也閃電般封印住了其他幾名殺手的穴道。綺夢和墨家少主都被破虛一下攔在身后。
雖然同樣都是通玄境界的高手,但是破虛進入通玄境界已經不少年頭,其功力一分一毫都是通過自己的積累增長得來的,而不像孫運籌這樣,靠著鯨吞龍吸強行吸取他人功力強行突破了境界。
這樣的通玄境界從某種曾度上來說只能算得上是“偽通玄境界”,比之一般玄關期的高手肯定要厲害很多,甚至半步通玄的高手都不是孫運籌的對手,但是遇到了像破虛這樣真正的通玄高手孫運籌就完全沒有一戰之力了。
心境修為跟不上,通玄境界里的許多妙用孫運籌都還沒有悟到。悟不到那些妙處,孫運籌完全發揮不出來真正通玄境界的威力。
“兵家與我道門,也算有故,以往兵家與道門還約定要世代友好。但是到了你這一代兵家就變質了,你們使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從我徒兒手中奪下江南,我們道門沒有一人出手干預,因為這是我徒兒命中注定的該有此劫。但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恃強凌弱欺負我徒兒,這個我就看不下去了,難道你們兵家當真以為我道門無人嗎?”
破虛右手一揮,一個淡淡的銀白色光暈出現在破虛面前。那個銀白色的光暈竟然變幻成為一個太極的圓形圖案:“今天就讓我破虛來代替我徒兒討一個公道回來。”
說完,破虛身形一晃便攻向孫運籌。其速度之快在場除了孫運籌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他的身影,孫運籌無法躲閃,只能再次運起全身功力與破虛對擊了一掌。而這一次破虛完全沒有真的使出全力與孫運籌硬碰硬,孫運籌的功力進入到破虛體內后就好像石沉了大海一般,內力在破虛的身體里游走了一圈,然后破虛又一掌推出。
“砰砰砰…”孫運籌無法迎接下自己的真氣,況且那真氣還是經過了破虛自己真氣加成了的,就算孫運籌的功力境界再提升一個境界也不一定能硬抗下來。
孫運籌一連噴出三口鮮血,臉上蒼白如紙。他整個身體向后倒去,手中的激光槍也一下拋向空中。破虛將槍接住扔給梁薪。梁薪接過激光槍對破虛道:“謝謝師傅。”
破虛搖搖頭表示不需客氣,孫運籌咬著牙強忍著內傷將身體上半身用雙肘撐起來。他看了看梁薪和破虛知道今天形勢不如人,已經不可勉強。
破虛對著梁薪道:“他應該不行了,道門戒殺生,你去給他一個了斷吧。”
梁薪看了一眼離自己并不遠的孫運籌,他點了點頭然后右手五指一掌,地上一柄長刀瞬間跳起來落到梁薪手中。梁薪手中握著長刀一步一步走過去,說實話他還有些緊張,畢竟孫運籌那通玄境界的實力高出他太多太多了。
孫運籌一掌拍向身旁一名殺手,那殺手哪里敵得住孫運籌這么一掌,當場被拍死不說,并且身體還一下砸向梁薪。梁薪長刀一揮竟然一刀將這名殺手的身體砍成了兩截,等到他準備再去攻殺孫運籌時。孫運籌所在的地方爆出一道濃濃的血霧。
梁薪揮出 刀,刀氣在血霧之中縱橫過去。血霧慢慢散開,那位置哪里還有孫運籌的身影。破虛走到那血霧旁邊微微皺起眉頭低聲道:“血遁之法?這等魔宗秘術他孫運籌又是怎么學會的?”
破虛話剛說完,在場的殺手立刻扔掉兵器逃遁。原本梁薪還想去追擊,但是破虛開始說道:“不必追了,這些人不過助紂為虐而已,該當有報應的時候報應自然會到,強追過去造下殺孽反倒不美。”
梁薪聽后點點頭,這些殺手殺不殺都無關大局,于是他停下腳步。
破虛輕輕在綺夢和墨家少主身上一拂,二人身上被點的穴道立刻解開。綺夢立刻拉著墨家少主對著破虛跪下:“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破虛點點頭后伸手將綺夢以及墨家少主扶起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后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換個地方再詳談吧。”
“那干脆就到均州城里選一家最好的客棧住下再說如何?”梁薪笑著說道。
破虛點點頭表示同意,五人一起走到均州。在均州城內梁薪他們選了一家客棧住下,客棧倒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均州最好的,不過規模不小并且裝修清新淡雅十分符合破虛的喜好。
五人住家一下在二樓要了一間獨立廂房談話,席間滿桌的珍饈美味端上來,梁薪拿起茶壺為破虛倒了杯茶問:“師父,你說你是專程來找我,找徒兒有何吩咐?”
破虛看了梁薪一眼后微微笑了笑:“找你并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你,而是有事找你幫忙。”
“師父有事但請吩咐何事,如此客氣不是折煞徒兒了嗎?”
破虛點點頭,“事情對你來說既難也容易,如今你已經是大梁皇帝,手下所控制的疆域并不比大宋小。如今大梁初立,國內主佛還是主道尚未確立。為師前來找你就是想你寫下手諭一封讓元正準許我們玄虛門在大梁傳立道統。”
“師父,徒兒乃是玄虛門的弟子,自己國內又怎么可能不尊揚道教呢。”梁薪看了澹臺善若一眼,笑著說道:“善若,能讓客棧給我拿一點文房四寶過來嗎?”
“嗯。”澹臺善若乖巧地點頭應了一聲,然后立刻出去幫梁薪拿筆墨紙硯。
看見澹臺善若這么聽梁薪的話綺夢微微驚訝過后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她微微松了口氣,可是卻又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里有些酸酸的。綺夢看了梁薪一眼,心中忍不住想到:“如果當初墨家支持的是梁薪的話,可能現在也能在大梁傳承墨家正統了吧。”
梁薪似乎是看穿了綺夢心中所想,他正色對綺夢說道:“現在墨家所選擇的承志人趙桓已經被林沖所抓,墨家暫無去處。如果墨家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大梁,我也可以允許大梁在國內推揚墨家學說,將墨學發揚光大。”
“真的?”綺夢一時間驚醒不已,她辛辛苦苦奔波勞碌為的是什么?扮完老鴇又扮殺手又是為什么?不就是為了趙桓登基為帝以后能支持墨家在國內推揚學說嗎?但是現在梁薪一句話,竟然完成了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