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霧氣終于有了變化,好像其中有恐怖爭斗。”
突然,一聲急呼猛然響起在了廣大天地之中,將本來已經閉合雙目的群修突然驚醒,紛紛放出神識,探查向爭斗場地之中。
只見爭斗場地中的那處小團禁制霧氣,此刻猛然變得激蕩涌動,一股股神魂能量自霧氣之中臌脹洶涌,好像里面正在進行著某種恐怖爭斗。
海鰲老祖目光猛然圓睜,一股渾厚的氣勢突然自他身上噴涌而出,本來平靜的面容之上,更是忽地變得緊繃。
因為他猛然感應到,在那股浩大的神魂能量涌動之中,有他熟悉的氣息存在。
那是他數千年前曾經感應到過的氣息,那氣息讓他記憶深刻。此時他有心進入爭斗場地,但也無能為力。
這一爭斗場,只要里面有人,就不可能再讓其他修士進入。
沒有任何聲音響起,禁制霧氣翻滾噴涌,但并擴散,只是讓本來平靜的霧氣顯得不再穩定。
臌脹激涌的霧氣并沒有持續多久,短短盞茶時間后,禁制霧氣再次恢復了平靜,好像什么都不曾發生。
場面平靜,許久后,眾人也再次恢復了平靜,多數修士也重新閉合了雙目。
“看,有人出現了。”
又過了一日,一聲驚呼突然再次響起在了空曠天地之中。
眾人再次紛紛睜開雙目,攏目光看向禁制區域之中,只見一道身影突然自一片霧氣之中飛躍而出,懸浮在了空曠的半空之中。
“是秦前輩!”孟赫驚喜,口中驚呼出聲。
“這就是你說的那位秦姓之人嗎?”幾乎在孟赫話語響起同時,他身旁不遠處一名面色清冷的男修也話語出口道。
“回稟尚前輩,正此人。”孟赫轉身,恭敬開口道。
“此人膽敢與赤妖爭斗,自然有其強大之處。等他出離,我去會會他。”男修點頭,神情絲毫變化也無,口中淡淡道。
這位男修年歲看上去四十左右,站立在山峰之上,身上氣息淡薄,但明顯是一名玄主頂峰存在。他雖然身上氣息不顯,但與之近距離感應,能夠感受到一股奇異的清新氣息撲面。
孟赫沒有答言,不過目光深處似有擔憂顯現。
這位玄階頂峰修士不是金春老祖,但也不是九墟山修仙界中修士。
孟赫沒有在這里見到金春老祖,不過這名修士直接找到了孟赫,并拿出了一件信物給孟赫看。
孟赫明晰此人正是負責這一次九墟山一行之人。
只可惜孟赫身上已經沒有了靈草與妖獸血肉。但這位名為尚悠秾的中年并未斥責孟赫,只是言說要認識秦鳳鳴一番。
秦鳳鳴出離赤妖老祖布置的禁制,沒有看自己布置的法陣,而是目光一閃看向了爭斗場之外,神識掃過,最后鎖定在了海鰲老祖身上,一聲話語隨之響起:
“海道友竟一直滯留不去,現在赤妖未能從參悟之中出離,你想與秦某爭斗也不可能。”
秦鳳鳴口中說著,身形一閃,竟直接出離了比斗場。
這里的比斗場有一特殊之處,那就是身在其中的修士可以隨時借助禁制令牌出離場地。這自然是為了確保修士在不敵情形下能夠活命。
秦鳳鳴此時出離,當然不是為了保命。他與赤妖老祖的比斗已經不可能論出什么輸贏,秦鳳鳴出入自然沒有誰會多言。
秦鳳鳴身形閃動,直接停身在了海鰲老祖百丈外。
“秦道友,你只要將王動六人交給海某,你我便什么事沒有。不知道友意下如何?”海鰲看向秦鳳鳴,目光之中似有猶疑之意顯現,但最后沒有開口動問,而是如是說道。
“好!就依道友之言,秦某將六人交給道友。”
讓海鰲大為吃驚的是,緊隨他話語,秦鳳鳴竟痛快答應了。
話語說出,六道身影接連出現在了當場。六人現身而出,好像一時有些昏蒙,目光不定,臉上帶著濃郁的驚詫之意。
“多謝海大人出手,將我等六人救出。”六人目光落在海鰲老祖身上,神情大震,王動口中驚呼出聲。
“救你們?如果秦某不釋放你們等,就是海彝圣祖親至,也休想將你等六人活著救出秦某之手。”在六人驚怔疑問中,秦鳳鳴一聲冷冷的傳音進入到了六煞與海鰲老祖耳中。
這一聲音入耳,七名海族修士頓時神色為之驟變。
“你怎么知曉海彝圣祖之名?”海鰲老祖雙目厲芒激閃,口中忽地急速傳音出聲。話語出口,一股水霧驟然彌漫而出,頃刻將他身形遮蔽在了當中。
霧氣乍現,一股冰寒氣息也立即遮蔽了身周數十丈范圍。
秦鳳鳴與六煞雖然沒有在冰寒氣息籠罩中,但那團冰寒水霧乍現同時,氣息彌漫之下依舊給六煞莫大的危險之感。
六人只是鬼主頂峰之境,與海鰲老祖境界相去甚遠。強大的玄主頂峰修士只需身上威壓釋放,就足能給鬼主頂峰的六人莫大壓制。
四周群修驚駭,紛紛急速向著遠處飛遁而去,一陣喧嘩響起當場。
“怎么?海道友想在這里與秦某動手,還是打算讓秦某將有關海彝圣祖的事公之于眾?”秦鳳鳴目光微閃,身上氣息略微釋放,目視氣息散發的海鰲老祖,口中淡淡傳音道。
隨著他氣息彌漫,王動六人頓時感覺渾身一松,海鰲席卷而至的恐怖冰寒氣息,隨著秦鳳鳴話語說出,立即消失不見了蹤跡。
“你…你打算如何?”海鰲老祖目光閃動,臉上神情變換間,身上彌漫而現的水霧剎那收斂。
他語氣忽變,當然不是懼怕了秦鳳鳴,而是他不知秦鳳鳴到底知曉的隱秘有多少,也一時不知如何處理突然要面對的這問題。
以前面對數名同階修士都能夠神情淡定的海鰲老祖,此刻竟一時不知如何行事了。
“很簡單,秦某想拜見海彝圣祖,等此間事了,還請海道友能夠引薦。”
秦鳳鳴微微一笑,突然傳音出了一句讓海鰲老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言語。他目光怔然看向秦鳳鳴,一時沒有開口答言。
王動六人當然不知秦鳳鳴后面傳音的是什么,但見到海鰲老祖神情變化,六人面色也不由顯現出了駭然。
海鰲老祖是誰,王動六人當然清楚。
那是黑湖海域之中除去大乘老祖外最具實力存在。就是尋常大乘,海鰲老祖也不會太過畏懼。因為海鰲老祖曾經與大乘交過手,且還不是一次。
可是現在,面前青年只是言語,就讓海鰲老祖出現了如此神情,這可是六煞印象之中從未曾有過的事。
“你想見圣祖大人?你怎么敢肯定圣祖大人會見你。要知道圣祖大人已經數十萬年不曾見他人了。”海鰲老祖目光冷冷,口中傳音道。
“只要你帶秦某去到海彝圣祖閉關之地,圣祖是肯定會見秦某的。因為秦某已經與海彝圣祖傳遞了信息。”
秦鳳鳴的傳音,讓海鰲再次顯出了驚怔,目光激閃,口中再次急速傳音道:“你與圣祖大人傳遞過了信息?難不成剛才你已經對王動六人體內動了一番手腳不成?”
“動手腳?算是吧。赤妖道友祭出的符紋氣息非常特殊,能夠讓人沉迷其中。而秦某正好在其中破解了一番王動識海中的一團封印,雖然未能完全破解,但也算是與海彝圣祖神魂有了一些接觸。并且自王動被封印的記憶,知曉了一些海彝圣祖的隱秘。海彝圣祖此時處境,說不定秦某能夠幫上一些忙。不知道友可愿意引薦嗎?”
秦鳳鳴嘴角微動,一聲傳音再次響起在了海鰲老祖耳中。
這一聲話語入耳,海鰲徹底呆滯在了當場,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他身為王動六人的護衛之人,當然對此中情由知曉不少,也知曉王動六人體內到底有何隱秘。
但正是因為知曉具體,他才被秦鳳鳴猛然的話語所驚到。
敢動王動六人體內隱秘,那會是何種后果,海鰲印象之中只會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被那隱秘直接滅殺。
因為并不是一名玄階修士已經親身實踐過。
其中不乏玄階頂峰修士。在海鰲想來,哪怕是一位大乘,如果近距離觸碰六人體內隱秘,也有幾分可能被那隱秘直接滅殺。
就算是不死,也一定不可能如此時的秦鳳鳴一般,不僅觸碰了王動體內的隱秘,且還得到了王動體內封印的記憶。
“好,海某答應道友,等此間事了,就帶道友去到我黑湖海域。”
目光閃動,強自壓下心中的激蕩,海鰲老祖目光看向秦鳳鳴,口中堅定道。他話語說出,臉上隨之顯現出了堅毅之意。
“你就是秦道友?我是尚悠秾,想與道友言談幾句,可好?”
在王動六人自震驚中恢復,急速向著海鰲飛射而去之時,一聲傳音,忽然響起在了秦鳳鳴耳畔。
聲音響起,秦鳳鳴立即轉身,看向了自遠處急速飛遁而來的兩名修士。
這兩名修士,其中一個正是孟赫。而孟赫跟隨的一名中年修士,秦鳳鳴卻不曾見過。因為此人明顯不是先前要對他出手的那些家族、宗門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