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騄見南燁將馬岱叫到一邊竊竊私語心中焦急,她生怕南燁用花言巧語騙了馬岱。可她剛想湊過去聽個究竟,便被守在一旁的法師親衛推回了原地。
雙手被反綁的馬云騄根本無法反抗,被法師親衛推了幾次之后也乖了。一雙漂亮閃爍的大眼睛開始四處打量,想要找找有沒有脫身的機會。左右一看,馬云騄的目光瞬間定格在距離自己不遠的甄宓身上。
甄宓倒是沒有妝扮成匈奴女,還是一身水綠色的褶裙,可愛漂亮的臉蛋在綠裙的襯托下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讓人頓生喜愛之情,便是馬云騄都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感。她之前只是看到一個漢人女孩兒在匈奴人的隊伍里,卻沒想到這個女孩兒如此美麗,這讓馬云騄更加想要救她逃離胡虜的魔掌。
馬云騄往后挪了幾步,發現自己只要不靠近馬岱和南燁,周圍的士卒便不會阻攔自己。于是她便大著膽挪到甄宓馬旁,用肩膀碰了碰甄宓的小腿小聲道:“妹妹莫怕!姐姐一定想辦法救你離開。”
甄宓一穿越匈奴地盤騎術見長,這一之上南燁不但教會了她騎馬,還時常召喚白羆出來給她騎著玩。此時甄宓坐在馬上穩穩當當,她見馬云騄捆在馬下還要救自己咯咯一笑道:“姐姐在說什么啊?此時需要被人救的似乎是姐姐!姐姐放心,稍后小妹便求法師放了姐姐。”
馬云騄見甄宓一笑仿佛看到了chūn天花齊放的情景,當真明艷不可方物。她實在不明白如此玲瓏剔透的女孩兒怎么這么沒心沒肺,當時便急道:“小妹妹,你怎么到了此時還笑得出來?那些胡賊見你這么漂亮一定會…會傷害你的。尤其是那個賊帥,又膽小又好色,還敢謊稱是光華法師,你可千萬別相信他的話啊!”
甄宓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用膽小好色來形容南燁法師。笑了好一會甄宓才止住笑道:“姐姐多有誤會,那人真的是光華法師。小妹便是他的妾侍甄宓。”。”
“什么?你是他的妾侍?不可能!光華法師怎么會如此好色?竟連你這年紀的小姑娘都不放過?你肯定是被他騙了!”馬云騄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道。
“哈哈哈”馬云騄聲音一大,甄宓旁邊的郭嘉也聽到了,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馬家的丫頭也逗了,怎么那么認死理啊!
馬云騄瞪了郭嘉一眼道:“你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郭嘉可不想招惹這個拎不清的小丫頭,急忙點頭道:“對!對!姑娘說的對了!我等都是賊人,你就等著令兄和令尊來救。”
甄宓見郭嘉不但不幫著自己解釋,反而在一旁火上澆油的添亂嗔怪道:“姐夫休要胡言!快幫小妹勸勸她。免得傷了兩家和氣。”
郭嘉搖頭道:“凡說之難:在知所說之心,可以吾說當之。她不信我等,我等便是說破了嘴她還是不信。只要換人來說,她便信了。宓兒難道不見法師已然去勸說她的兄弟了嗎?”
甄宓熟讀詩書,知道郭嘉引用的是韓非《說難》中的句。大意是說,勸說別人的困難,在于了解勸說對象的心理,以便用對方可以接受的說法和方法來適應。甄宓早就看出馬云騄心地不壞,只是有些一根筋,想必正如姐夫所言,換個她信任的人來勸說便能說通。
馬云騄自幼習武,沒聽懂郭嘉后一句在說什么,她只聽懂郭嘉前一句承認了自己是賊人。于是急對甄宓道:“妹妹你聽,他也承認自己是賊人。稍后父兄來救我,你便與我一同離開,我絕不會讓這些賊人害你。”
甄宓聞言簡直無語了,真不知道該怎么將這對話進行下去。可是甄宓知道馬云騄是真心為自己著想。她可做不到郭嘉那么腹黑,也不忍看著馬云騄干著急,于是開始解釋自己是誰,如何與南燁相遇,又為何到此。可惜的是馬云騄根本聽不進去,一雙眼睛又看向戰陣,就等著馬超、龐德勝出來救自己。
馬云騄不看陣上還好,一看陣上頓時花容失色。此時陣上的馬超和史慈已然大戰了一回合,這二人槍來槍往難分高下。最為驚險的是二人槍都以攻擊為主,防御為輔,以攻代守,猛烈異常,并不像趙云的盤蛇槍法那般防御的滴水不漏。
正因為二人都是攻多防少的套,這就讓二人的比斗格外驚險。有時馬超一槍刺出,史慈不閃不避同時刺出一槍,以同歸于盡的氣勢逼著馬超變招。有時情況則會反過來,改為馬超與史慈拼命。
馬云騄也是自幼練槍,眼力還是有的。她自問若是換了自己上陣,別說是一回合,便是二十合也撐不下來。
馬超與史慈斗了一回合不分勝負心中焦急,他見史慈槍法無半點兒紕漏,就知道此人不是輕易能勝。若打下去,恐怕再有一回合也難分高下。為了速戰速決,馬超便決定用出自己絕技來分勝負。
馬家槍法中有一手回馬槍,意境與關羽的拖刀計十分相似,這便是馬超的得意絕技。其實這招回馬槍在各槍法中都有,只是效果不同。尋常槍法中的回馬槍有著出槍意圖明顯,背對敵人命中率不高的缺點。可是馬家槍中的回馬槍則是出招隱蔽,命中率高,馬超練就的這手回馬槍更是爐火純青,幾乎達到了發中。
既然決定用絕技取勝,馬超一撥胯下大宛馬,佯輸詐敗,引史慈來追。史慈正打得痛快,卻見馬超要跑便是一愣。緊接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打馬便追。
馬超見史慈來追心中一喜,稍稍壓了一下戰馬速,覷著史慈靠近回馬便是一槍。可是他這一槍剛扎過去便知不好,原來史慈早就一槍朝自己背后捅來。
史慈也是用槍的行家,早看出了馬超要用回馬槍。這倒不是馬超藝不精,槍招露出了破綻,而是馬超年輕,戰陣經驗少,戰術意圖露出了破綻。
有經驗的武將都知道,回馬槍這招不能單獨使用,而是要組合來用。在使用回馬槍之前必須先要詐敗,引對方輕敵來追,如此方可成功。
馬超的回馬槍用的不錯,可是詐敗卻假了。史慈與馬超正打的痛快,一點都沒感覺到馬超落下風,而且馬超救人心切根本沒有敗逃的道理。史慈一見馬超敗退便知他是詐敗,加強了防范,而他搶先一步出槍便是為了克制馬超的回馬槍。
馬超見史慈一槍刺來急忙閃過,而后手臂一夾,便將長槍夾住。早有防范的史慈也閃過了馬超的回馬槍,將他的虎頭湛金槍挾在肋下。
兩人夾住對方長槍皆不肯松手,用力一拖,雙雙滾落下馬。兩匹戰馬失了主人,嘶鳴一聲便小跑到了遠處,看著自己主人滾在地上爭斗。
馬超和史慈的反應都很快,滾落下馬的同時便都棄了長槍,用雙手雙腳保持平衡。所以二人盡管跌落馬下,可是并未受傷,只是手上都失了兵器,只得互相揪住廝打,將戰袍扯得粉碎。
典韋和龐德此時也交戰了上回合,與馬超、史慈比拼槍招不同,典韋、龐德二人完全是比拼力量。龐德的開山大砍刀與典韋的雙戟一次次相交,發出“叮咣”之聲,就如同進了鐵匠鋪一樣。這二人交戰合的體力消耗可比馬超、史慈大多了。
龐德見馬超落馬心中焦急,有心上前相幫,可是典韋卻不讓他如愿。交戰的時間一長,典韋的力量和體力優勢便凸顯出來,已經可以完全壓制龐德。若韋手下留情,存心拖住龐德的話,此時龐德恐怕已然被典韋打下馬來了。
馬超跌落下馬的片刻工夫已然又與史慈交手了十余合,這二人槍法不分上下,拳腳功夫也相差不遠。斗了一陣之后,兩人身上都被對方打了幾拳又踢了幾腳。馬超越打心中越急,如此打下去別說救不出弟弟妹妹,便是自己都可能栽在敵人手中。
忽然馬超一眼看到了史慈背上的雙戟,這讓他眼前為之一亮。趁著一次近身的工夫,馬超右手疾伸將史慈背后的一支手戟抽了出來。
史慈的兩支手戟十字叉花背在身后自有鉤掛之處,馬超伸手一摘他便有了感覺。于是趁著馬超摘戟的工夫同時伸手,將馬超頭上戴的白銀獅盔取了下來。
馬超得了手戟便刺史慈,史慈也不含糊,用手中頭盔擋了一下,使得馬超一戟刺空。有了這個空檔,史慈棄了頭盔,回過手來將另外一只手戟抽出,再次與馬超戰在一處。
若比槍術拳腳,馬超確實不比史慈弱,可是要論戟法,馬超就敵不過史慈了,畢竟這手戟不是馬超慣用的兵器。不過馬超劍法高明,他不會用戟,便將手戟當劍來用,一時也可不落下風。可是手戟畢竟不是長劍,沒過十合,馬超手中的戟便與史慈手中的戟鉤掛在了一起,二人雙雙開始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