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殘暴不仁,不但虐殺降卒為樂,便是朝中大臣也想殺便殺。一日董卓大會百官,酒至數巡,呂布入堂向卓耳邊低語數句,董卓笑道:“原來如此!”說罷便命呂布于席上揪司空張溫下堂。
百官見狀大驚失色。不多時,侍從用一紅盤托張溫人頭入獻。百官嚇得魂不附體。董卓笑道:“諸位勿驚。張溫結連袁術欲圖害我,袁術使人寄書來,錯下在吾兒奉先處,故斬之。此事與你等無關,不必驚畏。”
群臣聞言面面相覷,那張溫府邸與呂布府邸相差十萬八千里,袁術信使又不是傻子,送的又是至關重要的密信,豈會送錯地方?這分明就是董卓想殺張溫找的借口,百官怎能不懼?
百官驚恐萬分又無力除掉董卓,便由張溫之事想到請求外援。袁術此人他們是不指望了,不過還有袁紹、曹操、南燁三人可以依靠。這三人中袁紹是討董盟主,曹操、南燁則是一直全力討董,不曾懈怠。于是便有朝中官員將密信投到三人處,只不過袁紹、曹操忙于征戰,南燁又不在交州,這些密信便如石沉大海一般…
南燁聽麾下文武你一言,我一語講明了天下大勢,又見到戲志才取出了一摞密信,不禁苦笑問道:“這些密信皆是朝中官員寄來的嗎?這也太多點了吧!我看這些寄信之人若能齊心合力未必不能除掉董卓。”
戲志才笑道:“此時有膽有識還留在朝中的不過兩三人而已,怎會寄來眾多密信?這些信中有劉備、公孫瓚邀法師出兵討袁紹的。有袁紹、曹操邀法師討公孫瓚的。有劉表邀法師討孫堅的。有孫堅邀法師討劉表的。有袁術向法師借糧的。還有董卓向法師要錢的。朝中來信者唯有司徒王允和皇甫嵩將軍而已。”
南燁一邊接過兩封朝中密信一邊問戲志才道:“這些諸侯來信志才又是如何處置的?”
戲志才道:“這有何難?法師之前不是與諸侯簽訂過盟約?忠只要推說法師按照盟約行事,與諸侯互不攻伐也就是了。哪個若是催逼的緊,忠便將其敵手的求援信送過去。如此一來諸侯便知法師兩不相幫,不會再為難我等了。”
南燁一聽戲志才這辦法還真夠絕的。舉例來說,孫堅向南燁求援若被拒絕定然心中不快,可是當孫堅知道南燁同樣拒絕了仇人劉表之后,肯定就不會再生氣了,恐怕還會感謝南燁沒有與自己為敵。
同樣是兩不相幫,做得漂亮可以讓雙方都感謝自己,若是做得不漂亮,恐怕雙方都要記恨自己了。南燁覺得戲志才此事處理的十分巧妙又問道:“董卓、袁術二人志才又是如何答復?”
戲志才笑道:“交州地處偏遠,道路難行,途中又有諸多賊匪作亂,信使根本未到交州,又何須答復?”
南燁聞言驚的說不出話來,愣了半晌才道:“算你狠!”南燁自己也清楚董卓、袁術不好答復,董卓殘暴不假,可他畢竟假借天子詔令,若不奉旨便落下口實,若奉旨則等同于資敵。袁術的情況也差不多,他打著盟友的旗號借糧,借與不借都不好辦。戲志才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信使裝不知道,確實是個快刀斬亂麻的良策。
戲志才對南燁道:“諸侯密信皆好答復,唯獨法師手中密信忠不知該當如何,還請法師定奪此事。”
南燁展信一看,兩封密信署名雖不一樣,但內容相差無幾。無非便是痛訴董卓殘暴之舉,希望南燁引兵入長安勤王救駕,早日除掉董卓,還天下太平云云…
戲志才與諸將見南燁沉吟半晌也不敢插話,南燁看罷書信問眾人道:“諸位以為該當如何?”
“兵發長安!”“討伐董賊!”麾下眾將紛紛表態,總之就是一個字——打!
南燁又問戲志才道:“志才以為如何?”
戲志才謹慎道:“法師不愿與諸侯攻伐令士卒百姓死傷本是好事。可若久不用兵,將士怠惰,待到用兵之時恐怕便無法與諸侯百戰精銳相匹敵了。討董之事名正言順,法師就當練兵也該走上一遭。法師一走數月或許不知,諸位鏢頭無事可做都快要憋出病了。”
聽戲志才一說南燁才醒悟過來,這兵練的再好,沒上過戰場,沒經過腥風血雨的洗禮也稱不上戰士。而且自從戰事一起,南燁便將各地鏢局的鏢頭都撤了回來,以免他們卷入諸侯大戰喪命。這對他們雖說是一種保護,可也是剝奪了他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南燁也發覺自己最近似乎過于重視內政建設了,卻忽略了軍事建設,這在亂世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南燁點頭道:“志才所言極是!我雖不愿與諸侯相爭,卻更不愿讓士卒閑置,若是清閑日久,恐怕我等連交州都守不住了。其實就算不征戰,士卒也大有可為,只是志才沒有想到罷了。我便打算將士卒分為幾個部分,還請志才助我參詳一二。”
戲志才正有心與南燁商議軍事,一聽南燁早有定計便道:“法師請講!”
南燁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欲將交州兵馬分為幾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守衛部隊,專職保衛交州。第二部分是各地鏢師,除了護送商旅百姓還要收集各地情報。第三部分是遠征軍,可以從鏢師和守衛部隊中抽調精銳,專管征伐之事。除此之外我還想在軍中選出會水的士卒組建海軍,護衛海上貿易。選騎術好的士卒組建精銳騎兵。選頭腦靈活善于偽裝者專門組成情報部隊…”
戲志才正擔心交州兵將太多又不與諸侯交鋒沒有用武之地。此時聽南燁一說才發現原來士卒還可以這么用,頓時連聲叫:“妙!”
眾人商議之后便決定由于禁、甘寧組建水軍,張遼、趙云組建騎兵,交州防務由徐晃、張郃、管亥等人負責,鏢局還是王越、史阿為首,各地情報由戲志才、蔡琰親管,高順、張白騎、張燕負責陷陣營等特種部隊,南燁、典韋、周倉專管征伐各地,司馬俱、趙岑等剩余武將皆為鏢頭主管各州鏢局。
待眾人商議完畢天已然完全黑了下來,蔡琰也早命下人準備好了宴席。眾人入席之后不再談論公事,而是紛紛詢問起南燁此行結果如何。
南燁知道天下還沒有哪個諸侯敢放下一州之事,一走便是數月。若光說是為了旅游,難免無法服眾。于是便打算在眾人面前展示一下此行的收獲。他先是講了講一路的風光見聞,接著又將自己對于蠱術的原理告知眾人,讓眾人不用太過擔心此術,只當成是一種毒藥便是。最后南燁對眾人道:“此行我最大的損失是折了愛馬法拉利,不過卻也得到了一頭異獸為坐騎,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典韋聽南燁提起此事馬上想起南燁曾答應讓他騎著白羆威風一下,便道:“法師何不將白羆召來,讓諸位也開開眼界?順便再讓俺騎一次可好?”
眾人適才剛聽南燁講了白羆之事,只不過在故事的最后,南燁改成了白羆中毒未死,被自己救活之后便馴服于自己成了坐騎。這種說法與古人心中異獸通靈的概念相吻合,更容易讓眾人接受。此時典韋一起哄,眾人也都跟著吵嚷起來。
南燁掃視眾人,其中有不少新投之將。對于高順、田豐等人南燁十分放心,畢竟這些人在歷史上都是寧死不屈的主兒。而對于臧霸、張燕這些桀驁不馴的主兒和于禁、張郃這種有可能戰事不利便改投他人的主兒,南燁就不那么放心了。此時正是向他們展現自己神秘實力的機會,南燁又豈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