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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南燁戲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雙出關(2)

  白天南燁通過使用控人技能就知道吳茗是個心智堅韌之人,絕對不會輕易被說服,也沒打算審問出什么。此時見她矢口否認與觀鵠有關并不欺騙自己,南燁還以為她想棄暗投明,便問道:“你說自己與觀鵠無關,那又到底是何人遣你來行刺呢?”

  吳茗搖頭道:“這卻不能告訴法師。”

  戲志才知道問下去也沒結果,干脆直接依計而行道:“你這刁蠻刺客,問你何人指使你答不上來,法師掐算出來你卻又不承認。難道非要動刑不成?”

  南燁一聽“動刑”二字知道是戲志才在說暗號,便假意勸戲志才道:“志才又何必動刑?就算她否認也難改她受觀鵠指使行刺之實。她招不招供又有什么關系?”

  戲志才配合的點點頭道:“法師言之有理!我看今夜不必再審。”

  南燁也點點頭對典韋道:“洪飛還將她送回營帳吧。”

  吳茗沒想到南燁法師大半夜叫自己過來真的就問這兩句話,更不明白南燁為何要把罪名都安到那觀鵠頭上。若說南燁法師與那觀鵠有仇要羅織罪名吧?可那觀鵠已死,叛亂已平,實在用不著多此一舉。

  百思不得其解的吳茗也知道自己再否認南燁法師和戲志才也不會相信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說,又被典韋押回了營帳。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南燁便將士卒、商旅都聚集起來道:“諸位想必都知道昨日刺客行刺之事。經過連夜審問,那女刺客的身份已經確認,乃是零陵反叛觀鵠余黨前來報復。為了諸位日后行路安全,我會派出大量軍士前后巡哨,絕不會讓昨日之事重演。如此一來可能便要多耽誤些時日,還請諸位見諒。”

  眾人聽南燁這么一說紛紛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有人行刺不是小事,南燁身為一州刺史小心行事也無可厚非。

  南燁說完之后便叫來徐晃,分出三千士卒離開了大隊人馬專職前后巡哨可疑之人。而后南燁又將昨日來替管亥送信的鏢師叫來吩咐道:“管鏢頭小心行事并無大錯。合浦鏢局暫時保持現狀不要保鏢上路,具體何時再開始行鏢等我消息。這是回信,你帶給管鏢頭。”

  待那鏢師接過信后也打馬去了,大隊人馬這才繼續上路,原本就緩慢的隊伍,這下子更加緩慢。隊伍每到郡縣,南燁還要停下休整一日,理由是為了周倉充分休息好早日康復。

  就這樣行進了數日之后,周倉的傷勢果然慢慢康復,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他能這么快恢復過來,一是因為南燁處理及時,沒有等毒素擴散便做了急救。二是因為周倉本身體質極佳,有一定的抵抗力。三則是因為毒箭上涂抹蛇毒計量要比毒蛇用毒牙咬傷排放出的毒液計量小很多,經過南燁急救之后剩余的毒素已然不足以致命了,就算沒有專門的血清解毒,也能靠人體自身的排毒功能慢慢緩解。

  周倉的復原不單讓南燁十分高興,同行的商旅、百姓也都十分開心,因為他們都見證了一個奇跡。沒有解藥的五步蛇毒竟然被南燁法師妙法解除了,光這一點就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何況他們還都學會了這解毒的妙法。

  吳茗發現自從周倉傷愈之后,那些親衛對于自己的看守便放松了很多。只要自己不去接近南燁法師,他們就基本不會干涉,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反而會給自己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間。

  到了縣城休息的時候,吳茗也能和那些商旅一樣可以上街逛逛。通常這個時候她身后就只有一兩個親衛遠遠跟隨,偶爾那些親衛還會被市集上的熱鬧吸引,走神很長一段時間。吳茗覺得自己要想趁機逃走簡直輕而易舉。可是她卻不想逃,因為南燁法師還沒有對自己進行最終的判罰。

  吳茗從小接受的訓練使她已然習慣了服從主人的命令,即便主人讓她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此時她的內心深處已然不知不覺的將給了她尊嚴的南燁法師當成了第二個主人,即便南燁要將她處死,她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這種沒有結果的等待讓她備受煎熬。

  南燁與戲志才同樣備受煎熬。尤其是以往策無遺算的戲志才更是不解,這女刺客分明有那么多機會怎么就不逃跑呢?他與南燁暗中定計打算引蛇出洞,所以才將這行刺的罪名安到觀鵠頭上,想要通過吳茗將這個信息傳遞給背后的士家,讓士家放松警惕輕敵大意。也只有這樣士家才會露出更多馬腳,讓南燁抓住把柄。

  吳茗不逃跑,這迷惑敵人的假消息就放不出去,南燁和戲志才當然著急。南燁甚至想干脆將吳茗放了得了,反正周倉也沒事了,為難一個小姑娘也沒什么意思。可是戲志才卻不同意,因為如果做的太明顯了,反而會引起士家懷疑。

  南燁和戲志才等著吳茗逃跑,吳茗卻在等著南燁發落。他們兩邊耗上了,士黃有二次派出的兩名刺客可耗不住了,再耗下去南燁的大隊人馬就要進交州了,那時候士黃有和這些刺客就必須承認行刺失敗。

  兩名刺客也注意到南燁對吳茗的看管不是很嚴,所以他們便找了一個機會與吳茗碰了面。

  在街上突然見到兩名士賜的死士,這讓吳茗吃了一驚問道:“你等來此作甚?”

  此時兩名刺客都偽裝成了商販,裝作和吳茗討價還價的樣子道:“主人命我等前來協助統領再次行刺南燁。”

  吳茗搖頭道:“沒用的!上次安排如此周詳都未能奏效,我等三人又怎能成事?何況南燁法師已然有了防備。”

  兩名刺客對望一眼道:“既然統領認為不能成事,為何還要留在商隊之中?卻不回去復命?”

  吳茗被問的一愣,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刺殺南燁她下不了手,背叛主人投靠南燁她同樣做不到,可是她又不愿再回到主人身邊去做一個殺人的工具。被俘之后她非但沒有想過要逃跑,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有時她甚至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到頭。可是今日兩名刺客這一問,卻讓她不得不作出決定。

  回頭望了一眼身后,吳茗發現那兩名監視自己的親衛又不知道哪兒去了。她咬了咬牙想:南燁法師既然沒殺自己也沒懲罰自己,那自己當然不能再背信棄義去刺殺南燁法師,還不如跟這兩名刺客回去任憑主人發落,就算主人因為任務失敗賜死自己,就當是把命還給主人好了。

  下定決心之后吳茗騙兩名刺客道:“本來我也打算再尋機會,可是南燁法師身邊戒備森嚴,又有親衛寸步不離監視于我,實在無法得手。我等還是回去如實復命為好。”

  兩名刺客本就是士黃有派來協助吳茗的,如今吳茗都放棄了,憑他們就更沒機會。兩個刺客將販賣的貨物往路中間一撒,造成了一片混亂,三人便趁著混亂離開了現場。

  隱在暗處盯著吳茗的好五個法師親衛見她趁亂跑了,齊齊松了口氣,他們還從沒有這么費勁的放過一個犯人。直到吳茗走遠,五個親衛才回到營中將消息報告給了南燁。

  士黃有自從二次派出刺客就一直在等著南燁身死的消息,沒想到左等右等,等來的還是失敗的消息。不同之處只在于這回是刺客首領士女親自回報刺殺失敗,將士黃有的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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