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英杰幾人,成了新的9327廠的層管理人員,云非可不管他們是否懂技術,懂管理,因為毛英杰等人現在的工作,就是盯著這些人不偷懶就行。反正云非只看結果。
9327雖然還沒有開始生產,但是已經有了一種有別于其他工廠的新氣象。
“云非,你的電報…”成了廠長助理的毛丫冬,絲毫沒有一點尊重他的領導,直接把手的電報抄件遞給了云非。云非奇怪地看著電報上面的內容,居然是從蓉城轉發到大巴山里面的。
誰這么閑的慌?明明有電話不用,居然給自己拍電報。難道給自己拍電報的人,不想跟自己說話?
“哈哈哈,我艸,總算等到了。不錯,不錯…”云非看著電報抄件,仰天狂笑起來。從現在開始,就得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從此刻開始,一直限制這他不敢踏出自己的腳步的限制,都已經煙消云散了。
“你得意個什么勁兒?”毛丫冬對著云非滿臉的鄙視,這貨,就如同一個瘋一般。
“妞兒,記住今天這個日,1992年9月27日,這是一個即將載入史冊的日!”對于這個從小跟自己不對付的丫頭,云非這會兒都懶得跟她計較,自戀地對著這丫頭說道。
對于這個日,毛丫冬真的記住了。尤其是在十年后國再次因為米國的次貸危機首次陷入金融危機,經濟增速放緩。而云非把旗下的各個公司集成了一個巨型公司——云非集團,涵蓋金融,機械制造,汽車制造,物流,房地產,零售業。電,計算機,軟件,工業機器人等覆蓋大多數行業的跨國公司,經過資源整合之后的云非集團,反而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反而越奔越快,遠遠地把那些陷入金融危機的同行企業給拋開了。無數金融研究機構把目光投到了已經成為世界前五十強企業的云非集團,開始研究這個一直都沒有上市沒有被他們注意的集團公司。
曾經當了云非三年秘書,那個時候已經成了云非集團下零售業總監的毛丫冬。每次在接受訪談的時候,都忍不住提起這個在零八年之前沒有多少人在意的日。她之所以記得,是因為云非這個讓她由恨轉愛的家伙吹噓的,整個世界都會記得這個特殊的日。因為這一天,一列裝著數百名前蘇聯的各行業技術專家的專列,停靠在了花都火車站!
從那一天開始,云非集團原本分散的機械、電、計算機等公司,開始在國崛起了。
第二天天剛亮,云非就起床。準備往蓉城去。載著蘇聯專家的專列,再有幾天,就得到蓉城了。畢竟數百號人,必須要早做安排。否則等到來了再去安排。到時候非得搞的手忙腳亂不可。
“我說妞兒,你這是干嘛?”云非跟毛英杰等人打過招呼之后,就準備出發去蓉城。這次,卡馬特給自己可是搞了一百多號的蘇聯技術人員。其有好幾名是準專家級別的,尤其還有一名居然是漏網的計算機軟件方面的專家。云非這會兒正要趕著到蓉城,去安排好如何接待這些老毛們。
云非剛走到自己車前面。就見到上身穿著的確良白襯衫,下身穿著一條花格過膝短裙的毛丫秋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袱,仿佛來自二十世界初的女學校的女學生,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車旁。
“跟你去蓉城。”毛丫秋沒有像以往那樣,跟云非頂嘴,或者對著云非翻一個白眼,而是平靜地回到了云非的話。
“你這是搞啥名堂?身為廠長秘書,廠長不在,你的職責就是幫著廠長鎮守整個工廠,再說了,我回蓉城是去辦正經事兒,你跟著去搗什么亂?”云非郁悶了。剛才還無比認真地對著這個跟自己不對付的丫頭,很是交代了一番自己不在這里的這些日應該注意一些什么事項,卻沒有想到,自己跟長輩們一圈告別之后,這丫頭居然就改變了自己的主意,要跟著自己去蓉城。
蓉城不是早晚都得去么,著急什么呢,真是!
“我媽說了,你現在是廠長了,所以身邊需要我這個秘書…”毛丫冬的臉上飛滿了紅霞,低著頭咬著牙說出了這番話。
一路上,毛丫冬都在為兩邊不斷后退的景色著迷。其實路邊的風景反而還沒有基地周圍的風景好,不過基地里周圍的風景早就看膩了。云非同樣在想著,哪家賓館才能同時容下兩百多名老毛技術員。
還好,這些老毛這次過來,因為工作的不確定性,沒有多少人是拖家帶口,不然足夠云非頭痛的了。他在等著蓉城經開區管委會征地的日里面,就把新工廠的職工宿舍小區給規劃了出來。每棟樓都是學著航天的小區,清一色的七層高樓,不過卻沒有航天那般小氣,大多數都是七十個平米的小套房。
這年頭的地價,遠遠沒有后世那般高的讓人無法仰望,房屋的建設成本,也沒有后世那樣高的讓人詬病,畢竟,這個年代,還不是政府賣地來保證政績的時代。
房屋每平方米的成本,平均下來,也不過三百多塊錢。當然,即使這樣,這些錢也不是云非現在能夠拿得出來的。云非在謝和平的招呼下,可是貸了兩千萬的款!
當然,云非建的這些房,可不會傻得把這些房白白送給職工。他的計劃是,只要是他廠里面的工人,都有資格分到這些房,他們每個月給自己交房租,當然,這些房租,都是直接從工資里面扣出來。在跟9327廠的那些工人簽合同的時候,這一條,可是寫得無比明確的。
一路上,兩人幾乎沒有說話。毛丫冬看周圍的風景累了,直接就蜷縮在后座上面的睡著了。
卿玉娥跟著云非走了兩次這條路,知道路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吃的,所以就給云非兩人蒸了一籠饅頭,煮了幾個雞蛋,灌了一壺水,讓毛丫冬帶著。
熟悉了路,云非很快就到了蓉城。在睡醒之后吃飽喝足的毛丫冬滿口的驚呼聲,不停地在蓉城溜達。在這個沒有快捷酒店的時代,要想找到能夠安置兩百多人的酒店,還得價格實惠,真心不好找。
原本他跟王慶豐住的府南賓館,根本就無法讓如此多的人長期住宿。兩百多人,就是開三人間,也得七十多間房,那些準專家級以上的,再怎么也得一人一間以示尊重吧?俯南賓館最便宜的三人間,也得兩百多塊錢一晚上。那邊的安置小區,最快都還得兩個多月才能建好,這樣一來,兩個月這些老毛的住宿費都得好幾十萬,還沒有開始掙錢,就數十上百萬地花掉,云非可不愿意干這樣的事情。
最后,在靠近經開區的東二環附近,云非找到了一家才修建起來,十八層樓除了下面五層是商業樓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住宿的房間,叫著龍翔酒店的新酒店。跟那個客戶經理溝通了半個多小時,那個客戶經理都不敢降價,最后還是一個服務員偷偷給老板打電話,把老板叫來。那個老板也是個耿直人,直接就讓云非四千五百塊錢一天,讓云非包下了三層樓。
1992年10月6號,下午三點五十,蓉城火車站外面的廣場上整齊地排列著兩列帶著紅領巾,手捧鮮花的少先隊員。在少先隊員的身后,則是一些穿著統一紅色練功服,拴著腰鼓或則拿著銅鑼的秧歌隊。數面巨大的鑼鼓在她們后面整齊地排列著。
“工作人員請注意,從花都開往蓉城的001次列車即將進站,請作好接站準備…”突然響起的通知,告知了廣場外面正在緊張等待著的那些秧歌隊、鑼鼓隊以及少先隊員們變得更加挺拔起來。
“來了,大家作好準備…”一個長相甜美,三十多歲的女人對著兩邊整齊排列的隊伍招呼起來。
“我說,王書記。這個是不是有點過了?”云非跟在帶著一行人正站在一邊等待著迎接那兩百多名蘇聯來的技術員的王書記以及謝和平身邊,對于這些家伙搞出這樣的陣仗來迎接那些到國來打工的老毛,不以為然。
“小云同志,我說你這個態度就有問題了。國外友人來蓉城幫著咱們發展科技,咱們市委市政府組織人員迎接,那是應該的嘛。咱們要讓這些國際友人感覺到我們蓉城的熱情好客不是?”王書記見到云非撇嘴,語重心長地教育著云非。
對于蓉城市委市政府的這樣的表現,云非真心覺得太過了。兩百多老毛來蓉城,蓉城政府方面不可能不知道。卻不曾想到,蓉城市委市政府的人,居然拿出了接待國際友人的陣仗來。
云非不知道,深處國內陸的蓉城,很少接待過多少國際友人。王書記馬上就要調離蓉城,能夠在他離開蓉城的時候,遇著數百名蘇聯的專家來蓉城工作,還有可能是安家落戶,這得是多大的政治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