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小半個時辰之后,唐古等人終于下得巨峰,在那三名杏林山莊長老的帶領下,來到一間依湖而建,十分廣闊的藍色大殿前。
抬頭上望,“執事殿”三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紫衣老者回頭向他們招手道:“到了,這里就是執事殿,等下我幫你們錄完名之后,便會離開,到時自然會有人為你們安排居處。”
“宗門內的一些規矩,路上我都已經給你們講得很明白了,無須再多說。你們要記住的便是,日后在宗內好好努力,學習修煉,我希望能看到你們都能成為精英弟子,甚至,內門弟子的那一天。”
“是。”
所有弟子都答應了一聲,對這個相伴了三個多月的紫衣長老,竟多了一股依依惜別之情。
紫衣長老似是看出他們的不舍,微微一笑道:“好了,別多想,我們都在宗內,若有緣,自是還是會再相見的。好了,收拾心情,跟我進來吧…”
說完,當先邁步,踏入面前的藍色大殿之中。
眾人對視了一眼之后,點了點,還是由紫衣青年,白衣少女帶頭,一齊跟了上去。
進入大殿,眾人才發現這間大殿外表看起來并不算大,里面竟是異常的寬廣,一共分為了數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到幾名杏林山莊外宗執事在接待。
紫衣長老徑直將他們帶到一號區域,一名身穿葛色長衣的外宗執事前。開口道:“宗然,這是我這一批的弟子。你幫他們錄下名吧,我有事就先回去了,他們就交給你了。”
“是,長老。”
這名名叫“宗然”的外宗執事,一見紫衣長老,立即恭敬的應道,不敢有絲毫怠慢。
見狀,紫衣長老向八人一揮手。隨即帶著另外兩名外宗長老,一齊轉身離去了。
直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大殿之外,這名名叫“宗然”的外宗執事這才直起身來,打量了唐古等八人一眼之后,這才略顯冷漠的開口道:“好了,到了這里,就算是你們正式加入我杏林山莊外宗了。到那邊填下表格。一會給我拿過來,我給你們錄名。”
說完,一指旁邊的一個青木柜臺,柜臺上放著厚厚一沓宣紙,上面列出了姓名、貫籍、年齡,還有當先修為。以及丹師品級,等一系列簡單的問題。
唐古等人應了一聲,也沒有計較他的冷漠態度,各自走到那邊的青木柜臺前,一人拿了一張紙填了起來。
不片刻后。八人便即拿著填好的紙張返回,交到那葛衣外宗執事手中。
不知何時。葛衣執事手中,多了一本紅色古冊,一支淡銀玉筆,古冊與玉筆之上,皆有點點靈光在其上環繞飛舞,明顯不是一件凡物。
他拿起八人交上來的紙張,從上往下看去。
“嗯,第一名,風素霓,成績甲上,入門弟子,不錯。”
說完,翻開紅色古冊,手中玉筆在其中空白之處輕輕一點,頓時,風素霓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便躍然紙上,錄入其中。
而后,他自旁邊的柜臺之上,取出一枚雕刻有‘杏林山莊,外門’六字通紅小篆的赤銅色令牌,遞回到白衣少女手中,光芒一閃,令牌背面,已經多了‘風素霓,入門’五個淡銀古字。
杏林山莊弟子,按雜役、侍從、入門、精英、內門、丹榜,六階弟子身份的不同,代表各人身份的令牌也有所差異。
入門弟子為銅色,精英弟子為銀色,內門弟子為金色,丹榜核心弟子則是為最高的紫金色。
而侍從與雜役,在杏林山莊都是屬于不入流的。
侍從弟子的身份令牌,是最低的黑鐵級,而雜役則更不如,只是用一塊普通的青木制成,除了能識別身份,毫無其他作用。
不過,這樣分辯起來倒也簡單,所以沒有誰會因此有異議。
葛衣執事“宗然”看了一眼白衣少女,一指旁邊的另一塊區域,道:“好了,你的錄名已經完成,接下來,拿著你的身份令牌,去那邊的外宗弟子入門區域,找廣執事,他會為你分發所有屬于入門弟子的一應物品的。”
“是。”
白衣少女淡淡的答應一句,隨即拿起令牌,也沒有看剩下的七人,轉身就朝另一邊走去了。
而此時,葛衣執事“宗然”,已經拿起了第二頁紙張。
“第二名,卓異行,成績甲中,嗯,入門弟子。”
說完,再次提起玉筆,在古冊上點了一點,進行錄名。錄完名后,又自柜臺上拿起另一枚赤銅令牌,扔到紫衣青年手中。
“下一個——”
“第三名,陽塵,成績甲下,煉丹侍從…”
八人錄名的過程,波瀾不驚,除了風素霓和卓異行是入門弟子外,其余五人,都只是煉丹侍從,而對前兩人,這名葛衣執事好歹會說句不錯,到了陽塵等五人,則全是一副冷面相對了。
很快,青衫少年陽塵,紅衣童子童浩歌,綠衫少女玉慕晴等人,紛紛錄名完畢,拿到了自己的令牌,告辭離去,終于到了最后兩人,水雪,唐古。
“第七名,水雪,成績,丙上,煉丹侍從…”
毫無表情的錄名完畢,葛衣執事“宗然”伸手從柜臺上拿出一枚二指長,寬不過兩寸的黑鐵令牌,扔到水雪手中后,就同樣一指旁邊的入門柜臺,然后看向自己手上僅剩的最后一頁紙張。
“嗯,咦…”
看著這頁紙張上呈現的數據,葛衣執事露出一絲訝色:“雜役弟子?我杏林山莊有對外招收雜役弟子嗎?本次試練,青龍城范圍之內。不是僅有七個名額,怎么突然又多了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雜役弟子?”
說完。他看向唐古,輕輕將這最后一頁紙張上的名字念了出來:“姓名:唐古。身份,雜役弟子。煉藥師品級:無。成績:丁下…”
“丁下!”
說到這里,他“嗤”然出聲:“長老這到底是怎么想的,招這樣一個對于煉丹一竅不通的廢物回來做什么,純粹浪費糧食嗎?真不知道是通過什么后門進來的,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說到這里,他不耐煩的伸手從旁邊的柜臺角落中拿出一枚兩指長的淡青色木牌。伸手在上面隨便勾劃了‘唐古’兩個字,再在下面打上大大的兩字‘雜役’,隨即便隨手扔給了還站在面前的唐古,神情是那么地不屑一顧。
見狀,唐古神情微冷,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拿起木牌。轉身便和水雪一起離去了。
兩人來到另一邊一處明顯更大一些的柜臺,找到那葛衣執事“宗然”口中的“廣執事”,伸手遞上自己的令牌,請求領取自己的入門物品。
那“廣執事”是一位藍衣中年人,他接過兩人的令牌,看了一眼。皺眉道:“煉丹侍從,雜役弟子?”
不過,他還是一揮手,旁邊一名身穿灰衣的年輕弟子立即跑過來,他將兩枚令牌扔給那名年輕灰衣弟子。道:“照令發放。”
“是。”
那名灰衣年輕弟子立即應是,而后就將唐古與水雪帶到一邊。先是在一處紅色暗格中一拍,立即一套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煉丹侍從服飾,一本青色薄冊,一枚黃銅鑰匙一齊跳出。
他將其恭恭敬敬的捧到水雪面前:“師姐,這是您的入門物品:初級侍從丹袍,宗門戒律,以及住所鑰匙,請您收好。如果還有什么其他需求,也可以隨時向小的提。”
“不用了,謝謝你了。”
水雪接過,向他微微一笑,隨即便退到一邊,將物品捧在懷中,靜靜等侯起來。
那名灰衣年輕弟子被水雪這一笑,差點勾去了三魂五魄,在原地呆怔了良久,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走到唐古身邊,歉意一笑道:“對不起這位師兄,讓您久等了…咦?”
說到這里,才發現自己手中居然是一塊木質令牌,頓時不由睜大了眼睛,向唐古上看下看,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訝:“居然也是和我一樣的雜役弟子?你,真是新來的?”
唐古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子,還是點頭道:“如果你沒有看錯,應該是的。”
“真奇怪,山莊的雜役弟子一向只從一些宗門后人,或對山莊立過一些貢獻的附屬勢力弟子中挑選,大部份為沒有太大的修煉天賦,或煉丹天賦,怎么會從外面挑選回來一個雜役弟子?”
灰衣年輕弟子嘟噥道,不過倒是熱情了許多,顯然平時總是接待一些高高在上的侍從弟子,或者入門弟子,從來不曾遇到過和他一樣平等的雜役弟子,頓時高興萬分。
他在一旁的另一個暗格中,取出一套灰色雜役弟子服,一本青色戒律薄冊,以及一把黑鐵鑰匙,一齊塞到唐古手中,邊塞還邊笑道:“師弟,你叫唐古是吧,雜役殿中我楊武還說得上幾分話,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以后我們就是同門了。”
唐古接過,對于他突然的熱情,有些奇怪,也有些無奈,但還是點頭答道:“好,多謝楊師兄,以后有事小的一定會麻煩您老的。”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提攜后進嘛,樂意之至。”
楊武對唐古如此上道顯然十分滿意,點頭答道,看了兩人手上的物品一眼,似乎想到什么,一拍腦袋道:“對了,你們剛來,肯定還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在哪里吧,等我一下,我把工作交接一下,帶你們去。”
唐古正待說不,楊武已經跑了出去,不多時另一名同樣身穿一襲灰色雜役弟子服的年輕弟子走了過來,而楊武則向唐古和水雪一揮手:“走吧,別跟丟了!”
說完,已經轉身大踏步朝著執事殿外面走去,唐古和水雪對視一眼,無奈一笑,也只有接受他的好意,各自抱著自己的東西,隨后跟上了。說說520免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