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竿此時的心里也不是完全有底,他憑直覺感到眼前這個少年的話,并不完全可信,所以才出言試探。當看到林熹的表現毫無異常,他不禁對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但他并不準備就此放棄,決定再試探一下對方。
瘦竹竿眼轉一轉,沖著林熹說道:“林同學,真是年輕有為呀,竟然搶在我們前面和何小姐簽訂了協議,只是不知你是代表的是哪家公司,說不定我們福樂居和你們公司還有關系,千萬不要彼此誤傷呀!”
“我代表哪家公司好像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吧,你還是操心一下回去怎么向張老板交代吧!”林熹冷冷地說道。
“既然你什么也不愿意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和何小姐之間根本就沒有簽訂任何協議,這么做只不過想抬高價碼,何小姐,不知我這么說,是不是正確。”瘦竹竿陰陽怪氣地說道。
瘦竹竿這話的前半句雖說是沖著林熹說的,而后半句則很明顯是沖著何璇說的。他是福樂居老板張福的智囊,要說擄袖子打架什么的,自是不行,但要說到做生意談判,那可絕對是一把好手。
林熹聽到瘦竹竿的話以后,正在琢磨著該琢磨回答。對方這話顯然是想挑撥他和何璇之間的關系,所以他得小心應對,免得著了對方的道。
就在林熹冥思苦想之際,何璇卻搶先開口了。她看著瘦竹竿一臉嚴肅地說道:“李老板,你的猜想一點沒錯,我確實沒有和林熹簽訂合同呢,但已經達成了意向,只剩下最后一個環節簽字了,這事就不勞李老板費心了。”
瘦竹竿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心里還是很開心的,等何璇把話說完以后,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愿就此放棄,雙目緊盯住何璇懇切地說道:“何小姐,請你再考慮一下我們少東之前說的話,如果確實因為價格問題的話,那我們完全可以再商量嘛!”
張鴻濤不清楚為了拿下東盛,他老子福樂居的老板張福為此做了怎樣的努力,但瘦竹竿心里卻是非常清楚的,所以這時他才敢于在價格上松口。盡管他打的仍是張鴻濤的旗號,但話中的語氣卻異常篤定。
林熹見此情況,心里暗想道,看來這個瘦竹竿才是真正主事的,張鴻濤只不過是個擺設,難怪張福敢于甩手將這事交給他兒子來辦,原來是另有安排。
就在林熹思考福樂居的對策之際,何璇卻蹙眉,一臉不奈地說道:“李老板,我想我的意思表達得足夠清楚了,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我希望東盛一直留在清源,而不是變成泯州某家公司的分店。”
何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異常干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瘦竹竿聽到這話以后,面色一沉,他從何璇的話中能感覺到這是對方的肺腑之言,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是加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張鴻濤早就按捺不住了,但來之前,他老子有交代,到清源以后,他的一切行動都要聽李軍的,所以當瘦竹竿與林熹、何璇商討之時,他并沒有開口。現在見到對方也偃旗息鼓了,他的公子哥的性子就上來了。
張鴻濤上前一步,沖著何璇說道:“何璇,昨天我們可是就說好了,你現在要是不認賬的話,那我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林熹看著張鴻濤一臉欠抽的模樣,笑著說道:“張大少,你倒是說說看,不客氣能怎么樣,你還想強買強賣呀?”
張鴻濤之前看林熹就很是不爽,這會就在他準備嚇唬一下何璇之際,對方又橫插一腳,這實在讓他忍無可忍了。張鴻濤看著林熹喝道:“林熹,你今天是鐵了心地想和我過不去,是吧,惹火了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林熹聽到這話以后,臉上露出鄙夷的微笑,沖著張鴻濤說道:“張鴻濤,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保證你今天走不出清源城。”
一直以來,林熹都不是一個張揚的人,但綜合前世今生的遭遇,他意識到一味的低調,也未見得就是好事。人有時候還是要露出點猙容的,否則的話,就會有人想著往你頭上爬的。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說的就是這個理。
張鴻濤聽到這話以后,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看著林熹說道:“林熹,你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呀,清源城什么時候輪到你說了算了?”
“不信,你可以試試呀!”林熹挑釁道。
林熹覺得今天的這事很是蹊蹺,而眼前的這貨無疑是一個突破點,所以他才故意那話激張鴻濤,看看他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來。
在張鴻濤的眼里,林熹一直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而他在泯中校園里可一直是橫著走的,對方此刻的表現無疑是在打他的臉,他要是沒點表示的話,傳揚出去,以后誰還會再買泯中三霸的帳。
張鴻濤雙目圓睜,沖著林熹怒聲說道:“試試就試試!”說完這話以后,他就準備沖著林熹猛撲過去。
瘦竹竿李軍在一邊意識到張鴻濤的想法以后,連忙一把抓住了他,同時在其耳邊低聲說道:“張少,我們今天來可是辦正事的,你不能意氣用事,影響了大局,這樣回去以后,老板那可不好交代。”
李軍對張鴻濤的性格很了解,別看他在外面無法無天的,但只要提到他老子,他立即就沒脾氣了,此時事發緊急,他只有把張福抬出來了。
張鴻濤聽到李軍的話后,收住了腳步,瞪著林熹怒聲喝道:“姓林的,今天算你運氣好,這筆賬老子先幫你記著,改天一起算。”
林熹斜了對方一眼,不屑地說道:“行,我等著你!”
李軍意識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已經沒有再待在這兒的必要了。何璇已經把話說死了,再加上小老板和眼前的少年又不對付,如果再僵持下去的話,真有可能影響到老板的大局了,那樣的話,他可就真不好交差了。
想到這以后,李軍沖著何璇冷笑一聲,說道:“何小姐,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了再做決斷,如果你覺得后悔了的話,可以隨時和我聯系,呼機號碼我上次已經留給你了。張少,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先走吧!”
張鴻濤盡管很不情愿,但想起他老子的話以后,他還是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