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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嫁的!”卿海看著秦芳認真言語:“雖然我知道為南昭計,和親是沒辦法的事,但不一定要你親自去!”
“人家可指名道姓的點了我。”秦芳一臉我也很無奈地表情。
“我知道,但你可以不去,找一人做卿歡去不就是了。”卿海說著他出發前就和夫人商量好的法子,畢竟卿家現在剛剛獲得新生,族長就要易主,即便是教給他們自己,他們也并不贊成。
“我來安排人,以你身份出嫁,之后你便換個名字留在卿家,對外依然是卿家的大小姐出嫁,對內,你還是你…”卿海說著把帶來的畫像拿了出來,三五個身形容貌與她略有相似的都擺在那里,顯然這意思并非匆匆而起。
看著三爺爺這個中途嫌棄過自己的人,如今竟然恨不得用替嫁之法留下自己,秦芳略感驚訝,但隨即搖頭否定。
“不行的,西梁也好,東碩也好,他們指名道姓的點了我,必然知道我是怎樣的,你找人頂替我一旦被發現,這就很可能掀起不必要的戰事…”
“可是卿家…”
“三爺爺,我沒來之前,卿家在你手上其實就挺好的,如今,我回到卿家的意愿已了,并不在想背負著族長的身份,所以這場和親其實也來的很巧,我正好可以理所當然的推開,把卿家的實權再度交到你們手上…”
“族長這話莫非還當我們不死心?”卿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楓兒輸給你,我們都是看著的,他走后,這兩年,我們也看到卿家如何一樣樣的整改,說真心話,我從沒覺得卿家有如此強大過!”
他說的真誠之言,畢竟卿家依靠的就是鐵騎,但大小姐卻在鐵騎之外賦予了卿家人更多的力量本事以及提升。他完全能感覺出來,卿家族人已經比當初的卿家還要強盛,團結。
這樣的卿家充滿著如春天般的朝氣,作為卿家的老一輩豈會還癡癡地想著那所謂的自家掌控?
他希冀的是卿家更加的輝煌榮耀啊!
“卿家還是會強大的。”秦芳輕聲地說著:“我再留下也改變不了什么。更何況我還是給卿家安排了一個更加適合的繼承者,只是,這還需要點時間。”
秦芳說著把自己的手邊的一摞信件也推到了卿海的面前。
卿海愣了一下,坐下來翻著瞧看。
卿楓離開時,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說給了他知道。這兩年,卿楓一直沒閑著,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樣樣的在做。
這是兩年里,他們的書信往來。都證明著他所作的一切,就連兩個月前都城的“清君側”也是有他的一份的,只是他藏在暗處。
帛書一張張的翻,秦芳端著面前的茶盞,輕輕地抿著。
為了安心離開。她早有準備,只是那時,她是想著當卿楓歸來了,自己再撤離,而現在東碩所求和親,固然提前了她的構想,打亂了她的節奏。卻也方便了她名正言順的進入東碩,甚至是直接奔赴了最近的目標地。
她要那株碧落草,就必須接近東碩的國師,為東碩的妃子,還有什么不比這個近便的?
對于妃子這個身份…
她倒并不在乎,不過是以卿歡身份的一場無感情的虛嫁。嫁過去了,她找機會下迷藥迷了東碩之皇就是。
至于蒼蘊那邊…
活該!他自己不把事情辦好,遺漏如此,而且兩個月了連個解釋交代,甚至一點訊息都不給她。那也活該他自己之后頭疼去!
“楓兒竟然做了這么多的事…”卿海越看眼里越是激動,短短的兩年時間,他那個捧在手里,終日只知道族中事物的長孫,如今竟然…
“三爺爺,天下大勢,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這誰也逃不掉。如今七國內,咱們南昭一場戰亂,看似得了機會休生養息,但周邊之國,又豈會不抓緊時候?所以,我嫁去東碩,先給南昭拉個靠山,讓西梁不能下手,但似接壤的侯楚,卻必須得先拿下,畢竟他早已盯上了南昭…”
秦芳低聲言語著:“所以大少爺身在侯楚之地,花了兩年時間,摸清了許多的情況,這才能讓我們在這一次的清君側里,沒有被葉正樂和侯楚國給吃掉,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我意思著,我離開后,卿家你就繼續掌著,先配合陛下恢復咱們南昭的安定,而后嘛…”
“等到楓兒抓住機會,我們卿家再過去反吃了他?”
卿海一把閱歷放在那里,帛書翻看了一來回,這心里也有了數。
“沒錯,卿家未來要保自身的安危,必須有所仰仗,而大少爺把事情做的好,將來咱們能把侯楚吃下來,他就是身有大功的人,回來做上卿家族長之位,也不會有人反對的。”
這是秦芳的構想,畢竟她總覺得卿家必須得有自己的價值,雖然說蒼蘊之后放開了卿家,但她明白,卿家是根本不可能存續在江山之外的這就是江湖,你逃不開,你總是身在其中。
所以,她想給卿家一些自持,何況將來她走后,卿家還能不能如他所言的安樂著,她根本不知道,未免將來她走了,真的卿歡回來面對卿家的生存犯難,她很花心思的給卿家想了這條路出來。
那就是她得把侯楚吃掉,而原本這是卿楓和卿家的一場單獨配合,但因為蒼蘊的放手,她也很不客氣的利用了蒼蘊手中的劍盟關系。
畢竟這種事情,她也沒可能完全脫離了蒼蘊的關注的,還不如灑脫一些,該用的時候用。
至于將來…
她都不在這里了,又關她什么事呢?
“為什么?”看著如此不貪戀族長之位,甚至還為了卿楓歸來以及卿家未來安排諸多的大小姐那一臉的淡定,卿海覺得自己有些不懂,不懂她何以如此大氣,更不懂她為何愿意這么犧牲自己去做一個什么妃子,他記得她可是不屑當年太子側妃的。
秦芳笑了一下:“別問了,我有我的…夢想。”
她說的一派輕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快,她就要丟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到東碩去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哎,蒼蘊,但愿我嫁過去的時候,你別生出別的事來!
“阿嚏!”蒼蘊在客棧里打了個噴嚏,看了看這外面略感燥熱的夜晚,低下頭,再次揉了揉手中的帛書。
卿家大小姐卿歡要和親去東碩的消息,他從一出谷時,就收到了。
但他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甚至連一個字眼都沒有給秦芳解釋,只因為這個時候,他必須和秦芳少一些接觸如此才能保護她的安全。
“蘊兒!”耳中傳來一聲輕喚,蒼蘊快速的收起了那帛書,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一進門就看到師父手背在身后,立在窗前眺望著遠處那座巍峨高山。
“師父有何吩咐。”蒼蘊站在刑天的身后恭敬而問,那雙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搓了一下。
“這兩年,你幾乎全部都留在卿家族地上,怎么,那丫頭,真入了你的眼嗎?”師父的聲音看似輕聲詢問,透著一份親近的小意,如同閑聊一樣,可蒼蘊卻知道師父是在意的,否則他根本不會問。
“卿家鐵騎是徒兒需要的利刃,扶她上位將她控制在手中,這是必須的。”蒼蘊說的是一本正經,即便是在師父的身后,臉上也不敢泄露出一絲的溫情。
“只是如此嗎?”
“只是如此。”
聽著徒兒不假思索的回答,刑天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要的,我給你,我要的,你也明白!思思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你師父我這一生唯一可以看重的了,所以,你要怎么獵著天下,我不管也不問,因為這天下是你與我女兒共掌的,至于別的…”
“師父放心,徒兒不曾忘記誓言!”蒼蘊一派不茍之色,看的刑天點了點頭:“你記得就好!我知道你是個無情的人,所以不管你錦上添花娶多少妾,也不管你是不是以情控人,我只希望你明白,你的妻子只能是思思,且你的心里不能喜歡別人…”
“徒兒明白。”蒼蘊答的依然認真,刑天看著他眼神充滿了審視的厲色之后,忽然柔和了起來:“明天咱們就上山了,我想看到思思笑。”
“徒兒知道了。”
“好了,歇著吧!”刑天發了話,蒼蘊從師父的房里告辭退出,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依然一派不緊不慢的樣子,好似剛才的話,真的沒讓他有太多的情緒一樣。
其實,他不是沒有情緒的,但他選擇了把情緒全部壓著,因為他和師父住的太近了,他知道師父在了解了這三年里的一切之后就會審視他,而他必須在這個審視里偽裝出先前的那個自己那個無情的,只一心要這天下的人,而感情對于他來說,根本是被丟棄的一塊。
躺在床上,他和衣而睡,呼吸平穩的波瀾不驚。
但此刻他的唇角則是輕輕上揚的勾著一抹笑:秦芳,我就知道你會選東碩的,那里既然有你想要的東西,那你就去吧,到了東碩,我就能把你握住手中,免得消息出來后,你就跑了,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怎么抓著你!
而且在那里,我會慢慢把你打造成一個師父無法傷害的人,那個時候,我也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