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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把你親我的,親回來

  手,被緊緊地抓著,秦芳能感覺到屬于他指尖的那份微燙。

  跟在他身后的半步之距,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牽著自己的手上,感受著自己一直不曾消失地亂亂心跳。

  蒼蘊的話讓她意外,讓她驚訝,更讓她不由自主的亂了心。

  因為他說那些話時,表情真誠的,仿若他暗戀她很久很久,終于得償所愿一般。

  這讓她迷糊了。

  讓她不自覺的有些信以為真,更何況那殿中的一吻,吻得她和他之間,都再不可能推諉是一方的胡來了。

  可是,那些話會是真的嗎?他真的有一見鐘情嗎?

  不,怎么可能呢?

  他是一頭狼,他有著自己的野心,和自己的親近不過是借口,是他讓南宮瑞以為他們是一條戰線的手段!

  所以,那些話,都應該是假的吧,可是…

  既然是這樣,他為什么要認自己那些話呢?為什么還要說出什么一見鐘情的話來?

  這樣,不但駁了太后的面子,還會讓南宮瑞對他有所不滿與質疑,而更重要的是,他將要為她的將來去負擔一定的名聲負面。

  畢竟此刻的他如果是一枚潔白無瑕的白璧,那她就是一塊沾滿了污泥的石頭。

  兩樣,怎么能放在一起呢?

  秦芳就這樣亂七八糟的想著,一聲不吭的由著蒼蘊拉著她走出了太后的宮殿,走進了宮中各宮苑之間相連的甬道中。

  長長地甬道,紅墻綠瓦下,除了各宮苑的角燈陶座,只有他和她。

  秦芳的唇抿了一下,將手向后一縮,想要分開彼此的相牽。但,蒼蘊緊緊地拉著她,她沒有成功。

  “嫌我走的太快了嗎?”蒼蘊說著腳步立時慢了下來。半步之距,縮短的。只有一身之距。

  溫柔的口氣,輕柔的話語,讓秦芳有點蒙:“那個,這里,已不是太后的宮殿了。”

  所以,他應該放手了不是嗎?

  可是…

  “我知道,可這里是皇宮。”他溫柔的言語著。看向她的目光,都是一派柔和,仿若他們之間真的因為先前的告白,而變成了情侶一般。

  秦芳眨眨眼:“對不起。我也是一時情急,才那么說的,讓你,為難了。”

  蒼蘊輕笑了一下,沒說什么。只帶著她慢慢地朝前走。

  甬道是長,但,總有盡頭。

  兩個人在之后的沉默里,慢慢向前,手卻一直緊緊地牽在一起。

  而到了甬道的盡頭時。秦芳猶豫了半天,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人都是自私的,你卻選擇了幫我,將來你名聲怕是要受累的。”

  蒼蘊掃她一眼,隨即竟是駐足轉身看著她,而后抬另一只手撥弄了下她耳邊的發縷:“名聲,它是一種力量,可以影響,可以壓迫。我承認這些年,我為這份力量付出不少,不過…在昨天的花燈宴上你當眾親吻我數下后,我能選擇的,就只有是,不破不立了。”

  “等等!你說我,當眾親吻你,數下?”秦芳瞪大了雙眼的盯著蒼蘊。

  她已經知道自己失態撲倒和親吻的事了,但,怎么還有…數下?

  “我想想啊!”蒼蘊此刻一臉認真的沉吟了一下:“嗯,一共是,八下。”

  “怎么可能!”秦芳本能的否認:“我可沒那么,那么…哎呀,總之你不能說謊話!”

  她想說饑/渴這個詞來著,但話到嘴邊,她又有些臉紅,只能支吾了過去。

  “我沒說謊話啊!怎么,你不記得了?”蒼蘊看著她不夠,手還托起了她的下巴,左擺右旋的看,似乎不相信她什么都不記得。

  秦芳一臉無奈:“嗯,我不記得了,什么也不記得了!”

  她倒說了謊,她明明今早還是想起了一點自己不要臉的緊抱著某人的事…只是,這能說嗎?

  蒼蘊眨眨眼:“這樣啊!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吧!”他話一說完,突然就一個猛沖,撞得毫無準備的秦芳是連退數步,身子就撞在了宮墻之上,而蒼蘊則隨即是緊緊地壓在她的身上,二話不說的對著她的唇,就開始了,如小雞啄米般的親吻。

  一下,兩下,三下…

  秦芳傻呆呆地僵直著,似乎陷入了震驚中。

  四下,五下…

  此時,蒼蘊突如其來的吻法卻陡然先前飛快而密集的輕啄碰觸,有了變化。

  他的唇柔軟的賴在了她的唇上,有了些許的留戀,有了些許的不舍,離開的再不那么爽快。

  六下…七下…

  留戀在加深,不舍在更濃,唇軟軟地在輕輕地相印里有了摩擦,有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滿足在心口充實著,散發著一些說不出的甜與悅。

  分開,他的呼吸濺在她的臉上,灼熱著,也濃情著。

  而她則睫毛微顫,似被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給撼動了心神,更被他緊壓的身軀散發來的松柏香氣給包裹。

  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都深了一下,而后慢慢地,唇終于再度碰在了一起。

  這一次,沒有摩擦,更沒有吻般的張口口齒。

  有的,只是碰觸,只是他的唇和她的唇,緊緊地又柔柔地碰在一起。

  秦芳的眼閉上了。

  這一刻,她莫名的醉進了這個淺淺的親吻里。

  她不是沒有戀愛過的人,所以對于親吻,也毫不陌生。

  那是和米勒,牽過手,親過吻,甚至擁抱著在一起看過夕陽,等過日出。

  但,沒有這樣的親吻。

  那次,他們是輕觸之后的羞澀,再到彼此的濕吻。

  而這次,一連串的吻密集之后,卻變得越來越不想分開,讓她,好像忽然回到了曾經的戀愛時光。

  希冀著美好。也享受著美好。

  所以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像是墜進了心間不可磨滅的渴望。

  是的,渴望。每個女孩子,不。是每個女人的心里,都會渴望著遇到一場美妙的愛情。

  它可以是轟轟烈烈,可以是刻骨銘心,可以是蕩氣回腸,也可以是流水潺潺。

  但無論它以什么方式出現,都將如水晶般純粹而干凈,都將是被一個人掛在心里。捧在手心的愛著,疼著…

  所以,她在這個時候,已然墜進了自己的心中…

  告別了要強。告別了堅韌,也告別了理智…

  手,從攤開的抵著他的肩,到不由自主的上爬,終摟抱成一個圈。環在了蒼蘊的脖頸上。

  那一瞬間,她沉浸在這片溫柔里,而蒼蘊卻陡然睜開了眼。

  他看到了她閉上的睫毛,看到了她微微泛紅的鼻子,心。在那一刻有了一絲沸騰之感,但也聽到了遠遠一大串朝這邊疾來的腳步聲。

  他放開了她的唇,卻沒有拉下她的臂膀,他溫柔的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淡淡地笑意:“你親我的時候,我可沒這樣摟上你的脖子。”

  秦芳聞言一愣,下一秒趕緊地松開了他的脖子,狼狽地扭頭半低著,不敢看他。

  啊!你在干什么啊,你,你怎么就摟上他了,天哪,丟人死了!

  看著她那臉上飛起如桃花般的羞澀之粉,蒼蘊覺得心情很好,他眨眨眼故意低頭問她:“你就是這樣親了我數下,現在,應該想起來了吧?”

  想起?她到哪里去想起?

  她只知道,剛才的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落進了那一串親吻里,把理智和清明都丟的一點不剩了。

  “好了,我們走吧。”聽著那腳步聲靠近,蒼蘊笑著再度拉起了她的手,就要把她帶出甬道,而這個時候,秦芳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臉認真的問到:“那個,你,你之前在太后面前,為什么,要親我?”

  蒼蘊聞言一愣,隨即歪頭看她一眼:“你真想知道答案?”

  “恩。”這是當然的,不然她干嘛問啊!

  反正她已經弄不清楚他的立場,也分不清楚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她更想弄清楚那個吻的意義。

  蒼蘊笑了一下,低下頭來,將唇貼在了她的耳邊,非常輕柔地說到:“只是想把你親我的,親回來而已。”

  秦芳聞言立時瞪大了眼,而就在這個時候,甬道的口上沖出一個身影來,一看到兩人的親昵姿態就是頓了一下,隨即竟是“啊”的大聲尖叫起來,而同一瞬間,秦芳也深深地感覺了一種惡意。

  這家伙,故意的!

  那一刻,秦芳的腦袋里,就這六個字。

  為何?因為那個尖叫聲屬于公主南宮纓瑜,而秦芳早在那次救韓文佩時就見識了蒼蘊的本事,所以她確信蒼蘊必然是感覺到這位的到來。

  可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如此曖昧的和她親切言語,那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公主對他的愛慕之心,完全就是寫在臉上的,他難道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去激怒一個這樣的女人,還是個做了開顱手術沒幾個月的人,這是多惡劣啊!

  而最糟糕的是,他的那個回答,讓她一面感覺到窘迫,一面又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叫親回來而已?

  耍她嗎?那剛才的親吻又算什么?真的只是做給她看嗎?

  她當下恨恨地瞪了一眼那看著公主一臉錯愕的蒼蘊,心叫了一聲:好顏藝,轉頭也看向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卿歡見過公主。”她下意識地抽手想要福身行禮,可手被蒼蘊緊緊地拽著,于是這個禮,最后就只能是很狼狽敷衍的成了一個躬身。

  此時,公主背后的又沖過來幾個人,當她們看到蒼蘊和惠郡主在此,且還手牽手時,也個個是表情驚訝不已。

  “你們,你們…”公主一臉的憤與怨:“你們難道,難道…好,上了?”

  公主終于艱難的問出了話來,而不等秦芳言語,蒼蘊就開了口:“公主這話問來叫人羞愧,但…的確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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