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涼爽的風輕拂面頰,帶來些許的舒適。
昏沉又迷蒙的秦芳瞇著一雙眼,盯著晃動的前方許久后,才算有了些許意識。
“我們,出來了?”這里不是水榭,不是宮殿,是在落日的余暉下漸漸歸于寧靜的大街小巷。
“嗯。”懷抱著秦芳,將別人家的房屋當做散步街道的蒼蘊低頭瞥她一眼:“你到底怎么了?”
滾燙的女人在懷,之前她又那般瘋癲,他很清楚,她不對勁兒。
“應該是,中招了,嗯…好像,被下了藥…”逃離里宮闕的事實,讓她的心頭散出一絲松懈,而松懈產生的剎那間,懷抱的舒適,貼近的身軀,還有他低頭輕問時撲面的呼吸,則讓她體內的躁動不安在膨脹,在發酵。
她甚至本能的將他的脖頸摟的更緊,而提及了藥這個字,秦芳發現覺得腦袋里的莫妮卡在漸漸模糊,仿若那些舊時的記憶已經開始不困擾她了。
“催情藥嗎?”感覺到她更加貼近的舉止,再看著她紅紅的面頰,他已然了解了她的情況。
“嗯,應該…是的…”秦芳的聲音有了嘶啞,身子更在他的懷抱里輕蹭:“唉,我好熱…帶我去找水,我需要,涼一些…”
“知道,我馬上帶你到卿王府,我會叫人給你準備水…”
“那兒!”忽然秦芳的眼里掠過了一片水色,她像是被召喚了一般,興奮而激動的指著那片水色:“在那兒。那里有水。有水!”
“我知道那里有水。”蒼蘊瞥了那邊一眼:“那是涇河。怎么會沒水呢!”
“我要去那里!”秦芳說著竟分出一只手朝著那邊空抓,而她身子跟著的前傾,讓飛縱的蒼蘊差點失去平衡,不得不狼狽的揀了處屋檐先立住。
“別鬧了好不好,那是河!我這就帶你回去泡澡…”他無奈地說著,試圖將她轉背到背后,免得她在這么胡來。可是,秦芳卻像是聽不見他的話。不但完全不配合的他的舉動,還直勾勾的盯著那條河,甩開他的臂膀,自己就要邁步往那里去。
可是,他們站的不是平地,是屋檐的立角,秦芳這一步邁出,就是踏空,蒼蘊眼看她要掉下去,身子一拉一個扭轉。啪的一下兩人就狼狽的摔在了地上,而他給她做了墊底。
“水。我要去那里…”跌在蒼蘊懷里的秦芳,完全沒摔到,她立時就趴起來要往前去,而摔在地上的蒼蘊,雖然不至于被這點高度給傷到,但,他幾時這么狼狽過?
有些臉臊的四處掃看了一眼,發現正好沒什么人,便趕緊地起身拍了兩下身上沾的灰,而后急忙地抓上了向前踉蹌而沖的秦芳:“那里是河啊!”
“我要去,水,我要去!”秦芳對于蒼蘊扯臂的阻礙,感到煩躁,她試圖甩開他的臂膀,但此時的她根本做不到,而她整個人就像百爪撓心一般,急的她是扭身加跺腳:“快放開我,快,我要去那里,我需要水,水…”
“可那是河…”
“我熱…我好熱…我需要水…”秦芳甩不開蒼蘊的手,另一只手竟然就往她自己的肩頭去抹,當衣領下滑,露出她肩頭的瞬間,蒼蘊伸手一把將她肩頭的衣服扯回給她遮上:“好好好,去河邊,行了!”
秦芳的臉上閃過一抹滿足之色,隨即張著嘴,似干渴的魚兒般遙望著那條河。
蒼蘊無奈的將秦芳再度抱起,直沖著涇河而去沒辦法,他總不能在大街上看著她被藥性催的寬衣解帶?雖然他以風流自居,但,有多少是假象,他自己還不清楚嗎?
所以,她既然需要河水給她降溫,他也只好先順著她,反正,那里也比卿王府近些,而現在月還沒上梢頭,放花燈的人們應該還沒到,他覺得還是有足夠的時間給她降降溫,換她多少能清醒一點,那么他也好帶她回去,而不是在這里看著她對自己扭身央求雖然她扭身的樣子有些讓他口干,但他并非趁人之危的小人。
而現在的秦芳,的確是不清醒的。
屬于她的意識,就只有那片河水。
那屬于水色的嶙峋光波,竟讓她覺得似一股冰涼在召喚著她!而周身的熱度,滾燙翻涌的,叫她恨不得一頭扎進那片冰涼之中。
所以,被藥性挾持的她,已經再度喪失了意識,她甚至看不清抱著她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狼狽,而沒了心頭最后的警惕,她已經徹底的成為了藥性的俘虜。
“到了!”蒼蘊帶著秦芳到了河邊,才低聲說出這兩個字,秦芳就從他的懷里掙扎著奔了出去,繼而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河水里。
蒼蘊看著她就這么跳進了河里,嘴微張了一下,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地懷抱,卻覺得失去了那份柔軟的滾燙,自己竟還有些留戀。
閉上嘴,扭了下嘴角,他摒除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抬頭再去瞧望河水,但見河水翻涌著暗潮,滾滾向前,卻沒秦芳的身影。
“卿歡!”他當即發聲喚她,可河面反射著斜陽的金光,過分的平靜。
心,驟然慌亂,他一撈長袍的衣襟別到腰間,整個人便是撲通一聲,也扎進了河里。
河水不似海面洶涌波濤,但河面下水力依然強勁。蒼蘊屏住呼吸,瞇著雙眼在水中逆流而尋,終于看到了那個還在往水下游動的身軀。
“…”如果可以罵,他一定會罵的,這家伙難道真當自己是魚了嗎?
但水下他罵不了,也不能看著秦芳就這么送死,他奮力的游向她。扯著她的臂膀在水里與之對抗了片刻后。才終于把秦芳給拉著游出了水面!
“你干什么啊!”一出水面。蒼蘊就不由的喝罵。
“熱…我要冰涼,你放開我,我要冰涼,我需要水…”秦芳不滿的嘟囔著,還試圖再回水里去,那種被水整個包裹住的感覺,是她所需要的。
“你還需要什么水?你現在就在河里!”蒼蘊聞言怒喝一聲,抓著她就往岸邊游。可是,秦芳完全不配合他,不但反調的和他對游,還伸手扯著自己的衣裳,所以,蒼蘊還沒游到河邊呢,就看到一件藍色的布料從自己眼前順水飄過…
“你干什么!”蒼蘊大驚回頭,看到某個人竟然還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料,便驚得趕緊返身游回去抓住她的手:“卿歡,你給我清醒點。喂,看著我。清醒點,你在撕扯你的衣裳,你知道嗎?”
“我知道!”秦芳不耐的喊叫:“它們好討厭,磨的我好疼,好癢,我,我不要穿,不要穿…”她怒吼著,再度動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蒼蘊見狀肯定是去阻攔的,但有的時候,好心是會幫倒忙的,尤其是混亂的時候。
河水將衣料泡的漂浮在水面上,秦芳意識混亂只是本能的去扯而已,但她的混亂讓她扯成了順方向,也就是說,她其實是拽而已,但是蒼蘊不知道啊,他生怕她再扯下一塊來,就此c魂guang乍泄,自然是上手和秦芳來了個反方向,結果,反倒手上的勁兒一松,他從她身上扯下了一塊布料…
“…”蒼蘊愣了一下,眼眸半垂,他看到了秦芳光溜的肩頭以及胸前的一點雪白…
仰頭,無奈得朝天翻了個白眼,蒼蘊立刻揮手在秦芳身上幾下一點,被點住穴位的秦芳瞬間老實了,直剌剌的往下沉,蒼蘊趕緊將她撈起就往岸邊帶。
好不容易帶她爬上了河岸,蒼蘊就看到她那衣服的確殘破了,而且破的位置還那么的叫人尷尬雖不至于讓她露出胸部來,但內里的肚兜卻是一望無余的,于是,蒼蘊愣了一秒后,趕緊起身脫下自己濕漉漉的外袍給秦芳包上了。
秦芳的眼死死地瞪著他,似譴責,似憤恨,又似求饒,看得蒼蘊只得出聲解釋:“那不怪我,是你自己亂來的,我都給你包上了,你還瞪著我干嘛?”
秦芳依然瞪著她,被點穴的身子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只能靠一雙眼表達著情緒,而蒼蘊則無奈的嘆了口氣,準備就這么把人給抱回卿王府得了,誰料,一道鼻血竟從秦芳的鼻下淌出,這讓他一驚后,趕緊地點開了她身上的穴位,立時秦芳翻滾著身子,就沖著那河邊爬,而且邊爬還邊扯著身上的衣服:“熱,不要,我要水,水…”
眼看秦芳這個模樣,蒼蘊無奈得嘆了口氣,上前兩步抓上了秦芳,而后帶著秦芳主動回到了河水里,不過,卻是在河邊上,這樣既保證她泡在水里,一面又正好抓著她的脈門好給她號脈,摸清楚她現在的情況。
可是,他沒能感覺到任何的脈息,這讓他直接瞪直了雙眼。
她的脈呢?我怎么感覺不到?
沒有人會給他答案,特別是被抓住了右臂的秦芳,這會兒的她,雖然身體燥熱,卻詭異的腦袋里浮出了另一段回憶…
“喂,你的脈呢?”蒼蘊被這種神奇的情況給驚得不行:“你到底中了什么藥,怎么連脈都沒了?”他嘟囔著,趕緊的去抓她的另一只手,想要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可是才抓上她的臂膀,還沒來得及放到脈門上,秦芳卻忽然詭異的沖她一笑,而后問了一個讓蒼蘊措手不及又意想不到的問題:“我美嗎?”
“什么?”這問題讓蒼蘊愣住,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秦芳竟然身子往前一送,直接就貼上了他的胸膛,繼而唇就貼在了他的臉頰上:“說啊,你害什么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