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見素手一臉不解,悻悻一笑:“那個,你中午做的油炸丸子,用的什么油?”
“油?”素手一愣,隨即伸手把一旁的罐子打開:“這個豬膏嘍!”
秦芳聞言霎那間想起卿歡的記憶,原來有角者如牛羊之油脂為脂,無角者如豬雞之油脂為膏,這會兒的這個世界,根本就還沒植物油的概念,她和素手要菜籽油,根本就是空談。
可是,如果沒有植物性油脂做為分離層的話,青霉素即便培養出來也是提取不出的啊?
一時間,秦芳有些無奈,不過眼看著自己熬好的糨糊,她并沒有立刻就放棄,而是先把這些糨糊都裝好在每個早已做好標識的杯中辦法總會有的,她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看著她沒再言語下去,素手卻是等得一頭霧水,不得不再次問詢:“那個,郡主你不是說什么要做一件讓自己驕傲一輩子的事嗎?是你說的那個什么,菜籽油嗎?”
秦芳回頭看她一眼:“嗯,算是吧,不過不急,等我先找到這里有沒類似菜籽的植物,再和你一起研究怎么榨油!”她丟下一句話,便是端著那些裝好糨糊的杯子走了出去,素手見狀也只好幫著她一起端出去,跟著她繼續一路的擺放。
“郡主,這些東西到底是干嘛的啊?”走完四個院落放下這些糨糊杯子,素手再一次的詢問,秦芳沖她一笑輕聲說到:“我在等這些東西發霉。”
“發霉?”素手的眉立刻蹙在一起,厭惡的言語:“您要拿臟兮兮的惡心東西做什么?”
“救人。”秦芳沒有掩藏的直白而答:“你別覺得驚訝。這大千世界。總有許許多多我們想不到的禮物是大自然的饋贈。也許它看起來很是骯臟,可也許它就是能讓人戰勝病魔的良藥!而有些,看起來很絢爛,卻是致命的存在…”她說完有些失魂似的笑笑,隨即邁著步子離開,而素手則是一臉懵懂的跟在后面,努力的消化著她有些莫名奇妙的言語。
“你說什么?她說那東西是用來救人的?”床榻上,已經休息的蒼蘊隔著一張紗簾問著帳外的素手。眉間也是充滿著不解的訝色。
“是啊,她還問我想不想干一件造福人類,能讓自己驕傲一輩子的事呢!”素手當下把郡主向她要芋頭粉和菜籽油的事也說了出來,蒼蘊聽聞立刻坐了起來,隔著帳子言語:“我知道了,你傳我的令,叫人立刻去收集芋頭給她送去備用。”
“是,公子,但那個什么菜籽油呢?”
“我會弄清楚那是什么東西的。”他說著擺了手,素手立時告退離開。而他在帳中獨坐的輕喃自語:“有點意思。”
用過早飯,秦芳拿著干凈的油布包了兩個馕餅和一點咸菜。便是裝在了腰間掛著的大荷包里。
“郡主,你這是…”素手不解發問,秦芳則是直接拍了她的肩膀:“我要出去找菜籽,你呢就幫我照看一下府門吧,特別是我擺放的那些,千萬別叫人碰,那些東西要是弄亂了,將來可就救不了人了!”
丟下這么一句素手并不能完全理解的話,她立刻出了房門。
照例的每個院子巡視一圈后,便是騎馬朝著都城的北郊而去。
昨夜,她借助光腦雷達,竟然發現在都城的北郊就有油菜籽的存在而且還是大片,她自然是今天前去瞧看一下,如果真的是她要找的菜籽,那接下來她就得想辦法去榨油了。
縱馬奔行了足足一個時辰,秦芳才趕到了北郊這片寬闊的山地前。
碧水青山的美麗對于秦芳來說是難得的美景,畢竟未來的世界,污染的破壞已讓大自然變了顏色,再不復山野的爛漫,也再不復草木的清秀,就連天的藍也被灰蒙蒙的塵霾掩蓋著,因而此刻,只是小小的山清水秀,就已經讓她看得眼中有些許的濕潤了。
“小米,定位。”站在空曠的山腳下,她抹開了衣袖看著自己的右臂顯出的屏幕,其上正有無數的紅點散布在前方,而圖標顯示,不過百米。
秦芳確定了方向和距離后,立刻將馬拴在山下,便是朝著山上爬去。
近午的時光,山野之中露干霧散,一切在陽光下清晰而美妙,秦芳貪婪的呼吸著略帶松香的空氣穿梭在林地與山石間,步步向上。
當她行至半山腰時,卻是一直有跡可循的路斷了,而斷的盡頭立著高高一塊山石,上書幾個蒼勁有力的刻字:“侯族之地,非請勿入!”
侯族?
秦芳的眉眼一挑:南昭四大家族之一的侯族族地竟然就在都城北郊且還是山地之中,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是秦芳想不明白,而是根據卿歡本主的記憶,南昭國的四大家族乃是南昭開國之地的背后高門支援,歷代強盛的資源使得他們本就有自己廣袤的地皮,人脈與家族特別存有的一方優勢。
而除開他們本身的地主資源外,當南昭國開國并開始代代相傳時,四大家族更因功受賞,各自獲得了封地不少,但都四散在國之各處,并不與都城相近。
畢竟家族如諸侯,封地遠些管轄一方也就是了,倘若近了,看似授命于臣被管著近,可帝王卻怕是難以入眠的,你想想啊,這萬一誰起了壞心,可是近在咫尺,帝王想防備都來不及的不是?
所以封地從不近都城,這基本就是慣例。
比如她卿家,固有族地靠近海龍國,而受封之地則是位于南昭近東之處的昆山,這里如今是卿家分支居住之地,相距都城沒有十萬八千里,也得有個千里之遠。
而眼前這候家族地卻在都城北郊,怎能不叫秦芳詫異?更別說候家不理政事是一門心思的經商之族,可經商的,哪個不是選的路徑方便,人多熱鬧的繁華之地?好便于經商往來,可偏偏他候嫁卻又落在深山之中,道窄難行的,怎能不叫秦芳奇怪呢?
不過秦芳縱使奇怪,卻也沒功夫在這上多操心,她尋著四處可有什么傳報之物好獲得主人家的允許,可四處找了半天,一沒山鐘二沒繩鈴的,一時間倒讓她不得入門之法,只好扯著嗓門大喊沒辦法,這種時候,只有靠吼了。
“在下卿歡,有要事要往山頂去,借路貴地,還請準許!”她打著嗓門喊了一氣,并無人應,只有被聲響驚動的飛鳥撲閃著翅膀遠去。
秦芳見狀又大聲的喊了幾遍,完全無人應答,她一看這么耽擱著也不是辦法,只好對著那石塊無奈的攤手:“不是我要硬闖啊,是我實在找不到人,天地明鑒啊!”說完她邁步走向巨石之后,豈料剛剛走過,一只削尖了的木頭樁子便是破風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