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人了?還是找她的?秦梅趴在床上冥思苦想,誰這個時候會來找她,哭過,太丑了,她不想讓外人看到。
“咣!咣!咣!”
“小梅,是不是睡覺了?快起來,來客人了,是你的領導來了,快出來…”
秦梅身子不由的一震,…周山平來了?再丑的樣子都被對方看到了,哭腫了眼睛算什么?
而且,她生病的事兒對方知道,要是她現在歡天喜地的才是不正常呢,如此想著,她迅速起身,理了理頭發,扯了扯衣角,拉開房門,果不其然,周山平站在外面,另兩個她也不陌生,雙方絲絲縷縷的交集實在是太多了,說起來,她最應該感謝的就是這兩個人…
不待她說話,周山平沖她點點頭:“小秦,已經和你父母說過病情了吧?”
“說了。”秦梅點點頭,看向初夏和周蜜康,一臉感激的道:“林同志,周同志,麻煩您們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快請坐。”
秦父和秦母才意識到,光激動,忘了待客的禮節了,趕緊搬了杌子過來給幾人坐,秦母不好意思的笑著:“家里沒有椅子。”
“別在這兒擠巴著占地方。”秦父眉頭皺著推一把四沉八穩坐那兒的兒子,“這么大的人了,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爸,我就占個腚大的地方兒…”秦勝說著看向周山平,“領導,您不嫌我礙事兒吧?”
不待周山平說話,秦梅皺著眉頭看向弟弟:“秦勝,這兒沒你的事兒,回你屋待著去。”
“要不是為了幫你,我用得著在這兒待著嗎?”秦勝瞪她一眼,“別嫌我沒提醒你,小鳳的彩禮錢你一分也別想動!”
“混蛋!”秦父是個要面子的,當著客人的面兒子這么混,他覺得老臉都丟盡了,拿起手邊的一個大笤帚就往兒子身上招呼。
秦勝直直的站那兒不動:“你要是打到我一下,我立馬離開這個家,養老,你也別指著我了。”
眼看著就要落到肩膀上的笤帚剎那間停在那兒,秦父一臉的頹敗,轉而嘆一聲,笤帚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看你也不敢。”秦勝嘀咕一句,回屋“咣”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秦父干笑著打圓場:“周領導,不好意思,我兒子就是這么個熊脾氣,其實心眼兒還是挺好的。”
“爸,就就別給他臉上貼金了,他要是真的心眼兒好,今天就不應該這樣鬧騰…”秦梅嘆口氣,看向周山平,“主任,我那么冤枉您,您還來看我,對不起!”
周山平笑著擺手:“沒事兒沒事兒,都過去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安心治病,護理人員我會給你安排。
工作的事你也不用多操心,什么時候把身體養好了,什么時候再回去上班,治療的費用,單位報銷70,你個人只要承擔30就行了,如果還有什么困難,現在告訴我,一定幫你解決。”
猶豫一下,秦梅就道:“主任,我想請單位分我一間宿舍,可以嗎?”
“行。”略一遲疑,周山平答應了下來,秦勝的態度他已經看到,而秦梅剛才出來的房間分明就是陽臺改造的,這樣的條件,分她一間宿舍也不為過。
“謝謝主任。”秦梅一臉感激的沖他鞠一躬,“主任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會糾纏您,其實,我每天在同事們面前那樣做,自己也挺瞧不起我自己的。
您放心,等我病好了回到單位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真相說出來,不再讓大家誤會我和您的關系。”
周山平笑著擺擺手:“我說了,都過去的事兒了,別提了,對了,我來也是想問問你,病好了以后你是想繼續留在單位上班還是換個地方?”
“我可以調到別的地方?”秦梅眼睛亮了起來,“如果可以調走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您放心,就算是要調走,我也一定先還您的清白。”
聽了這大半天,秦父秦母也基本聽明白了,敢情女兒為了嫁人離開這個家,對領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兒,這下子,夫妻倆對周山平就更感激了,明明是女兒做的不對,這時候人家還能上門來幫著解決問題…
最后,一家人是帶著感激把周山平等人送出屋的,初夏和周蜜康陪著來,基本上就是背景板的功效。
回去的路上,周山平就特別不好意思,歉意的道:“大晚上的,還拖著你們跟我到處跑,我這個做長輩的可真不省心,是吧?”
初夏笑嘻嘻的道:“三叔,您能讓我們跟著那是信任我們,親近我們,本來晚上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出來看看光景,多好?”
周蜜康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這大冷天的,外面都光禿禿的,不知道某人到底看的什么光景…
周山平也笑了起來:“初夏,是不是忘了打草稿了?三叔都能聽出來你是故意安慰人。”
初夏無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我不是故意安慰三叔,您不覺得月朗星稀,只有我們一輛車子在路上行駛的感覺很有意境很美嗎?”
“美?”周山平腦袋伸出車窗,往外瞄瞄,一臉納悶的再縮回腦袋,“看來我真老了,我就看到了蕭條。”
周蜜康忍不住就笑:“三叔,你現在的心境不對,初夏有我陪著呢,什么時候三叔找到心愛的另一半兒,也就覺得美了。”
初夏一臉的無語,這男人,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夸自己…
第二天秦梅就住進了醫院,需要術前調理一天,隔天手術,主刀醫生自然是宋曉玉,周山平也依言安排了陪床人員,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利落女人,叫黃麗。
設計完手術方案后,宋曉玉看向初夏:“原教授說,那套內外縫合的新縫合法兒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初夏就不好意思的點頭:“是的,老師也覺得不錯?”心里暗自嘀咕著,越早普及越早造福病人,這是做好事兒,誰也不能怨怪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