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
周蜜康不在審訊室,確切的說,審訊室鎖門了,沒人。荊哲便帶著初夏來到周蜜康辦公室,仍是沒人。旁邊周漢亮的辦公室里,也沒人。
“去許師那看看。”荊哲道。
初夏點點頭,趕緊跟上。
敲許正鴻辦公室的門,沒人應答,荊哲眉頭皺起來,這事兒是不是有點過于不尋常了。
相隔兩門的辦公室房門推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女軍人走出來,看到是荊哲,笑道:“許師長在三樓。”
“謝謝齊處長。”荊哲道聲謝,帶頭上樓,并小聲對初夏道,“應該是大領導來了,三樓是貴賓接待區。”
初夏心就“撲通撲通”跳的厲害,看這樣子,級別還不低,不會又有什么事兒吧?她還真有點兒驚弓之鳥的感覺了。
三樓樓梯口,兩名面色嚴肅的軍人站在那兒,看到兩人上來,伸手攔住:“找哪位?”
“我們找周蜜康。許師長也行。”荊哲趕緊遞上自己的軍官證和工作證,左邊的軍人接過去仔細看看,還給荊哲,示意他靠邊站。
初夏在口袋里摳啊摳啊摳啊摳,訕訕的笑:“我是女子醫療隊派到401實習的,還沒發工作證。”
荊哲一頭黑線,他看初夏的動作,還以為她帶工作證了呢,“她是我的學生,過來找周團長有急事兒。”
左邊軍人面色嚴肅的搖頭:“不好意思,無證不能通過。請不要為難我。我只能請求讓您自己過去。”
荊哲順著走廓往里瞄瞄:“來的是哪位?”
“無可奉告。”
荊哲想了想,就道:“那能不能麻煩您告訴周蜜康。他的妻子有急事兒找他。”
左邊軍人不自覺的打量了初夏幾眼,眸中滿是驚異之色。隨之,沖右邊軍人點點頭,大踏步的往里走去。沒一會兒,他引領著許正鴻過來了。
帶著倆人往里走時,許正鴻疑惑的問道:“這個時候趕過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兒?”
“是的,小…許師長。”初夏剛想喊小姑父,意識到地方不對,又改口成了許師長。結果,在別人聽來就成了“小許師長。”,站在門外的一名四十歲左右的軍人瞄瞄許正鴻,再瞄瞄初夏,嘴角明顯勾了起來。
許正鴻一拳捶他胸膛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媳婦,也就是周蜜康的媳婦兒。”
“喲,這是咱家小倔頭的媳婦兒?”軍人笑呵呵的看著初夏,“叫我羅叔叔好了。”
“羅叔叔。您好。”初夏眼神有些疑惑的往許正鴻那邊瞄,希望對方能給她透透信兒,這位羅叔叔和周家到底是怎么個關系。
許正鴻就道:“他兒子叫羅高強,和周蜜康是一起光著屁股玩大的。”
初夏視線就再飄回到羅叔叔身上:“結婚宴。羅叔叔您沒有參加吧?”
“我沒能趕回來,我妻子和高強都有去。”羅叔叔呵呵笑著看向許正鴻,“小倔頭這媳婦。將來有大出息啊。”
初夏被他夸了個大紅臉:“羅叔叔,您這是埋汰我呢還是夸我呢?我有啥出息啊。就讓您看出來了。”
“就憑你這個見了人的不生份勁兒,就指定有大出息。”
“許叔。周蜜康呢?”一直沒說話的荊哲問道。
“死小子,半天了,都當作不認識我,你是真不認識我了?”羅叔叔邊說邊用力推荊哲一把,“叔叔哪里得罪你了?”
“羅叔叔,我有正事兒,回頭再陪您玩兒。”荊哲看向許正鴻,“許叔,肖家的案子怎么樣了?我是證人之一,應該可以透點消息給我吧?”
許正鴻就指了指里面的一扇門,示意荊哲和初夏過去看。
門虛掩著。
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和周蜜康面對面而坐。
“…你到底錯了沒有?”倆人站在門外的時候,恰好老者在問這句話。
“沒錯。”
“你…”老者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為軍隊人員,不經指示,私自抓人,你還沒有錯?”
“如果當時不行動,我妻子有危險。”
“危險到什么程度?”
“會有生命危險。”
“胡說八道,那父子倆根本沒想要她的命。”
“他們是沒想要她的命,可他們要的是讓她生不如死,那比要她的命還要卑鄙惡劣!”
“你…”
“我一直很尊敬您,如果因為這次的事兒您責怪我,那么,我收回我對您的尊重。”
“如果我讓你殺了你妻子,你會怎么辦?”
躲在門后的初夏就是一哆索,她神馬時候惹上這樣的怪伯伯了,竟然想要殺她?
“除非先殺了我,否則,沒人能殺得了她。”
“我以為你要說先把我殺了呢。”
“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事兒?”
“當然。”
“你這是誠心想要氣死我?”
“沒有。”
“你…”
“喝點水再訓。”
老者氣得把杯子一把打翻:“用不著你貓哭耗子。”
“現在我是耗子您是貓。”
“我怎么沒看出來?”
“周蜜康,我是愛才,但是不代表我會無限度的容忍你,這次的事兒,你做的真的是太離譜了。
私自調動軍隊,私自依靠調動警隊,如果不對你做出懲罰,這次的事兒,對方是不會輕易罷手的,你明白吧?”
“明白。”
“你呀…”老者重重嘆一聲,“你不給我惹麻煩,你就心里不舒服,我算是看明白了。”
“不是,我只是保護我的妻子,身為丈夫,要是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還能做什么?”
老人手就在桌子上一下下的敲著:“我倒是對你的妻子有點兒興趣了,什么樣的女孩子,能讓你直接變了個人。”
“我只是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要是都像你這樣盡責任,我們的軍隊還有法兒帶嗎?”
“是!”
“是什么是?”老者抓起杯子就砸向周蜜康,“你就是膽子太肥了,每次出了事兒都有我給你擦屁股,你就不拿惹禍當回事兒了,這次我要是讓你舒服了,我就不姓孫…”
看著周蜜康直直坐那兒,任由杯子重重的砸在額頭,初夏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