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又修了一下,親們重看看吧。
“林初夏,你是不是沒搞明白我的意思?”曾梅麗道。
“啊?”初夏透著水意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臉的迷糊,“隊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自我感覺,她沒理解錯啊。
“我剛才和你說過,是夫人要求特招的你。”曾梅麗強調一遍。
初夏點點頭:“我聽到了,我知道啊。”
“你知道?”難道她的腦子和她不是一種結構?曾梅麗無語的盯著初夏,“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覺得我二姨一家認為你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你二姨的想法又不代表你二姨一家的想法兒,我以為你二姨為你三哥的親事著急,病急亂投醫,惹怒了其他的長輩呢。”初夏一臉的理所當然。
她一農村小丫頭,被列入候選之列,絕對會惹怒注重家族利益的長輩,電影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藝術來源與生活嘛,所以,她對自己的猜測非常自信!
“好吧,我解釋的詳細一點兒,我三哥,也就是周蜜康,今年二十七歲,不但沒結婚,還沒女朋友,家里的長輩都很著急。
我三哥的脾氣不怎么好,長輩們也不敢過份逼他,但,心里是真的特別著急,聽周漢亮說他對你挺好的,我二姨就想盡辦法搞了兩個特招名額”
“我明白了。”初夏一臉恍然,“你們搞兩個特招名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對不對?這也就是你說的,不管我和羅曉瓊合格不合格,都會被招來的原因,對吧?”剛才她沒多想,現在琢磨過味兒來了,瞄的。敢情她就是個實驗品。
“對。”曾梅麗點點頭。苦笑,“按照原本的計劃,我們希望在確定三哥的意思后,再決定接下來怎么做。
可現在,我們還沒搞明白三哥的意思,他就已經發現了我們背著他做的事兒,林初夏。我急著帶你過去,是希望你能在三哥面前幫我們說幾句話。
可是,剛才我突然意識到,萬一我們誤會了三哥的意思,有可能會連累到你,這事兒。原本就是我們不對,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拉你去做墊背。
這樣吧,我現在送你回軍區,不管我三哥什么意思,我都會想辦法讓你和羅曉瓊繼續當兵,如果不能留在a軍區,就想辦法讓你去別的軍區。你看這樣行嗎?”
“我沒什么意思。”初夏神色蔫蔫的靠在車座上。“我的意思重要嗎?從一開始,我就是被你們逮來做實驗的一只小白鼠。實驗成功,小白鼠活著是運氣,實驗失敗,小白鼠死了是活該。”
“不是…”曾梅麗一臉的不自在,“林初夏,對不起,原本我們是想,萬一三哥對你的好,并不是男女之情,那你就留在醫務隊,以你的相貌,嫁個好男人是沒問題的,將來,把你的父母接出來也罷,每月給他們足夠的贍養費也罷,都算是一舉兩得的事兒,對吧?”
“因為我家窮,我就沒有話語權,我知道的,團長大人要是想娶我,我就得歡天喜地的嫁,他要是不想娶我,我就要歡天喜地的走,對吧?”
“林初夏,你別生氣…”曾梅麗一臉的難堪,她怎么就把事情搞到這一步了?唉呀,她果然是不會勸人,早知道,就讓自家老娘出馬了。
“我沒生氣,我哪有資格生氣?”初夏綻出個燦爛的笑容,“不管怎么樣,我都應該高興,要不然,以我的體質,哪能當兵?能來軍營走一遭,我就應該偷笑,對吧?”
笑的那么燦爛,可是眼底卻是沒有絲毫笑意,她的性子也是個倔的!曾梅麗輕嘆一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想當然了,對不起林初夏,你想怎么辦直接和我說吧,我會盡我的最大能力滿足你!”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說,我不當兵了,送我回家?”初夏繼續她燦爛的笑容。
“我…”曾梅麗說不下去,好吧,她剛才看她那么倔的樣子,還真是這樣想過。
“告訴你,我才不會做那種腦殘的傻缺事兒呢,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們,后果當然也是要由你們來承擔,不管是什么原因把我招來的,你們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而且,我個人并不認為我是走了后門才成為一名醫務兵的,羅曉瓊就更不是了,你們不能因為你們的想法,就給我倆扣上不合格的帽子。
當然,你們一定要給我倆扣帽子,我倆也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嘛,更何況,你們比我們大了還不知多少級呢。
但是,你不要指望著我自己退出,不可能…”初夏指指自己的腦袋,“頭發都剪了,你要是能給我接回去,或者,我會考慮自己回家。”
“你…”曾梅麗被初夏最后一句耍賴皮的話逗得哭笑不得,“你對我的誤會好象越來越大了,我不是說了嘛,不管怎么樣,我都會讓你繼續當兵的。”
“嗯,那就好。”
“那…”
初夏擰眉看著一臉糾結的曾梅麗:“還有什么問題,您照直說吧。”
“我…”曾梅麗嘆一聲,“說實話,我很矛盾,我既盼著你能和我一起去周家解救大家一把,可是,又怕賭錯了連累到你。
而且,在路上思來想去,我覺得我們錯的可能性幾乎占九成,你才十七歲,我三哥都二十七了,怎么可能…”后面的話她沒說下去,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二十七的挑釁男,怎么可能喜歡上十七歲的瘦弱小丫頭?
“如果不管賭對賭錯,都不會影響到我繼續當兵,也不會讓我穿小鞋,我不介意隨你去周家。”初夏把難題繼續扔還給曾梅麗。
就這一會兒她也想好了。
在這年代,她這種小蝦米是沒什么話語權的,象上次的薛家,如果不是一切趕巧了。最終。她能不能逃得過去,還真說不準。
而且,她娘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就她這種長相,如果嫁到尋常百姓家,是福是禍真沒法兒說,要是有一個能保護她的男人嫁。或者,她一輩子還能幸福。
當然,這么想并不是說她想著嫁給周蜜康,這事兒,想想就不靠譜,以周蜜康的條件。怎么看能看上她?
在部隊多干一段時間,憑本事考上大學,然后,把結婚的事兒往后押一押,或者,她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也說不定。
回家考大學雖說也是一條路,可不管哪個年代,被人頂替。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雖說這種想法有些悲觀,但是。機會擺在眼前時不抓住就是傻子!
如果她一味的和曾梅麗和周家眾長輩擰著來,就算他們答應了她,最后,想個由頭把她開回家去,也是很容易的事兒。
不說別的,就她這身子骨,就是一個很好的由頭。
第一天跑了幾千米就暈倒,就憑著這條,也可以把她送回家去。
所以,適當的弱一弱,是她現在唯一的策略。
只要他們能保證讓她當兵,或者給她在軍隊考大學的機會,旁的,她不介意配合一下。
至于周蜜康會不會喜歡她,那根本不是她要考慮的事兒,而且,在她看來,那根本就是個天方夜譚!
他只是把她當成了他妹妹的替身…咦?如果這樣說,周蜜康是不會把她攆回家的!就算是對妹妹的愧疚,也不會把她攆回家的!
如此想著,她眸中的憂慮之色盡失。
或者,借著這個機會,把事情澄清了,對大家都好!
“走吧,我和你去周家。”初夏道。
“啊?”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使得曾梅麗有些不適應,訥訥的看著初夏,“你,確定了要跟我去周家?主要,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我三哥發火后,我們能不能繼續把你留下。”
“試試吧,事情不試怎么知道結果?”初夏揮揮手,“走吧,不管結果怎么樣,我都不會怨你們,原本,當兵的事兒已經是意外之喜,而且,夫人能特意為我辦張特招書,我也應該當面感謝一下。”
“呃…”這下子,輪到曾梅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態度一會一個樣,這說法兒一會一個調兒,她真糊涂了!
“對了,為什么你叫你二姨叫夫人?”初夏借機轉換了話題。
“前我二姨父是a軍區的軍長,所以,大家都習慣了喊我二姨夫人。我來這邊工作,很多人并不知道我和二姨一家的關系,我也習慣了在外人面前稱呼她為夫人。”
初夏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聽你的說辭,你二姨應該不是個難打交道的,怎么還會讓自己的親外甥女喊自己夫人。”
“林初夏,你真的是一直在農村長大的?”
“當然!”初夏心里一跳,臉上卻是非常平靜,“你們在選兵的時候,應該查過戶口檔案吧?”
“是,查過,可是我對你現在的表現非常意外。”曾梅麗邊說邊搖頭,“聽你的說法兒,應該知道團長家是什么背景吧?”
“不知道,但能猜個差不多。”初夏攤攤手,“您說過,團長的父親以前是a軍區的軍長,那么現在的官肯定更大。
軍長的官有多大,我還是有點兒概念的,所以說,團長父親現在的官職應該相當于一省之長吧?我猜的有點兒譜吧?”
曾梅麗掃她一眼:“你,太讓我意外了。”
“沒什么好意外的,我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可是,前些年下放的知青啊,勞改犯啊,挺多的,我愛看書,總跟他們借書看。
別的學到沒有不說,反正,眼界是真漲了一些,最主要的,那些勞改犯中也不乏大官兒,可能是和他們打交道多了吧,雖然知道團長家都是大官兒,心里,也有些緊張,但是,卻不會真的緊張到篩糠。”
以后,和曾梅麗打交道的事情應該還多著,畢竟,她是從那個先進的年代來的,有很多事情,她會和他們有不同的見解,所以,還是先打個預防針吧。
這樣,以后不管她做出什么略略出格的事兒來,他們也能適應得了。
倆人說開了,接下來的氣氛就融洽得多了,一路上閑聊著,沒一會兒就到了周家。
車子開進那莊嚴的大院兒時,原本還說說笑笑的初夏一下子沉默下來現在是是真緊張了。
好吧,先前說話的時候,是真不緊張,畢竟沒有身臨其境,現在,真正面對了,哪能不緊張?
“沒事兒。”曾梅麗伸手捏捏她小手,“有我呢,而且,我二姨也一定會向著你。”
“我知道,我不緊張。”初夏嘴硬的否認,可是,那微微抽搐的雙頰,完全泄露了她的心思,曾梅麗不也不揭穿她,停下車子,打開車門,看向還端坐在那兒運氣的初夏,“到了。”
“啊?噢噢噢。”初夏用力揉揉兩頰,跳下車,跟在曾梅麗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周家。
房門打開的剎那,無數條視線投過來真的是無數條。
原本就緊張的初夏,就覺得腿肚子都打哆嗦了。
她打見過的最高領導,是她爺爺的學生,市里的副市長,關鍵,那只是見單人,哪象是現在,一見一大屋子!
關鍵的關鍵,她現在已經不在屬于她的那個年代,身份,實在是卑微到塵埃里去了。
“曾梅麗,你把她帶來干什么?”
不用看人,初夏就知道這是誰在說話了。
說來也奇怪了,原本已經緊張到五迷三倒的她,聽到這帶著怒氣的呼喝聲,反倒是鎮定下來了,當即順著聲音看過去,一臉的不悅:“為什么不能帶我來?”
房間里一片抽氣聲,小丫頭,膽子太大了有木有?這一屋子老的小的,沒一個敢惹他的,她一來,竟然就往老虎屁股上摸…
一直躲在周漢亮身后的周祥萍,看向初夏的目光,直接就是赤祼祼的崇拜了!
周蜜康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林初夏,你知道今天是什么事兒,就敢來?”這一剎那的她,讓他又看到了在小林村那個炸了毛沖他吼的小丫頭,他自己竟沒發現,質問的語氣中竟不自覺的帶了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