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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幽魂之地

  一切正如鐘奎所預料的一樣,棺木里沒有尸骨.

  棺木里沒有尸骨原本就很蹊蹺,這光天化日下擺了一口空棺木在這里,那就更奇怪了。還有就是,晁信為什么在鐘奎要提出查看后院時,神態異常?

  這個疑問出現在冉琴的腦海里,看著晁信在一旁傾斜身子,一副很無辜很可憐的樣子,是那只跛腳導致他的身子傾斜。他的腿是在文革期間遭到亂棍打殘的,面龐上一道寸長的疤痕從嘴角到鼻翼上邊一點點。如果沒有那道疤痕整個長相看上去比較精明的樣子,疤痕在那個位置把面龐扭曲了一半凸顯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鐘奎查看了棺木之后重新蓋上,深邃不見底的目光,咄咄逼人盯著晁信道:“好了,這下子你應該把實話說出來了。”

  晁信臉上神色不自然的一僵,抬起手指貌似很隨意的挖起鼻孔來。從他骨碌碌轉動的眼珠子不難看出,他是在極力掩飾什么。

  冉琴不動聲色的立在一旁,看他究竟想耍什么滑頭。

  鐘奎把黑曜石遞給晁信,“你不說出來事實真相,我只能幫你幫到這個份上,余下你們家要是出什么大事,可別怪我沒有提前忠告你。”說著話,他就暗示冉琴離開這里。

  晁信聞聽鐘奎的話,想想之前發生的種種怪事,不由得心里陣陣發寒。背心發毛,渾身的毛孔刺啦啦的散開,面色也變得慘白。

  冉琴在得到鐘奎的暗示后,立馬就動身預備離開。

  她在前,鐘奎在后,沒有理會呆如木雞杵在原地的晁信。兩人麻溜的幾步就走到院子門口,他在心里默數大概有幾秒鐘,這跛腳漢子才會出聲喊住他們倆…一秒鐘…兩秒鐘…三…還沒有到三秒鐘,身后就傳來晁信破嗓門的喊聲:“哎!鐘師傅,冉長官你們…等等。”

  走到外屋子院壩的鐘奎兩人,在聽見他的喊聲后,故作納悶的神態扭身看向晁信道:“晁信還有什么事?”

  “哎!你們不是想聽實話嗎?這里說話不方便。”他緊張的瞥看了一眼已經蓋好的那口黑漆棺木,雙腿一抖,急忙從后院走了出來,“你們倆去我的書房說話。”見鐘奎他們倆立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這才慢吞吞的把鎖頭重新掛上,再次把后院門鎖好,在離開時還故意用手撥拉一下鎖扣看是否鎖牢靠了。

  鐘奎和冉琴真心的看走眼了,這晁信還真的是,真人不露相。

  單從整個書房的布局就不難看出他還是一位書法愛好者,書房的布置純粹的古典布局,在不大的空間里,一面墻上掛滿乏黃的仕女圖畫像,另一邊懸掛的是各種楷書體,草書,隸書體,字體等著名偉人的題字畫像。

  放置在書房中央一張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個古董似的毛筆筒,里面放置了好幾只毛錐子(毛筆)。一排放滿畫軸的儲物架擺放在適當的位置,一把頗似古董的太師椅更是將書房烘托得詩情畫意。

  首先露出驚訝神色的是冉琴,憑她銳利的觀察力,怎么也沒有觀察到晁信這看似粗粗笨笨的跛腳漢子居然還是…

  鐘奎愣在原地,習慣性的查看四周。

  “你們別見笑,隨便坐。”晁信真誠的口吻,拉動角落里另一把椅子來,給鐘奎坐。

  “好,好。”兩人答應著,隨意的看了看椅子坐下。直入主題是鐘奎的本性,他不管你是什么來頭,一心的想把事情做好走人。

  晁信招呼人送來兩杯茶,他沒有讓送茶來的人進書房,在接過茶杯后神秘兮兮的把書房門關了。

  光線隨著書房門關閉頓時暗淡下來,在這種太過安靜沉悶的空間里,雖然有三人在一起。冉琴也免不了渾身一寒的感覺,她把椅子拉來緊挨在鐘奎身邊,才覺得稍微好一些。

  “好了,我是直性子,有啥說啥不喜歡拐彎抹角。”鐘奎打破沉寂,首先開口道。

  “嗯,你問我答。”

  冉琴好像沒有注意談話已經開始,她視線落在書房里這盞暗黃沒有亮度的燈泡上。心說;看這一家子條件不錯的,干嘛吝嗇得沒有換一只大一點的燈泡來。那樣的話至少可以把亮度增加大一些,也不會感覺很壓抑和陰暗吧!

  看著她東張西望,變化莫測的神態,鐘奎知道冉琴心里畏懼這里的神秘氛圍。書房里的每一樣東西都很古老,不是說越古老的東西越帶著邪氣嗎?她怕的就是這股邪氣。“咳咳!談正事了,你做筆記。”他輕咳兩聲,及時打住她紛亂的思緒,見她已經拿起筆記本開始準備做記錄。

  這才把視線重新投向晁信,開口問道:“那口棺木是你們家什么人的?”

  “是我叔叔的。”

  “為什么弄家里?”

  “不是怕運動嗎?在運動來那個時期,好多人的棺木都用來該做尿桶…”

  “額!你是怎么把這口棺木弄回家的?還有就是這口棺木原來的位置在那?”

  “我用架子車拉回來的,叔叔埋葬在亂墳崗那片樹林里。那片樹林其實是我們老家的園林,也是我們晁家祖墳所在。后來歷經各種運動,園林遭瓜分,祖墳遭掘墳…唯一留下叔叔這口棺木還沒有被發現。”

  晁信的話不光是把鐘奎嚇一跳,還把做筆記的冉琴嚇住了。敢情這亂墳崗樹林的坑洞是這家伙搞的,那么那一晚樹林遭大火焚燒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一晚的大火是不是你點的?”

  “是,我叔叔托夢給我,說有人要害他,讓我去把證據毀滅了。”

  “嘶!說了半天你的叔叔,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晁德奎,曾經是國民黨軍官的一位馬夫,后來救了那位軍官一命,軍官就給我叔叔升職并且還賜予他很多錢財。”

  “晁德奎?”鐘奎凝思著,突兀想起小菊花之前告訴他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去地獄之門時遭到守門鬼差的訛詐。當時就有一位叫什么奎爺的出現,難道那位奎爺就是晁信的叔叔?“你叔叔的骸骨呢?”

  晁信搖搖頭道:“在我拉回棺木時,沒有細看棺木里的情況,后來我找到一位自稱可以驅邪除妖的術士,讓他給我估摸一個吉祥的日子,把叔叔埋葬在后院。術士來到我們家,掐指一算說什么完了的話,就喊我拿了一些糯米什么的還有大蒜去到后院查看。結果打開棺木,一股黑色煙霧冒出了,嚇得那位術士大叫一聲,連酬勞都沒有要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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