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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一夜無夢

  鐘奎的一聲大喝,嚇得隱形在暗處使壞的七小鬼是抱頭鼠竄。

  旋轉在半空的物品隨之紛紛掉下來…羅小明扭身看了一眼已經靠近他的師父,嘴角一扯‘嗨嗨’傻笑兩聲,身子軟綿綿的倒在鐘奎懷里。

  “他怎么啦?”晚一步來的香草驚訝道。

  鐘奎無語,急匆匆的抱起羅小明就往客廳跑。一陣手忙腳亂的掐人中,灌溫水,好不容易把這孩子給弄醒。他這才氣呼呼的說道:“七小廝給我滾出來。”

  “我說你發什么火?”香草見他臉色鐵青,語氣加重。不由得心里也發虛起來,實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鐘奎發火,但還不知道七小鬼怎么就招惹他了。

  鐘奎把事情前因后果給香草這么一說。

  她贊同道:“得,送去地府,讓黑白收拾收拾。”

  七小鬼乍一聽最疼愛他們的香草姐姐,也在建議要把他們送過黑白無常,這下子嚇得的。一個個趕緊現身出來,其噗噗的都跪倒在鐘奎和羅小明面前。哀聲求饒…

  剛剛緩過氣來的羅小明,第一次看見這曾經出現在夢境里的小鬼頭,也是害怕的。只是此刻他緊挨在師父身邊,有的是安全感,膽子倒也大了許多。七小鬼現身,他不但沒有感到害怕,還泰然不動的盯著他們看。

  鐘奎最關注的也就是羅小明對七小鬼的認知,如果他連七小鬼都懼怕,那就不能跟他學什么捉鬼本事了。想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么樣子的鬼都存在。要做這一行,他得有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行。

  見小明面無懼色,他心中一喜道:“小明,你給我聽這,面前這七小廝以后就屬你管。等你明天回家把事情辦好了,我把店鋪重新換了牌子,你就去給我守著,工錢少不了你的。”

  羅小明張張嘴想給師父說不要錢,可話還沒有出口,就遭到師父的擺手制止。

  鐘奎說道:“你啥也甭提,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不要你。”

  香草也附和道:“就是。”

  七小鬼齊聲喊師兄。

  羅小明得瑟的咧嘴一笑。

  鐘奎樂呵呵的走進里屋。

  香草跟上,回頭對七小鬼,也是對羅小明說道:“你們該休息就休息,別頑皮。”

  “好。”七小鬼,不應該是八個小鬼頭都答應道。

  在之前,鐘奎知道香草因為想要解除和文根的婚約之事,又吵了起來。心里有些不爽,欲早點休息。想明天做的事還多。一邊脫衣一邊估摸著;這丫頭心里想的是什么?房門一動,香草閃了進來。

  鐘奎一愣,手僵直在衣扣上,慢慢不自然的放下,看著香草道:“還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得休息了。”

  “哥,你就答應我吧!文根真的不適合我。”香草苦巴巴的模樣兒,閃爍的目光,帶著濕意和懇切的語調道。

  鐘奎一個大老爺們,他只知道香草已經給文根生米做成熟飯了。可就不明白這香草還想咋地?難道她真的就像人們所說的,跟她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生性放蕩?私生活糜爛?

  香草貌似看穿對方的想法,怒氣沖沖沖口而出道:“你看見的都是假象,他…他恬不知恥,想對我用強。”

  聽著香草的話,鐘奎的腦瓜子,嗡!頭大了,心說;瞧這丫的這話說得,心里有些對她的話捉摸不定,于是囁嚅著對她道:“你和文根吵架了?還是有什么誤會?是不是因為其他原因,你想離開他?”

  “沒有誤會,也沒有吵架,更沒有別的因素,反正我不看好他。還有就是,你來的時候,他正在屋里想對我用強。而且不止一次,但是都被我拒絕了。”香草說完,充滿怨恨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鐘奎一眼,拉開房門抹淚離開。

  這…算什么事?鐘奎郁悶的走到門口。查看一下,回身繼續脫衣上床,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香草算是明白了,屢次出現在夢境里的那個小東西難道是…

  香草那次無意咬了文根一口之后,由于害怕就跑出家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才又回轉他的家,原本想將功補過,可他還是冥頑不靈得寸進尺屢教不改,屢次那樣對她,心里就厭惡了,也間接傷害脆弱的自尊心,那曾經萌動的愛意走向枯萎,逐漸死亡,也許再也不會有愛了。

  這一晚香草夢見了娘,娘還是那樣花枝招展的穿一件大紅色的棉襖,手里拿著一方紅布做的手帕。一路扭動腰肢,走啊走…

  香草默默無語的跟在娘的身后,娘突然回身遠遠的看著她說道:“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身后。”身后是是什么?她扭頭看去,一望無際的白色云朵依舊起伏在風中,那只令她恐懼的小東西又出現了。

  在意識里發生錯覺是在文根的家…可當她醒了時,才明白已經在自己的家里。即使是在家里,夢境里那種很孤獨,很無助的感覺很深刻的印跡在腦海里,就像剛剛才發生的故事一般。

  香草記得那次為了想查證文根渾身臭味的原因,才傻乎乎的跟了去。結果去了對自己一丁點好處都沒有,還整天價的提心吊膽,通宵達旦的睡不著覺。

  想那文根的變化還是在她下意識的自衛中,咬破他脖子之后從醫院回來。所作所為就變得讓人難以接受,逐漸轉變成厭惡至極的樣子。

  他去醫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香草要是早點猜測出文根是在醫院回來之后,才發生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進一步惡化。

  文根半夜睡不著,心底有一種非常難忍耐的渴求,這種渴求就像吸了鴉片成癮的感覺。也像是渾身奇癢難忍卻怎么也不能撓到關鍵位置,他很想很想…

  他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涂,跟一位年邁的老者極其相似。在清醒時他會想起好多事,比如那次在縣城煙癮來了,不好意思問師父好鐘奎要,就只好去外面買。

  結果在一條巷子里轉角處,跟一個急匆匆地抱住什么東西的人撞了一個滿懷。因為彼此都沒有受到什么傷,更或許是那個人有急事要辦,在相互撞到之后,都沒有說什么,就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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