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山沒有成家卻喜歡玩女人,特別喜歡豐滿的女人。他一般不看樣貌,只看女人的豐滿程度。他有一句口頭禪,美女和丑女,燈一熄都一樣。
在那個年代劉明山很明智,他知道自己欠下血債累累,保不定有有一天這個世道翻過個,自己還不得就去見馬克思了。所以也就沒有想成家立業什么的,一心的就準備這樣老死下去,他口頭發誓這輩子也就這樣赤膽忠心的跟隨老大鐘漢生一輩子算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明山淡漠了在門嶺村那些打砸混搶的日子。
想到門嶺村,劉明山腦殼子一閃,想起了什么。就起身從那破舊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已經洗得發白的舊道袍。
這件道袍是他去東華村廟宇做了幾天道士的見證…
這幾十年來,劉明山一輩子也無法忘記兩件事。第一件事那就是他餓昏在通往門嶺村路上,遇到善心人士鐘漢生搭救他的情景。
鐘漢生把他背到家里,用一碗溫熱水救醒了他。
劉明山是外地人,因為家鄉遭到洪澇災害后人們四散逃離,他也在顛沛流離中跟親人走散。獨自一個人流落到銅川縣境內,一路走走停停來到東華村,沿途乞討度日,可是乞討表示也很不容易的。
有善心的人家施舍給一塊玉米饃饃,狠心或則家里根本就拿不出食物來的,就純碎把房門呯一聲給關了。可是饑餓得一塌糊涂的劉明山卻記下了這些,他不會去理解別人的難處,一味地把不好的想法,強加在這些閉門不理睬他的住家戶頭上。
世事難料,鐘漢生無意救了劉明山,在以后的日子里居然靠這個人,給他打下一片天。
就在鐘漢生把劉明山送進東華村廟宇時,各種運動接踵而來,是鐘漢生體現自我的機會,更是劉明山報復那些曾經譏笑他,在他認為該死的這些無辜村民們的大好機會來了。
劉明山是貧苦出生的孩子,根紅苗正,值得信賴。他要求還俗,并且拉扯起運動的大旗和那些積極分子們,一起加入教育那些不聽話的人群隊伍中去,驚天動地的喊聲響徹銅川方圓幾十里。
給人戴尖尖帽,帶入抄家,大肆宣揚什么主義,都是他劉明山鬧得最起勁。
有一次,劉明山把一個不聽話的村民,推搡到會臺上,并且還給他的私處墜了一個沉甸甸的玩意。大會進行到一半,這個村民就暈死過去,當斗志昂揚的積極分子把這位村民扶起來預備繼續教育時,發現村民已經死亡。
這個死亡的村民,就是夏老漢的爹。
夏老漢那時候年輕,他把爹背回家,脫下爹濕漉漉的褲子,才發現爹的命根子上被誰狠心墜了一個秤砣。是這個該死的秤砣,要了爹的命。可是這個秤砣是誰給弄的?
夏老漢去質問劉明山,對方拒不承認。
后來得到證實是劉明山所為,但是夏老漢的爹是搞封建迷信的風水先生。那個時候,連廟宇什么的都砸到毀滅性的砸打,還別說你一個凡胎肉體就更加不堪一擊了。
這樣子下來,想給爹報仇的機會等于零。并且還差點連累夏老漢自己被列入教育對象,幸虧遇到鐘漢生替他說了一句話,才幸免于難。
劉明山弄死人的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有鐘漢生這位給做后臺,他能怕個鳥?隨后他在別人面前氣焰囂張的說道:“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多了一個鬼的事情嗎?特么的想找死就來。”此話自然是威脅夏老漢的,生性懦弱的他,哪敢說什么。
鐘漢生很精明,他始終給劉明山一直保持著距離。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兩組勢均力敵的兩部分,暗地里他們倆卻狼狽為奸,事事都在暗中達成一致。
劉明山獨居一30平米的斗室,外面是一簡單搭建的灶臺,用來煮飯什么的。反正他是一個人吃飽全家飽,在家里吃飯的時間極少,多數在外面相好女人那混飯吃。
革委會演變成了武裝部,鐘漢生搖身一變成為部長。也沒有忘記這個給他打前站的難兄難弟,副部長的位置就非他劉明山莫屬了。
可是最近聽人說,部長和副部長只能留選一個。
這消息來得真不是時候,那個怪人鐘奎剛剛從墓地給人救起,這又要發生人事變動,這會不會是那怪人的問題?或則是門嶺村事發?
不光是有其他人覬覦部長一職,他劉明山也想有朝一日,不再受這廝的擺布。卻又忌憚對方把那些見不得人所有根根底底的丑事,給調查組合盤托出。
左思右想之下,劉明山覺得不能給鐘漢生翻臉。他還得在幫他一把,把障礙物給除去。
目前的障礙物就是門嶺村唯一生還者鐘奎,還有那個多管閑事的勘查隊長陳志慶。
劉明山在招待所玩了兩名女招待,得意洋洋的回家,再聽到好消息說倆障礙物一死一傷時,心里得瑟得哼起了南腔北調的戲文來。
戲文是這樣的;‘打車到濟南隨機找個賓館住下,一夜沒有換另一家,夜半來女,風姿綽約…’
劉明山一邊唱一邊走到墻壁處,懸掛著的一面破鏡前一站,鏡面里映照出一個肥頭大耳長滿肉泡子的腦袋。
看著鏡面里的自己,劉明山揚手摸弄了一下微微有些謝頂的腦殼子。自我欣賞感觸道:我這副模樣就是有福氣的富貴樣。可嘆的是生不逢時,沒有安身立命的命。
感嘆著窺看著鏡面里這張歷經沸沸揚揚的老臉,他恬不知恥的回味著進入女人的那種爽感,瞇縫住一對肉泡眼臆想綿綿…
就在劉明山臆想時,他隱約感覺到身后一襲冰冷像一股細微的冷風,拂動在他后腦勺下的脖頸處。毛發一炸心咚地一跳,他猛然扭頭一看。
在他的身后果然有一抹暗影,暗影低垂著頭,安靜的仁立在身后。悄聲對他說道:“你快要死了。”
劉明山一個急轉身,急轉身的同時,一把揮拳打向暗影。打來打去他才看清是自己的影子,呸!怎么搞的?
看見是自己的影子,劉明山感到不可思議。剛才明明聽見有一種詭異的聲音說話來的,難不成是自己的影子在給他說話嗎?想法一出,他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在逗留在鏡面前,就疾步走到飯桌旁邊,拿起老白干滿滿的倒來一杯,引頸喝干。
老白干辛辣后勁大,劉明山放下酒杯,一屁股倒在床上。
他的床鋪跟狗窩似的亂糟糟,還有一股子怪味,這股怪味是劉明山胳肢窩飄逸出來的,戲稱為‘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