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這三個跟班,鐘奎暗自打定一個主意。
三個人換班關注鐘奎,所攜帶的物品,都落在他們的身上。三人讓鐘奎一個人走中間,前面一個,后面兩個這樣把他夾擊在中間,就是想跑也是不可能的。
在路上三人自報姓名,矮個子叫冬娃。高個子叫豇豆,鐘奎仔細一看此人的確跟豇豆似的,真的是高高瘦瘦沒有肌肉。另外一名皮膚白凈,有些斯文儒雅模樣,人家說了叫李秀才。
鐘奎從快言快語的冬娃口里得知,他們三都是東華村的人。因為搞什么訓練,認識了武裝部長,武裝部長說了;這次派遣給他們三的任務很艱巨,如果完成了就要提升他們為班長。
鐘奎追問他們三,武裝部長交代給他們的任務是什么?
三人面上凸顯一抹玩味的笑意,異口同聲的說道:“保護你。”
看見三人奇怪的神色,聽到三人的話,鐘奎笑了。是保護還是監視?誰知道呢!或則是封殺之?
三人都穿的帆布半膠鞋,唯獨鐘奎穿的是劉文根給他的一雙舊皮鞋。這厚底子的舊皮鞋,走路顯得累贅不說,還特別的土氣。
還有一樣鐘奎是不能明白的,那就是現在這個年代,能有一雙半膠鞋穿可不得了呢!穿在腳上渾身都透出一股子洋氣,穿上一雙半膠鞋全家都會跟著沾光。
看著鐘奎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土得掉渣的模樣,三人得瑟越發把腳上的半膠鞋跺得山響,加上身上穿的草綠色軍裝,更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洋盤樣子。
鐘奎知道他們識字,也知道他們都是積極分子,這個年代就是積極分子最吃香。
在休息時,有一個人掏出一截可以畫出線條的筆。鐘奎對這只筆很感興趣,從他們手里要了來,就在手掌心畫出一道黑色的細線。
“靠!浪費了。”李秀才一把從鐘奎手里奪過筆,心疼的樣子說道。
鐘奎不明白了,這筆不就是拿來畫的嗎?就這么畫了一下,有什么浪費的?他撇撇嘴無語的不在搭理他們三。
鐘奎沒有害人之心,前面就是劉文根遭遇到鬼市的區域。他就把他們三往另一條還沒有開辟出來的路走,可是這三特么的就是心多。執怮的不理睬他的指引,硬要往那邊走。
“那邊有鬼。”粗眉毛一擰,鐘奎認真的口吻警告道。
“鬼?”豇豆瞇眼一笑,捉狹的對其他兩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說道:“你們看見鬼沒有?”
兩人會意豇豆要捉弄鐘奎了,就急忙答復道:“沒有看見過鬼,看見的是這只活死人鬼。”
三人齊齊的朝著鐘奎放肆的大笑起來,同時不懷好意的步步逼來。
鐘奎警惕的看著三人,出口問道:“你們想干么?”
高個子豇豆,挽起衣袖,一臉得瑟神態說道:“我們想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特別的記號,為什么你會與眾不同。”
“你們敢放肆?”鐘奎大驚,一邊提防三人進攻,一邊出口繼續警告道。
三人無視鐘奎的警告,摩拳擦掌依然緊逼過來。看這架勢,鐘奎仿佛明白了什么。看著身后黝黑的樹林距離門嶺村已經不遠,只要穿越過這片樹林就可以到達那片紫竹林邊沿。從而可以繞道去干枯的河灘,只有這樣跑,才能甩脫他們的圍攻和監視。
思量好之后,鐘奎毫不猶疑的扭身就跑。后面三人陰笑一下,就像獵人看著逃跑的獵物一般,唿哨一聲緊跟而來。
黑黝黝的樹林,陰暗潮濕,腳下是凌亂的樹葉,頭頂是密密匝匝的樹椏枝,縱橫交錯分辨不清天南地北。
追逐鐘奎的三人,在進入樹林時,也有些顧忌。話說;這三人也耳聞到一些關于門嶺村事件的故事。所以三人在進入樹林時,都不敢掉以輕心,一步步的慢慢進入,查看地形,觀察鐘奎有可能藏身的位置。
三人在樹林里轉悠了好一陣,連鐘奎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就預備退出樹林,就在這時,從樹林的另一處傳來一聲凄厲陰森的叫聲。
聽聲音不像是鐘奎的聲音,難道這樹林里還有別人?豇豆首先提出分頭尋找的建議,而后得到李秀才的支持。冬娃有些不樂意,他害怕啊!這里距離鬧鬼的村莊不遠,保不定那鬼什么的就在這樹林里等他們上鉤呢!
冬娃瞎想,他們可不會聽這無聊的鬼話。在幼時還弄什么石頭剪刀布的,現在都大人了,也不需要玩這幼稚的把戲。三人以多數服從少數的方案,進行裁決。
暗黑的樹林,四周都仿佛隱藏著什么不能見光的東西。一兩聲不知名鳥兒的叫聲在此刻聽來陰森詭異。也許剛才的叫聲,就是這狗屁鳥兒發出來的。他們倆混蛋就成心的在折騰人,故意把鳥兒的叫聲說成是人在叫。
冬娃緊張的瞥看著樹林那些張牙舞爪的樹椏枝,從現在的位置看外面根本看不透徹,外界好像被一層黑布蒙住似的一眼的黑咕隆咚。
看不清路線,就朝一個方位走怎么著也不會有錯。冬娃這樣想著,就真的朝剛才給伙伴分手的反方向走去。
就在冬娃專著的尋覓方向行走時,突然從身后傳來‘咔嚓’清脆,酷似有什么東西被人為踩斷了發出的聲音。
一聽見死寂的樹林里傳來響聲,顫抖著聲音急忙問道:“誰?”問出話時,冬娃自我感覺到由于太過緊張到了極點。問出的話都是顫音,他懼怕這種一個人身處在暗黑環境的這種感覺。
冬娃一輩子都沒有忘記,曾經發生在幼年的一件事。由于貪玩的他,走進了一大片幽深暗黑的樹林里迷失了方向。最終在樹林里度過了恐懼的夜晚,直到第二天才被大人們找到。那種迷失之后的感覺,他不想去回想,也極力在排斥那種感覺再次茲生出腦海。
隨著再一次發出的‘咔嚓’聲,冬娃還沒有來得及問出第二聲,他真實的看見鬼了,那恐怖的一抹黑色帶著一股疾風,從他的正對面撲了過來。
冬娃張開的嘴喊不出半點聲音,就覺得脖子上有一股冰冷的東西掠過,接著就是一股滾燙的熱氣,呈傾射狀態噴灑出來…
豇豆和李秀才原本也沒有真心的分開,他們倆想的是嚇唬嚇唬冬娃。倆人在樹林里轉悠一陣后,沒有發現鐘奎的蹤影,只好垂頭喪氣的往冬娃這邊靠近。
黑黝黝的樹林,就像一堵堵高墻,更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遮蓋了所有的光線。偶爾有細碎的陽光滲透進來,也被他們倆匆忙的身影蹂躪得粉碎。
豇豆感覺樹林太過安靜,再說了冬娃難道就一直沒有出聲找過他們倆嗎?他緊張的看著一顆顆遮天蔽日的大樹。越想越害怕,就拉住李秀才說道:“你覺不覺得這里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