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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混亂的視角

大熊貓文學    捉鬼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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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惦記去門嶺村的約定,鐘奎比平時早醒來半小時。劉文根還沒有來,他就把塞在枕頭下的布袋和那把短柄劍鞘拿出來看。

  伸手探進布袋好像有幾枚銅錢,捻在手掌心里仔細一數整八枚。短柄劍鞘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藍綠色冷幽幽的光澤。

  劉文根出現在病房門口,他是來接鐘奎出院的。

  對于鐘奎的情況,醫院方自然是以救死護傷的職業醫德來保護病人各種隱私權。

  鐘奎在醫院治療期間,盡管之前有多家媒體試圖采訪這位神秘的病人,均遭到院方的嚴詞拒絕。

  可能是非常時期加上各種阻擾,天生就對新生事物好奇的記者們,也厭倦了躲藏和遭到嚴詞拒絕的結果,所以在鐘奎和劉文根走出醫院時。居然出乎意料的順利,沒有遇到一個出來攔阻他們的人。

  放眼看向山溝以外的世界,原來是這樣子的狀況。鐘奎看見街道上鋪面墻壁上,甚至于電線桿上是鋪天蓋地的貼滿大字報。

  也有山村那種扎人堆的現象,迥然不同的人,這些牛逼哄哄扎人堆的人群,井然有序的仰望住頭,專著認真的看著一個手拿喇叭,身穿綠色軍裝大聲對著喇叭嚷嚷什么的男人。雖然聽不明白那個男人講的是什么內容,卻感覺很是厲害的樣子。

  還有另一幕讓鐘奎嘆為觀止,那就是街道上有傳說中的雜技表演。

  鐘奎看見耍雜技表演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奇怪的人,他們都不是成群結隊,而是零零散散的出現。一會出現一個,一會又出現一個,又都不在一個方向。有的從東邊往西邊去,有的從西邊往南邊去,還有的是從南邊往北邊去的。

  這些耍雜技的演員道具很簡單,前后各有一個圓圓的輪子。就坐在輪子中央的一個三角形的坐墊上,就那么穩穩的蹬動雙腿,緩緩的前行。

  在車后座東張西望的鐘奎,還聽到從街道角落處傳來,稚嫩的童謠;‘洋馬兒,兩頭滾,中間坐的地老鼠。’這童謠挺有意思,他決定記下來帶回門嶺村,教給香草唱。

  香草很聰明,鐘奎把曾經看見婆婆用銅錢卜卦的事,都偷偷傳授給了她。沒想到這丫頭一學就會,那有板有眼的樣子惹得他好一陣大笑。

  鐘奎一陣遐想之后,低頭看向自己坐的車子。居然和那些耍雜技人們坐的車子是一個樣子。他不由得啞然失笑,卻懂得那童謠所暗示的涵義。

  ‘洋馬兒,兩頭滾,中間坐的地老鼠’不就是說人,騎這個車子,兩個輪子圓圓的。那么‘地老鼠’就是人…哈哈!真有意思。

  蹬車的劉文根當然不知道,后座上的鐘奎在笑什么,他也沒有時間來詢問,還得嗨起勁的蹬車托著他去銅川縣。

  快到銅川縣時劉文根就告訴鐘奎,銅川縣的武裝部長叫鐘漢生,待會要去見他。

  鐘漢生四十掛零的樣子個子有一米八幾,身材不算魁梧但看上去很結實,濃黑眉毛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鐘漢生聽說鐘奎也姓鐘,面龐一閃驚鴻一現的詫異神色,瞬間被朗聲大笑給遮掩過去。一雙厚實帶著溫暖熱度的大手,緊緊的握住這雙略顯局促,面帶菜色神色緊張小伙的手。

  “哈哈!咱們三百年前很有可能是一家哦!”

  鐘奎靦腆一笑,一時不知道怎么來和這位叔輩的大干部搭訕。在被對方熱情的握住手時,窘迫得一張過于消瘦的面龐,通紅到耳根處。

  “鐘奎剛剛從醫院出來,身體還在康復階段,不過我還是提前了點,想帶來看看能不能夠幫助他恢復記憶。”劉文根拍了拍鐘奎,對鐘漢生說道。

  鐘漢生,玩笑著敞亮的粗大嗓門大聲對劉文根和鐘奎說道:“嗯,這有一個問題,門嶺村現在沒有住家,我找東華村村上給你們安排住處。如果你們不嫌棄可以去暫住一段時間。至于其他,你們都不必操心,一切費用都由村上給承擔。”

  劉文根急忙客氣道:“不能吧!那怎么好意思?”

  鐘漢生笑容愈是燦爛,豪爽的口吻道:“哎!不就是添兩雙碗筷的小事而已,不必客氣。”

  門嶺村沒有住家?鐘奎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不解的目光看向寒暄著的劉文根和這位武裝部長。

  在武裝部長的安排下,鐘奎和劉文根在招待所吃了午飯,下午就興沖沖的趕往那位要去叨擾的村主任家。

  村主任在接到武裝部長的安排,豈有不趕緊遵從的道理。在下午就帶著他們倆去了東華村,找到一家單身漢住家。

  這位單身漢老鄉的家位居東華村,跟門嶺村和門檻村間距很遠。

  在下午三點十分,他們四人爬山涉水的終于來到東華村老鄉家里。

  老鄉的家門口有一條河,河水很深,一座鋪墊著黑腐色木板的索橋通往對岸。看那木板就是不堪重負的樣子,鐘奎在劉文根和鐘漢生談話之際,就走到索橋上踩踏一只腳去試試,索橋受到重力不停的左右搖晃,并且發出‘吱呀吱呀’的搖蕩聲。

  老鄉家里房門緊閉,貌似沒有在家。鐘漢生因為有急事要去辦,就把鐘奎和劉文根二人交給東華村村主任就離開了。

  村主任給他們倆說這家人姓夏來的,老漢原來也不是單身漢,后來出了點事…

  劉文根見村主任沒有想把夏老漢的事情講出來,也不好追問。他們三就站在夏家門口等老漢回來。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從河邊下游走來一位扛著鋤頭的老漢。

  老漢滿臉皺褶,從黝黑的皮膚一看就是干粗活習慣了的老農民。

  夏老漢佝僂著脊背,完全就是一位不拘言笑的糟老頭子。一張滄桑的老臉,似乎隱藏了幾多辛酸和悲苦。

  夏老漢果然言語不多,在村主任一番交涉后,他就急忙把鐘奎倆人讓進屋里。

  在晚上夏老漢,讓劉文根幫忙宰殺了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雞,以此來款待遠方來的客人。這也是農村好客窮大方的習慣,哪怕自己缺吃少穿,也不能怠慢了遠方來的稀客。

  吃飯間劉文根又是一番俗套話,一邊夾起雞塊大肆的咀嚼,一邊一個勁的說:“我們不算是遠方客人,鄉里鄉親的,不必這么客套。”

  鐘奎悶著腦瓜子,一個勁的吃菜,扒拉飯粒。他一口氣吃了幾大碗,感覺這飯真心的好吃,顆粒飽滿還帶粘性,跟糯米差不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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