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斌見自己的激將法起到作用,暗自一喜,裝模作樣道:“那,盛情難卻,既然兄弟伙這么豪爽。我劉志斌,也不會拉稀擺帶,走…”
自持手里有槍的劉志斌,趾高氣揚斜刺刺走在最前面,身后則尾隨來他的敢死隊員們。夜真的很黑,他們這一伙人就像一群,四處游蕩不安分的鬼魂,再次鼓起勇氣,一尺遠一尺遠的靠近鐘馗廟。
殘燈下,兩只斑斕大蟲,糾纏在一起。相互撕咬,低吼著…遠距離看,這兩只森林之王,活脫脫就像兩只頑皮的貓咪在玩抓撓把戲。
原本就繃緊了神經的劉志斌,手指緊張的扣住扳機。手掌心早已汗濕,滑溜溜的,有些捏握不住扳機的感覺。他自己都感覺得到,由于緊張,哪怕是身邊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害怕。
他不敢近前,身后的敢死隊員們。更是不敢靠前一步,一切行動都取決于他那只手槍上。兩只老虎在打架?這可是出名的好機會,無論射中那一只,都是好事…劉志斌忽然興奮起來,之前的膽怯也隨之煙消云散了。尋找芳菲的想法,在看見兩只大貓似的老虎后,暫時拋之腦后。他摩拳擦掌,蠢蠢欲試…
劉志斌可是在部隊服役有一年的時間,在一次摔跤時,因為不慎把戰友的一只胳膊給扭脫臼了,還和指導員發生爭吵。最后部隊把他遣送回家,取消他服兵役的資格。在部隊一年多以來,他最喜好練習射擊的訓練。所以對手槍的射程有一定研究。手槍最佳的射程一般在50米左右,而且在這個距離上目標即便沒有被擊斃,也會因為受重傷而無法繼續對射手進行反擊。他一邊謹慎的用視線來衡量距離,一邊手托起槍柄仔細認真的瞄準目標,口里悄聲對后面的爪牙們說道:“噓!你們看我的…”
空氣中發出‘咻’一聲破空的疾響。細若牛毛的毫針再次化作一道閃亮的流光,刺入到暗黑之中間接射殺進其中一只老虎的肩胛部位。
“嗷嗚…”一只,不對,應該是兩只老虎同時發出虎嘯。綠幽幽的眼睛,閃露出兇光,逼視劉志斌他們一伙人隱蔽的位置而來。
聽見虎嘯,劉志斌嚇得面色一變,手一抖,差點就把槍支丟了。在看見其中一只好像受傷的樣子,已經停止了對另外一只老虎的撲咬。渾身緞子似的毛皮一抖,搖搖擺擺。顫巍巍的站起又像一座山丘似的駭然倒下…他突然神經質的哈哈大笑起來道:“射中了,你們看射中了…”
就在他嘚瑟的大笑之后,有點奇怪,為什么沒有人給他拍巴巴掌,也沒有人恭維他…
就在這時,有人發出驚叫,“劉二哥,快跑…”
聽到喊聲的劉志斌,定睛一看,媽呀!還不跑更待何時?那只沒有受傷的老虎,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隱蔽的位置,正跳躍著奔他們而來…
這一伙人再次投入瘋狂馬拉松式的逃命中,這一次逃跑比上一次更加滑稽。一個個口里喊著爹年輕,嚇得是屁滾尿流啊!
猛跑了一陣之后,劉志斌忽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身后。身后是無止境的黑,卻沒有看見有什么老虎追來?這是怎么回事?是老虎怕他們人多嗎?還是這只老虎原本就不是吃人的老虎?
“等一等!”他對前面跑得氣踹如牛的同伙們喊道。就指著身后說道:“沒有老虎追來,我覺得其中有詐!芳菲的下落不明,咱們不能就這么離開。”
同伙們聞聽劉志斌的話,一個個目定口呆,不知道怎么辦才能說服他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聽見沒有?芳菲,沒有找到,我還是要死。我死后,你們也就完蛋了。孰輕孰重,你們自個掂量!”劉志斌說著,固執的提起槍,順原道返回那條通往鐘馗廟宇的山路上。
同伙們都深知,劉志斌說到做到的脾性。加上,a市現在就是劉氏兄弟的天下,誰敢違背他們的旨意,明里沒有動靜,說不定哪天就就死在某一處亂墳崗,讓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可不是吹的,在劉志偉收購塔水村時,就發生了與民眾賠償不合理事件的爭論。表面上,劉志偉很豁達的樣子,讓村民們合計一下,派出代表去談判。實際上是趁村民們早出晚歸的時候,實行血腥威脅。逼迫他們一家一家的在根本就不合理占用土地的協議書上簽字,有頑固不化的,就小懲大誡。讓你一家子整天價的沉溺在,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中。而且去執行這些喪盡天良事宜的就是這一伙人…
劉志斌帶頭走在前面,誰也不敢吱聲,也不敢私自離開。只能規規矩矩,服服帖帖的跟隨在身后,第三次去了鐘馗廟宇。
那盞燈依舊老樣子在風中頑強的抗爭著風的襲擊,門口已經沒有了兩只老虎的蹤跡。他們大著膽子,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看,除了發現門口庭院前,有一灘已經風干的血跡外,沒有看見其他。
老虎已經離開了?劉志斌有些惋惜的自問道。接著又對其他人說道:“沒事兒,老虎已經被我嚇跑了。”
聽說老虎已經被嚇跑了,其余的人,膽子也大了起來,就問道:“劉二哥,這里沒有芳菲。怎么辦?去那找?”
對啊!芳菲在那?黑燈瞎火的她回跑去那里?劉志斌一對帶著殺氣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廟宇門口那高高的門檻。暗自道:她會不會是趁亂跑進廟宇里了?可是想到之前有一只老虎就在門口,她又怎么可能跑進去?這樣反復揣測之后,他突然對同伙們發問道:“你們說,如果一個人遇到危險時,她最先想到去什么地方躲避?”
“當然是有房子的地方。”
劉志斌點點頭,心說道:這里距離下坎村落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她是給我們跑散。怎么著也應該返回來找我們才對,除非是老虎真的在追我們。在老虎離開大門口之后,跑散了的她,再次返回時,卻發現老虎也在返回,嚇得她趕緊跑進廟里。老虎返回一直就蹲在那沒有離開所以不敢出來?
更或者是,她已經進了老虎的肚子?這可不是劉志斌想要的結果。他寧愿胡亂猜測,也不要芳菲已經死亡的事實。
“走,她一定是躲避在廟里了。”劉志斌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慌不擇路,一時情急,跑錯了方向,闖進廟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再說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誰能顧及誰?
既然劉志斌說芳菲在廟宇里,那么一定就是在廟宇里。他們也顧不得分辨事實真偽,就急急忙忙沖進廟宇堂里。
廟堂里,兩只斑斕大蟲相依而臥,其中一只在細致的舔舐另外一只肩胛上的血跡。兩只老虎儼然就像一對親密的父女,相互在安慰,在用唾沫治療槍傷…看見這一幕,劉志斌和一干人等嚇得如喪家之犬,以跑跳的姿態逃出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