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為何發笑啊?難道說我這名字取的不好嗎?”明山看到柳木青笑的快要抽過去了,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皺著眉頭出聲問道。
而在明山身旁的四皇子也同樣如此,一臉怪異的盯著柳木青,心中納悶不已,怎么好端端的一個名字,竟然能引起他這么放蕩的笑聲,難道說這真有那么可笑?
柳木青看著兩人,強忍著繼續大笑的沖動,對其道:“兩位勿怪,勿怪啊,剛剛我只是…只是有感而發…感覺這首詩的名字實在太好了,太符合這首詩的詩意了,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然而他心中卻已經笑翻了天。這明山不僅拿一個小學生學習的詩文來糊弄自己,而且連名字也懶得改一下,真可謂是無恥之極,無恥之極啊。
就算是兩人再傻,也能看得出來,柳木青絕對不是欣賞這首詩,而是在嘲笑,裸的嘲笑,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個笑話,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笑聲。
明山想到此不由陰沉下了臉,冷聲說道:“柳兄既然笑的如此張狂,那么想來也是作詩的高人,不如也來上一首,就以這雪為名如何啊,在下洗耳恭聽!”說完,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就連身旁四皇子拉他都權當沒看見。
柳木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心中卻在暗暗思量,要不要給對方來一個絕的,讓他知道這抄襲的事可不是就他一個人會,自己好歹也是三流大學畢業的人,詩詞也是記得一些的。
“怎么?柳兄看不起我倆嗎?覺得我倆兄弟不配欣賞柳兄的大作?”明山冷著臉看向柳木青,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
柳木青微微一笑,卻毫不在意,對其道:“詩在下倒是不怎么精通,不過卻有一首詞,不知二位愿不愿意聽?”
“盡管道來!”
“那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柳木青沖著明山微微一笑,然后站起來,很裝逼的向外看了看,裝出一副像是在沉思的模樣一般,然后道:“這首詞我也是偶然佳得,以此拿來以兩位分享,還望兩位雅正雅正,至于這首詞的名字就叫做!”
柳木青一直在注視著明山的表情。他就不相信了,這毛太祖寫出來的詞突然出現他面前,這家伙還能坐得住,不把他嚇的三魂丟了七魄才怪呢。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明山臉色瞬間就變了,大驚失色下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詫異的看向柳木青,那一雙眼睛之中好似存在了萬千的疑惑和驚訝 “啊!你…”
對與明山的驚訝,柳木青沒有絲毫的吃驚,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朗聲說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是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若是開始之時明山還覺得這是一個巧合的話,那么當這首毛太祖的詞被柳木青完整吟誦出來之后,他就徹底相信了,而且是相信的不能再相信,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那位老人之所以能寫出這般豪邁的詩詞,是因何緣由,也只有他們才明白,那所謂的唐宗宋祖到底是何許人也。
四皇子雖然也聽得不大懂,畢竟這里面涉及了不少的古代詩人和偉人,但是這卻并不妨礙他能從中感悟到那種博大的胸懷,欲與天公試比高,這該有多大胸懷的人才會有此感嘆呢,在他潛意識中,這首詞的高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讓他感覺只有佩服和欽佩。
柳木青看著四皇子如此模樣,也知道此事不能再裝下去了,他急忙說道:“四皇子不要驚訝,其實此詞并非我所做,而是另有他人,那人是一位真正的長者,至于姓名我卻不便透露!”
四皇子點了點頭,心中微微有些釋然。若是柳木青真的承認這首詞是由他所作,那么他必然要提防他一二,因為他能從這首詞中感悟到那種不屈的精神,感悟到那種與天斗其樂無窮的性情,這種人他自問還駕馭不了,就算是結盟,最終也可能被他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至于明山,此刻已經完全處于一種呆滯的狀態,他嘴巴微張,臉上帶著呆呆的驚訝表情,一雙眼睛不停的盯著柳木青,像是疑惑像是不解,但是更多的卻是驚喜和驚奇。
“明山兄,明山兄,你怎么了?怎么這副模樣啊?”四皇子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明山的異樣,不由急忙問道。
明山被四皇子一推,六神歸位,他搖了搖頭腦袋,臉上泛出一絲苦笑之色,偷眼去瞄了一下柳木青,卻發現對方竟然也在看著自己,而且臉上還帶著濃濃的戲謔表情,嘴角似有似無的指向那還飄在空中的那首,一瞬間就將明山羞的老臉通紅。
明山趕忙喝了杯清茶掩蓋自己的尷尬,然后對四皇子道:“沒…沒事,只是忽然聽到一首如此精美之詞,一時間竟然忘懷了而已,皇子不用擔心我!”
四皇子自然不知其中關竅,看到明山無礙了,只是點頭安慰了兩句,他還以為自己這位師弟是被打擊成這樣了呢。
三人又飲了會兒酒之后,四皇子沖著柳木青道:“柳兄,今日我們就不叨擾了,等幾日后我們再見,告辭了!”
柳木青也沒有強留,沖著兩人一抱拳,然后道:“兩位慢走,在下就恕不遠送了,等四域大比再開之時,還望兩位鼎力相助下啊!”
“好說好說!”
“一定一定!”
柳木青送兩人到門外,卻忽然叫住明山,一邊在他肩膀上拍著,一邊對其說道:“明山兄,今日你我一見投緣,若有機會咱們定當把酒言歡!”
不多不少,柳木青在明山肩膀上拍了三下,三下拍完之后,話也說完,就好像菩提老祖給孫悟空那三下一樣。
明山看了看自己肩膀,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心中卻不由有些膩歪,嘴角一撇,然后道:“我也是這個意思,而且你我之間應該很快就能相見,告辭!”
夜晚,夜色如水,撩人心扉。
柳木青這夜沒有在莫紫嫣房中就寢,也沒有大被同眠,再來一次那連戰數女的荒唐事,他盤膝坐在聽風樓中,望著那孤寂的月色在獨自飲著酒,那模樣端是說不出的瀟灑和寂寥。
“好了,既然來了又何苦藏起來,你雖然修為比我高,但是這神識之力卻是沒我強大,人們常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你我之間也算是老鄉,何苦藏著呢,再說了,我可是與你神交已久了!”柳木青坐在蒲團之上,忽然露出一絲笑聲,然后看向某處輕聲說道。
只見虛空之中,一個人影緩緩出現,不是明山居士又是何人,他面色復雜的看了看柳木青,不知該說些什么,沉默了一會兒,他不由有些氣急敗壞的道:“我是真害怕老鄉見老鄉,背后捅一槍,這種事我有點不敢相信!”
柳木青卻搖了搖頭,說道:“比起你來,我要比你更加不敢相信,我從十幾年前就聽過你做的詩,當時我就在想,這也太巧了吧,兩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空間、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文明,但是卻又相同的詩文,這不合理啊,雖然當時說服了自己,但是進入修真界后,我卻又發現了許多,比說說同盟會,比如說一品堂,又比如說那首,哥們你這是在玩火啊,知道嗎?”
說到這里,柳木青臉色不由沉了下去。他其實不反對用現代知識來謀取一些利益,但是這卻要有個度,而且要隱藏在幕后。就如明山這樣現于人前,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拿住把柄,但是一句天王邪魔,最后少不得要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明山苦笑一聲,臉上閃過濃濃的悲哀之色。這一笑好似笑出了他的痛楚和無奈,也笑出了他的無能為力。
“這里有酒,周邊我已經布置好了禁法,你盡管說,沒人能聽得到的!”柳木青一揮手,打出一個蒲團,示意明山坐下慢慢說,看得出來是早有準備的。
“我所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是在玩火,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脖頸上已經架起了一柄鋼刀,我若不繼續玩火,那么就有人看不過去了,手起刀落,兄弟我,就要身首異處了!”明山話沒有說的太明,但是從他的話語中柳木青還是能聽出一二,在這當中有人已經注意到他了,他所作的那一切都不過是被人所逼,為了活命罷了。
柳木青心中一沉,看向他問道:“這人是誰?竟然可以威脅你,我記得你是書院弟子吧,誰要是想要動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此之前柳木青早已經將明山給調查個底兒掉,自然也知道他是書院弟子,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受親睞的弟子,這樣一個人物書院自然是要庇護的。
明山苦笑一聲道:“若非我掛著一個書院弟子的名頭,我早已經被人給打碎真靈,施展搜魂奪魄的秘術了!至于那個人,莫說莫說,只要提及他的名字,他就能感悟的到,所以不可說。”
雖然明山沒有說,但是他的一張手卻已經遙遙指向東方,柳木青看了一眼不由徹骨體寒,他心中震驚之極,詫異的道:“竟然是他!!”
柳木青忍不住心中一凜,問道:“你怎么惹到他了?”
明山搖了搖頭,端起一壺酒就往自己嘴里送,也不知道這心中有多大的苦楚,喝完之后一甩酒壺說道:“我一個小小的學院學生怎么敢惹到他老人家,是他看中我了,想要讓我當他的乘龍快婿,但是手指一掐,算出我來歷神秘莫測,所以才會懷疑上的!”
柳木青一聽這個不由釋然。依照這家伙在帝都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容易被人看重,而且他還不知道收斂,怪不的會有如此厄運。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那位老人家恐怕不會這么放過你吧,你現在雖然已經到了金丹期,但是在人家手里不過是一只螞蟻,想要捏死那是很隨意的事情!”柳木青皺著眉頭向明山問道。
明山放下酒壺,臉上也不由有些黯然,說道:“想跑是不可能了,這些年我借著游歷的名頭去了不少地方,佛門、道門勢力我都有涉及,但是全都無用,只要被那位發現一絲端倪,我恐怕會立即形神俱滅,我感覺那老家伙在他體內做了什么手腳了,至于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同道中人,卻沒想到這個同道中人此刻竟然陷入了這種困境之中。說白點他現在就是一個被困在籠中里的獵物,隨時都有可能被不高興的獵人拖出來宰殺,若是表現好一點或許還有可能多活一段時間,若是表現不好恐怕隨時隨刻都有性命之憂。
柳木青左思右想卻拿不出個主意,最后想了想也只能去找邀月幫忙,她畢竟是一個老怪物,連上古的事情都知道甚多,想來對于這種棘手的問題也多少有一些辦法,更況且她已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卻并沒有在意,現如今能相信的人也不過只有她一個而已。
“此事不急,我想想有沒有辦法幫你!”柳木青想了想出聲對明山道。
明山雖然不抱多大希望,但是還是心中一暖,感覺這位‘同鄉’夠哥們也挺講義氣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初日的驕陽即將升起之時,柳木青才緩緩睜開眼睛,此事明山早已喝得是酩酊大醉,正靠在一個柱子上面呼呼大睡,想來也有借酒消愁。
柳木青將其叫醒,然后對其道:“我經過一夜苦思冥想倒是也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明山一聽就來了精神,急忙問道:“什么辦法?”
“殺了你!”
柳木青眼神一瞇,一股冷冽的殺氣頓時從他雙眸之中閃爍而出,卻將明山給嚇了一跳。
能夠釋放殺氣的人明山不是沒見過,特別是在大皇子身上他就能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殺氣,但是此刻在柳木青這樣溫文爾雅的人身上,卻能感覺到如此濃郁的一股殺氣,卻讓他心中一驚,對柳木青也不由高看一分。
明山定了定神,疑惑的向柳木青問道:“此話怎講啊?”他雖然不了解這位‘同鄉’,但是畢竟兩人同出一處,他也沒有理由害自己,所以他如此說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柳木青微微一笑道:“你身體之內被人做了手腳,無論走到哪里都被人控制,稍有不慎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但是若你被人殺了,魂魄被人擒住呢?”
“還是個形神俱滅,這有什么區別嗎?”
柳木青搖了搖頭,接著道:“不一樣的,這要看你魂魄被誰拿住,若是你的魂魄被我給收了,那么我敢保證那位絕對找不到你,你與他之間的那絲聯系也絕對會因此斷絕的!”
明山聽了一愣,想了想然后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你殺死,然后魂魄被你擒下,接著你用秘術替我遮掩過去,讓東邊那位以為我被人殺的形神俱滅?”
“你參加這四域大比不就是想求死嗎?當我看不出來嗎!”柳木青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明山不由訕訕的笑出聲來,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看透不要說透嘛,我若是真有辦法也不會如此,我也是真的看開了,所以才會有了求死之心,要不然我絕對不會如此的!”
接著擺了擺手,又道:“別說那些喪氣話了,你先說說你怎么能保住我的魂魄,還有之后怎么辦?讓我奪舍重生?”
奪舍重生這種本事對一個修士來說不是難事,特別是在有人幫助的情況下更是如此,有許多修士就是如此想要延續自己的生命和修為,無奈之下只好懸著奪舍重生。
柳木青搖了搖頭,然后道:“我暫時只能將你封印,除非我實力強大起來,可以和那位平起平坐的時候,我才會考慮讓你奪舍重生,再次之前你需要在我本命法寶中沉睡,一邊滋養你的魂魄一邊等待機會!”
停了一會,柳木青又道:“這件事,你愿意與否,都在你一念之間,所以還請你慎重考慮一下,畢竟你一旦決定,可是要承擔不小的風險的!”
明山臉色不由沉了下來。柳木青所說的辦法其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這其中危險卻也不小,就比如說若柳木青一旦起了歹心,將他煉成本命法寶中的器靈,又或者用他的靈魂做他用,到時候他不過一縷殘魂能夠反抗的了嗎?
但是隨即又一想,若是不用這個方法,恐怕很快就會魂飛魄散,那位老家伙已經對他有所不耐煩了,若非四域大比開始在即,他又在鎮守絕陣,可能他早已經身死了。
思來想去,明山不由一咬牙,沖著柳木青就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哥們但愿你沒有坑我,我這身家性命可就全交在你的身上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