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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回頭時,正好順著敞開的門見到寧欣走向李冥銳,他從不知道李冥銳的笑容如此的礙眼…最讓齊王郁悶得是李冥銳對寧欣的信任!
看樣子李冥銳應該早到了,可他一沒推開房門沖進來,二沒在寧欣出門時候露出不悅懷疑,他就那么相信寧欣?還是他裝出來的?
“走吧。(TXT)”
“等一等。”
李冥銳抓住了寧欣的手腕,寧欣抬頭看他,“回燕國公府再說。”
“我有話同齊王殿下說。”
李冥銳憨厚一笑,“夫人陪我!”
不等寧欣有所反映,李冥銳拽著寧欣重新走進了密室。
落座后,李冥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摸了一下肚子,對已經站在齊王身邊的飛宇道:“我也沒用膳,也不知春風化雨樓有什么好吃的。照著桌上的菜色再來一份,飛宇,一樣都不能少!”
一心保護齊王的飛宇那妖異般的俊彥像是被冰雪凍過一樣,他們夫妻是想吃窮自己的主子么?
“快去,快去。”李冥銳不停的催促著飛宇,“再來一壺最好的醇釀。”
“主子?”
“照世子說的做。”
“是。”
飛宇出門前警告的瞥了一眼李冥銳,你可不能害我的主子,李冥銳笑了笑,無視飛宇的警告,“記得要有好酒。”
密室里只剩下三個人時,齊王平靜的面向李冥銳。“你想說什么?”
“王爺以為我是故意打發走飛宇?”
“不是么?”
“回王爺話,我是真餓了。”李冥銳撇下齊王看身邊的寧欣,“一會夫人陪我再用一點。”
寧欣眉宇間的陰霾因為李冥銳消散不少,含笑點頭:“左右我也沒吃好,再點一份也好,齊王殿下大方的很,要不咱們點餐一個月?讓樓里的管事每天給燕國公府邸送餐?”
“我到是不反對,早就聽說春風化雨樓的廚子堪比御廚,有許多的私房菜,只是齊王殿下…”
李冥銳笑呵呵的問道:“我不敢占殿下的便宜。送餐太麻煩。不如殿下把廚子勻給我兩個如何?”
齊王眸色顯得更為陰郁,對他們夫妻的調侃,他很郁悶,再讓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下去。他沒準會被郁悶死的:
“世子就不想聽聽你夫人今日做了什么?”
“世子夫人不說兩句?”
XT網站低沉的說道:“在水月庵里。只怕不會只有靜怡師太一人吧,若只因為靜怡師太,世子夫人也不會風風火火的將本王叫過來!”
寧欣猶豫了一會。緩慢的將在水月庵發生的意外說出來,同時也對李冥銳提了養寇自重的話,她有點不敢看李冥銳那雙漆黑的眸子,李冥銳一直很正值憨厚,雖然有時候也有點狡猾,但他同寧欣相比,還是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
養寇自重…拿南越,越王練手這種事兒,李冥銳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寧欣腦袋微微耷拉著,避重就輕的說道:“水月庵中一準有韃子汗王的親信,據說草原上的薩滿有一種秘術,可讓人神色恍惚…不過,秘術對心性堅韌的人效果不大。當然這種秘術不是誰都能學的,我想暗中一定有人相助靜怡師太…”
除了她是無雙郡主的事情不可告訴李冥銳外,寧欣很少有事情瞞他。
因為他對自己的信任,寧欣不想再隱瞞他水月庵的事兒。
“碰”
李冥銳面色很難看,他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端著托盤進來的飛宇忙護住齊王,不過李冥銳的怒火更多的噴向了身邊的寧欣。
“你什么時候發覺不妥的?”
李冥銳赤紅著眼睛,脖筋一根根的凸起,雙拳握緊,寬厚的身體不由得輕顫,“以你的小心謹慎,進入水月庵的時候,就應該感覺出來不一樣了。”
“沒見到靜怡師太,我不甘心就此回去…”
寧欣雖然不知李冥銳為何生氣,但她腦袋卻越來越低,喃喃的說道:“你向我吼什么?我不是沒事么?就算是靜怡師太和那人聯手,我…我不也平安的出了水月庵?”
對,她心虛什么?
寧欣理直氣壯的抬頭回瞪李冥銳,見他憤怒的臉色,剛剛鼓足的底氣瀉了一大半,拽了拽李冥銳的衣袖,柔聲道:“你非要在齊王面前同我吵架么?”
“你知不知…”
李冥銳伸手將寧欣抱起來,緊緊的扣在自己懷里,寧欣掙扎著,“有人…有人在…”
“你知不知我會擔心?”
“我…”
寧欣一只手臂無力的垂下,一只手臂卻摟住了李冥銳的脖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一探究竟…”
李冥銳橫抱著寧欣起身,大步向外走,“齊王殿下,明日我們再此商談水月庵發生的事兒。”
騰騰的下樓聲音傳來,齊王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他似能聽到樓下客人們的驚呼聲,不過,燕國公世子抱著世子夫人更印證了他們情比金堅…很好呢。(TXT)
“主子?”
“把菜色給燕國公府送去。”
齊王抓過酒壺,倒了滿滿一杯的美酒,仰頭喝了下去,隨即咳嗽起來,似被酒氣搶出了眼淚…喃喃的說道:“記得王妃…王妃今日回了娘家?”
“是。”
“本王親自去接王妃。”
齊王撐起身體,只有在王妃身邊,他才會覺得心安,還有一人是關心他的。
“我保證,以后有危險一定躲得遠遠的。”
“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去水月庵。”
“嗚嗚…相公…”
寧欣哀求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李冥銳,淚盈盈的眸子滿是淚水,氣喘吁吁的說道:“別再…折磨我了…”
李冥銳握緊她的雙足,眼底尚存著怒氣,他曉得寧欣最怕人撓腳心…
“寧欣,以后有危險的事情都交給我好不好?”
“嗯。”
寧欣忙不迭的點頭,誰知腳心又被他撓了一下,癢癢軟綿綿的感覺異常的難受,嗔道:“我不是都答應你了。”
李冥銳翻身躺在她身側,順勢將她摟進懷里。吻了吻她的臉頰。“最后那一下是警告…警告你試探我。”
“我什么時候試探你了?”
“你同齊王殿下在一起的時候…”
寧欣揚眉問道:“你不懷疑么?”
“呵呵,呵呵。”
李冥銳額頭抵著寧欣的額頭,四目相對,低笑聲似從他胸中發出一樣。“你和齊王殿下那么聰明…如果你們有什么。又豈會讓我知曉?”
寧欣推開李冥銳的腦袋。一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屁股狠狠的掂了兩下,李冥銳感覺小腹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可他雙手卻扶住了寧欣的腰:
“別人不知道,我卻是曉得…寧欣,你不是水性楊花的人,即便將來看不上我了,你也會在同說說明白后,再離開重新找尋想嫁的人。”
“你就這么了解我?”
寧欣用自己挺翹的臀部蹭了蹭他的下身,李冥銳倒吸了一口冷氣,妖孽說得就是她,一舉一動都勾人!
李冥銳不知是松開她的腰讓她為所欲為,還是禁錮她…禁錮她,不就享受不到了?
“我想我不夠了解你,也有可能猜錯了,所以…”
李冥銳伸手將帷幔放下,解著寧欣的衣扣,“讓我看清楚!”
“壞蛋!”
“嘿嘿。”
李冥銳得意的笑了,他不知以前齊王和寧欣是怎么回事,但如今寧欣是他的妻子,如果他同寧欣鬧別扭,懷疑寧欣的品行,那不是便宜了旁人?
寧欣…怎么可能偷情?
無論此后有怎樣的風言風語,李冥銳始終不曾懷疑過寧欣的節操。
燕國公府后院,燕國公夫人面色和悅,勸著有些不快的燕國公,“他們正是新婚,好得跟蜜里調油似的,世子爺心里全是她…許是世子夫人腳扭到了。”
燕國公悵然道:“直接抱著進門…我實在是擔心銳兒受制于妻,不是說侄兒媳婦不好,不賢惠,銳兒是堂堂世子,是個男人!怎能以妻為天?”
“老爺,您眼下實在是不方便同世子爺說這話。“
燕國公夫人將茶盞遞給燕國公,溫潤的眸子閃過幾許的擔憂,“府里全靠世子夫人撐著,我…懷相不好,無力幫忙,侄兒媳婦精明干練,才幾日功夫就將府里的事弄得井井有條,她比我強很多,如今府里誰也不敢說侄兒媳婦一句不好。”
“她管家聚財是一把好手。”燕國公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平順,國公府邸不再捉襟見肘,“我并非不滿意她,只是怕銳兒將她看得太重!”
燕國公夫人嘆道:“世子爺樂意守著侄兒媳婦一人,咱們在一旁有什么辦法?說多了,好像咱們有意害他們一樣,寧姐兒和貞姐兒兩姐妹…原本我還想著她們一靜一動許是會得世子爺另眼相看,如今她們都圍著侄兒媳婦去了,妾身前兩日聽說,侄兒媳婦在給她們選夫家。”
“您說這叫什么事兒?妾身可再不敢叫娘家侄女過來了。“
”唉。”
燕國公按了按燕國公夫人的手臂,“你安心養胎,這事交給我,銳兒的性情太倔,得慢慢化解。”
“國公爺也要注意身體,多用些補藥。”
“嗯。”
燕國公夫人讓李媽媽送走了燕國公,她一人坐在床榻上發呆,李媽媽返回她身邊后悄聲道:“菜色…”
“算他運氣好,把菜色都換掉!”
“是。”
本來今晚李冥銳是準備陪燕國公一起用膳的,燕國公夫人覺得今日下手最恰當,誰知被李冥銳輕松的躲過去了!
皇宮大內,皇上難得一次同皇后一起用膳,皇后臉龐上多了幾許的嫵媚,哪怕女兒再勸,她還是無法放下對皇上的愛戀。
“朕看長樂同宇文的親事挺好,你讓長樂別再鬧下去了。”
皇帝放下了筷子,“滿京城風言風語的,很好聽?宇文雖然比長樂年歲大,然朕相信他的為人品行,朕沒想過他們會彼此有情,長樂都…你幫她安排婚禮。”
“臣妾為女兒委屈。”
“委屈什么?長樂若是不喜歡宇文,也不會有了宇文的骨血,你想讓長樂領著孩子嫁人?”
皇帝抿了一口茶,說道:“等他們成親后,朕讓他們出京一段日子,等京城風平浪靜了,再回來,以宇文多年積累下的名聲和公主之威,京城百姓不會再有過多的議論。”
“也就是長樂,換一個人…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帝面色凝重了幾分,“朕已經跟母后說過,你心里也要有分寸,多多敲打公主和宗室女,長樂是特例,別以為誰能都像長樂一樣!”
“臣妾遵旨。”
皇后雖然不情愿,但皇帝已經將話說得這么明白,她也不敢再說旁的。
宮女撤去了碗筷。
皇帝同皇后坐在了一起,皇后猶豫了一會,將手搭在了皇帝的膝頭,柔聲說道:“陛下還記得長樂兒時么?”
皇帝點頭道:“以前一直是宇文領著長樂玩,當時朕就覺得宇文對長樂太過關心,沒想到他帶了別樣的心思,最近朕的錦衣近衛統領被長樂修理的很慘!活該,誰讓他將心思打在了天之嬌女身上?”
皇后咬了咬嘴唇,慢慢的依偎進皇帝的懷里,“臣妾除了記得長樂外,還記得皇兒…皇上,臣妾好想皇兒…”
“你時時刻刻念著皇兒,讓他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皇帝眉宇間帶了幾許的不悅,誠然在太子活著到時候,他把太子當作最寵愛的兒子,但太子故去十于年,那點父子情分早就煙消云散了,皇后提起早逝的兒子,意思是說他對她不好?
皇帝將皇后從自己懷里扶正,“朕還要去看看玉嬪,皇后,你是一國之母,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朕的皇子都是你的兒子,你可明白?”
“臣妾…”皇后忍著悲傷,低聲道:“明白。”
“如此甚好。”
皇帝獎勵般的拍了拍皇后的肩頭,“玉嬪有孕辛苦,你多關愛她些,以后晨昏定情就免了吧,等她生下皇子,再向你請安也不遲。”
“遵旨。”
皇后再抬頭時,皇帝已經走遠了,諾大的宮殿只有她一人,淚水順著眼角滾落,皇后喃喃的自問:“我到底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