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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是準備從暗道離開的,但瞄見寧欣并沒下了馬車,一向自認為最了解寧欣的齊王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目光盯著停在春風化雨樓外的馬車上,不是她么?
以她的脾氣,這般來勢洶洶的過來,怎會不露面?
齊王豈會不知最近燕國公三老爺發生的事情?燕國公府的每一樁囧事他都當作來笑話看!
在春風化雨樓發生的事情,又有哪一件能隱瞞過他?
”飛宇,你說她在等什么?“
著急送消息的飛宇更想說,主子,您在等什么?不趁著這個機會走的話,很難走得掉。
齊王頭上一縷青絲垂落在奢華厚重的華服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寬大的袖口輕輕捻動了一下,齊王淡且薄的嘴唇開啟:“給李冥銳送信!她夫人要砸了本王的春風化雨樓!”
“主子…”
“去。”
齊王袍袖一展,袖口的暗紋金線如同水波一般的流轉,他直接坐在了靠窗戶的椅子旁邊,清澈溫潤的目光隱含著某種期許的看著窗外,讓她砸了春風化雨樓又何妨?
他多少年沒再見過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了?
他真正看重且喜歡的不是毀了他一世基業的無雙郡主,是那個總是叫他師兄,神采飛揚,快意恩仇的小師妹!
齊王眼瞼半垂著,心底除了期待外,亦有一分的酸楚。小師妹,你從未為我這么做過?你從沒給我機會!如果你早就告訴我…我豈會娶親?尤其會軟禁師傅…寧帥師傅也是…
午夜夢回,齊王總能看著師傅咬碎了毒藥丸子…‘我無法幫你入主中原,看在師徒的情分上,還請你留我…留寧家一世忠烈英明,寧家人的刀劍永遠不會指向大唐,凡是我寧家子孫皆如此!’
因為師傅的這句話,他誅殺了寧家滿門,全了寧家的忠烈之名,他也在沒有機會擁有寧欣。哪怕他們同時活在這個世上。
齊王唇邊有溢出一絲的苦澀來。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寧家,都是倔種!”
師傅那樣,師妹也一樣!
齊王甩掉了腦子里的豈念。過去的事兒。他不想再提起。他有了重來的機會,哪怕依然沒有辦法娶到寧欣,但能看看…足以!
寧欣并不知道齊王就在春風化雨樓中注視著她。如果她知道了——該做的依然會做。
三太太等了半天,不見寧欣有動靜,心想別看寧欣嚷嚷的挺兇,其實也是個沒膽子的…”要不我下去一趟?不過我若是沒拿出去銀子,只怕他們不會善報干休。“
”就算你拿出了銀子,他們依然不會善罷甘休,這個窟窿根本填不平!”
寧欣撩開了馬車的車簾,充滿了奢靡氣息的春風化雨樓近在眼前,能同天下第一樓齊名,也可看出此樓的價值和不凡來。
來往皆名士,出入皆權貴,便是富甲一方的富商都不一定人人能進春風化雨樓!
寧欣嘴角一勾,“我沒想到瑰麗的春風化雨樓會做這樣人的生意,既然如此我也沒有進去的必要…來人。”
“世子夫人。”
“你們沖進去,把那些訛詐燕國公府的人給我揪出來。”
“夫人,會有人攔著屬下的。”
“你手上拿得是什么?”
“腰刀…”
寧欣淡淡一笑,”那不就是,誰阻攔你照著肉厚的地方打下去,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
“侄兒媳婦,這不成…”
三太太嚇得臉都白了,一把抓住寧欣的手臂,驚恐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春風化雨樓背后的主子是誰?你知不知道此樓中的客人非富即貴?他們將臉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你惹怒羞辱了他們,他們豈會放過燕國公府?”
“除了皇上冊封的王爺和皇子,沒有人比燕國公爵位更顯赫,”
寧欣掙脫開三太太的拉扯,嘴角饒有興致的翹起,“我到是真想看看此樓里有多少家貴胄,有多少的名士!燕國公府沉寂太久了,久得他們都忘了曾經叱詫風云的燕國公的威名。”
“你且放心,我既然敢砸樓,我便不怕他們報復我…況且誰報復誰還不一定呢。”
寧欣側頭瞄了一眼震驚的兩姐妹,笑著吩咐:“但凡被侍衛扔出來的人,你們都給我記好了,敢阻攔燕國公世子夫人辦事…他們是想欺負我對吧。”
貞姐一向以傻大姐且膽子大,不要臉稱雄。
她同寧欣一比,簡直就是螢火蟲和皓月的區別!
貞姐不僅膽子比不上寧欣,手段比不上寧欣,臉皮的厚度也比不上…明明是寧欣讓人砸了春風化雨樓,怎么反過來成了他們欺負燕國公世子夫人?
有這么不要臉且明晃晃的栽贓陷害的么?
寧姐心底暗自慶幸自己的明智選擇,寧欣這樣的人…實在是不是她能招惹的。
寧姐嗓子有些發干,勉強控制住熱血上涌,拋開一切不提,起碼世子夫人此舉是威武是解氣的,她干巴巴的說道:“世子夫人,萬一…”
您不能不考慮后果!
寧欣目光因為寧姐這句話柔和了一些,身體靠進軟墊里,微微合上眼睛,”這只是開始,今日過后,我看看哪家青樓楚館,賭坊敢做燕國公府的生意!”
三太太呵呵傻笑:”您說笑呢吧,您怎能因為這樣就砸…砸了他們的飯碗?“
寧欣白凈的手悠然的揉了揉額頭,“我不是管不住燕國公各房老爺少爺么?既是如此,我只能讓歡場和賭坊不敢做他們的生意。無地方可風流快活。想來他們也會老實一些,到那時我請世子幫忙給他們安排一些生計,沒準他們也就浪子回頭了改奮進了。”
“可是…可是這些地方后面都有貴胄支持,尤其是…也許還有宮里的貴主子,您得罪不起呀。”
“試試看,我能不能得罪得起!”
“您這是拿燕國公府邸在揮霍賭博,一旦你輸了…燕國公府就全完了。”
三太太著急了,寧欣這是要刨了燕國公府的根脈。
寧欣冷笑道:”這話你就說錯了,若是沒有我和世子,你當燕國公府還有威名么?眼下燕國公的地位是我和世子得來的。便是我將其揮霍了。誰又有資格指責我?你么?還是二房?或是燕國公?“
”我給你們面子,只因為你們是李家人!別把我給你們留下的一點點的情面,當作理所當然!”
寧欣看了一眼外面膽怯的侍衛,“怎么?你們還等什么?若是你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用在燕國公府領差事了。你們是不是想讓我回娘家調人過來?”
“不…”
侍衛們額頭滿是汗水。他們大多是燕國公府的老人,世代奉燕國公為主子。
他們也聽祖輩們說過曾經燕國公的霸道,可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們這輩人只經歷過燕國公府的落寞,他們這群跟著燕國公的侍衛見誰都矮上半頭,他們已經習慣了謹小慎微,一旦讓他們撒開歡的出氣…他們反倒不知所措起來。
“您命令抓人,砸春風化雨樓?”
他們的性命比螻蟻強不了多少,一旦主子拿他們頂缸怎么辦?面前的地方可不是普通的酒樓,“您就再想一想?”
寧欣笑瞇瞇的問道:“一旦事情不可收拾,你們頂得住么?”
眾侍衛齊齊搖頭,琢磨過味來,他們的確不是替罪羊,因為他們的分量不夠。
”那還廢什么話進去,抓人!出了事情,我兜著。”
寧欣交代道:“氣勢要做足,你可以砸樓,砸桌子,盤子,碗筷,古董花瓶…也可以揍阻擋你們的人,但切記不可傷人性命!懂么?”
“是。”
不就是裝腔作勢么?
侍衛們如狼似虎的拔出腰刀沖進春風化雨樓…
“哪個敢陷害燕國公府三老爺,給我滾出來!我們世子夫人到了。“
寧欣眉眼彎彎,贊了一聲,“挺上道的。”
呵呵,呵呵呵,兩姐妹同三太太一起傻笑著,除了傻笑之外,她們實在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才好,見過張狂的人,沒見過這么狂的女子…還是個外表嫩若嬌花的弱女子!
此日過后,若是寧欣能擺平貴胄的報復,整個京城沒有誰再敢招惹寧欣了吧。
“縣主,縣主。”
在一旁茶樓喝茶且安排生意的昭容縣主薛珍被婢女們喚回神智。
薛珍怔怔的看著窗戶外,是寧欣砸樓?對過的春風化雨樓里傳來哭的喊娘的罵聲,時不時有瓷器,桌子破碎的聲音傳過來…
不僅薛珍在看,在街道上圍上了一圈的人,有人數著:“又一個,又一個!”
穿戴極好的貴胄子弟或者名士被人像是扔豬肉一樣的從樓里扔了出來…還有他們的隨從和侍衛。
不是隨從侍衛不頂事,而是進春風化雨樓時候,侍衛都不能帶刀劍進去的,而且春風化雨樓啊,誰敢在樓里行兇?
遂他們帶的人手真心不多。
薛珍喃喃說道;“她是寧欣?怎么看著像是…”攝政王的手筆?
寧欣不是只要在攝政王面前哭訴一番就行了么?她什么時候會親自動手砸人?
薛珍眼里閃過幾許的困惑,到底是什么改變了她?
沒有攝政王護著,寧欣不怕惹下了天大的麻煩么?
薛珍困惑極了,也許她的前世是夢?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在做夢?可為何她能感覺到夢境中的痛苦呢?
如果寧欣不曾改變…薛珍苦澀的一笑,自己又怎么會想通?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
萬幸她可以及時抽身。否則她的結局可能比前世還要凄慘,在沒有幸福安穩的日子過。
”她是真不怕的,誰給她的膽子呢?”
薛珍眼見著晉國公的兒子和女婿被扔出來后,”晉國公可是不好惹,賢妃會放過她?還有春風化雨樓…“
薛珍不知今世春風化雨樓屬于誰,但她明白幕后的人一定有著高不可攀的身份背景,前世這里是屬于攝政王的產業,今生王家的人只怕都沒資格進入春風化雨樓頂樓…
戰果是輝煌的,旁人和圍觀的百姓看得很興奮,紛紛拍手叫好。看熱鬧的人也越聚越多。燕國公世子夫人的名頭徹底響徹京城上空。
寧欣此時卻瞇起了眼睛,徹底的掀開車窗,向春風化雨樓看去,他是不是也在?否則春風化雨樓里的護衛不會這么不頂用!
齊王在寧欣的人沖進樓里后。便交代飛宇。隨她去!
飛宇只能聽著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音。暗自估摸著這次的損失…等到設局的人被燕國公府邸的侍衛提到寧欣馬車前時,飛宇問了一句:
“主子,她包賠損失不?這一砸。不說銀子損失了幾萬,便是生意…只怕是也會下降,萬一有人趁著樓里整修的機會招攬去貴客,樓里這次的損失可就大了。”
齊王勾起嘴角,眸底一派愉悅之色,”無妨,若是她只砸本王一家,本王會好好的找她說道說道。“
“主子的意思她全砸?”飛宇額頭冒汗了,李兄,你娶得是妻子么?是母老虎吧,“燕國公世子也太…”
齊王謀算暗淡了幾許,遺憾的笑笑:“其實很多人會羨慕他!世間的女子很多,但像她這樣的,一個都沒有!”
“可是這份艷福,一般人享受不了,誰見過砸樓的女子?”飛宇咧嘴道:”女子不都應該溫柔賢良,大方賢惠知曉進退禮儀的?”
齊王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寧欣,轉身離去,李冥銳會明白她的苦心么?李冥銳會不會在意寧欣的所作所為?
從暗門出來的齊王目光投向皇宮…他此時多希望是自己坐在龍椅上,等著,等著…她,哪怕曉得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可他愿意為她做主!
“時不我待,該抓緊了!”
齊王翻身上馬,領著飛宇悄無聲息的離去,她便是燒了春風化雨樓又有何妨,他愿意做燕國公世子夫人立威的踏腳石!
設局的人被侍衛死死的按在馬車跟前,這兩個男人不過三十左右的年歲,相貌上生得儀表堂堂,以前在三太太面前耀武揚威的他們,此時身體顫抖著,嚇白了一張臉,”世子夫人?“
”聽說我三伯同你們有舊?”
他們不知怎么開口,訕訕的說道:”同三老爺有點牽扯。”
“聽說三伯寵幸了你們嫡親的妹子?你們若是收不到滿意的銀子就打算去衙門狀告他奸淫民女?還是個訂過親的民女?”
“世子夫人,當時的狀況是…”
“我想知道你們的嫡親妹子出自哪家青樓?拜得哪位干娘?師傅又是誰?“
沒有這么打臉且直接的,男人惱怒的瞄了寧欣一眼,很嬌嫩的貴婦,淚眼迷蒙的樣子同樓里的姑娘…倒也差不了多少,“我妹妹是好人家的女兒,世子夫人不能欺壓侮辱她,她便是被破了身子,也是清清白白的…”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么我只能一家一家找下去了。“
寧欣揚聲道:‘去京城各家青樓,你們可認識去青樓的路?”
沒等燕國公府的隨從說話,旁邊圍觀的百姓道:“我認識,我認識,小人愿意給世子夫人領路.”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一堆人惦記著給世子夫人領路。
寧欣道:“如此,去下一家,到了叫我一聲。”
“是。”
馬車再一次啟動,這回在馬車后面一堆人跟著馬車奔跑,寧欣所乘坐的馬車可謂萬人矚目,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貞姐收了收口水,再面對寧欣時。不由得膽戰心驚起來,表嫂這樣的人,能容下妾?
便是燕國公沒有虐殺侍妾的前例,但在表嫂這里…做世子的妾有命享受榮華富貴么?
這真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大問題。
馬車停在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樓,寧欣聽見外面的侍衛道:“回夫人,到了。“
寧欣抬頭看了看青樓匾額上懸掛的牌匾,正好,這家是用細繩子懸掛的匾額…不能指望每家青樓的人都不反抗,寧欣只是為了立威順便改良一下京城風月場合,她可不想被人扣上枉殺人命的罪名。震懾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她再有底氣也得防范著有人借此機會渾水摸魚。只有她栽贓別人,別人想栽贓她可沒那么容易。
寧欣從旁邊的盒子里掏出了火槍,咔吧一聲掰開了槍膛,細嫩柔軟的小手將一顆一顆彈藥壓進槍膛。她唇邊掛著的柔媚笑容…讓看過她裝彈的所有人后背發涼…妖孽!
彈藥裝好后。寧欣合上了槍膛。她沒下馬車,直接將手臂探出馬車車窗,啪。啪兩搶,粗粗的繩子斷裂,匾額哐當一聲落下,守在青樓門口的漢子們同時縮了縮脖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地上碎成兩半的匾額…
寧欣收回了火槍,將一個盒子遞給侍衛,“把這些藥丸子分食,進門先扔幾顆香,我料想再不會有人阻止你們,把青樓的主事人抓出來,我看看他們是不是認識的,敢算計燕國公府?當我是吃干飯的?”
“是,夫人。”
侍衛沒有二話分食了藥丸,每個人手中都握有兩顆圓溜溜的霹靂彈。
寧欣放下車簾,“砸!抓人!”
“是。”
霹靂彈在青樓中破碎,聞到煙霧的人立刻渾身松軟,侍衛們將在青樓里尋歡作樂的富貴老爺和名門公子先扔了出來,隨后便開始動手砸樓,抓人。
那兩個被捆綁得死死的男人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胡鬧么?燕國公世子夫人怎么會這么大的膽子?
看這勢頭燕國公世子夫人還會繼續砸下去?
兩人心底拔涼拔涼的,其實他們真不認識這家青樓的老板…可京城青樓的背后哪會沒有賢妃的影子?畢竟誰都曉得賢妃是青樓名伶…青樓楚館有多的名伶以賢妃為目標?
百姓曾在私下笑言,青樓才是賢妃的娘家,青樓楚館的生意也在當今陛下執政時期最為繁盛。
如果燕國公世子夫人將賢妃娘娘的半個娘家給砸了,寵慣六宮的賢妃會饒了世子夫人?
圍觀的百姓嘖嘖稱奇,有心的貴胄們也都將目光投在寧欣身上,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認識他們不?“
”不認識。“
青樓的老鴇和老板快哭了,“回世子夫人的話,小的真不認識。”
寧欣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能白來一趟,若是讓我曉得你們做燕國公府老爺少爺們的生意…我還會再過來砸一遍。”
“不敢,不敢!”
“如此甚好,下一家。”
寧欣留下了一地雞毛,揚長而去。
一樣的先開槍,再投霹靂彈,一樣的砸場子,一樣的警告,劇情類似,可跟在她身后的人卻看得樂此不疲,恨不得寧欣繼續砸下去。
那些被歡場掏空了家底的色鬼們是叫得最為歡快的,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他們花光積蓄后,沒少被窯姐們侮辱輕蔑,婊子無情吶!
得了消息后的平王世子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趕到了寧欣馬車前,“我說,世子夫人可以了,你收手好不好?”
寧欣露出個笑臉,”我還沒找到幕后主使呢,聽說前面不是還有兩家青樓么?”
平王世子甩了甩馬鞭子,無奈的勸道:“你這樣妄為,讓他如何立足朝堂?”
“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寧欣慢悠悠的問道,“是有人告訴你的吧。“
平王世子點頭道:“今日我去了佛寺,得了消息后我是從佛子小師叔身邊趕過來的,所以來得有些遲…“
他慢慢的停住了口,按說李冥銳應該早就接到消息了,他呢?怎么任由寧欣胡鬧下去?
”他沒有阻止我。“寧欣欣慰般的一笑,”平王世子,你阻攔不住我的,我砸了十幾家青樓,賭坊,若是剩下了兩家,被我砸過的人家會有意見的,我做事一向善始善終,你讓開。”
平王世子向旁邊撥了撥馬頭,嘆息道:“希望真能善始善終才好,寧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找能為我做主的人,告狀去!”
寧欣握著火槍的手指泛白,李冥銳不會高興的,可他們現在實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