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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裝神

  皇上對本屆科舉很重視,考題也是皇上自己的定的,主考官變了又變,最終選擇在士林仕林極有威望的人。

  同時皇上把清廉耿直的楊青命為副主考,算是給主考官立個警示。

  在嚴防死守下,賢妃還是弄到了考題,這不能不稱贊一句賢妃對皇上的了解,以及賢妃所展現出來的手段了。

  最先散步考題的人,不是賢妃,可讓考題‘廣為人知’的幕后黑手就是賢妃!

  一直注意賢妃動向的長樂公主雖然不知賢妃怎么辦到的,但她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寧欣以前說過,賢妃有打算施恩整個仕林。”

  原本長樂公主是不相信的,可眼下,長樂公主發覺科舉會試同寧欣所想的略有偏頗,但大體沒錯。

  也是因為寧欣的提醒,長樂公主才會格外注意賢妃的動向,從蛛絲馬跡中,找出賢妃就是科舉舞弊的幕后推手!

  拉攏三甲,同施恩整個仕林,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皇帝有多重視這次科舉,就有多恨科舉舞弊。

  長樂公主按著額頭,她該怎么做?賢妃的網已經撒出去了,如果此時去告訴正在興頭上的皇帝.皇帝不會相信長樂公主,沒準賢妃還會倒打一耙。

  面對賢妃,長樂公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可要是眼看著賢妃拉攏仕林讀書人,給九皇子造勢,長樂公主又不甘心。

  ”公主,這封書信是宮外送來的。”

  “誰的?”

  “齊王殿下。”

  長樂公主吃驚不小,齊王.皇族宗室中最最特殊的一個,也是她父皇最為防范的王爺,“他不是忙著大婚么?”

  打開書信。長樂公主目光極為凝重,呼吸略有局促,“還有誰知道?”

  ”除了奴婢外無人知曉。”

  長樂公主將書信撕碎扔到銅盆里,合眼沉思了一會,”我去見父皇。”

  齊王府,一顆黝黑的棋子在齊王手中靈活的翻滾著,齊王慵懶的靠著椅子后背,手指靈活的耍著棋子,俊美的臉龐多了一分得邪魅。在他身邊站著妖孽一般的飛宇.他們這對主仆越發的不尋常。

  齊王面前寬大的桌上隨意放著有三本書厚的銀票,在銀票的最上面壓著一個普通到極致的鎮紙,可以讓任何人為之瘋狂的財富,在齊王眼里似沒有手中的黑棋子重要。

  ”主子,李冥銳.”

  “別同本王提他!”

  齊王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縷煩躁。手指間的棋子旋轉的更快,”從頭到腳,她哪一點沒關照到?怎么?還委屈他了?”

  話語中的怨念可是不小,齊王不愿意聽到李冥銳和寧欣任何甜蜜的消息,可偏偏總是有這樣的消息灌進他耳中。

  平王世子最近不經常出現,起出銀子的飛宇回京后接過了平王世子的活兒。

  “主子,屬下只是.只是不明白皇上為何看中他!”飛宇低頭道:“而且屬下認為寧秀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齊王冷哼了一聲。“皇上是被先帝耍了,寧欣本就是個心細的人,當她全心為一個人著想時候.”

  齊王眼里閃過向往,聲音低沉沙啞起來:”那人會很幸福。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可惜.”

  “那人永遠不可能是本王。”

  飛宇耳力驚人才勉強聽見齊王最后這句話,悄悄的抬眸,齊王的手蓋住了半張臉。飛宇看不清齊王此時的神色,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王爺總是說放棄,可又有哪一次真正的放棄過。

  他同平王世子不同,平王世子主動提起李冥銳和寧欣是為了刺激齊王,看齊王失態的表情,飛宇.他是不想讓自己的主子想問而不敢問,遂他寧可頂著刺激主子的名兒,也要給主子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方才仿佛黏在齊王手上的棋子,因他心情不穩掉落在地上,黑棋在地上似陀螺一般的旋轉.

  齊王道:“并非她多心,墨言攔住了好幾個想給李冥銳透題的人,王家人.也不要臉面的找上了李冥銳,他們想毀了他!”

  “讓本王刮目相看得是燕國公!”

  齊王一下子來了精神,手指曲著銀票,“不愧是曾經顯赫一時的燕國公,看似不顯眼,可也在李冥銳身邊安排了不少的人。皇上天真的可以,以為可以完全掌握神機營?燕國公留了后手!燕國公一脈對神機營的控制,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不過這也是燕國公府最后的一絲力量了,耗盡了,李冥銳又無法振興燕國公府的話.燕國公同韓王一樣.”

  “主子,這次屬下去了韓燕故地,屬下發覺.”飛宇目光凝重,“無雙都護府的都督根本鎮不住那里,同時韃子時不時得有動靜消息,當年不是滅了他們三十萬么?”

  齊王苦笑:“早料到了,云澤逃走,本王就料到戰端會在起。韓地.不是那么好管的。”

  他將來一定會回韓地看看。

  “罷了,先說正事。”齊王正色道:“長樂公主不會讓本王失望,賢妃有長樂公主牽制,楊堅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同時三皇子.上次本王給寧欣面子。”

  “暗示賢妃娘娘?”

  “嗯。”

  齊王唇邊掛上了一抹笑意,俯身撿起地上的黑棋,同長樂公主恨不得賢妃去死不同,齊王許多的事情需要借著賢妃的手促成,在某種程度上,他同長樂公主是盟友,同賢妃一樣是盟友。

  當今皇帝防范齊王很嚴,他如果動手謀害皇子總會留下把柄。

  “本王給賢妃留了一條活路,也不曉得她能不能看得到!”

  齊王吩咐飛宇,“通知寧欣一聲,薛珍記憶不全,只怕是看上了李冥銳!慶林長公主愛女心切,她根本不知詳情,既不了解寧欣,又不了解自己的女兒。”

  “這不是找死么?昭容縣主怎會蠢成這樣?”

  “她忘了嘛。”

  齊王將棋子扔到半空,笑道:“本王猜想她不知寧欣選中的丈夫是李冥銳,要不然薛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他們兩個性格行事全然不搭邊,才會到現在還沒人發覺他們之間的.私情!”

  飛宇裝作聽不到,主子就只能痛快痛快嘴了。

  王月容出閣趕在了科舉會試之前,因為白姨娘離開,王大老爺對庶子庶女極是看不上,又因為官司纏身以及王季玉要安靜讀書,遂王月容的婚禮很是簡單。

  好在她未來夫家并沒太在意,本來就是庶女出閣,他們也沒想得到太多的關注。

  王大老爺受了王月容的拜別禮后,送了一句話,“好生持家。”

  隨后,他打發人送王月容出門。

  汪氏見王月容寒酸的出閣解氣的不得了,王季玨拖著消瘦身體送嫁,更是讓汪氏喜上了眉梢,王季玨這幅萎靡的樣子如何同自己的兒子爭?

  王季玨在妹夫一家面前,補齊了壓箱銀子,并同秀才妹夫說,“下次會試之前,你來找我,我幫你整理文路。”

  有銀子,又有前程,王月容雖是嬌氣了一點,但容貌不凡,丈夫對她很驚艷。

  因為婚禮寒酸,又受了哥哥和生母的警告,她比往日少了些許的眼高于頂,對丈夫無傷大雅的耍點小性子,反倒成了他們夫妻生活的情趣。

  她在第二日見禮時,對婆婆和公公很尊重,白氏幫她準備的送忻子的見面禮又很厚重,整體來說夫家對王月容是滿意的,并沒因為王家種種不好的丑聞而遷怒王月容。

  白氏因為沒了妾的身份,倒是可以時常去見王月容,在她的調教下,王月容曾經愛慕虛榮的心安定了許多,放下不切實際的幻想,安心同丈夫過日子,操持家務,督促丈夫讀書上進。

  有白家生意上的援助,王月容在夫家的日子過得很平穩和順,夫妻二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她理解母親和兄長的苦心,也越發的珍惜得來不易的生活,對比王家長房的兩個嫡女,王月容很慶幸。

  她有一個肯一心為自己打算的生母,有一個有主意且堅定脫離兄長。

  她三日回門,見到了曾經很羨慕的三姐姐王月瑩。

  曾經嬌憨可人,聰慧的王家長房嫡女,此時只比死人多口氣,王月容同情她,亦原諒了嫡母拿走了自己的壓箱子銀子貼補給王月瑩。

  銀子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握緊了丈夫的手,王月容含笑出了王家,回門一樣是受盡冷遇,可她卻有個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好丈夫。

  看到妹妹過得不錯,白氏在娘家很有地位,兄嫂不敢給她冷眼,她又有宅邸私產,根本不用依靠白家。

  王季玨開始布置脫離王家長房的計劃。

  王季玨不舍的將書本看了又看,將所做的文章燒毀,這屆科舉他用不上了.從袖口取出一個瓷瓶,王季玨慢慢的擰開瓷瓶,還缺少一個機會,一個最好的機會。

  在用晚膳時,王季玨手一滑,打碎了湯碗,他被早就看他不順眼的王大老爺和汪氏重罰。

  楚氏一慣以慈愛祖母自居,給王季玨求了情,“我罰你幫我抄寫經書靜心,你可服氣?”

  “孫兒服氣。”

  王季玨低下腦袋,木訥的說道:“多謝祖母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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