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欣回到伯爵府,伯爵府的下人們面帶喜色,神色上多了幾分倨傲。他們在面對寧欣時卻冷淡了不少,李冥銳握緊了拳頭,寧欣笑盈盈的說道:“回見。”
“他們欺負你!”李冥銳憤恨難平,意圖將這些看不起寧欣的人都揍一頓,打到他們服氣。
“你見過有兔子欺負老虎的?”
“···沒有···”
寧欣平淡的一笑,向客院走去。李冥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喃嚀道:“惱人的兔子!”
用晚膳時,王季玉面帶得色,在他看到寧欣時,王季玉多了幾許的愧疚和不忍,李冥銳看后差一點將手中的茶盞捏碎,因為寧欣冷漠的態度,王季玉幾次想出口的話都咽下了。
汪氏自然榮光滿面,她在伯爵府很少有此得意的時候,王月瑩等配合著她,笑語嫣然的說起薛珍被冊封為縣主時的盛況,汪氏得意的看了一眼二房太太,抿了抿發鬢:“長公主說,雙喜臨門!玉兒同昭容縣主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母親這可是大大的喜事,兒媳估摸著得好好的操辦,總不能讓慶林長公主沒面子,昭容縣主下嫁玉兒是咱們府上的大事。”
二房太太孟氏笑著迎合:“大嫂說得是,除了尚主之外,昭容縣主下嫁是十足的榮耀,是應該好好的辦。”
太夫人楚氏聽到汪氏大操大辦所需要的準備后,她面色微凝,“玉兒得了一門好親事按道理是應該辦得隆重些,只是伯爵府不僅只有玉兒一個男丁,玉兒是我的孫子,他們也是我的孫子,我不可能厚此薄彼。”
寧欣垂下眼瞼,靜靜的看著手中的茶盞,伯爵府根本拿不出大操大辦的銀錢!
汪氏道:“玉兒迎娶得可是長公主的愛女!京城名媛,多少人家想都想不到的好事,若是不讓慶林長公主滿意,玉兒會被她看輕的。”
楚氏很有氣勢的說道:“雖是我們高攀了長公主府,但玉兒才學人品不差,長公主若是想要個富貴女婿絕不會選我們玉兒,昭容縣主是很尊貴,可眼下她同玉兒郎情妾意,私定終生,除了玉兒,她還能嫁誰?父母再固執也扭不過兒女去。”
楚氏也不想太給寶貝孫子沒臉,緩了緩語氣說:“玉兒是我最疼的孫子,又是老大唯一的嫡子,他成親,我從貼己中拿出兩萬兩銀子,剩下的按照公中規矩辦。”
“母親···”汪氏明顯不甚滿意,當時定下的公中只出一萬兩,三萬兩銀子夠做什么?
楚氏臉色陰沉,”你若是心疼玉兒打算貼補他,也隨你。當初既然定下來規矩,就得按規矩辦。”
汪氏如果手里有銀錢的話,也不至于在伯爵府處處吃癟。
立在汪氏身后的姨娘白氏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威勇伯,恭謹的笑道:“二少爺的喜事是府里的大事,妾愿意拿出貼己的銀子。”
“不用你。”汪氏脫口而出,“這等好事沾了你的銀子,哼,晦氣得緊!”
白氏淚盈盈眸子滿是受傷之色,嬌弱的身軀顫抖般的縮了縮,嗚咽得說道:“妾也是好意。”
威武伯哐當將茶盞狠狠的擱到桌上,汪氏打了激靈,威武伯面沉如水,看都沒看汪氏,直接對著楚氏道:“玉兒的婚事還需要母親操持,兒子不孝讓母親受累了。”
這是變相的將大權交給楚氏!楚氏想到同公主府說親的體面,想到被勛貴們圍繞巴結的尊榮,她不會拒絕的。先頭這門親事一直是汪氏張羅謀算的,楚氏沒臉在事成之后從兒媳婦手中搶權!
但是有威武伯的一句話,楚氏可以名正言順的踢掉汪氏。
楚氏面上帶了幾分的無奈,“罷了,罷了,誰讓是我是你娘,玉兒的婚事我會看著,咱們祖上也是戰功赫赫的,若是你們爭氣些,也不至于鬧到這步高攀長公主府田地。”
“兒子知錯。”威武伯誠懇的認錯,低垂腦袋的白氏極快的撇去一束秋波。
在場的人唯一氣得炸了肺的就是汪氏。
寧欣抬了抬眼瞼,若是白姨娘有了她這具身體,汪氏更是沒有立錐之地了。她這具身體才是得天獨厚的白蓮花···嬌弱得讓任何男人心疼,若是運用好了,恐怕連女子都會疼惜她。
“還有一事。”汪氏憋了一頓氣,矛頭直指寧欣,“長公主對欣丫頭今日的所做作為極為不滿,欣丫頭既是養在我們家,代表著伯爵府臉面,她不管不顧的胡鬧下去,萬一再得罪貴人弄壞了名聲,她將來可怎么辦?月瑩幾個還沒商婚呢!”
王月瑩不忍心愧疚般的看了寧欣一眼,趙曦眼里隱含著興奮,一樣都是表小姐,寧欣也該倒霉了。
同寧欣關系最為親近的王月菲道:“大伯母這話說得欠妥,若是沒有寧表妹哪來得二哥哥的姻緣?為了二哥哥寧表妹已經付出良多了,大伯母還要指責寧表妹?”
李冥銳的手握緊了椅子扶手,此地此時他無法幫寧欣,只要他一出聲,寧欣處境會更難。
汪氏道:“二弟妹,你說呢?”
“我也是欣丫頭的舅母,我以為此事大事化小為好,今日長公主府上的事情必然很多人議論,這時候管教欣丫頭,哪還有風平浪靜的一日?長公主也不想昭容縣主在被人說來說起去的。”
“我也舍不得欣丫頭,但對欣丫頭不管不問,不教導她禮儀大道,那不是寵她,是害了她!”
汪氏執意管教寧欣,壓低聲音說道:“長公主也是這意思。”
搬出慶林長公主來,楚氏也不敢違背慶林長公主。
王季玉突然跳出來,撲通跪在汪氏身前,“表妹沒錯,娘不能懲罰表妹,表妹受了一點委屈,兒子也不活了。昭容縣主寬懷大度,從沒責怪過表妹,慶林長公主哪里管得到伯爵府?”
“娘,表妹···表妹是我的···”
寧欣慢悠悠的打斷王季玉的話,“二表哥關愛我的心意,我心領了,至于我今日所做,同大舅母明正伯爵府名聲是一樣的,我總不能再讓旁人誤會我同二表哥之間的兄妹之情,讓別人誤會伯爵府的小姐。”
罰她是汪氏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