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被扶著的少女,夏塵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多rì不見的李雅彤,李家的大小姐。
雖然看見李雅彤,但是夏塵的心反而沉了下去,因為李綺彤并不在她的身邊。
昔rì容光煥發,雍容美麗的李家大小姐完全象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憔悴之極,她容顏蒼白,頭發零亂,小臉臟兮兮的,衣服也破舊得不成樣子,身上布滿了傷痕,顯然是遭受了什么。
夏塵心中一驚,沒想到李雅彤竟然落入這般田地,急忙迎了上去。
李雅彤還處于半昏迷的狀態,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夏塵,頓時露出十分驚喜之色,她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無奈身體太過虛弱,剛想要張口,又軟綿綿地倒下,兩名雜役急忙扶住她,似乎十分小心。
“夏塵,看來你混得不錯呀,都有內門弟子衣服穿了,嘿嘿,能不能給我們幾個也整一套,讓我們去耍耍威風,別以為你成了內門弟子,就可以忘了我們雜役村里的同事了。”
“都時隔一年了,終于又看見你了,怎么?當了內門弟子就不回雜役村了嗎,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就是,你小子居然能通過考核,真讓我們這些人大跌眼鏡,早知道如此,我也去參加測試,肯定不會比你差的,唉,人要走運,誰也擋不住啊。”
“當年你一走了之,連飯也不請我們吃,太不夠意思了,對了。你現在有沒有門路,哥幾個還有事求你呢。抓緊給我們辦了。”
七、八個雜役迅速圍了上來,滿臉嫉妒地看著夏塵,嘴里吐著牙酸到了極點的話,也不知道是發泄還是不甘。
他們剛進入門派時還十分拘謹,小心翼翼,就象是鄉下人進入皇宮里面,但是見到夏塵后便顯得放肆了很多。
雖然夏塵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但是在他們眼里,夏塵還停留在過去那個成為所有人笑話地雜役的印象,因此說話也就沒有絲毫顧忌,正所謂是無知者無謂。
夏塵只是笑笑,他雖然在雜役村生活五年,但是原本跟這些雜役就是點頭之交。沒有什么交情。反而受到暗地里的戳戳點點和嘲笑居多,現在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共同話語。
這些雜役雖然地位低下,但大多數人卻是人窮志短,十分勢利,當初林夢如變心,其實也主要是受到了同村的雜役影響。
他從懷里掏出幾兩銀子,分別遞到幾名雜役手里。溫和道:“大家辛苦了,這些錢你們去買點東西,現在把這個姑娘交給我就行了,我認識她。”
幾名雜役掂了掂銀子,面露貪婪之色,然后不動聲色地收起來,卻沒有絲毫放開李雅彤的意思,兩名架住李雅彤的雜役忽然拖著她往后站了站。一臉冷漠地看著夏塵。
夏塵皺起了眉頭。
“姓夏的,看來進了門派就是不一樣。這點銀子就想把我們打發?你當我們是叫花子啊?”一名雜役冷冷地道,“別以為你成了內門弟子我們就會高看你一眼。在我們眼里,你就是當年那個雜役,那個被我們當成笑話的家伙。”
“就是。”另一個雜役嗤笑一聲,顯得很不屑,“不過是靠著幸運進門罷了,有什么可裝的,我說姓夏的,這人我們親自給你送上山來了,那是給你面子,否則這小姑娘看上去水水嫩嫩的,我們留著自己享用不告訴你,豈不是更好?”
“這點銀子就當是你進入山門時請我們吃飯的飯錢了,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別的事,你抓緊給我們辦了,然后再給我們幾個找些輕松的差事,否則人你別想領走,媽的,憑什么好事就你一個人獨占,以為進了山門就了不起啊?”第三個雜役十分不耐煩,罵罵咧咧道。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敢威脅內門弟子?還不快把人交出來,然后馬上滾!”陳烈怒喝道。
他本來還以為這些雜役和夏塵認識,是幫忙把人送上來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大怒。
幾個雜役頓時露出驚懼之色,他們雖然不怕夏塵,但是卻沒見過陳烈,被他威嚴呵斥一句,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雜役地位低微,遠遠不如內門弟子,陳烈如果想毒打他們一頓再把他們除名,那簡直太容易了,方圓百里的鄉村城鎮,有多少人排隊等雜役的名額還來不及呢。
“這位師兄,咱們是和夏塵說話,不是和您,如果您有什么吩咐盡管提,不過這位姑娘,可是有另一位師兄先看上了,我們也不敢放哪…”那第一名雜役露出討好地笑容,對陳烈笑道,他回答的異常謹慎,深恐惹怒了這位內門弟子。
“陳烈,我們帶人回去。”夏塵搖了搖頭,他委實不想和這些勢利小人再說什么。
“你想搶人?”那第一名雜役對陳烈剛剛搖尾討好,馬上就對夏塵聲色俱厲,“夏塵,別以為你成為正玄派弟子就可以對我們頤指氣使,你不過剛成為內門弟子一年,也就是最底層的存在,比我們高不了多少,耍什么譜?我告訴你,這女的被你們一位大人物師兄看上了,如果你想要領走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就得答應我們剛才的條件。”
“我欠你們什么嗎?”夏塵淡淡地道。
那雜役冷笑道,“你是不欠,但是我們就想要,怎么著?你不答應,這個妞你就別想領走了,我們回去就好好給她洗洗,一起來個鴛鴦浴,看看怎么玩她更爽,對了,你現在也是內門弟子了,能玩一個內門弟子的女人,嘿嘿,你說該有多爽?”
看著夏塵成為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個雜役心里就是無端的嫉恨,好像覺得這種好事為什么沒落在自己身上,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在他們單薄地意識里,夏塵就應該比他們低人一等,不應該比他再高,尤其是看到夏塵那副淡然的模樣,更讓幾個雜役心中惱火異常,因此話也就說得特別惡毒。
而且能當面侮辱一個內門弟子,幾人的內心世界也是充滿了極其陰險地興奮。
“找死!”陳烈目露寒光,這些人敢當著他的面對夏塵放肆,已然觸動了他的殺機。
夏塵攔住陳烈,淡淡一笑:“我很想見見你們說的那位大人物師兄,看看到底是誰看中了這位姑娘。”
那幾個雜役看見陳烈動怒,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但是想起背后的那位師兄,心里還是頗有些底氣,外強中干地冷笑幾聲:“我奉勸你還是要不知道的好?我怕說出來,嚇你個半死…”
“陳六、馬四,你們幾個不長眼地東西,我昨天相中的那個妞呢?誰讓你們把她帶到山上來的,你們是不是想死?”一個氣急敗壞地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急促地腳步聲迅速走近,一個身材魁梧地年輕弟子氣沖沖地走過來,擼起袖子,扒開人群,剛想要發火,忽然發現夏塵和陳烈,不由得臉色大變。
“林師兄,您來得正好。”那為首的雜役眼睛一亮,忙討好道,“小的們正想把這妞給你送入府中,免得讓您老人家還要下山,來來回回多麻煩,可是誰想到…”
他用手一指夏塵,臉色瞬間又變得惡狠狠的:“這個叫夏塵的家伙見美起色,居然攔住我們不放,要把這姑娘截下,我一再說是林師兄您看中的人,可是這廝還是不管不顧,還是要強搶,林師兄,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他剛才敲詐夏塵不成,便干脆反口一咬,料想夏塵雖然也是內門弟子,但是又怎么比得上林師兄地位高明?正好順便也陰夏塵一下,誰讓這廝比自己等人幸運呢。
“我也可以作證,夏塵自持內門弟子,見色起了吟心,想難為我們?我們雖然是雜役,但也是您林師兄教導出來的人,怎么可以助長這種歪風邪氣?還請林師兄狠狠教訓這個無恥吟徒。”第二個雜役正色道,目光看著夏塵,卻不無惡毒之意。
“林師兄,我們以前認識這個夏塵,他當初就是個臭雜役,也不知道靠什么法子才混進門派的,原本在我們雜役村里,他就是個笑話。”第三個雜役更是陰測測地道。
“你們他媽地都給我閉嘴!”那年輕弟子大聲吼道,他臉都綠了,脖頸上青筋虬結,全身不停地哆嗦著,顯然是憤怒驚懼到了極點。
他本來心底就十分不安,剛想要恭恭敬敬地拜見夏塵和陳烈,好好解釋一番,千萬別讓夏塵師兄誤會自己什么,沒想到,這些該死的雜役就來了這么一出。
如今夏塵在門派內部,聲勢之隆,地位之高,在陳秋水踏入神通境界之后,已然是穩居后天弟子第一,尤其是從獸園回來之后,種種傳說之下,夏塵聲威更是到了無上榮光的地步。即便陳秋水當年相比也要遜色,又有誰敢不長眼睛來惹這位強橫無邊的大師兄?
想不到自己色膽包天,昏了頭了,竟然搶到夏師兄女人的頭上,而且這幾個不知死活的雜役一番胡言亂語,恐怕更是把夏師兄對自己的印象壞到了極點…一念及此,林師兄不由得臉色灰敗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