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都酒店總統套房的書房中,陸景指使著和董冰駕車觀光回來、最近兩天躲著他的明雪幫他制作了一壺手磨咖啡,和余樂兩人在書房里盯著紐交所開盤的情況。
元旦的凌晨,傅婕就給新加坡這邊的操盤團隊放假一周。今天上午傅婕去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履新后,她和助理步山梅以及隨行人員在下午就搬出了麗都酒店。
而新加坡這邊的操盤結束之后,蘭驥、上官紹、盛高格以及董冰的三名隨行職員也返回了香港度假。麗都酒店這里顯得有些繁忙之后的幽靜。
“嗨,陸景,我怎么不知道明雪的手磨咖啡有這水平,比速溶咖啡的味道強多了。”余樂喝了一杯咖啡,接著拿起書桌上的錫制咖啡壺續杯。
辦公桌后,陸景坐在黑色的辦公軟椅上,手里拿著白瓷咖啡杯,聞著濃香的咖啡,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他和余樂在等香港那里好戲開場。這段時間大家都累壞了,幾個女孩都已經恢復正常的作息時間。這會都已經休息了。
余樂瀟灑的倚在陸景的書桌邊,說道:“我還真有點事情想要問你。按理說,松阪士夫對長井靜香的情況非常熟悉,他既然知道長井靜香虧損,怎么會等到你的電話之后才去給長井靜香使絆子呢?
而且,這涉及到三井阻擾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收購新加坡石油的戰略布局。長井靜香的失利,同樣是三井的失利。這種事爆出來。松阪士夫在三井內部恐怕要減分吧?”
這兩個問題,他思考了很久。很是不解。松阪士夫又不是陸景的小弟,叫他干活就干活。
陸景笑了笑。道:“松阪士夫這個人你有接觸過嗎?”
余樂搖搖頭,“嘿,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他有接觸。我倒是知道許雪、葉靜雨原來在科訊的生意上和他是合作伙伴。”
陸景放下手里溫潤的咖啡杯,他一般喜歡涼一點咖啡,說道:“松阪士夫這個人把家世、人脈都剝掉,能力并不突出。他本身的能力比不上長井靜香。所以,在日本那么重男輕女的職場氛圍中,長井靜香還能將他壓住。
長井靜香產生巨額的虧損,松阪士夫應該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一點。他要是有夏如龍那么精明。長井靜香就壓不住他了。而我告訴他長井靜香產生了巨額虧損是給他一針強心劑。有這么個機會,他肯定要抓住。他總不至于希望成婚之后,長井靜香對他呼來喝去吧?
至于戰略布局的問題,這我倒是有點琢磨不透。不過,松阪士夫敢這么敢,應該有把握。
所以,說到底這是一個性格問題,日本社會中男尊女卑的文化氛圍問題。”
余樂點點頭,沉吟著。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玄乎了一點。但是在向左向右的二選一中,很多時候,還真是遵循這么個道理。
陸景和余樂說著話的時候,深夜10點45份。紐交所準時開盤。陸景面前的電腦屏幕上,wti期貨價格蹭蹭的上漲。陸景微笑著頷首道:“好戲開始了。”
按照格林威治時間劃分,新加坡在地理位置上屬于東七區。在日本殖民時期。采取東九區時間,與日本保持一致。后來由于經濟上的因素。采用了東八區時間。從1982年1月1日沿用至今。
就在陸景和余樂在新加坡麗都酒店看好戲的時候,香港這里也在準備著一場秘密行動。
時間向前至紐交所開盤前的三十分鐘。
香港有名的高級公寓愉景花園的35e房間中。客廳里五男一女輕松愜意的在沙發上聊著天。
“rose,這次咱們的獎金估計有多少?”
“少說也有幾千萬美元吧?我們賺了差不多12億美元。這要看夏總裁的意思。”叫rose的女子約莫三十多歲,金發女郎,身形豐滿,笑著說道。
“應該不低于2千萬美元。”
“嘿,夏總裁技高一籌,和華那幫人估計還想著1月1日凌晨把我們脫在股市里,他們估計沒有料到我們是做空。哈哈。借著他們做空的東方大賺一筆。這錢賺的輕松愜意。”
“要我說,還是夏總裁撤出的命令很及時,要不是1月1日的晚上我們撤出了三分之一的資金,昨天晚上一晚上我們撤退也沒有那么從容。油價上漲4.2,我們的利潤可是被坑了不少。現在我們只有10億美元在期貨市場里面。今天晚上全部平倉后,我們就該做多了。”
“夏總裁的能力確實沒得說。及時撤出很重要。我看夏總裁這次肯定要高升了。亞太區副總裁對他而言還是差了點。他可是美籍華裔,在摩根大通不存在天花板的限制。今年結束,怎么著都能升任亞太區聯席ceo。”
“那可說不準。沒準調到美國總部去也有可能。夏總裁今天不是在紐約和同學聚會嗎?美國的大學就是精英俱樂部的一環,我估計夏總裁在美國總部很有辦法。”
愉景花園是售價最高的公寓之一,號稱中環觀景角度最佳公寓。現代裝飾的大氣樓房位于熱鬧的商鋪之上。
35e房間中聊得熱火朝天時,28樓,莫氏集團總裁莫心藍正笑吟吟的在布局雅致的客廳里給父親莫培英按摩,“爸,我的按摩水平怎么樣?”
莫培英五十多歲,鬢角花白,五官英俊,看著酷似亡妻容顏的女兒,欣慰的拍拍女兒的手,“很高明,比小羅的水平還高。”
小羅是父親日常的保健師。莫心藍嬌笑著,笑靨如花。她知道父親在哄她。
莫培英隨即醒起一件事。笑著道:“心藍,你不是拿我當試驗品。你這是為陸景學得吧?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折騰。”
他因為身體原因,在女兒從九六年從京城返回香港主持莫氏集團之后。便將家族企業交給了女兒,他安心養病。日常生活都有專門的保健師。女兒平常討他歡心,可不會幫他按摩。
“爸,你最近氣色很好啊,哪里是老骨頭?”莫心藍笑意盈盈的轉移話題,也不否認。
她父親的病,是陸景搭了大人情委托的一位中醫權威給開的方子。調養了這么些年,身體逐漸的好轉起來。想著遠在新加坡的某人,心里有些熱。
莫培英哈哈大笑。擺手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誒,心藍,你帶蠟燭回來干什么?愉景花園怎么可能停電?”
莫心藍神秘的一笑,精致絕美的容顏宛若牡丹花開,“爸,今天晚上一定會停電。我回來看好戲的。”
莫培英若有所思的看著女兒。
愉景花園33b的房間中,幾名精悍的男子很酷的分散在房間各處,客廳正中的茶幾早不知道被搬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書桌。
幾名年輕人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屏幕敲著鍵盤,35e房間中的圖像立即傳輸過來。
“摩根大通銀行的這幫孫子,三室兩廳的大公寓住著是爽啊。”
正在客廳踱步的三十出頭帶著眼鏡的白凈男子看著手腕的時間,對著耳麥沉聲說道:“現在大家對一下時間。距離紐交所開盤還有五分12秒。”
這名男子赫然便是和華商業情報部門下屬的gi保安公司的主管。元文。這棟房子是他們在半天之內委托人租住進來的。
“收到。”
“確定。”
“收到。”
耳麥里響起分散在愉景花園大樓中的各個gi成員的回應。
距離開盤還剩下五分鐘,元文一連串的命令發布出去,“一組開始行動。二組待命…”
就在莫培英看向女兒莫心藍的瞬間,“嘭”的一聲響。愉景花園整棟大廈瞬間變黑。停電了。莫培英的心臟猛的一跳。
“怎么回事?”
“噗你老母。”
“物業…”
愉景花園物業負責人的電話、值班室的電話在五分鐘之內被打爆。十分鐘之后,備用發電機啟動。愉景花園重新恢復光明。
33b的房間中對摩根大通職員的監控重新啟動,一名青年興奮的道:“元主管,成功了。他們的電腦主板全部都燒了。看,看,他們正在聯系電腦經銷商送電腦過來。”
元文右手砸了下拳頭,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道:“還要讓他們的電腦進不了愉景花園這兒。網線現在可以安排剪斷了。”
“是。”耳麥里傳來實現安排好的gi公司職員的聲音。
紐交所開盤1個小時后,也就是紐約時間上午十點三十分,夏如龍和斯圖亞特高爾德在馬爾克斯莊園中交談的時候,夏如龍接到手下職員rose的電話,聲音十分焦慮:
“夏總,愉景花園突然停電,我們的電腦全部都燒毀了。現在剛送來,我們的網線被斷了。我懷疑我們被人盯上了。”
夏如龍微微皺眉,“換無線網卡。半個小時能搞定嗎?”
換無線網卡,但是有干擾設備,無法連上網絡。夏如龍立即命令一行人轉移至摩根大通銀行所在的香港中環廣場大廈工作。那里的電腦和網絡都沒有問題。也絕對沒有人敢在香港的經濟中心商業區搞破壞。
但是,紐交所開盤2個小時后,wti期貨價格迅速的從41.18美元攀登至49.32美元,而且價格還在猛漲。
“夏總,wti期貨價格快到50美元了。我們現在該怎么操作?”rose在電話里哭了起來。摩根大通毫無懸念的爆倉了。
夏如龍此刻正在馬爾克斯莊園中的一間安靜的休息室里獨自等待結果,眼前一陣發黑,右手狠狠的砸在墻壁上,胸腔里有一股怒火要把他的理智給點燃,“陸景…,你tm的玩陰的。”
夏如龍用力的拍著自己的頭,用疼痛強迫他的思維動起來。十分鐘后,咬牙切齒的命令道:“rose,把剩余的資金全部買多wti期貨進行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