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bbyBar離李閔的家并不遠,大概也就兩三百米的距離。從李閔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出來是一個三條路交匯的十字路口,把這塊區域分割成了商業街,住宅區,學院區三個部分。BubbyBar就在商業街口大概幾十米的地方,李閔在首爾大學學繪畫的那段時間,他和民浩還有藝娜經常會去那里消遣。
BubbyBar消費不高,主要的消費者就是附近住宅區的年輕人還有首爾大學的學生。這個酒吧有上下兩層,一樓和地下室。一樓是酒吧,地下室是桌球廳,世界杯期間還會有社會人員設莊賭球,總之這里是個相對比較混亂的地方。但是一般情況只有地下室這一層會發生打斗事件,一樓那層還是很安全的。
上次來這個酒吧的時候還是三年前,過去了三年,這個酒吧都沒有重新裝修過。李閔心里腹誹著,這附近要是再有一家酒吧,這兒的老板肯定不會這樣懈怠。
“看那個阿加西,站在門口看什么啊。樣子好傻啊。”
“會不會是變態啊!”
“我看就是!”
三個十幾歲的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從李閔身邊走過,毫不避諱的談論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樣。
“呀,你們這些人,有身份證了么就來酒吧,你家里電話多少!”李閔惱羞成怒,憤憤的對著三個女孩喊著。
“這位大叔,你是我爸爸嗎?管那么多!”
“神經病!”
“看他的樣子吧,穿著西裝來酒吧,就像一個失業大叔!真是太可笑了!”
回答李閔的就是這樣的話,而且更讓他覺得生氣的是,這些小丫頭說的還都是半語。
這簡直是莫大的屈辱啊,李閔網起袖子,就要教訓這幾個小丫頭片子。忽然胳膊被人拉住了,李閔回頭一看,是民浩這小子。民浩忍著笑看著他,對幾個女生說道:“我這位朋友腦子有問題,不用理他,這是五萬,拿去買糖吃。”民浩拿出一張五萬韓元,塞進了一個女生擠出來的乳溝里。
“謝謝了,oppa!”民浩的打扮要比李閔潮多了,而且給錢的時候露出的手腕上那塊金光閃閃的大金表更是給人一種“我就是有錢”的既視感。立刻軟化了三個小女生的聲線,半語也變成了敬語,謝謝后面的那個“yo”拉的老長的,讓人覺得異常的膩歪,但是民浩卻一臉享受的樣子,一絲尷尬的意思都沒有。
“去吧,玩的開心點。”民浩還是講義氣的,只是輕輕的在女孩的隆起處摸了一把,就讓她們離開了,沒有把李閔丟在一邊。
三個小丫頭給了民浩一個媚眼,走進了BubbyBar。民浩淫笑著目送三個女孩遠去,直到門關上了才轉回身教育李閔:“剛才為什么要對女孩子說那樣的話?如果都聽你的話她們都不來酒吧了,以后咱們這樣的人上哪去找樂趣?”
“是你那樣的人,不要把我牽扯上。”李閔立刻把自己摘了出來,事實上他雖然來酒吧,但是真的從沒有在這里泡妞過。民浩以前經常說他是一個不合格的紈绔子弟,就是說的這個方面。
“就算我這樣的人好了,那你也沒有說她們的立場啊,你第一次來酒吧的時候比她們小吧,還記得當時我們最討厭什么人么?”民浩嬉笑著看著李閔有些尷尬的樣子,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想起來了?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種好像為誰著想一樣的大叔!”
李閔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民浩說的一點也不錯。在叛逆期的時候李閔確實是最討厭這樣的人,有意思的是,不知不覺中自己變成了原來的自己討厭的人,還自己覺得很有道理,人啊,果然是虛偽的動物。
“還要不要喝酒了,時間有限,我要在九點前回家。”
“那你現在回去好了!”民浩板著臉說道:“就知道你是個怕老婆的人。”
“廢話多,你請客,我的錢包沒帶。”李閔摸了摸兜,手機拿了,錢包又忘了,好不羞愧的把付錢的事情丟給了民浩。
“你這家伙,我真是為什么啊要和你出來。”
三年沒來,酒吧已經變成了舞廳,一進門,巨大的無限接近于噪音一樣的音樂聲差點把倆人震聾了。一群年輕的男女們在舞池里扭動著身體,瘋狂的跟著DJ吶喊著什么口號似得玩意兒。李閔立刻就想轉身離開,但是民浩哪會放他離開。他的色狼眼已經第一時間瞄準了吧臺旁邊的一個網襪女,拽著李閔就走了過去。
吧臺還是三年前的吧臺,不少地方已經掉漆了,反而有了一種復古的美感。李閔隨便要了一瓶啤酒,坐在一旁看著民浩泡妞。他實在是不太喜歡這里的環境,太鬧了。對民浩比了一個手勢,準備到地下室打一局桌球,然后就回去了。
地下室的環境就安靜多了,雖然也很喧鬧,但是好在沒有上面那么吵鬧的音樂聲了,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那邊玩桌球賭錢的游戲,不少人在旁邊圍觀。看到李閔過來了,一個服務員模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笑著問李閔需不需要人陪他打。
桌球是兩個人才能玩的游戲,如果是單人過來玩的人,他們就會過來詢問了。李閔是知道這里的規矩的,這里的陪玩人員有三種,一種是漂亮女孩,選擇這樣的人也不一定是想玩桌球了。還有一種是陪著玩桌球的女孩,姿色或許一般,但是桌球的球技說得過去,這樣的花費也不高,喜歡消遣的人會選擇這種。還有一種就是和那邊的年輕人玩的差不多,類似于賭博的性質,如果陪玩的人輸了,客人就不用付錢,如果陪玩的人贏了,則要付雙倍。李閔沒帶錢,只能選擇第三種了,事實上就算他帶錢了也會選擇第三種,他對自己的桌球技術有信心的很,曾經號稱“臺神”的男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服務員了解了李閔的需求,叫過來一個染了棕色頭發的年輕人。這個小子也沒廢話,直接找到一個空球臺開了球。
這個時候,一層的舞廳內。
在民浩的金錢攻勢下,網襪女已經差不多淪陷了。半個身體都依在民浩懷里,倆人肆無忌憚的調著情。他一點都沒感覺到,舞廳的一個角落里,有幾個人一直注視著他。
這些人里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正是剛剛在門口遇到的那三個女孩,她們身旁還有幾個年紀比她們大一些的小。這些人年紀都不大,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籠絡的一些打手。如果有人在酒吧鬧事,這些人會負責把鬧事的人清出去。如果事情鬧大了,引來了警察,老板也可以推脫是客人打架,他也沒有責任。
“永浩oppa,就是那個人,他的錢包里有一沓五萬韓元,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看的非常清楚。”剛剛被民浩摸了一把的女孩湊到一個光頭小子耳邊說道。
光頭小子邪惡一笑,對著身旁的弟兄們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小子晃晃悠悠的向民浩走了過去。
“呀,你撞我干什么?”
民浩也不是初哥了,立刻就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人,抓起吧臺里的一個伏特加瓶子,一下砸在了這個惹事的小子的腦門上,立刻這個小子就暈了過去。
光頭男一看自己兄弟被打,立刻領著人沖了過來。民浩沒想到這小子后面還要這么多人,也顧不得什么網襪女了,立刻向往門口跑。光頭男早一步讓人在門口堵著了,民浩又往地下室跑,關鍵時刻他終于想起了李閔,就算挨打,倆個人挨揍也比一個人好多了。平均下來,少挨一半的拳頭呢。
地下室里,李閔正在試圖做一個防守斯諾克,球還沒打出去,就聽到民浩扯著嗓子的喊聲。民浩撞開門沖了進來,衣服上全是腳印,看到李閔立刻喊著救命跑了過來。
“哎一西!”李閔罵了一聲,把民浩拉倒身后,掄起拳頭就沖了上去。哪知后面也不是安全地方,剛剛還陪著李閔打桌球的棕毛小子一看領頭的人是樓上的兄弟,一腳悶在了民浩的胸口,給他踹了一個屁墩兒…
晚上八點五十分,允兒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了“家”里。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泰妍和sunny,泰妍是因為合作舞臺的事情過來的,恩書把李閔要和泰妍有一個合作舞臺的意思通知給了崔炳,崔炳立刻就搞定了。下午的時候,鄭允成已經正式通知泰妍這個消息。sunny就是純粹的為了蹭飯來的,她已經從允兒口中聽說了李閔已經把冰箱填滿了,她過來就是為了再把它吃空的。
按了一下門鈴,沒有人開門。sunny自己按了密碼,推開門進來。屋子里漆黑一片,燈都沒有開。
“沒有人?李閔oppa不在家?”sunny有些奇怪的說道。
打開了燈,三個人樓上樓下找了個遍,李閔還真不在屋里。倒是sunny發現了桌子上的小吃,也不覺得涼,立刻拿過來吃了起來。短身之間是有愛的,sunny也沒忘了泰妍,拿起一串章魚丸喂給她。
“oppa能到哪去呢?”允兒有些擔心了,拿出電話撥通了李閔的號碼,手機里傳來的是無人接聽的嘟嘟聲。允兒更加擔心了,又再次撥了一遍。
忽然,門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