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火大陸時不時躥起可怕的火焰和熱泉,讓空氣變得灼熱而渾濁,悶熱的空氣讓我很不適應。但風鰲不能飛太高,因為高空空氣也很稀薄,盡管這個特殊世界高空并不高,我摔下來的時候也沒有被凍僵,或是感覺到氣壓。可太離地,還是會讓人胸悶。
這段行程的不上不下,讓我感覺特別難熬。噴火大陸的灼熱,讓風鰲也不無法降落休息,所以,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旅程。
我躺在自己的小窩里,有氣無力地畫著畫,把在這個世界的記憶留下來。第一次感覺自己像西施一樣柔弱,進入噴火大陸的第三天,我就產生了一種中暑的感覺。
靈川開始搓手,當寒氣從他手中形成時,我握住了他的手:“別,忽冷忽熱我更難受。我只要靠在你身上就舒服了。”不能讓靈川一直散發寒氣為我保持常溫,空調二十四小時開也會壞,更別說是耗費神力的靈川。
靈川微微蹙眉心疼地看我一會兒,張開懷抱,我坐到他的身前,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一直都是涼涼的,坐在他的身前,會有一種坐在水床上的感覺,清涼會透過后背進入我的身體,進入我的心。
靈川的右腿在我的腿邊曲起,正好成為我的扶手,我繼續畫畫,因為畫畫可以分散我在身體不適上的注意力。
我畫的是修,修此刻正擺弄著亞夫仙人球,亞夫仙人球很神奇,當注入亞夫的靈果后,仙人球可以幻化成各種植物,包括原先我一直想不通的花藤。自從仙人球有了神紋后,它成了修最喜愛的玩具。此刻他正用他的神力讓一根細細的花藤從仙人球里而出。像蛇一樣地扭來扭曲。
“對…對…很好…很好…”修興奮地看著,耳邊是我給他新編的中國結。成年人的他卻依然帶著十六歲少年的稚氣,讓他透出一種特殊的純凈。
鉛筆細細畫出中國結的花紋,川的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最近你一直在畫修。”他淡淡地說,長長的銀發像精美的絲巾滑落我的手邊。他輕輕爬梳我又開始長長的頭發,冰涼的手指插入我發絲之時,清涼慎入我的發絲,讓我的頭腦也瞬間清明起來。
我一筆一筆畫出修纖細的睫毛:“因為最近是關于他的記憶。”
靜靜的,身后沒有了話音,我繼續畫著。畫出仙人球上亞夫的神紋。
“哦…”忽的,靈川說出了這個字,我一愣,不會吧,靈川到現在才做反應。我停下畫筆,轉臉看他架在我肩膀俊美的側臉。和透著一絲呆滯的星輝的瞳仁:“你吃醋了?”
“恩。”這次。他答得很直接。
我偷眼看看專心于把玩仙人球的修,在靈川的側臉上匆匆落下一吻。靈川一怔,忽然轉臉扣住我的臉,就吻上了我的唇。
我慌忙推開他的臉,他的身體開始發熱起來:“不夠。”他深深看著我說。
我立刻看向修,忽然。靈川摁住我的肩膀,吻上了我的頸項,我全身一緊:“不行!修在呢!”
“沒關系,他如果想可以一起。”靈川一邊吻落我的頸項一邊說。冰涼的手撫上我的小腹。我快氣死了,靈川怎么可以這樣!以前以為他是呆呆純純的圣靈,結果在這件事上,一點也不圣潔!
忽的,他停住了動作,與我拉開距離看向門簾:“他可不能一起。”說話間,門簾掀開,出現了安羽淡金色的衣擺,不知怎么,此刻我好感謝安羽,因為靈川想做的事,可不是我能夠阻止的。
安羽掀簾而入,看見我躺在靈川身前的那一剎那,他揚唇邪笑起來:“看來有人很享受,把這次營救當做了旅游。是不是以前去救靈川的時候,你也這樣躺在修的懷里”安羽在門邊盤腿坐下,單手支臉壞壞看我,銀瞳中是一絲深深的醋意。
我一怔,他眸中的醋意從何而來?
靈川單手環住我的腰,下巴再次放落我的肩膀注視安羽,安羽也注視著靈川的雙瞳,奇怪的氣氛在小小的窩里彌漫,神奇地讓小窩里溫度降低了!
我不知道哪里不對勁,但是,這股不對勁更像是從安羽身上而來,以我對安羽的了解,他會用更直接的方法來表達他的情感,就像他很直白地對我表現出的嫌惡。他會直接推開伏色魔耶,他會直接把我從安歌面前抱走,他會直接把我從半空中扔下去,會直接飛給我身邊每個男人一個不屑的白眼,但是,他不會這樣像吃醋一樣跟靈川對視。
“你是安羽嗎。”忽然,靈川說。那一刻,安羽怔住了身體,眼神中的醋意也全然消失,只剩下驚訝。
我也疑惑地看靈川:“川,他是安羽!我可以確定!”
靈川依然只看著安羽:“未必。”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安羽輕笑地白了一眼靈川,“我才不是我那個窩囊廢哥哥”安羽不屑地說罷,轉身掀簾離開。
“你怎么看?”靈川忽然吻我,我看向搖擺的門簾:“安羽是絕對不會說安歌是窩囊廢的…”
“我這是在哪兒?”忽然間,修那邊又傳來了沁修斯的話音,我扶額:“川,解決一下。”
“恩。”靈川從我身后起身,白袍從肘邊抽離,走向在迷惑看仙人球的修。我森森覺得,我身邊全是問題少年。
雖然安羽的身上神紋無誤,可是,川的直覺應該也不會錯,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當我走出小窩時,安羽靜靜站在夜色之下,噴火大地的上空與伏都相似,被一種火光的顏色籠罩,讓安羽的雪發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精致小巧的側臉安靜下來,就與安歌完無法分辨。很難想象這對兄弟一起安安靜靜坐在月下的場景,那時一定會讓人錯覺那個雪發男孩面前有一面清澈無比的鏡子。
當初安羽就是用這個方法,假扮安歌來惡作劇我。